看着明軍兇猛至極的炮火,李自成心頭一陣發顫,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死守洛陽城了,這下好了,又被包圍在洛陽城中,如果再讓明軍來一次開封府那樣的爆炸,洛陽城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得淪陷!
“傳令,調集精銳,死守城池,一定要注意,不能讓明軍的戰車靠近,一旦靠近,那就派出騎兵,全力將其擊毀,不能死他們靠近城牆!”
李自成高聲喝道。
一隊隊的闖營士兵登上城頭,開始以弓箭向着明軍發動着猛烈的還擊,只不過,對面的明軍鬼精鬼精的,都遠遠的避開了弓箭的射程,只是以火槍與火炮對洛陽城保持着強大的軍事壓力,一天下來,進攻的明軍沒有什麼傷亡,反而是闖軍傷亡不小。
沒有辦法,這火槍是明軍的獨得之秘,闖軍也有火器,不過都是從明軍手裡搶來的火銃、鳥銃,射程不過數十步遠,還不如弓箭射的距離遠,面對着明軍,即便是闖軍據城而守,也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只要明軍保持在百步之外,基本上闖軍就無法威脅到明軍的安全。
闖軍開始在城頭之上開始了嚴防死守,大戰一直持續了五六天的時間,接連的大戰,使得闖營的精氣神完全被打壓了下去,任是誰在被敵軍完全壓制的情況下,堅持上五六天時間,也都要軍心動搖的,很明顯,明軍的戰力比之闖軍要強上不止一籌!
到了第七天的時間,西城之上,闖軍已經付出了近萬人傷亡的巨大代價,雖然是洛陽城依舊掌握在手中,這士氣卻是越來越低密了,總是這樣防禦,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第七天的進攻,再次展開了。
這一次,明軍的壓迫越發的厲害,一部分天雄軍將士手持着木盾甚至向着洛陽城下一步步的推進過來,兩側的長江水師步兵則是不斷用火槍進行着火力掩護,壓制着城頭闖軍的反擊。
李自成親自站在城頭之上,指揮着戰鬥,依舊無法將明軍擊退。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刻,劇變陡升,一隊江湖人打扮的隊伍,正在緩緩的向着城門口靠近,刀槍劍戟,一應俱全,身後還擡着兩個大木箱子,就如同走江湖打把勢賣藝的差不了多少,一直到了距離城門口不足三十步的距離,方纔被闖軍發現!
“站住,城門重地,不得靠近!再往前走,可就要開弓放箭了!”
一個闖軍士兵喝道!
爲首的人正是常從義,常從義突然一咧嘴,露出了兩排牙齒,突然將一伸手,從後面拽出一支火槍來,擡手就是一槍!
砰!
高聲呼喝的闖軍應聲倒地,鮮血從腦門上汩汩的流了出來,一擊斃命!
常從義背後的人幾乎同時行動,紛紛從木箱子裡拿出了火槍,開始向着城門洞下面的闖軍開火!
城門洞這裡僅僅不過二三十人在把守着,只要明軍不靠近城門,他們就安全的很,可是想要靠近城門,就想要突破城頭闖軍的防禦,同時,城門又寬又厚,同時用巨大的枕木頂着,想要攻入城門談何容易?這些人本以爲安全的很,城頭上的弟兄死了,也輪不到他們死。
沒有想到,今天來了一個痛快,火槍齊發之下,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全部死在了這羣人手裡!
常從義大喝道:“董青,董泰,帶領二十人守住城門的街口,不要讓闖賊靠近,弟兄們,動手,將城門給我拆了!”
董青、董泰兩個百戶,每人帶着十個人將街道鎖死,剩餘的二十多人,則是合力,將頂着城門的兩根巨木給擡了下來,快速的打開了城門,門戶洞開!
城門之上,城門樓的闖軍感覺到了不對,大喝道:“將軍,將軍,城門洞裡有動靜,有火槍的聲音!”
駐守城門洞的營將魯彪心頭一驚,連忙喝道:“郭夏,立即帶着一隊人下去看看,保護城門的安全!一有情況,立即回報!”
一個將領帶着一百多人向着沿着城牆上的甬道向着下面跑了下來,剛剛衝下來,就已經看到了城門口手持火槍的明軍!
郭夏臉色大變,喝道:“快,快給魯將軍送信,城門被奸細佔了!弟兄們,上,將城門一定要搶回來,不然咱們誰都沒有活路了!”
郭夏率領着一百多人,向着城門口衝了過來!
砰砰砰……
對面街口的闖軍藉着街道上的鹿角,開始向着闖軍展開了犀利的進攻,街道之上,任何遮攔都沒有,常從義從明軍之中帶入洛陽城的都是軍中一等一的神槍手,雙方距離不過三四十步遠近,幾乎彈無虛發,眨眼之間,一百多人已經有過半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強大的火力將剩下的闖軍嚇得掉頭就跑,太厲害了,這樣向前衝鋒,那就是在找死啊!
得到消息的魯彪心頭大驚,親自率領着一個營的兵力,向着街道上衝了過來,一定要將城門搶回來,而且是必須在一刻鐘之內將城門搶回來,時間一長,明軍的兵力到了近前,那洛陽城可就完了!
一個步兵營,數百兵力,向着城門口壓迫了上來,哪怕是董青董泰的火槍再厲害,也無法阻擊住如此多的闖軍士兵,即便是常從義等人開開了城門,殺了出來,四十人通過火槍抵禦這闖軍的進攻,依舊是無法阻止闖軍的前進!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右面的牆頭與房舍之上,同樣響起了火槍的聲音,一個個明軍趴在上面,居高臨下,專門向着衝鋒在最前面的闖軍開火,轉眼間,數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連郭夏都被一槍爆頭,死於非命!
闖軍登時就被打暈了,到處都是明軍,到底有多少明軍混入了洛陽城?
魯彪同樣是心頭大急,這樣持續下去,洛陽城可就真的完了!
“快立即給闖王送信,傳令,調集弓箭手,立即調集弓箭手,全力放箭,一定要將明軍全部給老子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