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家的姑爺,這個意外的消息可把張黑虎給震的不輕。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己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媽的,手底下這幫人不整頓還真是不行了。
格家的寶貝閨女出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這麼大的消息竟然絲毫的風聲都沒傳到自己的耳朵裡。
要麼是格家刻意的隱瞞,要麼就是手下人廢物點心。
要說格家隱瞞婚事,這貌似不太可能。
格雲朵在格家是寵的都要上天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不會這麼草率行事的。
還有,北部天王吳勉的寶貝兒子,還有阿家的二百五少爺阿卡丹都對其視爲禁臠。
誰不知道啊。
可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到底是哪家頭人的公子?
竟然能夠超越吳南笙和阿卡丹,摘下格家的這朵鮮花?
這可值慎重看待啊!
衆所周知,格家的老祖宗對格雲朵這丫頭有多麼的寵愛。
格雲朵這丫頭又有多麼的心高氣傲。
能夠同時被他們兩個人相中,這要說面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是一般人,打死張黑虎他都不會相信。
鄭長生聽格吉魯的話,愣了一下後,隨即拱手:”見過張教主。“
說着,就要躬身。
“啊呀呀,萬萬使不得,怎敢勞煩格家的姑爺折節。快快免禮。“
張黑虎說着,上前一步攙扶住了鄭長生。
他可不敢託大,接受鄭長生的禮節。
要是按年齡來說,他跟格吉魯屬於同齡人,要說以長輩禮節接受鄭長生的行禮,也是應該的。
可是,身份使然。
尤其是,他不摸鄭長生的底,他可不敢過於拿大。
場面上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
剛纔鄭長生愣了一下,他可是看在眼裡的。
就鄭長生剛纔的那一愣神,被他解讀成,這個年輕人身份使然,不習慣跟不如自己身份的人行禮。
張黑虎自信自己揣摩人心,察言觀色的能力,可是他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鄭長生還真是沒拿張黑虎當回事,給張黑虎行禮,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樂意。
所以,剛纔有些失態。
可是隨即,他就醒悟過來,現在時機未到,還是不要多生事端。
他心裡驚了一下,可不要被張黑虎看出什麼來纔好啊。
不過,他貌似有點多餘擔心了。
他的這個小過失,被張黑虎在心裡進行了一番另類的解讀,輕易的化了過去。
......
......
金九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當他看到鄭長生的時候。
這不是永和伯鄭長生嗎?
我滴個親孃老子啊,他怎麼和侗區之主格家搞到一起去了?
還以格家的姑爺身份,來參加彌勒教的盛典。
大檔頭章歡說的不是很清楚,她只說鄭伯爺會來侗區親自主持剿滅彌勒教事宜,可是他哪裡想到鄭長生竟然以身犯險,竟然出現在彌勒教的老巢裡了。
而且,看樣子教主似乎還對他頗爲恭敬的樣子。
他心裡佩服極了。
不愧是大明皇上都看中的人,別的不說,就單單論這份膽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刀疤不知道去哪裡了,金九心中不禁暗暗的着急起來。
他不由自主的往人前挪了挪,他以圖站個好的位置。
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的話,他可以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鄭長生。
此刻,他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裡了。
鄭長生萬萬不能出事情的,不說他以後的前途握在人家手裡,還有老婆孩子呢?
鄭長生要是在他的面前出了事情,他也就完蛋了,什麼都不用想了。
......
......
隨着格家的到來,大典的氣氛纔算是徹底的起來。
一座高臺法壇,被五色的絲綢點綴的花裡胡哨。
高臺中間是一個半人高的銅鼎,香菸瀰漫。
從高臺建好之後,銅鼎裡的香火就有專人負責,沒有斷絕過。
高臺的兩邊是觀禮綵棚,此刻已經是高朋滿座了。
各地的壇主、香主、旗主就坐兩邊。
鄭長生舉目望去,人山人海的。
在主看臺的上面,坐着十幾個身形彪悍的人。
中間坐着一個連鬢落腮鬍子的大漢,一身斜襟藏藍色長袍。
這應該就是把匝剌瓦爾密派來的使者了。
把匝剌瓦爾密是元世祖忽必烈第五子、雲南王忽哥赤後裔。
正兒八經的元宗室子弟,被封樑王,鎮守雲南。
自從元惠宗敗走元大都之後,把匝剌瓦爾密手握雄兵二十餘萬,利用雲南之險要的易守難攻的地形,仍然堅守雲南,並派遣使者去漠北覲見蒙古汗。
發誓誓死效忠,極力的發展勢力,以圖東山再起之時,南北夾擊大明,恢復元朝統治。
可惜的是,他過高的估計了元室重返中原的決心,也過低的估計了大明的鋒利兵鋒。
元朝中央統治高層內鬥消耗的連祖宗打下的大好河山都丟了,還猶自不停歇。
爭權奪利,一個個的不把對方咬死都不撒嘴,能有能力組織大規模的鐵騎反攻中原嗎?
這也是樑王把匝剌瓦爾密傷心鬱悶的地方,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費勁巴拉的去籠絡彌勒教這樣的邪教勢力?
他是一心爲元朝重新入主中原着想了,但是誰爲他着想啊。
他頂着那麼大的壓力,獨自面對中原王朝。
這麼多年來,他眼看着大明逐漸的強大,兵鋒已經推移到他的鼻子底下了,心中是焦急萬分啊。
但是草原上的小朝廷似乎一點都不着急,還猶自花天酒地。
當年祖先成吉思汗的雄風何在?這些後世的子孫們一個個的都是敗家子。
把中原丟了不說,在草原上猶自改不了醉生夢死。
不在草原上積蓄力量舔好傷口,來個奮勇一擊,卻整日裡沉淪,這還是草原黃金家族的後裔嗎?
可是他左右不了局面,只能是望洋興嘆。
這一次彌勒教的盛典,他專門派了他的心腹拖巴幹前來,以示重視。
拖巴幹雖然不是宗室子弟,但也是鐵桿的元室擁躉。
蒙古人高高在上,漢人只不過是最低等的人了,連色目人都不如的一羣腌臢貨。
沒有想到還竟然翻身了,還把皇上從大都趕到草原上了。
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可是不能忍受也得忍着,樑王已經給他交代過實底了。
現在不得不依靠這些漢人中的敗類,他氣鼓鼓的看着張黑虎引領着鄭長生一行,來到主看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