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他丈夫!”這句話聽在李思雨男人的耳中,不亞於五雷轟頂。
“大人神目!”李思雨聽了這句話,卻是激動地流下淚來,當衆再次跪了下來。
宋謙將她扶起,然後目光直視着那男人,道:“你想要狡辯嗎?”
“胡說,簡直一派胡言!”那男人反應了過來,臉上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讓他很是憤怒,“她害病燒了腦袋胡言亂語也就罷了,你堂堂一介官員,竟也跟着瞎起鬨,真是好笑!”
“你這惡鬼,休得胡言!”李思雨上前一步,毫不示弱地對峙着,道:“我問你,你的生辰爲幾時?”
“什麼?”那男人怔了,連忙報出生辰。
“哈哈……”李思雨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還說你不是我相公,你連他的生辰都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你……”那男人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想要再辯解,卻聽到一個聲音忽然傳來:“你不要狡辯了,你不是我的兒子,現在老夫已經能夠確認了。”
這時,一個頭發半白的男人自人羣中走來,他指着那男人道:“你,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佔用我兒何語鴻的身體?”
“何語鴻”一驚,臉色終於變了。
一旁觀看熱鬧衆人也發覺事情不對,於是紛紛交談起來,說什麼的也有,但始終圍繞着種種靈異的事。
宋謙冷眼看了“何語鴻”一下,便大聲道:“帶走!”
…………
唐家。
“何語鴻”面無表情地跪在那裡,對於何語鴻父親何老爺的痛心疾首無動於衷。
李思雨氣憤地望着“何語鴻”,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惡魔,你終於承認了,說,你究竟是誰?我的丈夫去了哪裡?”
“何語鴻”擡頭看了她一眼,終於不再無動於衷,而是語氣深情地說道:“思雨,不管我是誰,難道我虧待過你?”
“你……”李思雨怒極反笑,道:“你天天將我關在家中,無論如何也不讓外出,怕得就是我將此事抖露吧?好在今天是廟會,你讓我出來一次,也幸好老天有眼,讓我在街上碰到宋大人,否則我丈夫的冤情將永世不得昭雪!”
何老爺走上前,痛苦地道:“月前那場大病醒來之後,我就感覺你行爲舉止不似我兒子,初時以爲因病所致。但隨着日子的推移,我漸漸察覺,你與我兒子的爲人舉止相差甚遠,種種跡象來看,你分明是另外一個人。只是,我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怕陡然說出來,引起你的不滿,而害了家裡。既然思雨已將此事抖露出來,我便知道此事必須有個結果,說吧,你到底是誰,爲何成了我的兒子?”
“何語鴻”忽然大笑起來,站起身來,問:“宋大人,他們都是何語鴻的家屬,能認出我是假的也罷了,你又是怎麼識破的?”
宋謙有些奇怪地看着“何語鴻”,既然已經承認他自己是假的了,爲什麼還要問這些,但他還是答道:“我哪裡知道你是誰?只不過,我相信一個妻子絕不會錯認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便信了她,要乍一乍你。”
“你……”“何語鴻”恨恨地看了一眼宋謙,而後無力地道:“不錯,我不是何語鴻,我是劉忠。”
“劉忠?”李思雨和公公對視了一眼,滿眼的迷茫,在他們的印象里根本不知此人是誰。
劉忠悽然地笑了,“我的住處雖然離你們家不遠,但你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注意到一個街頭賣菜的我?”說着,他看向李思雨,滿臉的深情:“在你和何語鴻拜天地時,他掀開你的蓋頭,露出了你的容貌,那時在一旁觀看的我真的驚呆了,沒想到人間居然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子!只可惜,你成了他的妻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何語鴻是個有名的病秧子,你竟然要成爲他的女人了,哈哈……”
講到這裡,劉忠哈哈失笑,彷彿聽到了天地間最好笑的事。
這卻把一旁的何老爺氣得滿臉通紅,手指着他,不斷地抖,說不出話來。
而李思雨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不敢直視劉忠的目光。
劉忠自顧自地宣泄道:“自從見到你的那一面起,我以後便沒了精神,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賣菜的時候在想,吃飯的時候在想,睡覺上廁所的時候也在想……就這樣,想着想着,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最後臥在牀上不起,過來醫治我的大夫說我這是害了相思病,治這個病不難,要麼與相思的人在一起,要麼忘掉那個相思的人,不然性命難保。哈哈哈哈,我寧願病死也不忘記你,思雨!”說着,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李思雨。
李思雨擡起頭,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你別再說了……”
“不,我若是不說的話,以後就沒機會說了。對吧,何老爺?”劉忠面帶譏笑。
何老爺冷哼一聲,絕然道:“不錯!殺人償命,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成了我兒子,但兒子現在肯定遭遇不測,所以你必須死!”
“躺在牀上的我虛弱無力,但腦海裡一直沒有忘記思雨,就這樣過了好幾。某一天的夜裡,我從夢中醒來,動了一下身體,居然發現身體好輕,並且能夠活動自如。我以爲自己的病突然好了,可是回頭一看,當我看到牀上的的另一個我時,便明白了,現在的我不是人了,而是鬼!
我看着自己的肉身,說不上來是悲傷還是喜悅,想要去觸碰一下,但在我手的快要接近我的肉身時,我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吸引力,要把我吸進肉身。我想,也許我那時還沒有死,只是因病痛原因,魂魄一時出了竅,還能夠回去。
‘回去嗎?’這時的我不知怎麼想起了老人們說過的話,魂魄與活人不同,可以穿牆越室,不受阻礙。我便想,何不趁此機會看一看朝思暮想的思雨?
說做便做,我的魂魄果然能夠輕易穿越牆壁,很快來到了何家,可剛來到何家的大門口,聽見裡面吵吵鬧鬧的,似乎有什麼人在求情。於是作賊心虛地躲了起來,不久便看到兩個身穿黑衣的人,拉着一個男人出來,那男人我認得,就是何家的公子,全鎮有名的病秧子,也就是思雨的丈夫——何語鴻。
我見他一邊被兩個黑衣的人拖着走,一邊還說什麼陰差大爺饒命的話,當時便把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兩個黑衣的,莫非是勾魂的陰差?’
一直待他們走了良久,我纔敢進何家的門。一路晃盪終於找到了何語鴻的臥室,就見到躺在牀上的他和思雨。雖然當時深夜,看不到思雨的臉,但我仍能感到她的美麗。不過當我看到躺在她身旁的病秧子時,便氣不打一處來,這樣一個病鬼,長相又普通,憑什麼能娶到思雨這樣美的女人?不就是仗着他爹有錢嗎?!
看着看着何語鴻,我忽然產生了偷樑換柱的想法,‘既然他已經死了,不如讓我替他繼續活着,這樣一來,思雨不成了我的妻子!’
想到這裡,我便壓抑不住這種想法,最後便真個將魂魄往他身上一躺,不多久,我便醒了過來,活動活動身體,我竟然真的成了何語鴻。因爲我的動靜,把睡夢中的思雨驚醒了,她問我怎麼了。我聽到她柔美的聲音,再不想其他,一把抱住她,將我刻骨銘心的思念統統發泄了出來,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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