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煒馨懶懶乜着他的俊顏,語氣不善的開口,“我剛纔忽然想起來,昨天我見了個漂亮的小姐,說是最近替你盡孝的陪伴你母親左右,還很大方地說年底會寄一張你們的喜帖給我。”
柴卓棣彎了彎脣,雙臂重新環上她的腰間,混不經意的問,“哦?哪位小姐?姓什麼?”
“一位長得很不錯的小姐,人家姓林。”
話一出口,駱煒馨就看到柴卓棣的眉頭略微一緊,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心裡那口氣就更加不舒服了,想起林子琪和蘇果對自己做的事情,心裡那股怒火不知怎麼的就止不住遷怒到眼前人的身上,頃刻間,就手腳麻利地把他繞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掰開,左手一撐搖椅扶手,就打算站起身來離開。
柴卓棣當然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也不想放開手,發脾氣的駱煒馨眉心緊蹙,一雙美目瞪得圓溜溜的,粉紅嘴脣微微嘟起,就像是單純的孩童對着父母鬧氣一樣,怎麼看怎麼可愛——他發現自己很是喜歡看她這幅樣子,可又捨不得她生氣,就伸出手去先摟着她坐下,手指輕輕撫着她的長髮,笑得溫和,明知故問地說道,“生氣了?”
駱煒馨見掙不開他的手,就眉生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柴總應該也是業務繁忙,我就不多留了……”
柴卓棣聽她這麼說,就嘆了口氣,可眼底卻有掩不住的笑意,“怎麼,真生氣了?”不等她回答,就又接着道,“那位林小姐,的確是我母親看好的。”話雖然這麼說,可總有種意猶未盡的意思,似乎還留了半截沒有說完,駱煒馨當然能夠聽出來,想想自己和林子琪本身毫無瓜葛,就因爲在西湖會所見了一面,這林子琪不但在酒會上對自己又是暗示又是警告,還特意跑到單位請自己吃了頓大餐的促膝談心,況且這次舉報事件,十之八九和林子琪脫不了干係,但就林子琪對自己的敵意,恐怕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而其源頭必然是與柴卓棣脫不了干係,但是她並沒有馬上追問,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對於林子琪,柴卓棣本身連半點念頭都沒有,若不是昨天顧全那麼說,他幾乎都不記得還有這麼個人,其實對於林子琪和母親的關係,他本身是抱着不理不睬不關注,可根據顧全提供的消息,他覺得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不但能討得母親的歡心,還極力討好收買自己身邊的心腹干將,現在還把手伸到了駱煒馨這邊,他本來想私下幫她處理掉,奈何恰巧被駱煒馨知道了,那麼按照林子琪的心機和行事風格來說,十之八九還會留有後招。
而且,林子琪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比藍心若的誤會還要大,到時候估計眼前人又要翻臉了,今天他算是領教了,她真正發起脾氣來是什麼樣子的,居然一整天的對自己不理不睬還咬了一口……
雖然被咬一口很是甜蜜,但到底算是知道了一點,那就是決不能再讓這個脾氣極大的人誤會,否則,吃苦的只會是中了她毒的自己。
話說回來,林子琪此人,與其讓她日後又在駱煒馨面前說些捏造事情的話,還不如他自己先把話對駱煒馨挑明瞭……柴卓棣略加思索了一下,就輕笑着開口,“林子琪的事情,我母親曾經有意撮合,一直到現在她也有這麼個念頭,不過我一直沒有和她來往過,唯一的一次吃飯就是西湖會所,你那天也看到了,我是爲了給我母親面子纔去的,然後就再沒有單獨見過,以後無論她在你面前說什麼,你都不要理她,不過,她心機頗深,你要留意她的背後陰招。”
“然後呢?”駱煒馨挑眉,擺出了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然後就是……我乾脆一句話總結吧,如果要說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的話,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任。”?柴卓棣摟住她的雙臂緊了緊,溫熱的脣貼近她的耳畔輕聲問,“你信不信?”
第一任女朋友……駱煒馨聽了,仰起頭,半疑半惑,“真的?”
“真不真,用事實說話……”話音未消,下一瞬強力驟然襲來令她跌入他懷內,他在電閃間將她轉身,柔軟脣瓣壓了下來……
頂着冬日裡冷颼颼的刮骨風,蘇崖站在駱煒馨家門外,用盡最後一分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門鈴。
他纔剛脫離了柴卓寧酒後吐真言的糾纏趕過來,心急火燎,連秋若水接連的追命電話都沒有迴應,率先趕到這裡來,原本是興沖沖地來點醒表姐的,可現在卻有些怨氣,因爲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人迴應,心裡就覺得有些奇怪,他在離開南山路的時候還同這邊打過電話,是劉嫂接的,確認表姐整個晚上都會在家,怎麼現在卻連表姐和劉嫂的人影都不見了?
而且偏偏在這種緊要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還沒電了——蘇崖想到這裡,就不由對着闊氣的大門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再次拉了一下脖子上鬆鬆垮垮的領帶,看了眼頭頂升起的烏雲,恨不得開始找個東西來砸門。
就在他考慮這麼做的可行性和可能引起的後果的時候,對講機裡總算傳出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嗓音來,“哪位?”
蘇崖一聽,臉上立刻掛起了燦爛的笑容,笑嘻嘻的回答,“哎,煒馨表姐,不會是睡着了吧?是我啦!我沒有帶鑰匙,快開門啊,外頭好冷!”
對講機那頭安靜了片刻,就聽到駱煒馨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你等下,我幫你開門。”
蘇崖等大門開了,就熟門熟路地往屋子裡面衝了進去,他才跨進門口,就把包往地上一扔,然後直接走到客廳裡,往沙發上一躺,沒有看到駱煒馨的人在,就高聲大嗓的叫起來,“煒馨表姐,告訴你個有人酒後吐真言的秘密啊,原來這柴卓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