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姐姐你先等等……”把遞來的禮物又推回去,秋若水嬌顏一緊,眸深處亦有一絲驚警,“……我何時說拋棄蘇崖來着?”
“沒有麼?”似乎不信,端量着秋若水的美眸,含了疑。似乎是說:有的話直說,別硬撐哦。
“沒有!”
“很好。”
“很好?”
“當然很好,如果你無意撇下蘇崖出國,那我也得換個目標了,不必陷入單戀的無果境界,對我們三人來說,豈不是可喜可賀?”
“……”愣怔了片刻,秋若水暗吸了一口氣,好似下了個重大決定似的,大義凜然的頭一擡,“……蘇崖,我馬上回家和我父母說我下午不和他們一起飛芝加哥了,你先在這裡不要走,我最多半小時就過來,可以嗎?”
“嗯?”蘇崖轉眸盯住眼前人的如花麗顏,半疑半惑,“若水,你……”
“你不要生氣啦……”秋若水隔着桌子握住他一隻手搖搖晃晃,“我知道錯了,絕對不會撇下你單飛了,就等半個小時,好不啦?”
“啊”蘇崖一怔,被駱煒馨暗中踢了一腳後,立刻醒悟過來,忙不迭的點頭,“當然可以,別說等半小時,我不介意等你到天長地久。”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明明半小時前還堅持非走不可的秋若水,怎會在表姐略施小計下就態度大變?迷迷怔怔的蘇崖雖心裡嘆息,眷戀的眼眸卻一直盯着那漸走漸遠的妙態人影。
駱煒馨端起面前的檸檬水,邊喝邊看着神情癡醉的蘇崖,“認識多久了?”
“什麼?”蘇崖一怔,在駱煒馨不置可否的白眼中,隨即反應過來,忙回答道,“哦,有半年多了吧……”
駱煒馨忽然記起蘇崖剛來的第二天晚上,在西湖會所吃飯時,柴卓寧似乎說起過蘇崖是爲了一個女孩子才跑到江南的,她當時以爲蘇崖又是心血來潮的亂追女孩子,就沒有在意,昨天本來是答應蘇崖去見秋若水的,只是半道接到路綰綰要出院的電話才臨時爽約的,不過今天看到這個女孩子後,她打心眼裡喜歡,經過剛纔的一席談話,她覺得秋若水很是單純可愛,可是,這樣單純的女孩子,真能讓花間浪子收心養性?作爲今天挽留秋若水的自己,是不是該幫一把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想到這裡,她認真的問蘇崖,“蘇崖,你真能爲了她這一棵樹放棄你所謂的百畝深林?”
“能啊。”蘇崖語氣堅定,“哎,我總算明白什麼叫情不自禁,什麼叫……”他大眼眨巴了好幾下才猛地拍了一下額頭,“對,就是中國的那句俗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哦?”駱煒馨修指輕叩着桌面,研究着蘇崖臉上的可信度,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那可真是比較難得,情場浪子也會蛻變爲癡情種啊”
“嘿嘿……”蘇崖訕訕一笑,忽然湊近前,親熱的勾住駱煒馨的肩頭,“要說癡情種,是不是非你莫屬啊,你剛纔不是說你對我早就心生愛慕……”
“你閉嘴!”駱煒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好好對人家,不要再做有顏色的鬼……”
蘇崖立刻舉起手,嬉皮笑臉道,“我發誓,以後絕對是一心一意對待眼前人……”說到一半,他忽然怔怔地停了口,表情怪異地望向兩人的右前方。
駱煒馨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由也是一怔,隨即輕輕吐出三個字來,“柴卓棣……”
柴卓棣站在一個大型綠色盆景後面,視線落在桌子後並排而坐的兩人身上,他嘴角輕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在外人看來,確有幾分溫文爾雅的風度,可是在駱煒馨看來,卻隱約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莫名情緒,在他看似帶笑的眼底流淌。
“真巧。”他緩緩開口,語調沉穩。
蘇崖不以爲意的笑着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柴總,我們正打算吃午飯,你要不要一起坐?”
“不必了。”柴卓棣的視線落在駱煒馨身上,但只有一瞬,旋即移開,“我還有事,就不打攪你們了。”話音一落,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助手和表情得意的冷一心。
本來,她只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情,選了一個最靠近他們的位置,並且發了短信告訴柴卓棣她定了這邊的位置,讓他過來。誰知居然會那麼巧,柴卓棣到的時候,秋若水正好離開,隨後便是蘇崖與駱煒馨的那段對話——愛慕?發誓一心一意的對待眼前人?呵呵,這個駱煒馨還真是有本事,就她所知,蘇崖此人雖然不常在公司露面,可是他陽光的氣質、俊美的容貌、挺拔的身材、豐厚的薪水,吸引了不少公司裡的單身女孩子。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竟然和駱煒馨有糾纏?簡直就不可想象嘛。
而且,看方纔柴卓棣的反應,十有八九是生氣了,雖然他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她畢竟在他身邊久了,多少也能捉摸出點他的情緒波動,更何況,他離去得那麼匆忙,連點好的午飯都沒有吃,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駱煒馨看着柴卓棣遠去的背影,不知爲什麼,下意識地就想要站起身追上去,可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發現是醫院那邊的號碼,於是就只好坐在座位上,接通了電話。
“綰綰?”
“嗯。”電話中路綰綰的聲音嘶啞黯沉,但語氣卻是急急的,“馨馨,你可不可以把我們大學時候的影集給我送來?”
“哦,可以。”駱煒馨話音剛落,路綰綰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她怔怔的盯着手機,有些不甚明白——聽話音路綰綰是清醒的,可大學時候的照片,基本上她有的路綰綰也有,路綰綰爲什麼不看自己那份反而要看她的呢?
“怎麼了?”蘇崖看駱煒馨盯着手機發呆,就漫不經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