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上的部分,確實是標出分界線用的——但是這個覆蓋整個九域星的陣法陣基深埋在地下數萬萬米,地面上只是陣法中很小的一部分,所有在地面下的部分,會隔絕結界兩邊的一切。
而地面上的,卻幾乎沒有什麼隔離效果,只是起到標記的作用。”
“地面上下?難道是隔絕地脈靈氣?”祁清心中詫異更深。能覆蓋整個星球表面的陣法,已經是讓人震驚之極,連地下都能隔絕,豈不是更加恐怖。佈下這種陣法的修士,究竟會是何種強大,又爲了什麼才把九域星用這個超級陣法分割開來。
“可能是吧,我並不算九域星的妖修,對這個也沒太深的瞭解。你不如問問那個半妖,也許他的傳承裡面能有點什麼特別的消息?”蒼一直覺得這個半妖的血統強大的不同尋常,也許傳承裡面會有點鮮爲人知的秘辛?
“沒有哦主人,我只知道在地下的劃域陣法是不能碰的。”瀾立刻接着說道。
另外一邊,少年修士把小念送回房間,回來就看到祁清站在結界旁邊似乎在發呆,略微想了想開口說道:“喂,我叫薛六,裡面的是我弟弟薛念,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離雲。”祁清隨口想個了化名回答道。
“離雲?好吧,離雲你之前說有事想要問我,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薛六摸着袖口,垂着頭,把那被他卷的皺巴巴的衣袖又翻了出來。
“你這衣袖上的暗紋是誰留下的?或者你的衣服是從哪裡得來?”祁清沉聲問道,目光緊緊盯着薛六。
薛六坦然道:“這是孃親做的衣服,我和小念的衣服都是這樣的,袖口的暗紋一直都有,我們也好奇怪過,但孃親只說這和小念的父親有關,讓我們不要多問。”
“那薛夫人可方便出來一見?”
難道是祁塵的道侶?只是祁塵既然有了道侶爲什麼不帶回宗家?反而讓兩個孩子生活在這種地方,連姓氏都隨了母姓。
“孃親已經不在了。”薛六摩挲着衣袖處的暗紋,神色瞬間黯淡。
“……抱歉。”祁清沉吟片刻,解釋道:“你衣袖上的暗紋,是一個家族的族徽,你父親就是那個家族的人,而我正在找他。你母親之前可還說過什麼其他的?”
“我不是……”
沒等薛六說完,薛念突然從內室中走出,看向祁清,期待的問着:“你是父親的朋友?”
“你知道你父親的名字麼?”祁清反問道。
薛念搖了搖頭,被薛六強迫性的扶着坐在簡陋的石凳上,輕聲懷念道:“母親沒有直接說過父親的名字,只是叫他阿塵,或者路癡、討飯的、窮小子之類的綽號。不過母親說起他的樣子,總是十分懷念,會笑得格外開心,所以母親和父親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雖然我從未見過他。”
“阿塵?”那這兩個少年很可能就是祁塵的孩子了。
只是祁塵究竟遇到什麼事,會讓他把道侶和孩子都留在這裡,而不是帶回祁家。
“你母親還說過些什麼?我是你父親的朋友。”眼前的兩個少年很可能是他的弟弟,這讓祁清神色略緩,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母親說過會有人來找父親,只是不確定是敵人還是朋友。父親走之前留下了一個盒子,母親走之後又把它留給了我。母親說只有朋友才能打開那個盒子,你真的是父親的朋友麼?”
薛念不顧薛六的頻頻暗示的眼神,站起來面向祁清認真的問着。
“當然是。”祁清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和我來吧,阿六是母親偶然救回來的孩子,不知道這件事,也去不了我們要去的地方。”
“養子?”祁清仔細的看了看兩人的樣貌,發現他們兩個確實一點都不想,薛念雖然身形單薄,臉上也透着病氣,但是眉眼間依稀有着祁塵的樣子。
而薛六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小臉上尖尖的下頜,大大的貓眼,說話時露出的小虎牙,和祁塵根本沒有一絲相似。
“嗯,阿六是母親七年前在玉弓城外救回來的,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五年,兩年前母親去世之後,就是阿六在照顧我。母親說她在懷有我的時候受了重傷,所以我的身體並不好,先天不足好多次都差點沒能活下來。
母親爲了保住我的命,帶着我住到了這裡。這裡濃郁的靈氣可以讓我輕鬆一些,勉強維持住病情,讓我體內的毒素不會繼續惡化。
母親曾說過父親雖然爲了盒子裡的東西不得不離開她,但是他並不知道母親當時已經有了我。如果他知道,大概會選擇其他的更穩妥的辦法吧……”
祁清皺眉走到薛念身邊,左手微擡輕放在他的肩膀上,略一用力又讓他坐回椅子上,沉聲道:“不要抵抗,我看看你的病。”
比起祁塵留下的盒子,他現在更在意薛唸的身體狀況。
薛六在祁清走到薛念身邊的時候,緊張的站在薛念旁邊,手中的法器都拿了出來,一副祁清如果有什麼異動,他就要豁出去和祁清拼命的樣子。
“先天元氣不足,精血兩虧,正陽的體質被一種古怪的陳年毒素破壞,依靠環境中濃郁的靈氣,才勉強維持身體的平衡……多年僵持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的體質,就算現在有辦法驅除毒素,平衡被破,反而會陷入危險。”
薛唸的情況糟糕得超出祁清的想象,但如果不盡快想出辦法,再過幾年,這裡的靈氣就不能再幫他維持平衡了,到時候不是毒發身亡,就是死於靈氣紊亂。
“蒼……”祁清在心中輕聲喚道。
蒼果然並未進入修煉狀態,幾乎立刻就不滿的說道:“這還沒確定是你的親人呢,就開始想辦法了?你就不在意那個讓祁塵拋妻棄子的‘東西’?你來這裡不是想要用秘術尋找祁塵的麼?怎麼轉着轉着就開始幫人治病了。”
“我還沒說什麼呢……”祁清無語的聽着蒼的抱怨。
另外一邊,等得不耐煩的薛六上前一步,扯開祁清搭在薛念肩膀上的手,問道:“怎麼回事?你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你有辦法治好他?”
“還不算有辦法,不過如果他真的是祁塵的孩子,我一定會想到辦法醫好他的。”
薛六緊張的忘記了祁清之前一劍殺人時的恐怖,直接拽住祁清的衣袖,期待的問道:“你能有辦法,你真的能治好他?他當然是那個什麼塵的孩子,我雖然和孃親沒相處多久,孃親也沒和我說太多事情,但是她也給了我一件東西。
說是我在外面的時候,如果那個東西有反應了,就是薛唸的父親回來了。讓我站着別動,等他找過來,那個東西上有和衣服袖口內一樣的花紋。還有一個塵字刻在上面。”
“我怎麼不知道母親還留下了這種東西,這就是你經常一個人跑出去的原因麼?你在幫我找父親?”薛念驚訝的看向薛六。
薛六從腰間儲物袋內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玉石令牌,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祁清,微微側身沒有看薛念,“孃親說如果找不到你父親,找不到新的靈氣濃郁的地方,你最多隻能活到十八歲……她讓我照顧你到十八歲,可我是你哥哥啊,我當然要一直照顧你,多長時間都無所謂,怎麼可以只到十八歲。”
祁清接過令牌,指尖微微顫抖,他認得這樣的令牌,方菲的儲物戒子內就有一塊這樣的身份令牌,只是方菲的令牌上刻的是軒字,這個令牌上刻的則是塵字。
這是祁家子弟送給道侶的身份令牌,一般會在雙修大典上正式的交給道侶,當然也有之前就送出去當做定情信物的。
玉石令牌入手微熱,那一點溫暖的觸感讓祁清忍不住緊緊的握住它。有溫度,令牌的給予者還活着。
這種令牌一般都是成對的,在給出刻有自己名字的令牌的同時,也會讓道侶在另外一塊成對的令牌內留下一絲精血元神,以便在分離的情況下能大略知曉對方的狀態。
薛唸的母親已經死了,祁塵肯定是知道的,但他爲什麼還沒回來?
“我們去看你父親留下的東西吧。”祁清握着令牌,暫時沒打算還給薛六,有了這個令牌,尋人秘術的成功率和準確率都會大大的提高。
薛念讓薛六留在外面,帶着祁清走到了內室後面的密室石門外,石門中間又一個凹槽,薛念把手指伸了進去,用力一按,裡面的利刺吸收了鮮血,石門立刻微微震動縮到下面。
薛念回頭道:“就在這裡,那個盒子一直被封印着,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
密室內只有一個長桌,漆黑色的兩尺長一尺寬差不多兩寸高的盒子就放在長桌中間。薛念站在長桌旁邊向祁清微微示意。
祁清直接拿起盒子,黑色的盒子並不算小,入手卻沒有什麼重量感,淡淡的靈氣波動緊緊的貼在盒子表面,玄色的流光刻紋畫滿了盒子的六個面。
拿着盒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祁清皺緊眉心,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它,因爲這盒子似乎完全是一個整體,一絲開口都沒有,連上下都分辨不出。
“要怎麼打開呢?”祁清修長的手指仔細的撫摸着盒子上的刻紋,層疊交錯的紋理有些複雜,祁清摸着摸着卻突然覺得有點熟悉。
想起前世某些古老的傳遞暗號方法中的摺疊技巧,祁清突然發現這盒子上的刻紋,如果展開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祁家家徽。
“這個是……祁家的封印術,只要有族長令牌就能打開。”
祁清立刻在祁恬留給他的儲物戒子內搜尋家主戒子。數息之後,祁清拿出一個一指寬的翠金色扳指,把正面的族徽印記輕輕戳在盒子的封印上。
黑色的刻紋立刻輕輕顫抖着舒展開,像自動打開的包裝紙一樣從盒子表面上剝離。
薛念這時候才相信祁清真的是祁塵的朋友,看到盒子封印已開,不由得出聲問道:“這裡面是什麼?父親究竟是因爲什麼才離開我和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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