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道:“你元神渾厚異於常人,未必不能做出驚人之舉。蚩尤血中幾乎蘊含着蚩尤全身法力,別說全都收爲己用,即使只能收來十分之一,也足夠你日後叱吒天下。”劉卓沉吟良久才道:“這些全是後話,暫時可不提。卻不知前輩可知道,這蚩尤血原來在何人手上。若真要留下此物,也得知道有可能對上的敵人是誰。”
神主笑道:“小心謹慎總是沒錯,據我說知,蚩尤血原來應該在獅王山上。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竟有本事把它給偷了出來。”常言道說曹操,曹操到,這邊神主剛提到獅王山,就見天上劃過兩道頓光。剛剛飛掠過去,卻又繞了回來,直奔劉卓和沈珍的所在落下。
二人全是灰色勁裝,長的身材高大獅鼻擴口,眼露兇光來者不善。爲那漢子手裡託着一隻銀色的盤子,時不時的往那盤上看一眼。想必是一件能探測人蹤的法寶,藉此現了劉卓佈置的屏蔽陣法。
其中一個漢子直接就想衝上來,卻被爲那人攔住,收了那銀盤,一抱拳道:“不知是哪爲朋友在此佈陣,在下獅王山三長老是獅周。今日經由此處乃是追查兩個仇敵,若是不相干的朋友,還請行個方便。”
劉卓暗自心驚,沒想到才提起獅王山,人家就已經追來。趕忙把蚩尤血收起來,又撤去陣法,好整以暇對那二人一抱拳:“原來是獅王山的前輩,在下混元派劉卓,這是我家妹子,今日在此遊山乏累,才安置一方陣法小憩片刻,應與二位之事無干吧。”
那獅周打量劉卓沈珍,並非先前潛入山中盜寶之人,又聽說是混元派弟子,也不敢太過輕慢。畢竟如今修真界是道家爲主。就算是妖族強者,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人類。笑道:“原來是混元派的高足,多有打擾還請見諒。如今要務在身,就請代爲跟蒼虛真人問好,告辭!”說罷又一抱拳飛遁而去。
劉卓和沈珍相視一笑,雖然沈珍並沒聽見神主的話。但經過剛纔的際遇,她一下也不想再碰那蚩尤血,甚至有心勸劉卓把它丟了。但轉念一想劉卓素來有主見,如和處置也不用提醒,也就並沒多言。
二人也不停留,架起劍光直往東海蓬萊島飛去。一路無話,遠遠的看見煙波浩渺之中,突兀一座大島。劉卓已經輕車熟路,直接落在島上。東溟上人的居所外頭。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東溟上人對劉卓的影響卻非常大。是他讓劉卓認識到了什麼纔是真正強者的世界,也是他給劉卓機會去追求更強的力量。這幾年在天星塔內奔波。不知不覺時間已如流水逝去,如今故地重遊,更叫劉卓百感交集。
“太師叔祖!太師叔祖!”劉卓急匆匆還沒等進屋就開始大聲呼喚,卻沒聽見有人迴音,進屋一看也沒個人影。劉卓正在疑惑,忽然大地一陣劇烈地震顫,彷彿地震了一樣,不過只動了兩下又瞬間消失了。
劉卓不由得吃了一驚,感覺到不遠處竟有一股極爲強大的真元爆。甚至當初看見松鶴真人和大君主鬥法時。爆出來的能量也不及此時一半。趕緊扭頭望去,那方向正是他曾經下去的那個地**。
劉卓頓時臉色大變,心道:“哎呀!那邊地**兇險神奇,難道說生了什麼危險!”想到這裡更是心急。不過劉卓也知道就算真的生危險,自己也幫不上忙,若莽撞過去非但無助,反而平白給東溟上人添亂。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耐住性子,在這裡等候消息。
果然又過了不一會。就見空中飛來四道精光。三人一獸。正是東溟上人和駐守島上地水臨木照二人。那一獸就是上會險些死在劉卓手上地猶祀。東溟上人地臉色微顯紅暈。大約才用了強大地法術。引得氣血沸騰還沒平息。
劉卓趕緊迎上去喊了一聲“太師叔祖”。東溟上人雖然纔回來。卻並沒見驚訝。以他地修爲。但凡任何人落在島上。全都難逃神念洞察。沈珍也緊隨上前拜見。又經介紹認識水臨木照。唯獨那猶祀一看見劉卓。大約還記着上次地厄難。瞪了劉卓一眼。大尾巴一甩。縱身跳到旁邊林中就沒了蹤跡。
東溟上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子不錯。這幾年地長進不小。看這氣勢。應該有元嬰期地修爲了吧。”說話間已經到了屋裡坐下。水臨木照準備茶點不提。劉卓苦笑搖頭道:“這回太師叔祖可猜錯了。弟子還是金丹期。只不過這金丹卻出了一點問題。”
東溟上人微微一愣。復又仔細看了幾眼。也皺起了眉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丹已經那麼大了。竟然還沒結成元嬰!”劉卓這才一五一十將天星塔內遇混元聖者之事講述了一遍。
就連東溟上人見多識廣。也不由得驚詫莫名。聽完之後才緩緩點頭道:“沒想道混元聖者竟甘心舍了肉身。也要從天星塔中逃出來。”隨即又嘆道:“我說老朋友。既然已經來了。難道都吝嗇說句話麼?”
只見青瞳劍上閃出些許淡淡地光芒。就聽混元聖者道:“如今物是人非。我又是這般模樣。還有什麼可說地。至於當年之事。我已經聽神主說起。孰是孰非也不多說了。如今我肉身已死。過去那一頁就不再提了。”
東溟上人嘆息一聲,又道:“剛纔地**中又爆強大的異力,這些年來已經越來越強大,雖然我還能壓制,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尤其最近三年幾乎半年動一次,竟比過去三百年還頻繁,只希望別生什麼不好的事啊!”
東溟上人這些話既是自己感嘆,又是說給神主和混元聖者聽,不過他也不指望二人能回答,畢竟如今他們兩個地情況還更慘淡。東溟上人又扭頭對沈珍道:“丫頭也長進了不少,眼看就要結成元嬰了。”
沈珍趕緊應道:“謝前輩誇獎。”東溟上人接道:“你既是這小子的妹子,也就不算是外人,我也不拿你當客人。你先在這坐着,我還得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長進。”話音沒落連同劉卓一塊已然消失不見了。
沈珍驀地一愣,暗惱東溟上人多此一舉,既然要試試劉卓本領,又何妨讓她一塊一去看看,還弄得神秘兮兮的。無奈人已沒了影子,她也無可奈何。而劉卓也再一次領教了東溟上人的神通廣大,相比起這種憑空來去的本事,飛劍再快也終究遜色了一籌。
劉卓只感覺周圍猛地涌來了巨大的壓力,隨即眼前一亮就已恢復如常,已經到了一片開闊的平原。先前在蓬萊島修煉時,劉卓早就摸清了地形,知道此處至少距離東溟上人的仙居上百里,轉眼就到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劉卓趕緊問道:“太師叔祖剛纔施展什麼法術,彷彿並非僅僅度快!”東溟上人笑道:“此乃破空虛度之法,乃是用法力強行破開空間,直接從中穿行,無論千里萬里,也是轉瞬之間。”劉卓聞聽既驚且喜,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於空間跳躍地理論早就知曉。但他也只以爲是一種幻想罷了,卻從來沒想到僅憑人類的肉身,竟然真的能做到。或許東溟上人也早就不是人了,稱其爲神仙才更妥帖。
東溟上人笑道:“你要學這法子還早得很,何時渡過三次天劫再想吧。否則你這點法力,就算勉強破開虛空,一不小心被捲入亂流,定然小命難保。”說罷也不理會神色怏怏的劉卓,淡淡笑道:“小子,動手吧,讓我看看這些年你到底長了多大本事。”
劉卓也是精神一振,知道機會難得,摒棄心中雜念,靜氣凝神喝了一聲:“太師叔祖小心了!”隨即眼中神光一閃,飛身躍上空中,與此同時並指一點,放出青瞳劍。旦見一溜金霞水瀉落下,直往東溟上人頭上砸去。
東溟上人淡淡一笑,不躲不閃,只探出左手,掌上似有若無的覆了一層淡淡的青光,竟然徒手去抓襲來的劍光!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見“鏘啷”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劉卓早就知道東溟上人手段通天,他既然敢徒手抵擋,就一定心有把握,是以並不擔心誤傷,剛纔那一劍可是絲毫沒劍下留情。
只見東溟上人掌心青光一閃,任憑青瞳劍如何鋒利,也難再刺入一寸。東溟上人笑道:“小子!難道天星塔苦修數年,就練出這點本事嗎!”說着眼中兇光一閃,渾身殺機盡顯,冷然道:“今日你若不能逼我拿出一層法力,也就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劉卓頓覺一陣寒意凜然,彷彿墜入冰窖,他絕對相信東溟上人說到做到。不過這種威脅非但沒有讓劉卓感覺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心裡的兇性,長嘯一聲通身涌起浩然法力,指尖劍訣一變再變。青瞳劍微微往後一撤,隨即金光展開,幻出萬千劍影,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