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無盡天坑
王二狗把邵春抗在肩膀上面。罵罵咧咧往紮營的地方走。清風徐來。那些樂器的聲音愈發明顯。
易夢忽然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往旁邊栽倒。幸好我眼疾手快。將她拉了回來。也就虛驚一場。
“沒事兒吧。”我問。
第一時間回答我的。不是易夢而是豆花。她就在我的前面一點點的距離。回過頭來說：“又沒摔倒。怎麼可能有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同伴之間的相互關心到了豆花那裡就變得一文不值。心裡不贊同豆花的態度。我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在回去的途中。我忍不住跟九公抱怨豆花脾氣變化太大。我有些適應不了。卻只得到對方一個頗爲神秘的笑容。沒有其他勸慰的話語。
爲了護住。易夢。我乾脆走在最後。也就幾步路就回到了帳篷處。邵春還沒有醒過來。王二狗是個粗人。剛背了個大男人走了一截。心裡不太情願。看他還沒有清醒過來。乾脆吞了口冷水在嘴裡朝着邵春一噴。撒了個通透。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水已經落到了邵春臉上。再想責怪王二狗也沒用。因爲邵春確確實實因此而醒了過來。
我們圍着邵春盤問許久。他始終堅持說他剛纔到底做了什麼自己完全不知情。叫大家不要一直像審問犯人一樣。
見問不出什麼。也就只是普通中邪的程度而已。我和九公對視一眼便不再多問。
“你們難道都沒有聽見山裡縈繞的樂器聲音嗎。”終於。我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因爲太多次只有我一個人能感受到的東西出現。這讓我很不安。需要通過確認其他人的反應和感知來獲取安全感。
不想。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我。
好半天之後。王二狗忽然拍了拍我肩膀。用十分同情的語氣說：“唉。咱們青陽小兄弟實在是太可憐了。以前眼睛老出問題。現在聽覺也越來越通透了。”他想奚落我感知到髒東西還老被髒東西給盯上。
心想。這又不是我自願的。便不想回應王二狗的玩笑。
果然與我猜想一致。在場的人。只有我、豆花和九公聽見了那些古香古色的絲竹之聲以及不絕於耳的鐘聲。九公告訴我。之所以一直沒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因爲他知道。自己聽見的是陰樂。陽間人本是聽不見的。
我是個例外。是所有人都習以爲常的事情。但是爲什麼豆花也能夠成爲獨特的那一個。也許跟她以前的身份有關。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九公說。有如此宏偉的樂器聲。說明咱們是來對地方了。這寶藏定然是不俗之品。現在最重要的是。修整體力。等待子時到來。
經過剛纔的折騰。我是徹底睡不着了。翻身朝着已經陷入熟睡的王二狗和邵春二人。思緒飛轉。
不是怪我多想。而是邵春的表現跟一般人得知自己中邪之後的確不一樣。安靜過了頭。從他醒過來之後就老老實實地蹲在旁邊聽我們說話。自己卻一直沒開口。這樣的行爲讓我產生了一點疑惑。
不知道豆花和易夢有沒有睡着。
我忽然想起易夢的手臂還有刮傷。又想起豆花這一次莫名其妙的臭脾氣。腦袋越來越昏沉。
停。不可以繼續想下去了。
我意識到山間的瘴氣正在對我產生效應。便立即阻止自己再想。這才清醒一點。
帳篷外面傳來息息嗦嗦的聲音。像是腳步聲。但又特別凌亂。不像人踩出來的那種。聽到動靜。我悄悄拉開帳篷的一條縫往外看了一眼。頓時愣住。
山中的野生動物全部跑了出來。將我們團團包圍。從我的視線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其中帶頭的是一隻三頭虎。其他的都是一些兇猛走禽猛獸。亮出爪子和尖牙對着我們的帳篷而來。
“噓。”九公顯然也沒有入睡。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響之後。分別輕輕搖醒了王二狗和邵春。“咱們上山的時候什麼活物動沒見着。這下一次來齊。很可能是瘴氣給我們眼睛傳遞了錯誤信息。所以先不用慌。”
我點頭答應。從王二狗腳邊的揹包裡面取出一把手槍拿着。等待九公下一步安排。這些槍是從林軒那裡順走的。我還沒用過。但手感不錯。
說起用槍。我們中間還是王二狗最厲害。雖然不到百步穿楊的境界。但也不會差太多。在這一點上。他一直是我敬佩的對象。
經過低聲探討。我們決定去叫醒豆花和易夢。走出帳篷。要真動起手來。裡面空間狹小反而不好施展。
“嗷。”似乎知道我們的意圖。三腳虎代勞。一聲嚎叫。嚇得兩個女娃哇哇大叫。拔腿就跑到我們的帳篷面前來。
這一聲嚎叫引起了我的注意。拉着九公說：“我發現這裡出現的。帶攻擊性的東西都只能發出這種聲音的號叫。包括那隻女鬼。你覺不覺得很怪異。”
“當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猜肯定跟咱們要找的東西有關係。先看看。馬上就是子時了。”
說來奇怪。那些野獸都只是骨碌嚕地盯着我們沒有發起進攻。而我們也沒有輕舉妄動。以靜制動。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終於。子時到了。九公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我一眼便發現兩人山谷的不對勁。也顧不上那些野獸的反應立即大喊：“你們快看。山谷那邊有東西。”
原來這就是藏寶圖下面那句話的意思。在月圓之時。異象出現。則天機可破。寶物可尋。
順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其他人臉上同樣露出興奮神色。因爲就在我剛纔老覺得有東西的“天坑”裡。一座漂浮於空中的陵墓出現。正是藏寶圖背面的畫作模樣的東西。
由於視角不同。從山頂看下去。整個造型就像是掉入天坑中的巨大的盒子。且結構複雜。上面隱隱約約還有些圖案。這時候。大家都選擇性地忽略掉周圍的猛獸。
“可是。我們要怎麼才能過去。”豆花問出了關鍵。我腦海中也設想了很多辦法。想到最後都不能上去。快要泄氣時。所有動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朝着我們一通亂嚎。
似乎我們要想辦法過去這一行爲觸怒到它們。它們便用自己的眼神和聲音給予我們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