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蛇察覺到危險。並排着盯着我倆。
“碰。”一梭子彈穿空而過。三條蛇同時躍起。在半空中纏繞成怪異的弧線。竟然一條都沒有打中。三條蛇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着風也越來越狂略。
奪過王二狗手裡的槍。我大喊：“槍法退步了不少嘛。這樣也打不中。趕緊的。風起八卦變。咱們沒有時間了。我來試試。”
又是一梭子彈彈出。不愧是手槍。後座力比起土槍來小了不少然而還是沒用。子彈不知道躥到了什麼地方去。三條蛇完好無損。
狂風將我們跟前的植物吹得東倒西歪。露出了不小的空隙。最長的一條蛇朝我吐了一口紅信子從空隙中朝我攻擊來。另外兩條把王二狗給包圍起來了。
“孃的。這破玩意兒根本不管用。”王二狗把兜裡的葉子扔掉。順手撿了塊手掌大小的石頭。“老子跟你們拼了。放馬過來。光是圍着你爺爺我幹嘛。”
阻止的話還來不及說。王二狗就跟兩條蛇扭打起來。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可憐了手裡這把手槍。只能起着石頭的作用。被我拿來各種亂砸。
沒一會兒我的腳就被蛇尾給纏住了。並且還在不斷縮緊。它還在吐信子。張口卻不咬下。惡趣味十足。它還在享受着獵物的垂死掙扎。我也不甘被動。用力分開的腿與之抗爭。被激怒的大蛇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面。手臂瞬間麻木。動彈不得。
你他媽去死。
我一連在地上滾了數圈。連帶着大蛇一起。把它也弄得暈乎乎的。然後用完好的左手用力砸它的腦袋。直到它的頭變成了一攤肉泥才停下。
費了好半天力才把大蛇的屍體從身上扒拉下來。我看了一眼王二狗。發自內心佩服他竟然一個人解決了兩條蛇。只不過腳上和脖子都被咬了好幾個黑色窟窿出來。
等不及了。再耽誤一會兒。王二狗會立馬毒發身亡。所以我拎着三條蛇的屍體就往剛纔畫下八卦圖的地方跑。用它們在地上搗鼓了一會兒。果然見原本已經往下沉的太陽漸漸升起。乾坤背。幻境破。松下勁頭的我。脫力倒下。
醒來時。一雙閃亮殷切的眼睛正直溜溜地看着我。看來是從幻境裡面跑出來了。可是記憶還是存在一段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
“豆花。”她怎麼來了。
我揉揉腦袋坐起來。豆花沒回答我的問題。轉身把老狼給叫來了。我這開始注意到。他們都在。冷冽也坐在不遠的地方。守着一堆柴火。面無表情。
老狼一來。就把我摁在地上。指了指旁邊還在昏睡的王二狗和他帶來的外面的人橫七豎八地躺着。示意我不要說話。我照做了。又多看了王二狗一眼。莫名覺得好笑。
我和他在環境裡折騰了不少時間。還被三條大蛇纏住。想來他也是累到了極點。竟然比我還晚醒。
“聽着。青陽。先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再說。今晚我跟冷冽兩個去探路。這個林子恐怕也不比狼山簡單。”他擡頭看了看星空。和山下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今夜註定不同。
等我吃完一份乾糧。在豆花的攙扶下走了幾步。感覺還不賴。
“豆花。你怎麼會跟着我們。”
我一開口問。她便臉紅了。復而又堅定地說：“丁大哥被那怪東西害成了怪物。我要給他報仇。而且…你們不在部落裡面帶着。我沒用安全感。反正都逃不掉還不如跟在你們身邊。青陽哥哥。我會盡力不做你的拖油瓶的。你別讓我回去好不好。”
最受不了女孩子衝我撒嬌。又是豆花這樣乖巧的女娃。我心軟得很。也就點頭答應了。沒想到她一下子放開我的胳膊跑到老狼身邊得意地說：“你看吧。我都說了青陽哥哥會同意的。這下我跟着你們也沒話說了吧。狼叔。再給我點乾糧。我給青陽哥哥送過去。”
顯然老狼對豆花這樣的女娃也沒辦法。遞了兩個幹餅子給她。
不同於老狼的淡定。冷冽走了過來。一把奪過豆花手裡的乾糧朝我走來。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幸好他在距離我還有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離她遠點。”他的聲音很冷。穿透我的耳膜。頓時讓我莫名其妙。
我沒有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只是問了一句爲什麼要聽他的話。換來對方一記冷笑。在叢林深夜裡。那個似嘲諷似落寞的笑容在我腦海裡久久消散不了。
記得他說的。因爲我們是同類。而直覺告訴他。豆花不可接近。
我覺得好笑。一個小姑娘。有什麼好怕的。要怕也是她害怕我們吧。尤其是冷冽。後來我用另一個理由解釋了冷冽爲什麼要對我做出警告。。大概是冷冽看是豆花小姑娘了。看着她對我親近。心裡吃味。
老狼和冷冽兩個人單獨出去探路。不知道爲什麼。我對他們兩個有種特別的信任感。完全不擔心他們會出狀況。反而是剩下的一堆人比較危險。
果然。我起身去添柴火的時候。聽到了樹木晃動的聲音。而且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靠近。
不好。
心中警鈴大作。身體也同時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快醒醒。有動靜。”
王二狗帶來的人大部分都已經睡死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兩個村民阿克烏和丘龍。把周圍的人踹醒之後順手抄起土槍。站在我左右。
“嗷～”一聲狼嚎響起。不斷迴盪。
兩道人影朝我們跑來。
“什麼人。”
“是我。”
老狼跑了出來。身後是冷冽。兩個人表情特別嚴肅。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狼從地上撿起兩把長土槍。遞了一把給冷冽被拒絕之後遞到了我的手上。語速極快：“咱們被坑了。現在不在西山。而是在狼山的一角。不知道哪個先人做出來的陣法。從你們捲入幻境之後路就變了。”
我還想問問其中曲折。被老狼一口打斷。現在最重要的是面對即將到來的狼人。等等。狼人。
這時候冷冽拿出了兩把刀。像日本武士那樣把刀柄處連接起來。
“起碼有十個。把我們包圍起來了。你們小心。”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種關心的話。但也差點成了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