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摸了摸口袋裡的那顆珠子,以及胸口的那本陰陽秘術,他們真實地存在讓我又清醒地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
易夢顯然對狗子的自以爲是早已經習慣,她並不接王二狗的腔,只是一再催促着我們趕緊地接住她從上面扔下來的繩子。
也許是心有餘悸,我我特別從身上掏出隨手攜帶的小匕首,在繩子上割了一下,很讓人意外的是,那尼龍繩顯然是製作,我的小匕首根本動不了他一絲半毫。看來這是他們特製的裝備,我對王二狗子和易夢的身份越加懷疑起來。
想歸想,還是先把繩子綁到了自己的身上。王二狗子倒也不跟我爭,還在墓洞裡轉來轉去,可能還想在墓洞裡找些什麼
我已經把繩子在自己身上綁好,再又用力拽了拽,確定沒問題,纔對上面喊:“可以了。”
只見洞口一陣響,再接着我的身體就徐徐往上升去,望着墓洞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裡竟然伸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習慣性摸了摸口袋,褲兜裡的那顆珠子胸懷裡的那本陰陽秘術,真實的存在。不管了,先上去了再說。我對自己這樣說,望一望那洞口,想着馬上就可以重見天日了,心裡輕鬆了不少。
可就在這個時候,繩子卻停止了移動,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瞅了瞅上面,準備詢問是怎麼回事,可是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在井底有一道光線,那光線就象一根繩索,緊緊地牽住我的身體,不,確切地說,是牽住我衣服裡的珠子與錦圖。
爲了怕遺失,我把珠子後來又轉移到我內衣口袋裡,還特意把外衣釦得緊緊的,所以這珠子既不能從衣服蹦出來,又不能甩掉井底那道無形繩索的牽制,
於是兩者這樣僵持,我就處於這不上不下的位置。
易夢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說你是怎麼回事?還想不想上來啦?”
我倒是想上去,可是也得能讓我上去才行啊。
這個時候,我突然很想從內衣口袋裡掏出那顆珠子,也不管什麼好奇心了,救命要緊,可是想想還是覺得不心甘,如果這是上蒼特別贈送給我的禮物,這樣子扔掉是不是顯得太不夠意思了。不是有話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點小小障礙算什麼呢?
正在這樣想着的時候,我竟然發現,井底的那道光芒,在慢慢減弱,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了。我試着動了下身體,好象沒有剛纔那麼強的重心引力了,於是對着上面喊道:“你們倒是用力啊。”
易夢也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會兒也就不再跟我鬥嘴,用力地往上拉着繩索,不一會兒,我就到了洞口,陽光、樹林印入我的眼簾。還有一個美女,她正歪着頭看着我。
剛纔在墓洞底已經看過她的大致輪廓了,只覺得很漂亮。可是現在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她,卻發現漂亮這兩個字用得太不對了。
只見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即使是剛纔用力過大使她有些香汗淋漓,依然能看出她嬌小的臉型和精緻的五官,象混血兒一樣奇特而奪目的美麗;細膩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樣的皮膚,彷彿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馬奶提子一樣,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實了,把她的臉蛋刺出兩個洞來。
我怔怔地望着她,竟然不覺得自己有多冒味。倒是那小蘿利被我看得“卟哧”一聲笑了起來。只見她柳眉一瞪,斥道:“看什麼看,我的臉上有花啊?”
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禮,趕緊收回目光,裝模作樣的轉向別處。
小蘿利易夢倒也不跟我講較,只見她又奔向洞口,對着裡面大聲叫道:“許說那個貌似潘安的小子,你是不是要在那井裡找一個美女成家過日子,不再準備上來了?”
我想起王二狗子還在墓洞裡,趕緊也跑去幫忙。把原來綁着我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遞了下去。
王二狗子一邊和小蘿利鬥着嘴,一邊把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我和小蘿利用力地把他往上拉,倒是很奇怪,拉他的時候並沒有出現象我剛纔的那種異象,很輕易就把他拉上來了。
只見他一上來,就開始罵咧起來:“媽拉個巴子,下面竟然什麼也沒有,害大爺我白忙活了。”
我心裡一動,想着自己懷裡的錦珠和那半本陰陽秘術,望了望易夢,並沒有說話。
我一直以爲,王二狗子和易夢是一夥的,可是現在卻不認爲了。不然王二狗子明明知道我懷裡有一顆錦珠,爲什麼卻對易夢說什麼也沒有?
當然啦,我對他也懷有一點戒心,不然我也不會把陰陽秘術給藏起來啦。
易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卻什麼也沒有說。換了個話題:“你們下去那麼久,肚子餓了吧?”
她這不提還好,一提我的肚子便馬上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在洞裡折騰了老半天,因爲一直深處黑暗裡,也不知道現在是個時辰。反正就一個感覺,那就是他孃的肚子快餓死了。
易夢離我很近,我肚子裡發出的咕嚕聲毫無疑問地傳到他的耳朵裡。只見她抿嘴一笑,那促狹的神情一覽無餘。我尷尬地抓了抓頭,不露痕跡地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對着還在一旁研究那墓洞旁邊轉來轉去的王二狗子:“我說,你還在找些什麼呢?再找也找不出個寶貝來。”
黑狗子沒理會我的挪移,還伸着頭在那裡張望,後來把眼神投向了我。這讓我心裡有些發麻,莫非他現在發現了一些什麼?
我下意識地把衣服裹緊了一點,藏在內衣口袋裡的錦圖和珠子還緊緊貼着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他們因爲與我的親密接觸而逐漸升溫。想想剛纔在井裡的一幕,我的神經又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易夢意識到我倆神態的變化,卻並不說破,只是問王二狗子:“小子,你要不要走啊?”
王二狗子顯然對易夢有些忌憚,聽到這話也就不再糾結於那個墓洞,收拾一下自己的工具,帶頭進了寺廟。
我也屁顛屁顛地跟着後面。先別說我現在一時半會找不到地方可以去,光站在我身邊的這個美女,就足以讓我生死相隨了。之前我說什麼來着,我還沒有娶老婆經,難不成老天聽到了我的呼喊?
王二狗子對這個寺廟顯然很熟悉了,他先把工具放在大堂的角落裡,又從另外一個角落裡掏出一支獵槍來。看他那輕門熟路的樣子,莫非,這是他們的根據地?
王二狗子對我們沒有任何理會,自顧自在扳動着開關,拿一塊抹布在槍上擦來擦去。
以前老頭兒也有一支這樣的獵槍,他也是天天擦來擦去的。他早些年經常向我介紹了在野外尋兔子的經驗。有幾句口訣是:長臥短,短臥腰。草臥毛,毛臥草。高臥低,低臥高。他說:沒有經驗的人,扛着槍到處瞎找,半天也碰不上兔子。有經驗者,很容易發現兔子的蹤影。
我跟着爺爺那麼久,卻不會打獵。僅在大雪之時和他去找過兔子,曾在一被大雪覆蓋的地溝裡看到兩個細筷子似的小孔,還沒細思量,就見一隻野兔一躍而奔,原來那是野兔的鼻子出氣把雪融化的緣故,其餘見過多次狗攆兔子並擒獲的激烈場面,自己也從來沒有獵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