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覺得你打得過冷冽嗎。青陽眼好歹可以撐一下。你這凡夫肉胎的。上去就被冷冽給砍了。多沒意思。”老狼也好不示弱。
要不是外面不斷傳來的奇怪聲響和此時的環境太寒磣。我幾乎以爲他們這是在部落裡圍着篝火吃烤肉順便聊天解悶了。
沒等我把話說出來。一股水流從我腳下躥過。很快蔓延到老狼他們坐的位置。即使耳室石門密封完好。始終是經歷了千年的東西。漏水也是常事。
如老狼所說。主墓室已破。也就意味着湖水和陵墓之間的屏障消失。鏡湖的水已經往陵墓裡面鑽了。只怕現在主墓室已經完全淹沒。以鏡湖的深度。我們不穿潛水服沒有氧氣肯定鳧不上去。唯今之計。只能跑。開有沒有那個運氣找到陵墓在山體間開的口。
忽然想起我和豆花爬過來的甬道。我立即叫上已經認命的老狼。把他和王二狗往裡面塞。
“二狗子。我就說你該減肥了。你看你一個人就把甬道堵得死死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我也毫不客氣。“趕緊趕緊。我還想活着出去看看易夢還有我的小侄兒。你別磨蹭了。”
果然。提起易夢跟小寶。王二狗才有了動力。使勁兒往裡面鑽。一邊還催促老狼:“我說老頭兒。你動作可以快一點不。”
而我。是被冷冽推進甬道。剛開始我還擔心他不會跟上來。但感覺到後面的動靜之後才安心地朝前面爬。
“冷冽你又不怕死。幹嘛還跟着我們逃。”老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因爲經過王二狗的阻擋被削弱了不少。才隱隱傳入我的耳中。
被問到的人保持慣常冷漠。老狼覺得沒趣。就不再提這個話題。專心往前方逃命。
我回過頭看了冷冽一眼。沒有燈光的甬道里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我又很快轉過頭來。想着他大概是在“護送”我們吧。心安了不少。
整個甬道是平直的。所以漫進耳室的湖水很快就到了甬道口的高度。並不斷往裡面灌。我們只能加快速度往前爬。終於。在湖水灌滿甬道之前。到達了一個往上的口子。也就是我和豆花之前掉落的地方。
暫時的安全並沒有讓我們高興起來。前方的路還是未知的。
我們爬上寬敞的過道之中後。那羣腐屍很快就出現了。老狼沒心情理會他們。跟冷漠聯手撒下紅繩網之後。一陣青煙冒起。腐屍便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對於老狼這項技能。我羨慕不已。就是學不來。
“好。快走。”或許是目前還乾燥的通道讓老狼燃起了鬥志。說話的聲音也比剛纔有力多了。
往來的路狂奔。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們四個人一直在兜圈子。
“不行。這裡好像有個障眼法。咱們這樣蠻跑是跑不出去的。你們讓開。我看看。”話音剛落。老狼一個躡腳差點被自己給絆倒在地上。我連忙過去扶着他。讓他得以站穩。
“叔。你沒事吧。”
他推開我的手。自己靠到了牆上。“沒事。剛纔起得急有點暈乎罷了。你先退後。我試試能不能破解這個障眼法。”老狼從腰間取下一個銅鏡。將光線折射到周圍的牆面上。
與此同時。腳下的地面忽然震動起來。有石門破碎的的聲音。普通的水衝入陵墓還不至於造成這麼大動靜。只怕鏡湖裡面的鯈魚藉此機會流進來了。
只要有人氣兒。它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四個。無疑又是一道大難關。
“轟。”
地面又是一陣顫抖。這一次斷開的石門。離我們更近了。所以聽得很清晰。
“叔。還沒好嗎。”我忍不住出聲提醒老狼。怕他不知道墓中還有鯈魚的存在。催促他加快速度。
又見老狼將銅鏡翻轉數週。懸於印堂之處。又在上面畫下符咒。這下。銅鏡似有生命一般漂浮起來。帶着我們往無盡的通道走去。
兜兜轉轉。終於不再走着重複的道路。銅鏡也就此落地破碎。嚇得我往旁邊一跳。以爲有厲害的主兒出現了打斷了老狼施的道術。見老狼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我才默默地扳正身體。朝前面看。
“別停。水來了。”冷冽說話這句話。人已經消失在轉角處。出了障眼法覆蓋的區域。剩下的地方他要比老狼熟悉得多。所以他選擇了在最前面帶路。
跟着冷冽七轉八拐。又斬落幾隻血蝙蝠。一道死路出現在我們眼前。
王二狗建議倒回去上一個岔路口選擇另一邊。但冷冽對此十分篤定:“我記得這裡是通道。另一條纔是死道。你們一起找找看。有沒有開門的機關。”說完。他用短刀不斷敲擊牆面。分辨石門背後到底是實心還是空室。
依言。我四處摸索。不小心被地上的一個小突起給絆倒在地。驚起滿身灰塵。卻聽得地面的抖動越來越大。稀里嘩啦的水聲也在逼近。
“青陽你幹嘛呢。看着點地上。這個人時候還摔倒。”王二狗把我扶起來。繼續在牆邊徘徊。
此時冷冽和老狼忽然停下各自的動作。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你被什麼絆倒的。快閃開我看看。”說着立即在我摔倒的地方狠狠地踩了幾腳。眼前的石牆出現了鬆動。
此時水聲已經傳到轉角處。那種魚類的腥臭味愈加濃烈。
快來不及了。
剛好一個人可以過去的縫。我們鑽了過去。冷冽在裡面找到同樣的機關。和王二狗一起往上用力拉。
我看見鋪天蓋地的水迎面而來。又被狠狠阻斷。心有餘悸。只差那麼一點點。只要剛纔王二狗和冷冽慢一步我們就會被那洶涌的波濤沖走。再無生還的可能。
“呼。”大家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繼續在周圍摸索。
“剛纔那個怪物。是什麼。”老狼靠在門後。摸了把冷汗才問我們。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答:“應該是鯈魚。不知道爲什麼掛着人臉。被我砍了一個腦袋。現在看起來更奇怪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拍了拍腦袋激動地說:“我就說哪裡怪怪的。那鯈魚臉上的人臉就是它們吃過的人。指不定明天上面掛着的就是咱們了。”
被這句無奈的玩笑話逗樂了。我捂着嘴大笑。笑着笑着。眼淚順着脖子直往下流。我不爲自己難過。只是有點擔心二狗子。他還有易夢和小寶等着他。擔心老狼。因爲他是部落的首領。我會擔心沒了他。部落會發展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