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撿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骷髏頭放到了王二狗手裡的香上薰了一下。交給了老狼。
“你小子。總是給我驚喜。”老狼笑開。在一堆骷髏旁邊還能如此淡定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看豆花又默默貼近了牆壁。他在門上用燻黑的骷髏頭畫了一副天圓地方的圖出來。不一會兒。石門被打開。
我們好奇地伸出腦袋往裡瞧。兩個石像守在通道入口處。身形高大比我高出了兩個頭。整個通道也是十分寬敞。我們幾個並肩走也沒問題。
石像的眼睛往外突起。其餘的五官都是模糊不清。往上看它們的時候總有一種被他們盯着的錯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他們手裡各拿着一把長矛。一看便知是墓口的守衛。
整個通道都很安靜。沒有一絲異常發生。地上沒有暗格。石壁上也沒有暗箭放出。正是因爲這份平靜。我越走越心驚。不自覺拉緊了豆花的胳膊。
果不其然。第一個轉角之後。眼前的畫面忽然就變了。老狼和冷冽還有其他人就這樣好無預兆地消失在我視線裡。沒留下一絲痕跡。只有我拉着的豆花還在。
“啊。”豆花尖銳的嗓音震得我耳膜生疼。順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我也愣住了。在我們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人。不。應該是說糉子。
古墓裡不會有活人。所以它們一聞到人的氣味就會出動。這點毫無意外。但是。令我們無法接受的。是它們統一而畸形的外表。
將爛未爛的肌肉一塊一塊懸吊在它們的骨架上面。每一個都掛着同樣的詭異笑容。它們的眼睛散發這青銅綠。像陳年的玉器一片色。沒有眼仁。
“快。憋氣跑。”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他。我牽着豆花的手狂奔。可是和之前一樣。我們繞來繞去都是在原地打轉。這該死的障眼法。到底要怎麼才能破解。而那些腐屍離我們還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跑不掉了。只能正面迎戰。我已經聞到了腐屍身上發出的味道。被嗆得喘不過氣來。
對付糉子的裝備幾乎都在老狼身上揹着。我莫便了全身。也只找到一把小米。算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學着老狼對付狼人的方法在自己胳膊上面割了一條口子。用右手捧着小米接血。
青眼腐屍已經到了我們一米左右的距離。豆花瑟瑟發抖：“青陽。青陽哥哥。你在做什麼啊。咱們快跑。快。”
任由豆花大喊大叫。我自巋然不動。靜靜等待着血液把小米蓋過。腐屍已經快要觸碰到我的身體。我便拉着豆花一個轉身。側身擡腳給了最前面那人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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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鞋底也沾上了它的屍液。粘膩地沾在我的腳底和地面之間。讓我踩不太穩。受到攻擊之後。腐屍們開始躁動起來。似人類摩拳擦掌班活動着它們的關節。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
“呼。”一聲吐氣聲突兀響起。
“呼。”緊接着。又是一聲。
整個通道里面能看見的只有我跟豆花兩個活人。我沒用用力呼氣。豆花也不可能呼出這麼大聲響來。那麼這個聲音從哪裡傳來的。
又是一聲排山倒海版的呼氣聲響起。這下我看清楚了。就是眼前這一推腐屍在“出氣”。這或許是他們聚集能量的一種方式。
一連好幾次之後。它們突然變精神了。攻擊的速度快了不少。將我們團團包圍。並不斷縮小圈子。
這麼多腐屍同時出現。硬拼肯定打不過。我捏緊了手裡的小米。耳旁忽然響起老狼在狼山頂上唸的亂七八糟的口訣。隨便唸了一段之後。朝周圍撒了一圈。
果然。所有腐屍停下動作。一圈綠色的眼睛直愣愣看着我們。
“你真厲……啊。”豆花一句誇獎的話還沒有說完。青眼腐屍的動作更快地靠近了我們。有一隻甚至直接攀上我的肩頭。巨大的壓力使得我瞬間跪地。
根本沒用。浪費我的血。老狼到底唸的是什麼鬼。我一邊抽出匕首和腐屍抗爭。一邊努力回想口訣。
武力方法是解決不了腐屍的。因爲他們本來就沒有生命。所以我如果想不起正確的口訣或者不能激發我的青陽眼。只可能活活累死或者被腐屍撕裂。
我還在苦撐。偶爾砍下一兩隻腐屍的手臂。儘管狼狽也還勉強可以。可豆花不一樣。她驚慌之下就知道到處亂跑。只求躲開所有腐屍。可是她呼吸亂了節奏更爲急促。也就更招腐屍的“青睞”。越來越多的腐屍在她身邊聚集。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讓我動彈不得。其他腐屍也迅速做出反應。有一隻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呼吸變得萬分困難。
它們的力氣太大了。精神朦朧時。我恍惚看見豆花朝我走來。笑着。還是和幻境裡一樣沒有腳。這個場景總是出現在我腦海。
“啊。你們走開。”豆花又開始尖叫了。四處亂跑。可總逃不出那些腐屍的圍攻。而我。應該快死了吧。我緩緩閉上眼。痛覺也越來越清晰。應該是嗎啡的麻醉效果快要過去了。
也罷。不重要了。死了這些痛還算什麼。
我已經放棄掙扎。一種墜空感將我拉入現實。緊接着是後背的頓痛。
“操。”饒是我休養再好。接二連三的疼痛還是讓我飆出了髒話。
我們掉進了一條甬道。豆花正好落在我身上所以沒有大礙。擡眼看去。甬道完全是黑的。我和豆花決定往前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傳來一點亮光。卻不是日光那樣的明亮顏色而是綠色的。
不管了。只要有光就是希望。壞抱着這樣對我想法。我頓時就渾身充滿了力量。加快了速度。可是豆花忽然拉住我的腳。一動不動。
“豆花。”
沒有迴應。在黑暗狹窄的甬道里面。我無法轉過身子去看她。只能不斷地呼喊她的名字。因爲太過着急大腦缺氧。我也跟着暈乎乎起來。
“妹子。妹子。趕緊應我一聲。”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扔下她繼續往前走。這樣的甬道里面。要是人昏迷了。就沒人可以把他帶出去。
好在豆花只是因爲缺氧暫時乏力。憑着本能拉住我的腳踝。過了一會兒緩過勁來就鬆開了。有氣無力地說：“我。我沒事。你繼續往前吧。我能跟。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