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風雲起
從大興安嶺出來之後。我跟着王二狗見到了易夢。已爲人母的她還是比以往成熟一點。抱着健康的小寶四處轉悠。哄着孩子。
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見小寶已經恢復健康的狀態。我想着什麼時候也該繼續我的旅程了。去其他地方看看。沒想到我剛提出這個想法就被王二狗打斷。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反正都要啓程。不如跟着他們一家人一起回江西老家。
我思索了近一天時間。最終還是點頭答應。跟着他們一起收拾行李出發去江西。一路上。小寶都特別聽話。巴掌大的臉因爲之前生病瘦得快沒了。眼睛咕嚕咕嚕睜着想要看清這個世界。
在不斷的趕路之中。我最大的樂趣就是逗他玩兒。爲此王二狗還吃醋過。說小寶跟我親近都不理會他這個親爹。引得我和易夢哈哈大笑。更起勁地逗小寶。故意氣王二狗。這一路這樣打打鬧鬧。大家也十分愜意地過來了。但是剛到江西境內。我們就遇到了麻煩。
因爲沒多餘的錢。我們坐了一段火車之後。就選擇了僱馬車。那個時候。小鄉村裡面還有很多這樣的交通工具。讓我們不至於太顯眼。
只是快要進城的時候。一羣士兵將馬車攔了下來。說是例行檢查。需要搜查身上有否帶武器。
我們自認爲除了倒鬥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也就沒有多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結果不知爲何。一下馬車小寶就一直哭。無論易夢怎麼哄也沒有用。
很快。士兵就將馬車搜了個精光。而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裡面僅剩的財物都成爲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他們還不死心地開始搜身。
“這是什麼。”一個帶頭的人站到我跟前。舉起手中之物。“公然帶刀在身上。你小子可以啊。給我拿下。”
聞言。我正要發火。被王二狗攔了下來。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回身朝領頭人說：“這位兵爺。這匕首嘛。出門在外怎麼也得帶上點防身的傢伙不是。恰巧我這小弟學了點小功夫。帶着一把小匕首也是常事嘛。您看是不是……”
那人瞪了我一眼。把匕首扔了回來。大聲說：“算了。爺今兒個心情不錯。懶得人跟你們計較。這個小孩怎麼還在哭。煩死了。信不信老子一槍給你斃了。”
這口氣。差點把我的怒火給刺激出來。但他們都是有真刀真槍的人。不比地下那些糉子好對付。要真東起手來。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也就忍氣吞聲。
一旁易夢亦是狠狠皺眉緊盯着那個頭頭。不着痕跡地把小寶往旁邊轉開了一點。用自己的身體護着他。
“兵爺。您就別拿我們小老百姓開玩笑了。這小孩子要哭誰能阻止啊。您大爺有大諒就不要跟他計較了。我們馬上走。馬上走。保證不再您眼前多待。”
王二狗連連道歉。繞到了易夢跟前。握住了她的手掌。要她稍安勿躁。別惹事。
我懂他的意思。迅速把匕首收好。也跟着道歉：“是啊。我二哥說得多。您是了不起的軍爺。犯不着跟我們小老百姓斤斤計較。太掉價。”
那人被狠狠拍了兩個馬屁。心情更好。將手裡的包袱也扔了回來。當然。裡面的錢財都已經被他們洗劫一空。便大手一揮。指揮底下的士兵說：“好。咱們走。去下一輛馬車看看。”
等他們一走。我們也悻悻地坐上馬車。快速地進城。看他們剛纔那架勢。路上遭到軍閥欺壓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他們已經把洗劫老百姓當作了一種副業。雖然看不慣他們這種行爲。但爲了息事寧人。我們並沒有跟那些士兵計較。
回到王二狗的老家。通過鄰居的口中才瞭解到。在江西有一戶叫林軒的大軍閥。平日裡吃喝玩樂也就算了。不知爲何。突然出現在江城。也就是我們在的小鎮。作威作福。鄰近的地方都是他的勢力。老百姓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看着他們蠻橫搶走自己的積蓄。低三下四討好他們。以保暫時安寧。
這樣的事情在那個時期真的太常見。當兵的沒當兵的自覺。搶了土匪的飯碗不說。還得拿上頭的俸祿。私底下就是無所不爲。
老百姓看不慣又如何還不是隻能順着他的意思來。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誰也不敢妄言。
懷着這股自怨憤。我幫着王二狗和易夢收拾好家裡的院子。隔壁人家的兩個老人都是十分熱情的人。見我們剛回來又被軍閥洗劫一番便邀請我們在他們家吃飯。
大家也就開開心心坐在一起吃飯。小寶也恢復了以往的乖巧模樣。被那對老夫妻抱在懷裡咯咯地笑。叫他們倆愛不釋手。都捨不得還給易夢了。
藉着這股熱鬧勁。我又向他們瞭解許多與軍閥相關的事情。說起林軒出現在江城的原因。他們也很茫然。畢竟江城並不富足。能夠吸引軍閥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小陽啊。你們別老是關心軍閥大人的事情。初來乍到的還是先把二狗子他家儘早收拾出來好住人。”老爺子也是老實人。被欺負了只會忍着。在他看來只要能活着就是好事。
我連連點頭。本來也不想多事。一個毛頭小子衝出去也無法跟他抗衡。但是……用上從老狼那裡學到的小招數指不定可以嚇唬嚇唬林軒。叫他感覺滾出江城。
這一想法剛冒出來。嬸嬸也接着他的話繼續說：“就是。你們三個啊。剛回來肯定不知道。咱們這個大人吶 本事大着呢。凡事得罪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個我們知道。官民對抗。吃虧的鐵定是我們小老百姓。”我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的話。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入自己碗中。吃得津津有味。
卻復又聽嬸嬸語重心長地說：“唉。也不知道咱們江城到底造了什麼孽。竟然招來他這麼個大禍害。自從他來了。咱們這兒就沒安生過。最近又聽說軍閥大人生氣得很。要派陰兵來收拾老百姓。已經好幾戶人家被勾走了魂魄。你們都小心些。晚上別出門。”
一聽這話。我和王二狗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相互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易夢。三人默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