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棟廢棄老式樓,不光從外面看破舊不堪,裡面更是不堪入目。
一進去,一股黴味混着臭味撲鼻而來,聞之慾嘔。
楊浩皺了皺眉,捂住口鼻,定睛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旁邊是一條斜着朝上的樓梯,地面上是一層被風捲進來的枯葉。
到處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像是某種動物遺留的糞便,想找個落腳地都費勁。
倆邊的牆體上隱隱發黑,有些地方已經龜裂,露出裡面的紅色磚塊。
他看的一陣傻眼,這種地方該怎麼找。
“胖子你去二樓,浩子你去三樓,有情況就大聲呼叫。”
倆人點點頭,剛踏上樓梯,準備上去時,耳邊傳來吳邪的聲音。
“浩子,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但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楊浩沉默了一瞬,扭頭看了他一眼“張起靈說過,下次再見面我就會明白一切,我比你還要好奇,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邪歪着腦袋想了想,突然一笑,對着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快上去。
見楊浩上去,胖子朝着他怒了努嘴。
“天真,你剛纔這是?”
“我相信小哥,你信嗎?”
胖子拍了拍腦袋,灑然一笑,轉身上了樓。
站在三樓的楊浩,聽着樓下的交談,失笑一聲,他現在覺得吳邪這人挺有意思。
搖了搖頭,沒在多想,他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三層與其說是一層樓,倒不如說是一層平臺,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承重牆和灰塵之外,空蕩蕩的,啥也沒有,連通向樓頂的爬梯都腐爛了。
他咂了咂嘴,正想着要怎麼去樓頂之時,耳邊聽到了吳邪的喊聲。
“我這有發現,你們快過來。”
楊浩聞言,連忙轉身下樓,到二樓口時,剛好遇到胖子,倆人順着聲音,很快和吳邪匯合。
“天真,你發現了什麼?”
胖子說着,就看到吳邪站在一個木製的櫃子前,櫃子靠在牆壁上,上面有很多的抽屜,其中的一個抽屜被拿了出來,露出後面的一個門把手。
“這後面有個隱藏的房間,都搭把手,將櫃子移開。”
楊浩胖子上前,三人合力將櫃子移開,就看到櫃子後面是一道木門。
木門已經腐爛、龜裂,把手上面是一層厚厚的鐵鏽,楊浩用手一扭,‘咔’的一聲,把手應聲而斷。
胖子看的直搖頭“費那勁幹嘛?”
他說着將楊浩拉到旁邊,一腳踹向木門。
‘砰’的一聲,木門被踹倒,激起了大量的煙塵。
三人捂住口鼻,待煙塵散盡,站在門口,朝裡面看去。
一具乾屍靠坐在一張椅子上。
楊浩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倆步,驚疑不定。
心裡明明怕的要死,身體卻在興奮的顫抖,這種糟糕的感覺讓他煩躁的要命。
“三叔,是你嗎?”
吳邪哽咽的說着,剛挪動腳步,身體一個不穩,往前倒去。
楊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住。
“吳哥,吳哥。”
一邊喊着他的名字,一邊掐他的人中。
吳邪呢喃一聲,睜開雙眼,楊浩鬆了一口氣。
“感覺怎麼樣了?”
胖子嘿嘿一笑,湊了上來。
“天真,你這退步了啊!一具乾的就給你嚇成了這樣?當年被禁婆抱在懷裡,
也沒見你這副模樣啊!”
他一說完,見吳邪雙眼無神,眼中蓄滿了淚水,知道事情不對,收起了嬉皮笑臉,臉一沉。
“天真,三爺可是千年的狐狸,沒那麼容易死,這具乾屍不一定是他。”
吳邪聞言眼中恢復了點神彩,抓着胖子和楊浩的手。
“你們快幫我看看。”
胖子點點頭,拍了拍楊浩的肩膀,讓他照顧好吳邪。
隨即站起身來到乾屍前查看起來。
“天真,三爺用過叫楊大廣的假名嗎?”
吳邪想了想,搖搖頭“我沒聽說過,應該沒有。”
“那這就不是三爺,你自己看吧。”
胖子說着,將一張身份證遞了過來。
楊浩看了看,就見這是一張七八十年代的身份證,手寫的。可能受了潮的緣故,上面有許多黑色的斑澤,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在姓名那一欄,看到楊大廣三個字。
“楊大廣?”
吳邪喃喃自語,知道了這具乾屍可能不是他三叔,人也精神了不少。
楊浩將他扶了起來,倆人來到胖子這裡,就看到他正在翻一個黑色的錢包。
“胖哥,你這是在幹嘛?”
“這乾屍身上找到的,裡面有東西,你們等一下。”
他說着,用手在錢包裡面扣出來七八張皺巴巴的糧票,和一張微微發黃的黑白照片。
楊浩將照片拿了起來,就見上面是倆個青年男人的合照,穿着八十年代的深藍色勞保服,戴着個工程帽,左邊的男人揹着個布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啥,右邊的男人手中拎着個錄音機。
倆人面帶笑容,搭着肩膀靠在一起。
照片的背影是一片深山老林,在倆人的身後,一位眉目如畫的女子,正款款的向着他們二人走來。
楊浩撓了撓頭,扭頭看向吳邪。
“陳文錦?”
吳邪低語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楊浩。
胖子嘿嘿一笑“右邊拿着錄音機的就是他三叔,後邊的女人是他三叔的老相好。”
楊浩恍然的點點頭“那這麼說來,左邊這人,應該就是楊大廣了,看這模樣,他和你三叔好像很親密啊!你沒聽你三叔說起過他嗎?”
吳邪皺眉搖搖頭,他的記憶裡,並沒有楊大廣這個人,而且,這裡面的疑點也有很多,他不由得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