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張了張嘴,似是有着千言萬語堵在嗓子裡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化作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我不知道。”
楊浩瞥了他一眼。
“吳哥,這可不是我說你,你什麼方面都好,就是這優柔寡斷的性子不行。
我知道,你是即想知道答案,又怕拖累身邊的朋友。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誰沒有過挫折和困苦,你想想你以前的經歷,你那時候是怎麼走過來的。
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你身邊的這些人都會支持你的。”
吳邪沉默不語,腦海裡一陣天人交戰。
如果爲了一個答案,而搭上了身邊朋友的性命,那他會懊悔一生,甚至,要是他二叔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來,那種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慄。
胖子,小哥,小花還有瞎子,這些人每一個都無比重要,都不是他生命裡的過客,而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兄弟。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爲什麼還要冒險的去追尋答案呢,他想通了。
吳邪呼出了一口濁氣,沉聲說道。
“我退出。”
楊浩聞言滿臉失落,但尊重他的選擇。
吳二白會心一笑。
“稍後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吳邪點點頭,隨即看向衆人。
“你們也看見了,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接着往下走了,繼續下去只會害人害已。”
胖子一直沉着臉,看起來無喜無悲,突然說道。
“天真,胖爺時常會想,要是當年在張家古樓裡,死的是我,不是潘子,你這些年會不會好過很多。”
吳邪一瞪眼。
“死胖子,你在說什麼胡話。”
胖子搖搖頭,眼眶有些泛紅。
“我又沒喝酒,哪來的胡話,當年的場景,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甚至經常做夢夢見。”
他說完,用手一指吳邪的鼻子,怒吼起來。
“潘子獨自斷後的那一刻,那一句,你們放心大膽的往前走,成爲了我活下去的目標和動力,我不光是爲自己而活,也是爲了他而活。
你呢?你現在這樣對得起死去的潘子嗎?他到死的那一刻,想的還是你跟三爺。
現在眼看有了三爺的線索,你踏馬的這時候想當逃兵,胖爺真是看錯你了。”
“我。。。”
吳邪張嘴呢喃了一句,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滾燙的眼淚順着臉頰滾落。
他渾身一顫,癱坐在地上,抽噎了起來。
潘子爲了掩護他,慘死在張家古樓裡,這是他心底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疤,如今被胖子又給血淋淋的掀了出來。
“天真,胖爺懂你,也明白你的意思,正因爲你瞻前顧後,才導致你成了現在的模樣。
有時候,想的太多,也並不是就是好事。”
吳邪苦笑,默默的擦了擦眼淚,沒有言語。
楊浩說道。
“我本是局外人,這事我也知道點,按理來說,我不應該多嘴,但吳哥,你這做法我不認同,也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男人,就該至死是少年,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吳邪擡起頭看向了吳二白。
“二叔。”
吳二白搖搖頭。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二叔管不了你一輩子,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希望你能退出去。”
吳邪點點頭,
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眼裡重新迸發出光彩。
“胖子說的對,潘子可還在看着我呢,想我吳邪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如今,年歲越大,反而不如剛入行的時候了。”
他說完,輕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對不起二叔,我還是希望我能親手終結這一切,找到三叔。”
吳二白失望的搖搖頭。
“你啊!二叔的心思都白費了。”
他說完嘆息了一聲,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時間不大,電話被接通。
吳二白沉聲說道。
“小黑,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二爺,事情已經查到眉目了,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查到了當地的一個珠寶商,他的生意做的很大,在當地很有名望過。
當地人都叫他焦老闆,具體叫什麼姓什麼,沒有人知道,我也沒有查到。
這個焦老闆很奇怪, 最近正在招兵買馬,爲了不打草驚蛇,我也沒有去摸過底,所以暫時還沒有別的進展。”
“焦家?難道不是田有金嗎?”
吳二白自語了一聲,隨即說道。
“你先回來跟我詳細說說,然後再詳談下一步計劃。”
“好。”
電話被掛斷,吳二白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先出去吧!”
說完跟二京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跟在後面,順着溶洞往前走。
吳邪問道。
“二叔,剛纔是瞎子?你在叫他查什麼事嗎?”
“那條引你入局的短信,就是剛剛電話裡提到的焦老闆乾的,我查到線索後,讓小黑去調查他,沒想到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焦老闆?這人是誰?”
吳二白搖搖頭。
“不知道,等小黑回來再說吧!”
吳邪見吳二白那模樣就知道肯定還有事瞞着他。
“二叔,事已至此,還有瞞着我的必要嗎?你剛提到的田有金又是誰?”
吳二白頓住腳步。
“他是當年和老三一起去聽雷的人,我找了他很久一直沒有找到。”
吳邪還沒開口,楊浩奇怪道。
“聽雷?那不是考古隊做的事嗎?楊大廣,母雪海和陳文錦他們,現在這個田有金又是什麼鬼?”
“磁帶你們不是聽了嗎?考古隊在這裡就已經散了,老三最後去了那個地圖指的地方,只可惜我找了好久,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地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