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霜如鶯面色漲紅,顯然氣得不輕,捂着胸口乾咳出幾口血水,怒指向宮九天,“你難道就不是靠男人嗎?”
劍南仁一見她受傷,忙上前扶住霜如鶯,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竟敢傷害鶯兒,本少爺今個兒不讓你跪下來認錯求饒,本少爺的名字就倒着寫!”
“賤男人這個名字不錯,何必要倒着寫。”凌千雪嗤冷一哼,媚眸折射凜寒,如利刃一般,尖銳的刺向霜如鶯,“還有你,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別牽扯到我的男人。”
“呵,被戳中了是吧,你不過也是靠男人的女人,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霜如鶯恨得咬牙切齒,自看到宮九天後,她越發覺得身邊的男人都不過是個渣。
若非劍南仁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她當真無法再忍受這個男人的懷抱。
宮九天緩緩起身,眸色暗沉,如霜寒冷,眉宇間沾染上幾分冷冽:“第一,不要拿你這種賤人和本尊的雪花兒比較,你不配。第二,不要拿你那兩個姘頭和本尊比較,他們連本尊的腳趾頭都比不得。第三,要麼滾,要麼死!”
師父,簡直不要太帥啊!
凌千雪雙目放光,雙手放在下巴處,癡癡的凝着宮九天,只差雙眸冒着紅心,搖旗吶喊“師父萬歲”了。
宮九天的氣勢逼人,那股無形之中散發的強大的磁場,壓得霜如鶯無法喘過氣來。
“算你們狠,今日之事,本小姐會牢牢記在心上!”霜如鶯吃癟,胸口沉悶的痛處越發難受,尤其那股強悍的壓迫力襲來之時,喉嚨處便涌上一口腥甜,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一般,難受的無以復加。
最終,只得是灰溜溜的在劍南仁攙扶下離開。
末了,還不得不在凌千雪的強烈要求下,將要賠償給同心客棧的銀子給交了出來。
可以說,霜如鶯這次是完敗。
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便也頃刻間結束了。
這頓飯,衆人也沒了胃口,幾人便是回了客房,也好讓同心客棧的小廝們收拾方纔的殘局。
廂房內,宮九天緩緩落座,人剛一坐下,目光便望向凌千雪:“雪花兒,吃飽喝足,閒來無事爲師帶你去墨霜宗逛一逛,如何?”
凌千雪纔剛飲下的茶水噴了出去:“別別別,師父,這筆賬咱們就記下便可,我可沒閒工夫生那個傻女人的氣。”
開什麼玩笑!
別看宮九天乍一看是個人畜無害的美男子,可若真去了墨霜宗,絕對不只是逛逛那麼簡單。
而一旁的野狐衝看着宮九天,渾身莫名一個哆嗦。
方纔宮九天身上爆發的殺氣,不容小覷。
殺一人,是罪,殺十人,是魔。殺百人千人,那便是……
野狐衝打了一個寒顫,從宮九天身上的殺氣而言,此人早就已經漠視生死,恐怕除了凌千雪,或是與凌千雪有關之人,其他任何人對於他來說,都可以殺。
正當他心中暗自揣測着宮九天身份之時,客棧外突然飛來一隻火紅的鳥。
那隻火紅的鳥在半空中旋轉幾圈,野狐衝
一擡手,那火紅的鳥落在他的手臂上。
渾身的羽毛如同烈火燃燒,尖細的嘴巴貼在野狐衝的臉上,輕輕的啄了啄。
半晌過後,火紅的鳥展開翅膀離開。
而野狐衝的臉色,卻是極爲難看,怔怔的發愣。
直至凌千雪的聲音將他的神智喚回。
“五宗的戰爭越來越激烈,宮公子,凌姑娘,只怕……我得迴天狐宗幫忙了。”說話間,人已經站起身,一副恨不得直接飛回去的模樣。
凌千雪想起那晚天狐宗管家手中的畫像,心下擔憂,這恐怕會是天狐宗誘引野狐衝回去的計謀,立即攔下了野狐衝。
“你不能回去。”
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太過強硬,凌千雪繼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起碼你現在還不能回去,時機不到,你回去了也是送死。靜待時機,我自然讓你看一出好戲。”
“若相信我們,便留下。”宮九天淡聲開口。
野狐衝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眼前這兩人,玄階極高,顯然身份地位尊貴,絕非小人物。
他心裡又何嘗不知道,孤身一人回去只能是送死。
可是,野狐衝並不想讓眼前這兩人捲入五宗的爭奪之中,畢竟這是他們五宗之間的事情,況且雙拳難敵四手,若是宮九天和凌千雪被五宗的人盯上,只怕這兩人是逃不出火國了。
野狐衝十分了解其他四宗的手段,依照宮九天和凌千雪的性子,早晚是會吃虧。
“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五宗的事情錯綜複雜,兩位若是沒有必要,還是不要插手爲好。我知道,兩位藝高膽大,可實在沒有必要淌這趟渾水。”
野狐衝真誠的開口,那張青澀如少年的臉上,隱隱約約掠過一絲無奈。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如此乾淨的野狐衝,也不能免俗。
冥冥之中,他也希望這兩位高手能幫忙,但是,理智告訴野狐衝,絕對不能讓他們捲進來。
“阿狐。”凌千雪媚眸定定的凝着野狐衝,嘴角微揚,“你上次說,天狐宗是站在國主那邊,並無意五宗之最,可是真的?”
“自然。”提及此事,野狐衝雙眸的光芒甚是明耀,“若非天狐宗一心向着國主,妄圖重整火國,我也不會慘遭劍南仁追殺,逃出火國主城。”
“身爲五宗之一,能掌管火國一切,爲何天狐宗還挺身站在國主這邊?”凌千雪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提出質疑。
“天狐宗世世代代忠於皇族,從未想過取而皇族的地位,若非其他四宗爲這權勢爭來爭去,影響到皇族的權利,天狐宗早就退出五宗之中,哪會理會這些紛爭。”
野狐衝拳頭緊握,易容後顯得格外水靈的眼睛正色的看着凌千雪:“方纔火鳥告訴我,四宗之中已有宗派與外界勢力合作,企圖拿下五宗之最的地位,我若再不迴天狐宗,只怕……”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五宗的,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凌千雪滿意的點頭,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從野狐衝的眼中,她看到了真摯。
她相信他說的話。
所以,國主和她合作的事情,凌千雪也並未再隱瞞,全數告知了野狐衝。
本以爲野狐衝會牴觸,畢竟他也是五宗之一,若是廢除了五宗,天狐宗也將不復存在了。
“太好了,五宗之中本就有許多敗類,這些年做了不少惡事,就算是我們天狐宗,弟子衆多,我爹也不可能知道有沒有人揹着他,打着五宗的名義,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國主掌權,五宗必定會有所顧忌!”
這一點,所有人始料未及,沒想到野狐衝對於廢除五宗制度這麼上心。
凌千雪歪頭,這貨肯定是受過刺激,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野狐衝說着說着,神色逐漸暗淡:“許多年前,我曾親眼看到宗內弟子欺男霸女,百姓眼中的憤恨和絕望,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就不妨等等,等時機一到,便會解你們天狐宗的困境,而火國,也都會脫離五宗的魔爪。”宮九天微眯了眼,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神秘感十足。
野狐衝重重的點頭,眼中透着滿滿的信任與希冀,他相信,只要這兩人肯出手,重振火國,必然有希望!
幾人正說着,突見門口飄過人影,依舊是那日的暗衛:“凌姑娘,主子有請。”
看來……國主也已經知道五宗之中有人與外界勢力合作,心急了。
她也是該跟國主商量商量對策了。
再一次左拐右拐,避開其他四宗的勢力眼線,凌千雪再次來到了偏僻的密室中,國主已經在那兒等着她了。
當一看到凌千雪,有了第一次的接觸,國主也不拐彎抹角:“凌姑娘,據聞暗夜宮的勢力與五宗之一合作了,可真有此事?”
“那是冒牌的暗夜宮勢力,跟我夫君的暗夜宮無關。”凌千雪直接開口壓下國主的質疑,“此事待我們離開火國後會加以處理,打着暗夜宮的名義,這等行爲,必須嚴懲。”
國主這才鬆了口氣:“那凌姑娘可有對策了?”
“自然是有,不過……國主可得配合。”凌千雪妖嬈勾笑,眼底魅光流轉,“你便這樣……”
起初,國主面色青紅交加,顯然對凌千雪的提議無法贊同,而後便是面色紅潤,直至最後,一拍桌子,龍目大瞪,激動喝道:“好,就這麼辦!”
這一聲甚是清脆,凌千雪只覺得耳朵一陣轟鳴。
心裡暗忖着這國主的脾氣還真夠暴躁,能隱忍這麼多年,也是難爲他了。
“既然國主覺得此計可行,那便按照計劃而行吧。”凌千雪妖嬈勾脣,眸光一閃,“那暗中勢力,便交給我處理。”
國主連連點頭:“有凌姑娘相助,此次計劃定能成功。”
“幾十年都忍過來了,這便再忍上一段時間,切勿露出馬腳,若是其他四宗之人對你有所懷疑,屆時奴家可不會出手相助。”凌千雪將醜話說在前頭,擔心國主會因興奮過多而露出馬腳。
“這一點,朕自然清楚。”國主龍目陰鷙之色一閃即逝,“已經等了幾十年,朕……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