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臉又恨又怒又不捨的模樣,烈焰冷冷地說道:“真是丟人。”
沒有吃到東西的朱銀寶本就有一肚子的不滿,聽到烈焰的話,頓時不滿地瞪着他,憤懣不已地說道:“又沒有丟你的人,你當什麼孔雀。”在白宮漠面前的氣就夠她受得了,還受你的氣,世間哪有這樣道理,她朱銀寶可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烈焰黑着臉怒目着走到他前面的朱銀寶,想他烈焰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這女人竟然處處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實在太可惡,主上沒有發話,他偏偏又拿她沒則。
一間高級豪華卻又不失典雅的樓閣裡,白宮漠坐在餐桌前舉止優雅地緩緩吃着面前的飯菜,與坐在他對面雙手並用、舉止粗魯、狼吞虎嚥的朱銀寶相比,真可謂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但朱銀寶倒是毫不客氣,到鬼門關轉了一圈,餓了她一路,不好好搓一頓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胃,尤其是如今跟着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白皮黑心虎王,數數她纔在他身邊待不到半個月,前前後後就有三次與閻王擦肩而過,想想她容易嗎?這樣一次次心裡身體上的雙重打擊與虐待,還不得少活好幾年。
白宮漠微微擡眼看了下桌上被風捲雲殘的桌子和吃得無不悲壯、委屈、氣憤又毫無形象的朱銀寶,沉聲道:“像什麼樣子。”
朱銀寶暗自搓了搓牙,擡頭,笑得燦爛無比道:“宮主,我的胃經不起……”朱銀寶還沒有把“折磨”兩個字說完,趕緊換詞道:“經不起餓,它一餓我這全身就難受,嘿嘿,這乃自然反應。”說完朱銀寶趕緊低頭扒着碗裡的飯菜,要是跟白宮漠說自己是在受他的折磨,恐怕又會被認爲自己的小命在範癢了。
烈焰走進來瞟了眼朱銀寶,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番,然後目光移到白宮漠面前,恭敬沉穩地說道:“主上,貨還有半天就抵達東港,烈煞已經趕出接應,我們何時出發?”
白宮漠淡淡地說道:“半個時辰後。”
“是,我這就去準備。”
這時朱銀寶在注意到一個問題,白宮漠以及他的屬下並沒有尊卑之稱,而都是稱“我”,怪不得在這個封建等級深嚴的地方,作爲一個下人沒有自稱“奴婢、屬下、小的”而是稱我,這也是她沒有受到白宮漠責罰她無視規矩的原因,原來這到了白宮漠這裡根本就不是規矩,朱銀寶第一次覺得這人還是有點可取之處。
烈焰剛剛退出去,白宮漠起身,掃了一眼嘴裡還含着雞腿、兩眼發神的朱銀寶,冷聲道:“去收拾東西,跟我去東港。”
朱銀寶聞言,擡頭瞧了瞧四周,沒有其他人,才知道這話對她說的,朱銀寶兩眼不滿又低落地嘀咕道:“我也要去。”
白宮漠怒視了她一眼,陰鷙冷聲地說道:“不去也可以,直到到閻王哪裡報道,省的讓我煩心。”
聽到這話,朱銀寶連忙突出嘴裡的雞骨頭,摸了一把嘴上的油漬,顛屁顛屁地跑到白宮漠面前,嘿嘿地訕笑道:“宮主,閻王哪裡不敢隨便收你的下人呢。”剛說完朱銀寶就在心裡嚴重鄙視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沒有骨氣了,真是越混越沒水平了,當然也不是誰都可以在江湖黑道老大面前隨便能夠混得起的,自己呢算是意外,非自願但還得所謂的主子面前裝心甘情願,她朱銀寶混到這個地步,哎……都不知道該說悲催還是不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