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炫彩的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足足過了好一會,隨風和樑偷兒兩人眯着眼睛才適應了過來。
兩人這下才看清,原來這彩光竟然是從‘洞’窟內似‘玉’石般晶瑩的石壁上透‘射’出來的!晶瑩璀璨、絢爛奪目,在隨風看來怕是全天下的珍珠加起來也沒有這般耀眼。單從這光芒上看,其中蘊藏的珍寶的品級自然也可見一斑了。
樑偷兒沉‘吟’了一下,緩緩道:“從這‘色’彩來看,是哪種神髓還不好說。不過這數量怕是有不少,只是這神髓在‘玉’石石壁之下,想要取到,先要將這石壁破開。而這‘玉’石之壁最是堅固,想要撼動,極是艱難。我雖然有神兵在手,可是若是強力而爲,恐怕會傷及其中的神髓。”
正在樑偷兒說話的功夫,凌雲霄突然面‘色’一沉,冷哼了一聲,“這是怎麼一回事?”
隨風當時就是一驚,就連樑偷兒也是愣了一愣,接着順着他的眼光看了過去。似是發現了什麼,又向前走了兩步,靠了近了些。這才發覺,那片絢爛奪目的‘玉’石石壁上竟然有一處很是明顯的凹坑,在凹坑四周還有着一道道粗細不一的縫隙。只不過因爲‘玉’璧通體透明,所以,看起來並不顯眼。顯然這面‘玉’璧被人用大力狠狠地敲擊過,雖然並未將此處砸開,但也砸出了深深的痕跡。
凌雲霄又哼了一聲,“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來過此處,若是我們來晚一步,也許就叫人捷足先登了。”
劉雲峰滿臉震驚,語氣中也全是驚訝,“這怎麼可能?我一直都守在此處,從未見到有人經過。再說這‘玉’璧如此堅硬,想要敲出如此痕跡來,又會發出多大的聲響?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見!”
樑偷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你怎麼可能沒有聽見?”
樑偷兒這麼一句反問看似平常,可是聽在劉雲峰耳中,簡直就像是在指責說此地根本就是他所爲,他只不過是在賊喊捉賊一樣。凌雲霄還未說什麼,可是劉雲峰卻一下喊了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和別人勾結想要謀取‘門’中的寶物?我對無塵派一直忠心耿耿,不然‘門’主大人也不會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我了。我……”
他還想再說,凌雲霄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音,有些不悅地道:“行了,你是不是清白的,我心中有數,偷兒也並沒有咬定就是你所爲,你不妨聽聽他怎麼說。”
樑偷兒一言不發,只輕輕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玉’璧之旁的牆根處。先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玉’璧吸引了過來,卻是沒有注意到牆根邊竟然還遺留着什麼東西。隨風離得最近,輕輕地將其撿了起來。此物不過巴掌大小,可是掂在手中卻沉甸甸的有些分量。
隨風大概識得出來,此物竟是鋼‘精’所鑄,將其翻了一面,烏黑的鋼鐵正中刻了一個“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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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霄淡淡掃了一眼,又衝着劉雲峰道:“這不是我之前賜你的腰牌麼?怎麼會在此處?”
劉雲峰此刻徹底急了,滿臉是汗。這塊腰牌他一直視若珍寶,小心地珍藏在鐵箱中,不敢有半分閃失。今日晚間的時候,他還檢查過,腰牌依然還在,怎麼一下就出現在了這裡了呢?他想解釋,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百口莫辯,根本無從下口。無論是這個敲擊的痕跡還是自己的腰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難道這事真的是我做的嗎?
正當他萬念俱灰,準備以死來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突然聽見樑偷兒衝着凌雲霄淺‘吟’了一句,“看來你們‘門’派‘混’進來的這人很是不簡單,以後的日子想必會有趣很多。”
樑偷兒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凌雲霄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擰着眉頭,都要擠出水來。片刻才道:“行了,雲峰,你不用擔心。我已然知曉,此事與你無關,”接着又對着偷兒道:“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心思玩這種無聊的手段。”
隨風默然地看着這一切,心中也很是複雜,有些擔憂,又有些別的想法。種種思緒擰在一起,理也理不清楚。
只有劉雲峰一臉的‘迷’茫,有些疑‘惑’地道:“這麼說‘門’主大人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了?”說這話時言語裡還有幾分不信之‘色’,就跟一下從地面升到了雲端。這一前一後的反差實在是太過於巨大,就跟處在夢中一樣。
隨風看着他這樸實的樣子也有些好笑,當即道:“你怎麼還不明白,若此事真是你所爲,又怎麼會蠢到將自己的腰牌落在了此處?而且如果真是你做的,這麼久的時間,怕是再厚的‘玉’璧也都打開了。即便真的是你沒有能力打開它,可是這裡留下了如此痕跡,你又豈會明知會引火上身依然無動於衷等到我們來此呢?想必早就跑了吧?”
劉雲峰聽了隨風這麼一番解釋依舊有些‘迷’糊,過了許久才‘摸’了‘摸’腦袋終於是明白了過來。
樑偷兒看了‘玉’璧一眼,道:“這‘玉’璧形成時日已然太久了,恐怕比想象中更爲堅固。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勉強一試了。”說罷,右手揚起,手心內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就現出了一柄閃着‘精’光的匕首。正是之前和歐陽正豪廝殺時所用的那把,他咬了咬牙,如此靈器就被用來劈砍這石壁,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辦法,這‘玉’璧之堅,難以想象,尋常兵刃更是連一個角都難以磕開。
他剛運氣完畢,準備下手時,突然就聽隨風道:“還是用我的劍吧。”說着,輕輕‘抽’出了腰間的純鈞劍遞了過去。
樑偷兒一愣,就聽隨風道:“此劍乃是我家傳之物,據說來歷極是不凡。父親說能夠削鐵如泥,無物不破。你不妨拿它來試試看。”隨風這把佩劍,當初他與隨風初識之際便已然意識到了它的不凡。可是後來也一直沒有細問,它到底是何來歷。樑偷兒不知爲何,心中一動,還是接了過來。
上次在落雲觀中他雖然也用過純鈞劍,可是也就匆匆瞥了眼劍身,根本沒來得及細看。剛接過來,藉着‘玉’璧上透出的光亮,隨意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劍柄上那天然而成的兩個古篆字:純鈞。
他臉上雖然一片平靜,可是心中卻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竟然是純鈞劍?傳說中歐冶子一聲的絕筆之作?想到了純鈞劍,心中卻還涌起了不少不爲人知的訊息。
“你怎麼了?”隨風看見樑偷兒對着純鈞劍一陣又一陣地發呆,覺得很是奇怪。他原以爲樑偷兒之前早就知曉了純鈞劍的奧秘,所以並沒有往這方面想,還以爲他在想着別的什麼。聽到喚聲,樑偷兒一下擡起了頭來,滿眼的深邃,很有深意地看了隨風一眼。眼裡似是閃過一絲特殊的光彩,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接着才爽朗地一笑,道:“也罷有了如此神劍相助,想來破開這‘玉’璧定然不在話下。”
說罷,深吸口氣,猛地揮動手中長劍向着這晶瑩璀璨的‘玉’璧直斬而去!伴隨着一道清亮的劍‘吟’聲,一道閃着金‘色’玄光的劍氣噴涌而出。恍若牧野上空劃過的一道流星,速度極快,瞬間狠狠地與‘玉’璧碰在了一處。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這‘混’若天成的‘玉’璧一下就被樑偷兒的劍氣給斬出了一大道豁口。這道開口極深,直通最深處,開口一現,當即便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從中涌了出來。吸入了體內後,還伴隨着一股難以描述的舒爽之感涌入心脾。彷彿全身上下的駁雜之氣消融了許多,只留一片乾淨清爽。
樑偷兒自知這神髓功效極是不凡,不敢馬虎,小心地用純鈞劍又劈砍了幾道。將整個‘玉’璧破開了大半,‘露’出了其中的包裹之物來。
原來散着光華的並非是‘玉’璧本身,而是深藏在‘玉’璧之中的神髓。用樑偷兒的話說,這神髓乃是伴天地而生,一身靈氣也會逐漸散回到天地之間。這璀璨奪目的祥光也是其靈氣散逸的一種途徑,特別是‘玉’璧破開之後,這五彩祥光又更盛了幾分,樑偷兒再不敢拖沓,迅速移開了破碎的‘玉’璧碎片,‘露’出了其中的真容。
其實說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堅固的‘玉’璧之後是一塊很大的空腔。也正因有如此空腔,纔會泛出這般絢麗的光華。若全是岩層,定然連半分異常都不會有。隨風湊得近了些,這纔看清,空腔內是一塊很大的‘玉’石。只不過這‘玉’石大半都陷入了岩層內,想要將其取出極是艱難。
而在這‘玉’石的上方有着一個海碗大小的凹坑,那些五‘色’的各類光華正是從凹坑中‘射’出來的。
凹坑內是一些晶瑩剔透還散着五彩光暈看起來卻又有些粘稠的**。樑偷兒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用手抵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質地溫潤如‘玉’,‘色’成五彩。我若是不曾記錯的話,這便是古書中所記載的‘玉’靈芝了。”
果然不出隨風所料,樑偷兒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排瓶瓶罐罐。手中還不停,用紅線將‘玉’瓶的瓶口穿好,伸入了其中,小心地裝載着其中的靈液。
看他的樣子小心翼翼,便也大概能猜到,其價值定然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