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四千三求訂閱!
楚烈此刻早把抓捕李虎丘的事情拋到腦後,他正帶着千軍萬馬漫無目的不停歇的搜尋着馬春暖。十五集團軍派來協助楚烈圍捕賊王的那位少將參謀長始終頂着一腦門子官司陪着。他之所以這樣並非因爲心底裡不滿楚烈年紀輕輕便是此行主腦,而是在擔心馬春暖失蹤一事一旦產生嚴重的後果會連累到他。上級面前,死人的仇可以不報,活人的痔瘡卻不能不舔。所以,去年底新入常的中紀委馬書記的掌上明珠失蹤這件事肯定要比抓捕李虎丘重要的多。
數萬軍人散佈到廣闊天地中陪楚烈玩大海撈針的遊戲時,李虎丘三人正從容上路,開往包城的越野車裡飄出歡快的音樂。虎丘一邊摸出電話打給楚烈,一邊對馬春暖說:“這麼長時間都沒人找上咱們,估計是抓捕我們的部隊都被楚烈帶到南邊去找你了,他哪裡想到你早被那個黑店老闆給撿到一百公里以外了,我這個電話再不打,保不齊楚烈就得急瘋了。”
燕東陽說:“虎哥你這電話打完,楚烈本來沒瘋,沒準兒也得氣瘋了。”
馬春暖現在看東陽早不是什麼實在孩子了,口氣不悅的說:“你們不用在那一唱一和的,奉勸你們兩個別在那做白日夢了,我是不會走的。”電話接通了,虎丘晃晃電話說:“走不走可就由不得你了。”
“楚烈是吧,我是李虎丘,聽說你在找人?”賊王用調笑的口氣說:“怎麼樣?沒找着吧?”
“李虎丘!”楚烈在電話另一端急迫的叫道:“暖暖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她怎麼樣了?”
李虎丘將電話遞向馬春暖,電話傳出楚烈急迫的呼喝聲:“李虎丘,我當你是真漢子,你拿個女孩子說事兒,你要有種就把暖暖放了,你??????李虎丘,李虎丘,你在聽嗎?我跟你說話呢,你要有種??????”
馬春暖從虎丘手裡接過電話就說了九個字:“二哥,我是春暖,我沒事。”把電話還給李虎丘。賊王笑嘻嘻接過,放在耳邊說道:“聽見沒有,她至少目前沒有事,但以後會怎樣還要看你小子會不會配合。”楚烈寒聲說:“你想怎樣?”李虎丘笑道:“你上火了,嘴巴好臭。”楚烈惱了,吼道:“你有屁就快放!”李虎丘嘿嘿壞笑掛斷了電話。
馬春暖問:“你怎麼給掛斷了?”話音剛落電話便又響了,李虎丘得意一笑,接通後說道:“再聽見你說一句屁話,我就關機。”楚烈急迫的口氣說:“別,別,你說,你有什麼要求?”李虎丘心道,我他媽還有什麼要求,說的好像我拿着馬春暖要挾你似的,我現在要是能把這姑奶奶還給你,立馬兒就買掛鞭炮放它一氣。說:“就倆要求,首先你必須撤兵,這事兒沒得商量,你知道我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我不希望有一天被逼着殺不想殺的人。”電話另一邊楚烈沉默了一會兒,說:“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要求?”李虎丘道:“其次是葛民勾結張寒鬆販賣軍火一案必須公諸於衆,他們兩個是狗咬狗火併死的,與我沒關係。”電話另一端楚烈說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李虎丘說五分鐘以後我就關機,到時候什麼也不必談了。接着掛斷了電話。
馬春暖大怒,“不許你利用我逼他幹顛倒黑白的事情!”李虎丘不客氣的:“呆着你的吧,什麼叫顛倒黑白?這種事兒他們還少幹了?你要想不讓我利用也成,到了包城,麻溜兒的自己下車走人。”馬春暖執拗的:“偏不!”氣質女王難得流露出小女兒狀,看起來可愛極了。李虎丘說:“不想走就閉嘴。”馬春暖又說:“偏不!”燕東陽和虎丘一起哈哈大笑。馬春暖也莞爾,說:“你不瞭解楚烈,他爲了我可以死,爲了理想和原則卻可以放棄我。”李虎丘深邃的看她一眼搖頭一嘆。
女人永遠需要一封匿名情書。想要得到一個聰明絕倫的女孩子的心,死纏爛打是下策,默默關心是下下策。前者是牲口,後者牲口不如。投其所好欲擒故縱是中策,在她看來這種人至少還算有腦子。何爲上策?只有不讓她知道你喜歡她,總是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給予她合適的關心,然後不糾纏悄然將心事掩蓋,就像一封匿名情書,令她對你心癢難撓,總在猜測忐忑着你是否喜歡她,纔是上策。楚烈這等人物喜歡上任何女人都談不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馬春暖偏偏就對他不來電,始終把他當成親密無間的兄長。正是因爲對於她這種聰明絕倫個性極強的女孩子而言,彼此間缺少了猜測未知的樂趣,自然很難找到感覺。正可以說是成在青梅敗在竹馬。關係近了親如兄妹,關係太近了,失去了探索的激情,只能成爲兄妹。
電話響了,楚烈乾巴巴一句話:“我希望她回到京城時完好無缺快快樂樂的。”李虎丘掛斷電話後惡毒的說:“活該你丫打一輩子光棍。”馬春暖黛眉緊蹙,着惱道:“這個楚老二就是太老實太糊塗,李虎丘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利用一個女人實現目的,你比楚二哥也高明不到哪去。”李虎丘一抱拳,滿不在乎的口吻說:“託你的福,我能逼着執法必嚴的楚二公子幹一回顛倒黑白歪曲事實的事情,心裡頭還真挺得意的。”
燕東陽說:“虎哥讓楚烈做的不是歪曲事實,而是撥亂反正還原事實真相,黑白顛倒的是這個世界的某些角落。”
李虎丘和馬春暖皆深以爲然。
美麗的西拉木倫大草原上,越野車呼嘯而過,枯黃泛新綠的草場上成羣的駱駝在跟着車奔跑,一頭小駱駝調皮的跑到車窗外,望着車裡的人。馬春暖興奮的開窗大喊。忽然天空中一隻金色巨鳥以極快的速度翱翔俯衝下來,撲擊在這頭去年冬天生產下的小駱駝背上。馬春暖嚇得花容失色,面對吃人的大公豬時也沒見她這麼慌亂,驚叫道:“快,快,大老鵰要吃小駱駝。”馬春暖眼見那頭巨大金雕的利爪在小駱駝頭頂和脖子上留下幾個血窟窿後又振翅飛走,受傷的小駱駝只跑了幾步遠便倒下了,不禁大爲痛心,連衝東陽叫嚷快停車。
燕東陽專心開車,躲着昨夜一場春雨過後坑挖泥濘的草原上隨處可見的天然陷阱。李虎丘懶洋洋側頭看了一眼,說道:“你同情小駱駝,誰來同情那頭金雕呢?小駱駝死了,它的父母難過一陣子可以再生一頭,金雕捕不到獵物,很可能會餓死一窩更可愛的小金雕。”
銀色犀牛在距離小駱駝倒斃的位置百米之外停下,三個人下車並肩站在那兒,看着金雕撲到小駱駝身上,用利爪和尖喙撕開小駱駝的皮肉,挑了鮮嫩可口的內臟先吃,最後連骨頭帶肉扯下一大塊來,用爪子抓着,吃力的振翅起飛遠去。馬春暖於心不忍說:“咱們把小駱駝埋起來吧。”虎丘道:“過一會兒這頭金雕回來還得再殺一頭可愛的小駱駝。”
馬春暖站在那許久不願離去,李虎丘想開解她兩句,馬春暖卻說別跟我談優勝劣汰和物競天擇,“不愛聽,我是女人,感性是我的權利,我就記得那隻小駱駝幾分鐘以前還用大眼睛調皮的看着我,所以我得在這兒爲它默哀一會兒,並且我還要詛咒那頭跟你一樣殘忍的金雕永遠都逮不到獵物。”說完,氣呼呼的上車。
車繼續向前,開的很慢,馬春暖把頭伸到窗外,高天白雲依舊,受驚的駝羣再次聚攏,眼前的景觀卻已不似剛纔那般令人心曠神怡。遠方傳來牧人的歌聲,曲調悠長蒼涼遼闊的氣息撲面而來。李虎丘幼年居住的地方位於草原與大山交界,高爺爺的老伴兒便是蒙古族,他倒是能聽得懂大多數蒙古語。這恰巧是一支讚美金雕的歌曲。蒙古人崇拜長生天,把金雕視作長生天的使者,這支歌讚美的是一隻金雕中的異種,叫金色海東青。稱頌的是這隻鳥連續抓死十四隻與長生天爲敵的邪惡魔狼最後累死魂歸長生天的神話故事。李虎丘把內容翻譯給馬春暖聽,然後說道:“要想了解金雕就得爬上雕巢,想要搞清楚包城人是如何看那位賀書記的,就得進牧民家裡看看。”
雄壯渾厚的蒙古獒吼叫聲中,懷着新奇的心情,三人走進白扈特大叔一家的蒙古包。李虎丘送給白扈特大叔桶從大車店裡弄來的沒摻藥的自釀酒。蒙人好酒又好客,白扈特格外高興,請虎丘三人住進自家的蒙古包,品嚐家裡的馬奶酒和手抓肉。李虎丘說想住兩天,白扈特大叔欣然同意。
騎馬唱歌,放牧喝酒,擠馬奶,做抓羊肉,釀馬奶酒,煮茶,曬牛糞,打過冬草。這便是牧人的生活。白扈特大叔家有五口人,夫妻倆和三個孩子,最小的兒子白鵬只有八歲,但也已經能夠騎上小馬揮舞鞭子去放羊。兩個大的則都在包城打工,定期回來看看,說一說在城裡的見聞。
虎丘三人住進來的第一天中午,燕東陽陪着白扈特喝酒聊天,李虎丘不知所蹤,馬春暖神神秘秘的誘拐着小白鵬去尋找能洗澡的地方。白鵬把她領到一片遙望無邊的清澈海子邊上。馬春暖眼見湖水清澈如寶石,心中大喜,獎勵白鵬幾顆糖果把小傢伙打發回去,又四周轉轉,確定無人在附近後,終於開始寬衣解帶。
女人無愧是水做的骨肉,愛乾淨遠勝過對寒冷的恐懼,之前剛被每月必到的好朋友造訪過的馬二姑娘對這份清澈的渴望已無可阻擋。她褪去衣衫,秀美絕倫的玉足踩在細沙上,渾圓如珠瑩潤如玉的足踝,修長秀美的小腿,蔥白似的大腿,以優雅的韻律走向湖水的更深處。女人有嫵媚之色,豐盈之態,還有優雅之美。馬春暖的優雅是融入骨子裡的,不需要纖腰白裙,不需要拿鐵藍咖,她穿上牛仔服便是雅緻俏皮,穿上軍裝是典雅大方,就算什麼也不穿,她美麗的身體運動出的韻律也是優雅的。
藍天碧湖,溫暖的春日,清冷的湖水,沐浴的絕色佳人,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天空中傳來一聲雕鳴,驚擾到了這份寧靜和美麗。一頭比之前襲擊小駱駝的金雕體型要大上一倍多的巨大金雕正在她上空盤旋而下,馬春暖吃一驚嚇一跳,啊喲一聲蹲下身子縮進水中。呼嘯而下的巨型金雕在水面上掠過,撲進草叢中,人沒抓到,卻把馬春暖的衣服給抓住,馬二姑娘急的顧不得害怕,從水中跑出來,那金雕振翅之前回眸看了她一眼,馬春暖與之對視,竟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氣,眼睜睜看着巨雕將她的衣服抓起,等她反應過來時,那金雕已振翅騰空哪裡還追的及。
日頭偏西轉,風吹來,春暖傻了眼。站在原地等了好半天,心裡不住埋怨那小白鵬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她再怎麼彪悍,也沒有勇氣大白天的就這麼走回去。起風了,她站在那兒比呆在水裡還冷。只好回到水中。心裡頭急的像火燒,卻也無計可施,只盼着小白鵬能回來看一眼,或者白扈特大嬸此時能來湖邊打水。又等了好一會兒,有稚童的牧歌聲傳來,小白鵬蹦蹦跳跳的拎着她的衣服跑到湖邊,衝她用蒙語叫了一句後便轉身急急忙忙的跑了。
馬春暖顧不得去想他說了什麼,趕忙從湖裡出來,迅速拾起衣服穿上。一邊穿一邊不住的咒罵那頭色金雕,間歇又誇小白鵬勇敢聰明幫她奪回衣裳。忽一轉念頓覺不對,那頭金雕碩大無比,像白鵬這樣的小孩估計都能被它抓到天上去,他怎麼可能從那頭金雕利爪下幫自己奪回衣裳?她百思不得其解,急匆匆穿上衣服便往回跑。
馬春暖回到白扈特家的蒙古包,隔着老遠便看見一隻碩大無朋的金雕被綁在木樁子上,正凶狠的向四周每個人嘶鳴。燕東陽拿着幾塊肉丟到它面前,這傢伙卻瞅都不瞅。白扈特大叔一個勁兒的在說這是神靈派在人間的使者,不然怎麼可能長這麼大?草原上的大老鵰長不了這麼大的,只有長生天的使者纔可以長這麼大。馬春暖面寒似水走到東陽面前,偵探一樣的目光在東陽臉上逡巡,問道:“這頭扁毛畜生是不是你弄回來的?”東陽見這位姐姐語氣不善臉色難看,有點不明所以,老實回答道:“這雕巢在南邊懸崖頂上,那崖壁平滑如鏡,我又不會功夫,哪裡上得去?自然是虎哥抓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