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猴子求助

猴子有氣無力的喘息幾口,道:“我不曾敢打,我問師父,剛纔你說這法門是觀音菩薩傳你的?”

唐僧行者道:“觀音尊者也是一番好意,要助你降服心猿意馬,不可心生怨懟……”

猴子卻一下子跳了起來:“這惡婆娘,遭瘟的菩薩,癲瘋的賤人!俺老孫不曾對他不起,他倒好,用這麼惡毒的法子害我!師父你稍等,俺老孫這就上南海打他去!”

猴子說着,就要架雲,慌得唐僧連忙勸道:“此法既是他授與我,他必然先曉得了。你若尋他,他念起來,你卻不是死了?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猴子只是一時義憤氣不過,再想想的確也是這麼個理兒,也就真個不敢動身,生了會兒悶氣,卻又對唐僧跪下哀告道:“師父!這是他奈何我的法兒,教我隨你西去。我也不去惹他,你也莫當常言,只管唸誦。我願保你,再無退悔之意了。”

唐僧大喜道:“既如此,伏侍我上馬去也。”

猴子眼中精光閃過,卻依舊老老實實的把唐僧送上馬背:“師父,咱們先向兩位仙人道個別吧。”

唐僧笑道:“你卻不知,這兩位仙人此前便與我一路同行,到五行山下才算分開,沒過幾日又會面了。他兩個卻是與你我師徒一道,都是向西而去,卻正好做個伴兒。你卻不知,若不是爲師在這裡等你回來,兩位仙長已經上路了。”許是知非道人與石青璇如今在天庭掛了職,唐僧的口吻中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果然,見唐僧這邊好了,知非道人與石青璇也自起身,相與同行。

猴子心中別有所求,極是熱情地招呼着知非道人與石青璇,倒真像是故交摯友一般。知非道人也好,石青璇也罷,一個個的都心如明鏡,知道猴子所求爲何,心中有數,卻是不動聲色。

直到入夜時分,唐僧早早的睡下了,猴子出去挨躡手躡腳的往斜躺在一棵古樹的兩個枝丫上的知非道人與石青璇走去。剛到樹下,邊聽見知非道人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那就上來說話吧。”

猴子嘿嘿一聲,靈巧的攀上古樹,正經八百的拜見。知非道人“嗤”了一聲:“還不知道你這猴子是什麼脾性?何必這般裝摸做樣,沒的讓我等看低你幾分。”

猴子也不尷尬,搓搓手,道:“仙人明鑑,俺老孫也是實在沒辦法,想向仙長討個法門,也好脫離了這緊箍咒的魔咒。仙長可是不知,這金箍兒戴在頭上,沒人催動,那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可那老和尚一念經,卻叫俺老孫疼的要命。不知仙長可有法子,幫俺老孫解脫困境,萬請大發慈悲,救俺老孫一救!”

知非道人似笑非笑:“你這這麼確定貧道一定能救你?你有這般確定貧道一定會幫你?”

猴子滿臉苦澀:“哪能確定?不過是無法可想,碰碰碰運氣罷了。”

知非道人在地星上所聽過的故事裡,猴子從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戰天鬥地無所畏懼的形象,只是到了這方西遊世界,所見的猴子也不過是苦苦掙扎的一個生靈罷了,想到這裡,他自覺也確實沒必要對猴子保有那麼多的偏見。雖不喜歡,卻也不必要去排斥他。一念及此,知非道人便在沒有拿猴子尋開心的念頭了。微微一笑,在猴子苦澀濃郁到化不開的目光中知非道人侃侃而談:“辦法麼,倒不是沒有,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猴子聞言大喜,忙問道:“大仙有何法門,還請指點則個,俺老孫不勝感激!”

知非道人道:“這第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你全心全意保唐僧西行取經,唐僧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只要你盡心竭力,他自然不會爲難與你,那麼這緊箍咒有與沒有便也沒什麼分別了。到了靈山,你再好生求個情,沒準兒哪位觀音尊者就給你解開了呢?”看到猴子滿臉不情願,知非道人自失一笑,接着道:“當然了,這種法子,貧道想你也是不願意接受的。性命操之於人手,不得自由不說,任憑驅策的屈辱更令人難熬。”

猴子深感贊同,石青璇插了一句:“我輩生來自由人,誰敢高高在上?不影響他人自由,也不拘束自己追求自由,纔是我輩修士所應追求的境界。似佛門這般強行拘役生靈,實在太過下作,叫人看不上眼啊。”

猴子大點其頭,卻仍是眼巴巴的看着知非道人與石青璇:“兩位仙長,卻不知這可有別的法子,助俺老孫脫離這緊箍咒?”

“法門自然是有的。”知非道人不緊不慢的道:“猴子,你可知道你頭上這金箍兒的來歷?”

猴子不明所以,卻問道:“這個俺老孫如何得知,大仙若是知曉,可請賜告一二。”猴子心中一動,許多東西,可怕就可怕在未知之上。若是明瞭來路,未必就沒有應對的辦法。聽這知非仙人的意思,顯然破解這緊箍咒的法門,多半在這金箍兒的來路上便能知曉了。有鑑於此,他便迫不及待的發問,一雙火紅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知非道人。

“要說這緊箍咒,便不得不提一下當年的封神大戰……”知非道人正慢條斯理地說着,那猴子卻是搶過話頭:“啊,這個俺老孫知道,前些日子在東海老龍王的水晶宮裡聽他說過,只可惜俺老孫生不逢時,不能與那一羣高手戰鬥,真個好生遺憾。”

“知非道人笑道:“你這猴頭,那金箍兒便是截教仙人金箍仙的成名法寶之一,昔年便是闡教十二金仙的黃龍真人也着了他的道兒,只是與你不同,那黃龍真人卻是並沒有像你這般被人要挾,受人驅使……猴子,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猴子茫然:“莫非是那黃龍真人十分厲害,神通無敵,這才免了一遭罪受?不成不成,俺老孫要再進一步,不知猴年馬月,不妥,不妥。”

知非道人道:“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猴子,我且問你,你修行得來這一身本領,用時幾何?又吃了多少苦辛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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