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夜晚。
整座壽春城在華燈初上後開始了它的夜生活,前線與秦國的戰爭並沒有讓都城的熱鬧削減幾分。
送紫女和焱妃出城後,秦子戈一個人返回壽春。走在燈火輝煌的街道上,看着兩路兩旁往來絡繹不絕的酒肆和青樓,秦子戈喃喃道:“還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啊!”
緩緩踱步往王宮方向走去的秦子戈一路上拒絕了不少女子的熱情邀請,雖然臉上帶着鐵面,但是秦子戈出塵的氣質和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服飾讓那些青樓女子趨之若鶩。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來到王宮附近後,秦子戈發動和光同塵的身法隱匿了自己的身形後,向着楚王宮內摸了進去。
秦子戈並沒有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逛,他在宮人的“指引下”徑直來到楚王的寢宮。
楚王負芻倒也還算勤勉,正在挑燈批閱奏章。
悄無聲息中,秦子戈取走了一旁劍架上的寶劍。寶劍到手後,秦子戈帶劍出門站在楚王寢宮的屋頂上。
不多時,下方的寢宮中傳來楚王負芻氣急敗壞的聲音,“劍一直就放在這裡,還能自己飛了不成!給我查!”
侍衛只好一頭霧水的離開,侍衛離開後不久,楚王就帶人急匆匆的離開。秦子戈見狀一路尾隨,不出秦子戈所料,楚王來到一處守衛森嚴的閣樓。
映入秦子戈眼簾的是一座用石塊堆砌而成的八角閣樓,閣樓共有三層,閣樓外的欄杆處一隊又一對的持戈侍衛在巡邏。
“打開藏劍閣!”
隨着楚王一聲令下,藏劍閣的石門被守衛打開。
“你們在外等候!”說罷,楚王負芻邁步向前進入藏劍閣。待負芻走進閣樓後,兩個侍衛準備關閉石門。就在石門關上的前一刻,兩人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
“你感覺到沒有?”
“什麼?”
“剛剛有一股風吹過?”
“有風不是很正常嗎?難不成還有人能在你我的注視下闖進去?”
“事關大王安危,我們還是看一眼吧!”
“要看你看,大王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想觸黴頭”
之前提議的那個侍衛一咬牙,透過還沒關上的縫隙往裡面看去。
一片燈火輝煌中,侍衛的眼神與楚王負芻的眼神對上。
“看什麼看,莫不是想看清楚藏劍閣的開啓方法,日後好監守自盜?”楚王負芻沒好氣的質問道。
那個侍衛低頭解釋道:“小人不敢,只是方纔關門的時候,小人感覺身邊吹過一道冷風。小人怕有江湖俠客前來盜劍,所以確認一下,絕無非分之想。”
楚王負芻聞言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後對那個侍衛說道:“這裡燈火通明,若是有人,豈能不現形!還不關上石門!”
那個侍衛聞言擡頭掃視了一眼屋內後,在楚王負芻再次發火前關緊了石門!
看到石門合上後,楚王負芻才放心的轉過身去。
楚王負芻身後是一座刻着夔龍紋的青銅門,青銅門的正中間由機關卡死。
在藉着燭光隱匿身形的秦子戈的注視下,負芻上前一步對着身前那座青銅門上的機關一頓操作。片刻後,卡在青銅門中央的數道機關隨着咔咔作響聲解開。機關解除後,青銅門自動向兩邊打開。
“哼,有墨家的絕天鎖在此,縱是江湖俠客也休想從此門而入!”說着,負芻邁步向裡面走去。
青銅門後,是一條盤旋而下的石階。
順着石階一路向下,又是一道青銅門,不過這次打開的方式和之前那道不同,這道青銅門並不是左右開合,而是由鐵鏈拉着上下移動的。
這道門後,是一座不大的石室。
石室內,存放有九座劍架,上面放着形態各異的九柄利劍。
楚王負芻亦是愛劍之人,雖然沒有太過高深的劍術,但是負芻每日都會在睡前耍耍劍來放鬆自己的身心。今日就在負芻批閱完奏章準備拿自己的佩劍天問耍耍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直放在屋內的天問突然不翼而飛了。
楚王當即召來侍衛詢問,雖然沒有什麼結果,但是天問是楚王負芻晚飯後剛剛放到劍架上的,就算有人想要帶走,此刻也還一定在宮中後。命侍衛去各處搜尋後,楚王負芻總覺得手裡不拿劍心中不安穩。就來到劍閣準備取一把藏劍先用着,等天問找回來再將其換下來。
不過劍閣中的藏劍都是都是當年鑄劍名師歐冶子鍛造的,各有各的妙處。
就在楚王負芻一把接一把的拿起放下難以抉擇的時候,隱在光線中的秦子戈出聲道:“不用選了,這些寶劍被你放在這裡算是明珠蒙塵,今後我會替他們找一個新的主人!”
“什麼人?”楚王負芻拿着劍架上的一把劍環顧四周喝問道。
沒有人回答,負芻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看來是最近勞累過度了,居然出現了幻聽!”楚王喃喃自語道。
說完,負芻將手中的寶劍放到劍架上,準備拿下一把劍把玩的時候,卻發現劍架上早已空空如也。負芻環顧四周發現別的劍架上也早已沒有了名劍的蹤跡,這時負芻連忙轉身去看自己方纔放到劍架上的那柄寶劍,卻發現寶劍正在一點點消失。
楚王負芻見狀揉了揉眼睛,然而他所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等到寶劍徹底在他眼前消失後,楚王負芻回過神來喝道:“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本王不知道你是如何隱匿身形的,但是本王勸你乖乖的把寶劍放回去,或許本王大發慈悲還能饒你一命!”
“哦,是嗎?看來楚王還沒有認清楚眼下誰爲刀俎,誰爲魚肉啊!”
話音落罷,秦子戈撤去和光同塵讓自己的身形顯現在楚王負芻眼前。
看着秦子戈拿在手中的天問,楚王負芻驚訝道:“之前是你拿走了天問?你是何人?居然敢來楚王宮行竊!”
“行竊?不、不、不。”秦子戈擺手說道,“我是光明正大的拿。只是你自己眼瞎看不見我的身形罷了。至於我的身份,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客氣點跟我說話!”
沒等負芻反應過來,秦子戈手中的劍鋒已經搭在他的脖頸間,“你的小命如今在我手裡!如果想活命,最好客氣點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