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可怕我打你?”
“當然不怕!”秦天德毫不遲疑的回答道,可是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躲在了堆放紙卷書籍的架子後面。
嶽銀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身形不動,再次問道:“若是不怕,那爲何要躲起來?”
“那是因爲我愛你。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怕自己所愛的女人,若是有人這麼誤會,只是因爲這個男人太愛這個女人。”
“狗官就會花言巧語!”嶽銀瓶兩頰泛起紅霞,雙眼中亦流露出柔情,似嗔非嗔的瞪了秦天德一眼,模樣動人至極,在沒有半點之前的氣惱模樣。
秦天德哪會猜不出是韓世忠暗中搞鬼,幾步來到嶽銀瓶身邊,輕輕將其攬入懷中,在其耳邊低聲廝磨道:“瓶兒,我句句實言,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清楚麼?”
嶽銀瓶身體輕顫,任由秦天德攔着自己的細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柔聲道:“我只要你幫我岳家對付秦檜等人即可,沒有再高的要求,你莫要以身犯險,好麼?”
秦天德沒有聽出嶽銀瓶話中含義,只是享受着佳人在懷、芳香撲鼻的舒適,回答道:“放心好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我又那麼貪生怕死,怎會不留着性命享受將來你我二人的幸福生活?”
“什麼二人幸福生活,油嘴滑舌,討打!”嶽銀瓶臉頰嫣紅一片,離開秦天德胸口,垂下頭,看也不看擡手在秦天德胸口輕打了一下,在打第二下的時候,柔荑卻是被秦天德抓在手中,輕輕撫摸。
秦天德另一隻手勾住她的下巴,將其頭部擡起,看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低頭就要吻下去。
嶽銀瓶也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想到秦天德爲她岳家甘冒奇險,加之二人之間的深情早有驗證,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閉上了雙眼,眼瞼卻在不住的顫抖。
就在二人雙脣快要接觸的剎那,書房門外驟然傳來嶽震狂妄的叫聲:“狗官,你讓人找小爺做什麼!”
緊接着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秦嶽二人連忙分開,總算沒被嶽震瞧個透徹,但人小鬼大的嶽震依舊瞧出了端倪:“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你的臉又紅了?爲何我每次見到你二人的時候,你的臉都是紅的?狗官,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姐了?”
嶽銀瓶只覺得臉上發燙,心中小鹿亂撞,唯恐被嶽震瞧出破綻,哪還說得出話來,擡頭羞嗔了秦天德一眼。
秦天德卻是沒工夫理會嶽銀瓶,他正詫異的看着嶽震懷中抱着的一個嬰兒,失聲問道:“震兒,你懷中抱着的是何人孩兒?”
嶽震小心的緊了緊懷中的嬰孩,輕晃了兩下,然後鄙夷的看向秦天德:“虧你還是做爹爹的,連自己的孩兒都不認得!”
我就說我看着眼熟!秦天德心中一驚,快步來到嶽震身邊,小心的將自己的閨女從嶽震手中搶回,看着熟睡中的小香蓮,他輕輕的再其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快步朝着書房門口走去。
這時候香蓮的奶孃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門口,口中叫喊着:“小少爺,你怎能把小小姐抱走呢,少爺會責罵。。。啊,少爺!”
秦天德將懷中安睡的小香蓮交給奶孃,然後叮囑道:“好生看護,以後不許他碰我閨女,若是再有下次,你就走吧。”
打發走了奶孃,秦天德關好房門,沒好氣的走向書案,在路過嶽震身邊的時候,突然擡手就是一記爆慄,嶽震沒有防備,被打的慘叫一聲,當即抱着腦袋,眼淚汪汪,恨聲說道:“狗官,你知道你打了小爺多少下麼!”
秦天德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瞟了眼嶽震,玩味的說道:“哦,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說說看,讓我看看這個數字是否吉利,不吉利的話就給你湊個吉利數字。”
這一下嶽震不敢開口了,不過卻看向一旁的嶽銀瓶,眼中淚水更盛,做出極爲痛苦的模樣,一指秦天德,可憐兮兮的說道:“姐,他打我。”
“該,你就是欠打!”嶽銀瓶那還看不出嶽震的小把戲,狠狠瞪了他一眼。
嶽震看到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臉上沒有半分慚愧,反而狡猾的一笑,臉上的痛苦及眼中的淚水頓時消失,快步跑到秦天德身邊,縱身一躍,用力的坐在了秦天德的腿上,然後又使勁的向下壓了壓,算是報仇。
看到坐在秦天德腿上的嶽震此刻臉上的神情彷如一個雖小版的秦天德,想道嶽震剛纔的言行,嶽銀瓶心中有氣,瞪了秦天德一眼,說道:“狗官,我四弟原本淳樸善良,老實厚道,你看看你如今把他教成什麼模樣了!”
他淳樸善良老實厚道?要果真如此,當初我也不會選擇他了!
秦天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嶽銀瓶,正要開口,懷中的嶽震已經搶先說道:“姐,這樣有什麼不好麼?若是我能早出生幾年,有了如今的本事,爹爹就不會被奸人所害了!”
嶽震心性似是成熟不少,並沒有因爲再度提及岳父而受到太多的影響,只是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有我在,保證咱們岳家今後不會再被人欺負,對吧狗官?”
提及岳飛,嶽銀瓶這才記起自己的來意。她又看了眼神色相似的秦天德和嶽震,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狗官,你爲何要助万俟卨登上相位,如今還要與其勾結,使其在朝中拉幫結派,可知如今的朝堂已經被這個奸賊弄得烏煙瘴氣麼!”
果然是這個問題,那個該死的老頭,總是想着法給我添亂!
秦天德笑而不語,擡手摸了摸嶽震的腦袋,示意該他露上一手。
嶽震擡頭望了眼鼓勵般看着自己的秦天德,心中略作思索,頗有點意氣風發的說道:“姐,要不說你根本不瞭解狗官,這是狗官的計策。要不說咱們岳家將來就靠我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接着說!”秦天德不滿意的在嶽震腦袋上輕拍了一下。
“知道你是在考校小爺!”嶽震嘟囔了一聲,接着朗聲說道,“秦檜老賊根基穩固,又有官家給他撐腰,豈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動彈的?就算狗官現在也不敢輕易動它,只能等待時機,
狗官將万俟老賊推出檯面與秦檜老賊對抗,讓他們狗咬狗,他可以躲在幕後冷眼旁觀尋找機會,若我沒有猜錯,以狗官的爲人,必定是想在兩個老賊兩敗俱傷之際,然後驟下殺手,將這兩給老賊連根拔起。”
說道這裡,他又擡頭看了眼秦天德,不無炫耀的問道:“小爺說的沒錯吧,狗官?”
嶽銀瓶已經呆住了,適才韓忠來找自己,將秦天德對韓世忠所說的話源源本本告訴了她,希望她再次試探秦天德,查探其所言究竟是否爲內心真是所想。
雖然二秦翻臉是很多人期盼已久的事情,可是胡銓以及韓世忠等人都擔心秦天德會迷失在權利之中,縱然是要對付秦檜,但其目的卻已經變成試圖取而代之,成爲第二個秦檜。
這些話若是由成年人口中說出,倒也正常,可是現在確實由嶽震說出來,看神色應當是他自己分析得來,一個孩童居然能有如此縝密的心思,怎能不讓人震驚?更何況嶽震是她弟弟,她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幾分開心。
秦天德也愣住了,想不到嶽震的成長會這麼快,雖然沒有全部猜中自己的想法,但亦是猜中不少,尤其是他居然說出自己推出万俟卨跟秦檜抗衡是爲了尋找時機,更是讓他心中震撼。
他抓住嶽震瘦弱的雙肩,將其身子扳轉過來,面向自己,認真地說道:“震兒,你聽好了,我在告訴你一句話。”
嶽震雙眼放光,緊盯着秦天德,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弱者等待機會,智者把握機會,強者創造機會。”
嶽震低下頭,小聲重複了幾遍這十八個字,猛然擡頭看向秦天德:“狗官,你是說你早就有了主意,所以才故意將万俟老賊捧的那麼高?”
“我什麼也沒說。”秦天德矢口否認道。
“狗官,就會故弄玄虛!”嶽震不滿意的瞥了眼秦天德,這纔想到要想嶽銀瓶炫耀,“姐,我。。。姐,你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嶽震的喊聲使得嶽銀瓶從震驚中醒轉過來,她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秦天德,雙脣蠕動了幾下,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看着秦天德,眼中露出猶豫不定的神色。
“我姐似乎不對勁!”嶽震小聲的在秦天德懷裡嘀咕了一句。
秦天德也看出嶽銀瓶的反常,開口問道:“瓶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嶽銀瓶的神情明顯有些慌亂,“我還有事,先走了。”在她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又回頭看着秦天德說道:“狗官,我不要你做什麼強者,你只要能夠做個智者,把握住除掉秦檜老賊的機會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去做什麼強者,那會死的。”
秦天德和嶽震莫名其妙的看着匆匆離去的嶽銀瓶,然後對視了一眼,雙方眼中皆露出了詫異之色。
“好了,你姐走了,震兒,說說你吧,這段日子你跟趙眘又商量什麼鬼主意想要對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