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風是熱的,莊園外邊的知了要比天長縣城的多。
一衆衙役和江湖人將洛家莊園給圍了個水泄不通,而此時的莊主蕭洛則淡然一笑,道:“這位相比就是名滿江南的花郎花公子吧,只是你說的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什麼信,什麼無心人!”
大家被眼前的情況弄迷糊了,最後只能這麼看着。
而這個時候,花郎冷冷笑了笑:“你不必裝了,你就是青衣社的無心人,我很確定!”
蕭洛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花公子,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一直是個規矩人,平常時候也只是在家養養花,喂喂魚什麼的,那裡給你寫過什麼信,又……又是什麼青衣社的人,我絕對不允許有人這麼侮辱我,花公子今天必須給一個說法,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那個什麼無心人!”
大家覺得事情有些難辦,花郎一來就說這個蕭洛是無心人,可是證據呢,難道就憑他收到的那一封寫着郊外二十里,洛家莊園的信嗎。
那封信顯然是成不了證據的。
不過此時的花郎仍舊氣定神閒,淡淡一笑,道:“當然有證據,證據就是你這莊園裡的十八個被你綁架的孩童,如今的殺手!”
聽了花郎這話,蕭洛很是不屑的笑了笑:“花公子說什麼,你說我這裡有十八個殺手,那可真是笑話,我府裡除了附近的老百姓外,什麼都沒有,而那些老百姓,只不過是給我做工的農民罷了!”
可是,蕭洛的這句話顯然不能夠說服花郎。
所以,這個時候,包拯問道:“既然蕭莊主覺得自己是無辜的,那麼可否讓我們進去一搜呢!”
此時這種情況看,蕭洛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於是,一衆人在外邊守着,一衆人跟包拯他們進洛家莊園進行搜查,而在他們搜查的時候,蕭洛顯得很鎮定,就好像他真的心裡沒鬼,什麼不怕似的。
花郎等人在裡面尋找,一開始並沒有找到什麼,可是在尋找的時候,花郎發現有一個人對他進行眼色暗示,而暗示的地方,則是一間房子,那間房子看起來很破舊了,應該許久沒有人進去過,可當花郎準備向那個房屋去的時候,蕭洛突然緊張的衝過去,笑道:“裡面都是一些破舊的壞了不能用的農具,沒什麼好看的!”
花郎淡淡一笑,問道:“既然只是農具,看一下又何妨呢,在下可不像蕭莊主這般金貴,碰不得農具!”
而在花郎這麼說的時候,陰無錯已經一腳將門給踢開了,門開了之後,一股子灰塵撲來,讓人不由得揮手驅趕,見此情況,蕭洛連忙說道:“你們看,這裡面早就沒有人經過了,全是蜘蛛網!”
可這個時候,花郎卻笑了笑,搖頭道:“我看這房間最近剛有人進過,只不過沒有走這個門罷了,因爲我在裡面看到了腳印,還有一處很乾淨的地板!”
說到這裡,蕭洛頓時驚慌不已,連連笑道:“這怎麼可能嘛,可能是野貓跑進去打滾了!”
花郎冷冷笑了笑,隨後立刻命令道:“來人,把裡面仔細的搜查一番!”
一衆衙役衝了進去,蕭洛站在外邊左右爲難,而且不時的給站在一旁的下人使眼色。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傳出一聲驚呼,接着他們便聽到:“稟報大人,我們在裡面發現了地道,下面全是兵器!”
“有多少!”
“很多,足夠支撐一個軍隊所需!”
聽到這裡,蕭洛的額頭全是汗水,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接下來他會面臨怎樣的情況,一般的百姓是不允許私自打造兵器的,如果發現,重則滅九族,輕也是要滿門抄斬的,畢竟皇室爲了防止百姓造訪,就必須防止他們有兵器。
打造個一兩件沒問題,若是多了,那就不行了。
包拯望着蕭洛,冷冷問道:“蕭莊主如何解釋這裡的事情!”
可這個時候,他已經無心解釋了,他只是衝着他的那些下人喊了一句:“掩護我!”
可是,沒有人掩護他,而且他的那些下人還衝上來將他給包圍了,那些下人撕下他們的麪皮,變而的則是稚嫩的臉。
此時的蕭洛,似乎明白了一點,他被人揹叛了,被自己訓練了十年的殺手背叛了,他簡直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十年來辛苦訓練的殺手,最後竟然將刀鋒對向了自己。
“你們……”蕭洛這麼喊了一句,可是他看到的只是那些殺手的冷笑。
這個時候,花郎站出來說道:“你一定很奇怪,他們爲何要背叛你吧!”
“爲什麼!”
“因爲他們有心,他們渴望親情,我讓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到處訴說他們的故事,目的並不是要他們發泄心中的鬱結,而是要讓這些孩子聽一聽,去聽一聽這十年來,他們的父母是如何的想念他們的,是如何的對他們思念如狂的,我相信,只要他們還是人,還有一點良知,他們就一定能夠回心轉意,而我對他們有信心!”
花郎說完這些話之後,大家的眼角已經溼潤了,因爲他們終於明白花郎這樣做的意圖,也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親情的可貴,人心的可貴。
也許,這些個殺手以前鐵石心腸,他們互相之間沒有信任,沒有一點感情,可是他們畢竟是孩子,是一個還未完全喪失自我的人,那麼他們就一定可以有所改變。
蕭洛敗了,他敗的很徹底,他敗給了自己的自作聰明。
花郎聳聳肩,道:“如今我想知道的纔算是全部知道,而你,哼,束手就擒吧!”
蕭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他逃不出去,只是他並不甘心,他望着花郎,眼神之中滿是恨意,道:“你知道的並沒有全部知道,我不過是青衣社的一個小人物罷了,混了十幾年也不過是個小人物,所以,你們等着吧,青衣社的人會爲我報仇的!”
花郎心頭一沉,想逼蕭洛說出青衣社的事情,可是他還未開口,蕭洛已經自盡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