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青天老爺,爲民除害!”
百姓們黑壓壓的跪了一片,景象極其壯觀。
胡師文心裡一下子受用起來,他覺得這齊嶽好像也不是專門跟自己過意不去,只是這謝三郎民怨太大了。
“大人,我看這謝三郎是該處理了。”師爺在旁邊說了一句。
“可是師爺,我是怕拔出蘿蔔帶出泥啊。”
當地許多官員,包括胡師文自己都曾收受過謝三郎的賄賂,之所以任由這條害人精四處遊蕩,就是出於這點顧慮。
師爺陰冷一笑,做了一個“砍”的動作,胡師文心知肚明,他叫人先把謝三郎押下去收監,然後朝一干百姓大喊道:“本官已經將這大蟲依法處理,各位可以散了。”
“大夥兒都散了吧,散了!”
齊嶽一揮手,顧大嫂等人立刻帶頭散去。
百姓們也有夥計要做,各自散了。
只是從今天起,齊嶽這個名字只怕整個東平府都知道了。
“齊都頭,老夫――”
府衙門口,吳千戶老淚縱橫。
他被抓緊牢裡四五天,原本白胖的身子瘦了一大圈,本來沒指望能平安出獄,這一切都多虧了齊嶽啊。
吳千戶感激涕零,在想自己回去之後一定重酬這傢伙。
對方神武過人,又精明強悍,甚至不妨考慮將吳月娘許配給他。
齊嶽倒沒有想這麼多,他滿腦子都在想今後一定要考一個功名才行,見了官兒可以不用下跪了。
糟糕!
我出來都已經三天了,這賽詩會怕是錯過了吧。
齊嶽一拍大腿,感覺太遺憾了。
他用2000點積分兌換了馬良神筆,又在家苦背南宋以後的詩詞一百篇,就爲了在賽詩會上大放異彩,取得秀才考試的資格啊。
“那個賢婿-――”吳千戶重見天日,內心激動的無以復加。
“你叫我什麼?”
齊嶽覺得好笑,心想這老兒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啊。
吳千戶面上一紅,改口道:“那個賢弟啊,我們趕緊回家吧。”
坐馬車實在太慢了,吳千戶乾脆買了匹快馬,跟在齊嶽身後一路狂奔。
府衙,監獄。
一盞燈在黑暗中漂移,慢慢挪到了牢房門口。
聽見響動,蓬頭垢面的謝三郎撲了過去,等看清那張臉,激動的大叫:“師爺,快救我,救我呀――”
叮噹一聲門開了,師爺走了進去。
“三郎,你這一次犯了衆怒,大人也很爲難啊。”
“師爺,大不了判一個流放,我避避風頭再回來。”
“唉――”
師爺嘆了口氣,道:“三郎,你和大人的事情還有什麼人知道?”
“師爺,我這人一向口風緊,大人放心,就算到了省裡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師爺眼珠一轉,叫人將飯盒放下:“三郎,你這幾天也沒好好吃東西,先吃飽了再說吧。”
“好!”
謝三郎掀開飯盒,抓起一個雞腿就啃。
這幾天頓頓都是冷饅頭,可把他給餓壞了。謝三郎狼吞虎嚥,不一會兒吃飽了,眯縫着眼睛在那裡睡覺。
反正判一個不輕不重的罪名,出獄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至於那個齊嶽,老子一定要你痛不欲生。
門開了,兩個衙役走了進來。
“是老爺讓你們來的嗎?我就知道,老爺一定會放我出去的。”
砰!
一根棍子打在謝三郎後腦,他當時昏了過去。
兩名衙役將他翻轉來,綁在長凳上,一袋浸水的黃豆頓時壓在了謝三郎的背上。
謝三郎折騰了一夜,一命嗚呼-――
東方發白,師爺跌跌撞撞的衝入大堂,故作失聲驚呼:“大人不好,人犯謝三郎暴死獄中了。”
“啊――”
胡師文裝作吃驚的說:“我還準備將他繩之以法呢,他怎麼就死了呢?想來此人作惡多端,冤鬼纏身所致。來人,將屍首勘驗,上報省府――”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那必然馬蹄歡快。
這一路上走的是官道,原本半天的路程,用了一個時辰就到了。
齊嶽本想回家,被吳千戶硬扯着去了吳家。
大堂內,吳月娘接地正擔憂的等消息呢。
“爹爹?”見到父親,兩人吃了一驚,隨即心頭狂喜。
父子三人抱頭痛哭,敘述了一番情景。吳月娘起初央求齊嶽,也沒指望他這麼快就能將人帶回來。
等聽完老爹講述的事情,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齊嶽還真是有辦法,如果不是當衆發傳單、把謝三郎吊府衙牌坊,還不一定能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一旦鬧開了,知府胡師文想要包庇也不行了。
高,實在是高!
吳月娘又看了齊嶽一眼,只覺對方八尺虎軀,英氣勃勃,芳心猶如破土的春芽蠢蠢欲動,一雙眸子含嬌帶笑,簡直比月裡嫦娥還要嫵媚三分。
“齊都頭,這次老朽承蒙你援手,感激不盡,一點心意還望笑納!”吳千戶從賬戶出來,手上多了一疊銀票。
齊嶽嘩啦了一下,道:“一萬兩,這麼多?”
“都頭來救老朽,可是擔了風險,這不過一點敬意而已。”
“吳千戶,本來我是不想插手,可想到月娘小姐跪在地上求我,我一向不忍心拒絕佳人也就答應了。”
齊嶽得意洋洋的看了月娘一眼!
吳月娘氣得肺都快炸了,這傢伙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
我是求了你,可沒有跪在地上啊。
看這傢伙得意的樣子,吳月娘那點好感又飛到了爪哇國外。
“月娘,還不快替我謝過齊都頭!”吳千戶命令道。
“謝過都頭大人!”吳月娘道了個萬福,表情平淡,齊嶽呵呵一笑,道:“這些都是小事,我這人一向行俠仗義慣了。哈哈,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吳大人,你說是嗎?”
給了吳千戶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齊嶽大笑着出門。
等他一走,吳月娘坐不住了:“爹爹,你都給這傢伙說了些什麼呀?”
“月娘,你覺得齊都頭這人怎麼樣?”吳千戶突然反問道。
被老爹的目光看得發毛,吳月娘低頭道:“不怎麼樣啊。”
“雖說咱們出了點銀子,可這一趟救人可是擔了血海的干係啊。齊都頭小小年紀,英武不凡,月娘啊你可得――”
“爹爹,你說什麼呀,我和那小子――”吳月娘羞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