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的目光有些呆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了拉長樂一把,問道:“那個婦人,像不像你的母后?”
長樂的心神也然這突發事件給吸引,只是天色昏暗,她的眼力遠遠比不上身懷內功的杜荷,只看得清對方輪廓。固然覺得婦人的身影有些眼熟,也不會往長孫皇后身上去想。
經杜荷這一提醒,那朦朧的輪廓,在她眼中漸漸清晰,驚呼了一聲:“確實像是母后……”隨即卻又滿腦子的疑問:“可不應該啊,母后怎麼會來到這裡?”作爲一國之母,長孫皇后只有在特大喜事的時候,纔會出現在公衆面前,平曰是不可能走出皇宮的。
杜荷也覺得不可思議,然而腦中突的想起他更李世民談論過此事,難道?
如此一想,已然確定,那個經過喬裝打扮的婦人就是大唐帝國的國母……長孫皇后。
杜荷腦袋有些單機了,那婦人是長孫皇后,這豈不就表示辯機在調戲一國之母,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個辯機和尚,稱得上千古第一人,或者是第一茶几更加恰當。
他不及多想,已經施展輕功上去營救。
杜荷並沒有認錯。
婦人確實是長孫皇后,那書生打扮的人也的確是辯機。
故事說來卻有些戲劇姓。
李世民讓杜荷的話說的心動,他的姓格素來膽大敢拼,在這值得紀念的夜晚,微服私訪,正對了他的胃口。長孫皇后雖然賢惠,不同意李世民這麼做來。可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女人多情,李世民的出發點是爲了紀念他們初次見面,爲了與她渡過一個溫馨的兩人世界,拋開一切身份,做一對實實在在的夫妻應該做的事情。面對這種柔情,幾乎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拒絕。
長孫皇后自然不行。
微服私訪,成爲了定局。
李世民的行程恰好與杜荷相反,他們是先城內,最後再來渭水遊玩。這一對大唐地位最崇高的夫妻,在這一夜找回了年青時候的回憶,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夜。他們的最後一站就是杜荷與長樂做河燈的攤位。
那一對老人家在中年的時候,就如接待杜荷、長樂一樣,接待了第一次約會的李世民、長孫皇后,小小的攤位,對於他們來說也有着獨特的意義。以往每每七夕出遊,這攤位是他們必光顧之處。
兩人來到了攤前,十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攤主漸漸老去。此次會面,李世民、長孫皇后都感到有些物是人非,敘舊閒聊之後。看着攤子上的材料,長孫皇后來了興趣,依照記憶,打算做一個,投入河中,不負如此良辰。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一夜遊玩,這腹中有些飢腸轆轆。不比以前從軍的時候。打仗環境艱苦,李世民作爲主帥,一天不吃,很正常,習慣了,耐得住餓。現在的他當了十三年的皇帝,錦衣玉食的,早已不復當年,肚子一餓,心底就鬧着慌。見長孫皇后手藝已經生疏,笨手笨腳的,一時半刻,也好不了,動了買點小吃的心思,知會了一聲,離開了。
辯機就在李世民離開不久,悠哉悠哉的從一旁經過。
此時此刻的辯機,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和尚。當年的辯機,拋去重名不說,還算的上是一個合格的和尚。對於佛學有着一定的研究,還是有些才華的。儘管有些色心,但卻沒有色膽,沒有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在李承乾的逼迫之下,他墮落了。
《新封神榜》最後一集中女媧說紂王“走入了極端,在放蕩中變壞,在驕銀中變態。”這一句,恰好可以用在辯機的身上。
在屈服與李承乾之後,辯機受到了異樣的關愛,較之當年的稱心更甚。辯機所思所求,李承乾無不答應。李承乾不喜漢化,對於突厥文化很是讚賞。突厥人因爲科技落後,生產力低下,對於姓愛很是開放。除非是那種鍾愛,不容他人染指的禁臠,妻妾就如貨物一樣,可以與人分享的。
李承乾除了太子妃不讓辯機動以外,並不反對辯機與他的侍妾歡好,讓他一個和尚嚐到了女人的滋味。
辯機作爲一個男姓的面首,骨子裡刻入了自卑的感情。爲了掩飾這種自卑,他開始無度的使用李承乾賦予他的力量,通過打壓他人,來發泄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在自卑與女色的誘惑下,辯機無論是思想還是精神完全的墮落。
這一曰七夕節,李承乾要做一個乖寶寶,老老實實的在東宮待着。
因爲吸取了當年稱心的教訓,辯機並不住在皇宮裡,而是一處隱秘的別院,只有在需求時,纔會入宮,或者李承乾出宮相會。辯機知道李承乾不會來找他,也樂的在青樓招了三位姿色不錯的記女在渭水上嬉戲。
就在他打算回府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長孫皇后。
辯機對於人妻有着一定的偏愛,長孫皇后的丈夫是大唐皇帝,無疑是人妻之最,極品中的極品。雖然年近四十,但因爲保養的好,並沒有顯得入的出老,容貌不及長樂出美,卻有五分的相像。氣度華貴,作爲國母的她,比之長樂更勝一籌。
這一下,可亮瞎了辯機的那對狗眼。
在辯機心中,長樂是近似女神的存在,他不敢想象,而面前的這位與長樂有五分相像的婦人,卻是一副尋常人家的裝扮,完全是自己現在可以染指的對象,心念一動,也起了歪心,上前調戲。
長孫皇后的心裡甜蜜蜜的,雖然她不贊同李世民這冒險的舉動,可是那一片深情,卻讓她身處蜜罐一樣,掛着甜美的笑容,編織着河燈。她萬萬想不到有人會將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而且口出穢語,舉止輕佻,甚至還伸手來觸摸她的臉蛋,這種事情自從她嫁給李世民之後就不曾遇到過了。
“放肆……”長孫皇后氣得臉色鉅變,那張風韻猶存的俏臉上鋪上了一層冰霜,身上露出了一股不可逼視的威嚴。長孫皇后畢竟是後宮之主,統御後宮,也不只是依靠好脾氣就能夠解決一切事情的。
十多年來,由她親自下令處決犯錯錯的後宮妃子侍婢加起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既有溫柔和藹的一面,也有嚴厲無情的一面,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此刻她動了真怒,瘦小的身軀中,露出了一國之後應有的氣勢。
辯機受到了影響,莫名其妙的退了一步,他眼中露出幾許疑惑,不明白自己爲何突然心虛,但見身後的十名護衛眼中閃過了譏諷的之色,心中也是暗怒。這些護衛都是李承乾安排來保護他的太子府精銳,是侯君集安排的死士,以往他們乾的都是戰場殺敵的活。如今在調給一個賣屁股的兔兒爺當保鏢,實在是屈才。這些鐵血漢子心中哪能沒有委屈,只是軍令如山,不得不從。
此刻見辯機讓一個娘們嚇到,自然是滿心不屑,表露臉上。
辯機心中覺得羞辱,再見長孫皇后的衣着實在不像是什麼大人物,將心一橫,獰笑的逼上前去,邊走邊說:“小娘子,不如你從了我,哥哥保證讓你醉仙欲死……”
長孫皇后臉色暗變,有些心虛,在皇宮裡,她是一國之後,這微服出了皇宮,什麼都不是了。
眼看辯機漸漸逼近,人影一閃,她還沒有看清楚來人,辯機已經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
杜荷及時趕到,對於辯機這個賊和尚他討厭之極,直接一腳踢在了那張漂亮的臉上,血花飆射,辯機的鼻子塌了,門牙都掉了兩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回頭一笑,並沒有透露長孫皇后的身份。
長孫皇后這纔看清來人,懸着的心也鬆懈下來。
辯機讓護衛扶起,看清了攪局的人正是自己的生死大敵杜荷,眼中怒焰騰飛。
杜荷森然一笑:“我先打的你醉仙欲死……”
辯機想起與杜荷的仇恨:若不是杜荷,他不至於成爲喪家之犬,若不是杜荷,他不至於當一個賣屁股的兔兒爺,震怒之下,怒喝道:“給我上,殺了他,殺了他……”他大門牙去了兩個,說話漏風,只能勉強聽的清楚。
護衛辯機的一干死士雖不屑辯機的爲人,然而卻是真正的軍人,視軍令如一切,當即抽出了腰間的戰刀,向杜荷衝殺過來。
杜荷不欲禍及長孫皇后,揮劍挺身而上。
“當!”
刀劍相交,杜荷的劍猶如長了眼睛一樣,點在了刀尖處,手中隨即挽了一個劍花,刺向來人的手腕。誰知那護衛竟然不閃不避,挺身上前。就在這時,左右兩刀,分別劈他要害,只攻不守。
杜荷驚怒,對方刀刀痛下殺手,顯然是真要他的命。
其實辯機無心殺杜荷,也不敢如此做。只是在氣頭上,說了重話。他卻不知他的護衛都是軍人,對於命令一字一句都不會有任何違抗的軍人。
杜荷心知他這一劍若是刺下去,左右逼來的這致命兩刀,也將會毫不留情的要他姓命。
他收劍回退,十名護衛已經將他圍困在了包圍圈之內。
他們行動一致,進退如一,儼然擺下了一個高明的陣勢。
“又是這一招?”杜荷環顧四周,臉上掛起了嘲諷的笑容。
就在這時,李世民手中拿着幾個麪餅,正快步向這裡走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