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二老聞言一驚,就連不遠處的護廷隊隊員們都是驚奇的朝席君買望來。
大家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時辰,連匪徒的腳印子都沒找到一個。
這李雲裳和盧劍婷纔來多久啊?
怎麼就找到了呢?
席君買沒有理會他們的疑惑。
“裳兒,把畫面拉近一點,我要看看他們的佈防。”
李雲裳感受着耳邊傳來的熱浪,雙頰微紅,不過她知道席君買不是故意的,點了點頭,便控制着無人機慢慢靠近那處山坳。
但是,讓他們猝不及防的是。
還不等無人機靠近多少,畫面中,一支飛箭直直朝‘他們’射來。
幾乎是本能的,李雲裳調整無人機往右偏了偏。
不過還好,畫面中,即使她不調整方向,那飛箭也射不到無人機,便在離無人機還有幾丈遠的高空向下墜落而去。
“呼,嚇死我了。”李雲裳急忙調整無人機的飛行高度,生怕對方傷到無人機。
倒是席君買眉心緊蹙,心中更加堅定這裡肯定是土匪窩無疑。
旁邊,李靖與謝映登都湊了過來。
二老激動的朝屏幕看去。
果然,那屏幕上顯示的一處山坳內,零零散散坐落着幾十棟建築,有大有小,而且最重要的是,山坳唯一的進出口,竟然還有箭塔和瞭望臺的佈置。
謝映登氣急:“好一個易守難攻的賊窩,難怪千里目找不到他們,原來躲在山溝溝裡了。”
李靖眼裡一絲厲色閃過,道:“這羣山匪的頭領想來有幾分本事,從這處山坳的佈防來看,想攻進去可不容易。”
謝映登不屑的啐道:“那是以前!”
李靖聞言一頓,轉頭看了一眼護廷隊帶來的裝備,颯然道:“也是……”
此時,村子往西十二里地,一處隱蔽的山坳。
這處山坳就像一個內凹的大倉庫,三面環崖,一面陡坡,從高空往下看,三面的懸崖幾乎呈九十度直角,根本爬不上去。
而唯一通向外界的出入口,也是一處山石林立的陡坡,人往上爬可以,但是馬兒就別想了。
再加上設置在陡坡頂上的圍牆和箭塔,只要有人想往山上攀爬,不用片刻就會被守衛發現。
居高臨下,一覽無餘的守衛環境,再加上難以攀登的峭石陡坡,真真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這也是土匪窩能夠在南山屹立多年不倒的關鍵所在。
山寨大門旁,一座三丈高的箭塔上。
一個二十出頭的倒三角眼青年啐了一口濃痰,沒好氣的放下手裡的弓箭,道:“這什麼鳥飛這麼高,我還以爲今晚可以加餐了呢?”
在他旁邊,靠在護欄上閉目養神的是個三十七八的中年人,聞言只是笑而不語,彷彿已經習慣了青年的大話。
三角眼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將弓箭掛到一旁,從後腰掏出一個酒葫蘆,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給我也來一口。”
原本閉着眼睛的中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兩眼放光的看着酒葫蘆。
三角眼嘿嘿一笑,指着幾乎成了一個黑點的無人機,道:“只要七叔能把那鳥兒給我射下來,這壺酒我分你一半。”
中年人聞言一怔,擡眼朝無人機看去。
因爲李雲裳操控的無人機是從東面飛來的,此時的無人機,好死不死剛好以太陽爲背景,灼眼的陽光刺得中年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待看清楚高空中確實有個小黑點後,中年人搖了搖頭:“太高了,我也射不到。”
三角眼聞言,失望的撇了撇嘴:“你不是號稱山寨第一神射手嘛,這都射不到?”
中年人擡頭眯着眼,眺望了半響,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了?”三角眼見他神情不對,好奇問道。
中年人蹙眉道:“不知道,只是覺得那鳥看着好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三角眼不解的朝無人機望去,不過他眼力沒有中年人好,只能隱約看到有東西在空中懸着。
“咦?”三角眼也不傻,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啊,這鳥兒怎麼不動啊?”
中年人扶着欄杆的雙手一緊,直覺告訴他,有危險。
能被安排來瞭望臺,並不是中年人沒本事,恰恰相反,這傢伙眼力好,心思也縝密。
“小三,趕緊的,去稟報大當家,我覺着不對勁,心裡毛毛的。”
見中年人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三角眼也不敢馬虎,他們這個寨子能夠在亂世中存活下來,面前的這個中年人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好,我,我這就去。”
三角眼也顧不上手中的酒葫蘆了,跑到平臺的邊緣沿着木梯就滑了下去。
中年人目送他離去後,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
“啊呸,特孃的小三,往酒里加了多少水啊,這小氣吧啦的……”
山寨不是很大,三角眼找到大當家的時候,大當家正在院子裡練刀。
“大當家的,不好了,七叔說有情況,讓您過去咧。”三角眼扯着嗓子朝院子裡喊道。
正在練刀的匪首張麻子聞言一怔,半人高的欄杆擋不住他的視線,待看清楚喊話的人是負責瞭望塔的三角眼後,眉心一蹙。
收刀入鞘,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朝三角眼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
“怎麼回事兒?”張麻子率先開口,聲音渾厚有力,霸氣十足。
三角眼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將中年人的推測如實稟報。
張麻子聞言,神色不定,並不想覺得中年人小題大作,對於中年人的謹慎,他反而覺得應該。
不片刻,張麻子微微點了點頭,朝三角眼吩咐道:“既然老七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有問題,你馬上去通知你爹,讓他帶人着手準備佈防。”
三角眼聞言,心中一緊,雖然身子有些哆嗦,但還是應了一聲,轉身擡腳跑出了院子。
青石板上,張麻子眉心緊蹙,拿起自己心愛的佩刀輕輕摩挲着,擡眼朝朔方東城的方向望去。
“難道那席小郎君要對我出手不成?”張麻子眉心擰成川字,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對於席雲飛的事蹟,他也聽過不少,這些日子還去朔方東城換了不少好東西,讓山寨裡的婦人孩子們歡喜了好幾天。
坐在冰涼的青石板上,張麻子心中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因爲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地有他這麼一股不安定的力量存在。
“看來小郎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