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恆山郡王妃?(求月票)
看樣子,似乎蘇定方認識他們二人。
那青年很快也注意到蘇定方,走上前叉手禮道:“恩師!”
恩師?
李象似乎有了概念,應該是蘇定方的小徒弟裴行儉。
說起裴行儉……那可是不亞於蘇定方的猛人,堪稱西域地區的著名狠人。
計俘阿史那都支,於碎葉城立碑紀功,平定阿史德溫傅、阿史那伏念之亂,東西突厥的人都被他暴打過,可謂是威震安西與北庭。
西域各國大多仰慕他的仁義,歸附唐朝。
有種說法是,此君是後世《王者農藥》中百里守約的原型。
相傳蘇定方“念他是條好漢”,便將一身所學傳授給了他。看現在這架勢,傳言應該是真。
“郡王,這位是鄙徒左屯衛倉曹參軍裴行儉,裴守約。”蘇定方給他介紹道,又看向裴行儉:“守約,這位便是你時常和我說的恆山郡王。”
聽到李象的名號,裴行儉的眼前一亮。
恆山郡王的名頭,整個長安誰不知道?
“下官裴行儉,見過郡王。”
“不必多禮,你們這是?”李象笑着問道。
“喔,今日天氣寒冷,聽聞江湖酒樓新近推出‘火鍋’一菜,甚是暖身,所以下官便想着帶舍妹前來用餐。”裴行儉回答道:“只是這酒樓當中排隊之人甚多……”
哦,你還有個妹妹呢?
李象看向裴行儉的妹妹。
說實在的,自從穿越到現在,兩世加在一塊兒,李象還是第一次發現,有能在顏值上和他的姑姑長樂公主一較高下的女人,甚至還猶有勝之。
這身高……emm,比李象高了一頭還多一點。
只是稍稍掃了一眼,李象便禮貌地收回目光。
心中忽然飄過一句話。
自從見到令妹的第一眼起,老裴啊,伱這朋友我交定了!
……當然,他只是單純在心裡玩個梗。
“這是舍妹,雪青。”裴行儉立刻低聲介紹道,聲音只有他和李象二人能聽到。
古代女子的閨名,可是不能隨便往外傳的。若不是李象面子大,裴行儉纔不會亂說。
“民女見過郡王。”裴雪青柔柔地福了一福。
“既如此,恰好我與蘇將軍也打算在酒樓當中用餐,不如一起?”李象提出邀請。
“這……”裴行儉當然心動,無他,這可是恆山郡王誒。
恆山郡王的名號,從薛延陀到交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聽到不豎着大拇指稱讚一聲長安公子?
蘇定方雖然情商不是很高,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優秀的戰略眼光。
他當即便說道:“既然恆山郡王邀請,守約你便不要推辭了。”
李象回頭讚許地看了一眼蘇定方,老蘇,你有步啊!
感受到李象的目光,蘇定方心中一穩。
孃的,賭對了!
裴家女有殊色,他當然也曾聽聞。
裴雪青是裴仁儉叔父的女兒,由於他這位叔父也早早離世,故而便與其叔母一起,住進了裴仁儉的家中,和他娘做個伴。
剛到及笄之年,正好大李象三歲。
裴行儉倒是不知道這麼多,既然是師父邀請,又有一向仰慕的恆山郡王在,他也沒有推辭,便應下了李象的邀請。
“既是郡王相邀,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
四人走進包廂之內,侍者也跟着走了進來。
“郡王。”侍者恭敬地叉手禮道。
“菜單拿過來,想吃什麼自己點便好。”李象後一句話是和裴行儉兄妹二人說的。
他將菜單遞給他們倆,二人明顯有些拘束,不太好意思點餐。
“還是郡王點吧,您點什麼我們吃什麼。”裴行儉將菜單遞了回去。
李象也不推辭,一番點菜後,將菜單還給了侍者。
雖然很欣賞裴雪青的美色,但李象也不是那種看到女人走不動路的人,畢竟他對裴雪青也不是很瞭解,萬一性格不合怎麼辦?或是人家有了婚約,那就冒昧了。
所以這頓飯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因爲多了一個女人,而產生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
不多時,侍者便將菜品一一上齊。
畢竟是老闆來用餐,就算插隊也要先上纔是,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由於目前只有芝麻,沒有花生,所以蘸料只能吃純芝麻醬,正宗的二八醬就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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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腐乳和韭菜花還是能弄出來的,李象特地叫人弄的。
看到那鍋中飄着的兩段蔥和三片姜,蘇定方疑惑地問道:“郡王,這鍋裡爲何只有這些東西,卻不見香料?”
江湖酒樓的菜中,一般都比較注重香料的應用,像是這樣素淨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正宗的銅鍋涮肉,從來不講究湯料裡面有多少香料,如果多了,只能說明店家是爲了遮味兒,他的肉不行。”李象用笊籬撥撥鍋子,“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驗這肉到底新鮮不新鮮。”
“原來如此。”蘇定方似有所悟地說道。
“嚐嚐這個,吃銅鍋涮肉,必須要吃這手切鮮羊肉。”李象笑着說道,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侍者,將盤子立了起來:“瞧,正經的手切鮮羊肉,這盤子能立起來才行。”
“若是立不住,就要找他算賬了。”
“郡王說笑了,您來吃飯,小的們怎敢糊弄您?”侍者賠笑說道。
“什麼話,就算是普通人來了,你們也不能糊弄。”李象隨意地說道:“誠信纔是經營之本。”
“小人受教。”侍者躬身一禮。
“這羊肉也有講究,除非你打算嚐個新鮮,否則不要點大三叉或者是羊裡脊。”李象用公筷點點盤子裡的肉,“大三叉太肥,羊裡脊過瘦,都不行,最好是這樣,瘦多肥少。”
說着,他將盤中的肉遞給侍者,伸出公筷夾了一塊羊尾油放入鍋中。
“先肥肥鍋。”他笑着說道。
半晌後,他衝着侍者點點頭,侍者會意,上前將盤子裡的肉下入鍋中。
眼見着差不多了,侍者用笊籬將肉撈出來放入一旁乾淨的盤子當中。
“嚐嚐吧,正經的羊上腦。”李象笑着說道:“這都是草原的正宗吃法。”
蘇定方狐疑地擡頭看了一眼李象,他也在草原待過,怎麼沒見過這麼多說法啊?
看出蘇定方的疑惑,李象笑着補充道:“我發明的長安正宗草原吃法,地道。”
好傢伙,你是石家莊特色安徽牛肉板面是吧?
其實古代就有類似於涮的烹飪方式,只不過比較原始,被稱爲‘古董羹’。李象這個,屬於改進型的新鮮吃法,嘿,那叫一地地地道。
原本還在用筷子夾羊肉的裴雪青沒忍住,掩着嘴輕輕一笑。
“這位……”
李象將目光轉向裴雪青。
“小妹年方及笄。”裴行儉說道。 李象頷首:“既是年長於我,便應當喚一聲姐姐。”
“民女惶恐……”裴雪青低垂着螓首,聲若蚊蚋,不敢去看李象。
“這是私下裡,諸位不要過分拘束,這裡沒有什麼郡王,喚我大郎就是。”李象滿不在意地說道:“守約,老蘇,還有裴家姐姐,隨意一些便好。”
李象如此做,也只是爲了拉攏一番裴行儉。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尊重他,不如尊重他的家人。
見李象如此隨和,裴雪青的緊張也消失了不少。
她這才擡起頭,美目看向李象。
劍眉星目,龍鳳之姿,雖是年幼,卻已有崢嶸之相。
然而對上李象的目光時,裴雪青的臉上紅雲燒起,卻沒有退縮,而是溫婉地和他對視。
“好。”
裴雪青嗓音溫柔,聲若潺溪。
一個人的性格,從細節便可以看出來。
有些地方是裝不出來的。
無論是談吐,還是儀態,裴雪青都深得李象的欣賞。
有一種說法,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而裴雪青二者兼具。
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席間也沒講什麼正事兒,蘇定方的捧哏很到位,與裴行儉兄妹二人一起讓李象講着在朔州的事兒。
李象講故事的能力很強,把會盟的故事講得是跌宕起伏又繪聲繪色。
“郡王慧眼識珠,薛仁貴也當真英雄。”蘇定方感慨地說道:“只是今日怎地不見他護衛郡王左右?”
“老薛去接他夫人了。”李象撓撓下巴,笑着說道:“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再介紹與你認識。”
蘇定方大喜:“那大郎可莫要忘記此事。”
“放心吧。”李象頷首道。
小象心中還在嘀咕,若是你老蘇知道後世人編排的故事,把你編排成反派蘇太師,你會作何感想。
不過尋仇應該是不會找薛仁貴,蘇定方容易囸那些說書先生的仙人。
飯後又在酒樓聊了一會兒,裴行儉便提出了告辭。
“恰好我也要回宮,便一同下樓吧。”李象起身說道。
站在酒樓門口,送走裴家兄妹之後,李象抻了個懶腰,與蘇定方道別。
蘇定方有些錯愕地看着李象乘坐的馬車,他還以爲李象會趁機向他打聽裴雪青呢。
實際上,李象抻完那個懶腰就把裴雪青忘在了腦後。
那麼多事情等着他做,哪有心情琢磨這些情情愛愛。
走在半路上,他便想起了魏徵。
好久沒有去探望老魏了,不如順路就去看一看。
李象走後不久,高陽公主也終於佈置完給紈絝們的工作。
李麗質謝絕了和她一起吃飯的邀請,畢竟一會兒還要回家吃藥。
她當然也表示理解,畢竟身體最重要。
房遺愛那個呆子又不在家,若是去尋他不知道要廢多少功夫。
李漱左思右想,不如去吃火鍋。
今天新推出的產品,她還沒有嘗試呢。
走進包廂當中,李漱便喊過人來伺候。
“公主。”
依舊是方纔那名侍者。
“這銅鍋涮肉,就像古董羹一樣吃?”李漱笑意吟吟地問道。
“回公主的話,小人方纔看郡王介紹,似乎有很多種不同的說法。”侍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哦?恆山郡王方纔在這用餐了?都和誰?”李漱挑眉問道。
“是的。”侍者老實回答:“與他一起的,有左衛中郎將蘇烈,還有左屯衛倉曹參軍裴行儉,以及他的妹妹。”
若是別人問的話,侍者肯定是不會多說。但高陽公主一是老闆,二是李象姑母,三是公主,他可不敢對李漱有所隱瞞。
“唔。”李漱輕輕用手指在桌子上畫畫,象兒和這兩個人一起用餐,莫不是要拉攏他們?
“繼續說。”李漱輕輕頷首示意。
“是。”侍者不敢怠慢,繼續說道:“小人在這伺候的時候,還聽到郡王稱呼裴行儉的妹妹爲裴家姐姐。”
聽到這裡,李漱終於確認了。
看來象兒的確是要拉攏這兩個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屈尊叫裴氏女爲姐姐。如果是象兒認定的話,那這兩個人肯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如此,那便幫他一把。
這樣想着,李漱便定下計劃。
先和裴行儉的妹妹打好關係,從這裡入手,幫助象兒好好籠絡一番這兩個人。
李漱一向恩怨分明,也是愛憎分明。李象對他好,她便要千百倍地報答回去。
大唐的風氣,可不是後世程朱理學盛行的時候那麼束縛,女子在外拋頭露面也是正常不過的。
李漱再這樣發展下去,都快被李象整成事業型女強人了。
李象當然不知道他姑母在打聽他的事兒,還想幫幫他的忙。
他現在已經來到了魏徵的府上,身後跟着好幾十頭羊,咩咩地叫着,好不壯觀。
這羊是之前從東宮順手牽羊出來的,養在酒店打算送禮,真·順手牽羊了屬於是。
既然來探望老師,老師又清貧,那就送幾頭羊唄。
一共二百多頭,除了魏徵,他還打算送給蕭瑀一部分,剩下的留給老程。
總吃老程家的牛,有些過意不去,是時候送點還禮了。
只是進入鄭國公府,李象第一時間便聞到了很濃的湯藥味兒,在鼻子邊上經久不散。
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到正堂,卻發現魏徵不在正堂。
跟着在正堂當中打掃的老僕一打聽,才知道魏徵的病已然不輕,正在後宅躺着養病。
李象心頭一緊,難道老孫也沒能看好魏徵的病嗎?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