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最近快活得很啊。”
李婆子家的羊腸子鋪上,李景仁吸溜着湯,神情猥瑣地問道。
“何以見得?”李象咬着哏揪的槍,挑眉問道。
“平日裡你都不敢吃這玩意兒,現在竟然一口氣要仨。”李景仁多有崇敬地說道:“看來兄長一定……”
“不是我跟你吹,就咱這體格子。”李象哼了一聲,舉起手臂做了一個強壯的姿勢:“以一敵二,大獲全勝!”
男人嘛,總歸是不能承認自己不行。
再說李象本身就很行……
“兄長威武!”程處弼嗷地就是一嗓子。
“行了行了,幹什麼這是?”李象按住程處弼:“怎地,當這兒是瓦崗寨呢?咱都是文化人兒……”
“是是是,兄長說的是。”程處弼笑嘻嘻地說着,將碗裡的柺子腸扒拉進嘴裡。
李象拿起絲帕擦擦嘴:“水師可就要出發了,剛纔在裴家的時候,我和守約已經定下日子了,運動會在三月一日召開,結束之後就即刻啓程前往南方,你準備好了沒?”
“放心吧兄長,小弟已經完全準備妥當。”程處弼自信地拍着胸脯。
“你們去了南方,我給你們寫下的那邊特產記得帶回來些個。”
李象仔細回憶着東南亞的特產,橡膠樹雖說在後世東南亞大範圍種植,可這玩意兒原產地是南美。
油棕倒是也行,可原產地是西非啊……
思前想後,除了稻米之外,也就只有香料,能值得一弄了。
至於說動物……那玩意兒也就是圖一好看,真要說經濟價值,也沒多少。
總不能現在在長安城辦個動物園吧?是,那倒是行,主要也沒人會培育那玩意兒。
除了東南亞,遠洋航行看來也是要好好發展,不說別的,橡膠樹和棕櫚樹,這兩個東西絕對值得大動干戈。
橡膠的重要性,這個不需要多說;就棕櫚這東西,出油量是大豆的十倍,還能製作優質香皂等等……
等等,香皂?
呃,這個……
小象撓了撓自己臉上的絨毛,又摸摸鼻子下面,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沒長鬍子,就算長也不可能只在鼻子下面長一小塊兒。
“放心吧兄長,只要您在本上寫的,我們都會好生尋找。”程處弼一拍胸脯,“到時候看我丑牛拉一船一船的好東西回來!”
“那就好。”李象頷首道:“有你丑牛在,我也放心了許多。”
聽到李象如此信任自己,程處弼的牙呲得閃亮。
“以後咱們水師,不僅要去南方,更要去各地開拓。”李象繼續說道:“不過遠洋航行的事情先不着急,先在海上積累經驗吧,再等等造船技術成熟才能去,不然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危險係數的。”
“是,兄長。”程處弼應道。
在攤鋪上吃完羊腸子後,李象便回到了京兆府。
結婚歸結婚,京兆府的事情總歸是要忙活的。
若李象是普通的閒王,或者是臣子,肯定會把假期休滿再回崗位摸魚。
但現在不一樣,整個大唐都是他李象的產業,總不能不顧自家吧?
一共休息五天,算上大婚當天,還有納馮盈盈進門,一直在武德殿快活了好幾天,李象忽然有點罪惡感。
好在最近京兆府也沒什麼事情,工作積壓得也不多。
外族使節,還有各族首領們在京兆府十分安分,本本分分地遵守京兆府頒佈的各項規章制度,這也無形之中給京兆府少了很多事情。
將積壓的工作處理完畢後,李象便在京兆府的後院開始補覺。
該說不說,多少是有點兒困。
先補個覺也好,養精蓄銳精神充足。
今兒下午還得回去,畢竟還要納蕭有容進門呢。
到了下午時分,蕭有容也從蕭瑀的家中離開,進了武德殿。
對於這個女人,裴雪青和馮盈盈並不熟悉,以前也沒什麼接觸。
裴雪青有些擔心,萬一馮盈盈這麼瓜,和蕭有容處不來關係可怎麼辦?
進門的第一件事,蕭有容便是給裴雪青這個正妃大婦見禮。
規矩嘛,什麼時候都是不能改的。
李象和裴雪青坐在主位,馮盈盈坐在側位,正襟危坐地接受蕭有容的見禮。
只是這麼一伏下身子,李象就看到了深不可測的馬裡亞納海溝。
小象低頭瞅瞅蕭有容,心想對方也真不愧對她的那個名字,就這規模……少說也得有G。
就算放在後世那個叫做‘碧藍航線’的遊戲當中……好吧,在那款遊戲,蕭有容還真算不上規模。
“既然進了武德殿,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裴雪青微微頷首,掃了一眼馮盈盈,“以後我們之間,以姐妹相稱就好。”
“是,裴姐姐,馮姐姐。”蕭有容低眉順眼,絲毫沒有史書上記載和王皇后張牙舞爪的模樣。
李象有些意外,不過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他這位幺叔,他可是最瞭解。
帝王心術這一塊兒,玩得相當不賴,把權術帶回到後宮分化后妃,可能也是他play的一環。
或許在他眼中,就像是看螞蟻爭鬥一樣有樂子。
然後他就成了武媚孃的樂子……
不過……
某種程度來說,蕭有容算不算小貓娘?
畢竟當年可是威脅過要變成貓扼住阿武喉嚨的女人啊,和麥格教授肯定有共同話題。
李象不光是這樣想了,甚至還這樣做了。
“阿姐。”李象喚了一聲裴雪青。
聽到李象的這個稱呼,下首跪着的蕭有容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要說她老實……她還未必是個多老實的人。
不想當皇后的后妃,不是一個好后妃。
她自然是抱着這個目的入的太孫府,可以說從得知自己要嫁給李象之後,就開始盤算怎麼取裴雪青這個正妃而代之的事情了。
不過……太孫殿下看起來竟然和她這樣親密?
這可不好辦嘍……
見裴雪青擡起頭,李象偏過頭笑嘻嘻地說道:“晚上咱們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個飯,怎麼樣?”
“阿弟做主就好。”裴雪青頷首道。
“咱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家裡的事情你說了算。”李象如是說道。
馮盈盈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也算是知根知底,所以不用多說什麼。
但是蕭有容不一樣,正所謂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將來有什麼幺蛾子?
不過李象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歷史證明了蕭淑妃不壞,只是有點菜,這也是李象不介意讓他入宮的原因。
但武則天他可真是壓根兒都不想有任何的牽扯,光是那陰狠惡毒的性格,就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能讓她安安穩穩苟活到現在,已經是小象最大的仁慈了。
說歸說,鬧歸鬧,李象總歸是要把裴雪青的威嚴給她立起來。
在後宮,總歸是要給大婦說一不二的威嚴。
一個亂糟糟的後宮,不是李象想看到的。
“嗯。”裴雪青頷首,“蕭家妹妹可有什麼想吃的?”
“一切全憑姐姐做主。”蕭有容很順從地說道。
對於蕭有容的態度,裴雪青還是很滿意的。
“既如此,那我便讓福寶傳膳了。”裴雪青喚過抱琴,讓她去通知福寶傳膳。
蕭有容自然也是帶了兩名侍女進宮,說實在的,沒帶宮女入宮的,馮盈盈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個。
她過得比較散漫,平時在家中的時候,也只有一個老媽子伺候她,而那老媽子自己也有家庭,總不能讓她也跟着入宮。
馮清又是個幹吏,平時總忙着在登州處理政務,根本沒空管馮盈盈的事情,所以這侍女的問題,也就一直和裴雪青共用,裴雪青還分了她兩個侍女。
用過晚飯之後,裴雪青便拉着想要偷看的馮盈盈離開了蕭有容所住的寢殿。
這種事情,也是能偷看的嗎?
“不是說,孤陰不長嗎?”馮盈盈已經被李象忽悠瘸了,還在想這件事情。
裴雪青看出來了,這馮盈盈真是被忽悠得不輕,不止是想偷看,甚至還想參與在其中。
“什麼孤陰不長,象兒就是想讓咱們一起伺候他想出來的託詞罷了。”裴雪青無奈地說道:“偏生伱還是個瓜的,怎麼就信了他的鬼話?”
“啊?”馮盈盈小臉兒垮了下來:“我就說……”
“昨天我讓你別繼續答題了,你還說要給自己的智商討個說法。”裴雪青伸出手指,戳戳馮盈盈的臉蛋:“以後啊,你說不定被象兒賣了,還要給他數錢呢!”
“說起來,裴姐姐。”馮盈盈走到外面,低聲對裴雪青說道:“我總覺得,這個蕭有容,好像對你有一些敵意,但是在小象兒喚你一聲阿姐之後,這份敵意便消失了。”
裴雪青當然也察覺到了這份隱藏的很好的敵意,女人嘛,尤其是世家女,對於這種事情可再敏感不過了。
“不要把自己姐妹往壞處想,寶兒。”裴雪青笑着揉揉馮盈盈的腦袋。
“哼,她要是敢和咱們兩個不對付,我就把她埋嘍!”馮盈盈揮揮拳頭,哼着說道。
裴雪青沒說話,而是牽着她的手,一起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寢殿。
“殿下……”蕭有容有些羞澀。
“先沐浴吧。”李象現在扇乎起來了,再也不是那個剛和裴雪青結婚時那個猴急的樣子,而是十分沉穩地說道。
共浴這件事……又不是沒和裴雪青還有馮盈盈一起過,現在也沒啥吸引力了。
等到蕭有容沐浴更衣以後,李象便從懷中取出一對貓耳。
“戴上。”李象將那對貓耳遞給蕭有容。
蕭有容不知道那是什麼,若是知道李象那惡趣味的話,一定會……也不會怎麼。
反正這行爲多少有點地獄了……
她接過來,仔細在面前端詳:“這是……狸奴的耳朵?”
“嗯對的,是我讓阿姐用羊毛線織的,你戴上試試。”李象笑着說道。
裴雪青昨天也戴了這個,不過這玩意兒的buff主要是給李象加的,不僅加攻速,還加暴擊。
說起這個,李象也在尋思,是不是得找點工匠,把黑絲白絲弄出來?
裴姐姐那雙大長腿,可太適合了啊……
嗯,必須得弄出來!別管是不是那個材質,至少看上去好看就行。
分神的時候,蕭有容已經戴上了那對貓耳。
“殿下?”蕭有容喚了一聲,試圖把李象喚回神。
結果李象腦子裡想的還是裴雪青那雙穠纖合度的大長腿穿上黑絲和白絲的樣子……
見喊不回來,蕭有容便伸手推推李象。
李象這纔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喵嗚?”蕭有容歪着頭,萌萌地喵了一聲。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真不愧是傳奇貓娘啊!
李象感覺自己好像被加了一個風怒的buff。
“我早就想這麼叫了。”蕭有容曲手成貓爪狀,放在臉邊上。
李象:……
你以爲你這聲喵嗚是什麼,石墩出動嗎?
“好了,天色已晚,歇息吧。”李象輕車熟路地把手伸向蕭有容的肚兜,繞到後面單手解開。
“呀,殿下,你爲什麼這麼熟練……”蕭有容驚呼一聲。
李象笑而不語,我這人學東西就是快!
……
到了今兒,李象也算是把一正妃二側妃全部湊齊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繼續納妃,剩下的事兒以後再說,全看緣分。
目前來說,三個女人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
再說現在新鮮期還沒過的,李象也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
第二天早上,李象依舊起了一個大早。
你別說,雖說昨天忙碌到後半夜,但是小象一點都不累,現在起個大早也不困。
畢竟是高中生的年紀,前世裡有句話,叫做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一個是金剛石,另一個則是高中生。
這點小事兒,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
現在的他,就像是葉問一樣,能打十個!
不過他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年少不知那個啥,老來望那個啥……
少年人,戒之在色。
坐在京兆府的辦公室當中,李象還在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
妃也納完了,收拾收拾,接下來就要喜迎運動會了。
然而他還沒坐多長時間呢,李景仁就跑了過來。
“兄長,不好了,四方館的胡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