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卿,朕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表面上朕還是一個昏君。”說着李柷一把摟過站在一旁的張婉兮。
當着人家父親的面耍流氓,這算的上是花樣作死了。
“臣遵旨。”張文蔚卻並沒有反應。
張婉兮滿臉通紅,她想掙扎,可被李柷的右臂緊緊的摟着,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她準備放棄掙扎的時候,李柷鬆開了她,張婉兮不知所措的退到了一邊。
李柷看着她:“只是委屈了婉兮姑娘,恐累及婉兮姑娘的名聲,朕深感愧疚。婉兮姑娘,你不是想殺了朱溫麼,那就配合朕演一齣戲,你可做得到?”
張婉兮畢竟年紀幼小,她無助的看着張文蔚。張文蔚點了點頭:“女兒,爲了大唐江山。也爲了除卻那些害羣之馬,你就先留在宮中,等陛下誅卻朱溫老賊,你就可以回家了。”
張婉兮流着淚喊了一聲:“爹,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女兒出了這宮門那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這倒是沒錯,落到朱友能或者朱溫手裡那才叫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殿門被打開了。
趙巖,忠武軍節度使趙犨次子,朱溫二女兒長樂郡主的夫君。
趙巖這貨作爲朱溫的女婿,也是個爲非作歹之徒。歷史上的趙巖窮奢極欲,喜好攀比,現任門下省起居郎一職。
起居郎,負責朝廷政事的記錄和皇帝言行與詔令的記錄整理。
官職不大,可對李柷威脅不小。李柷平日一言一行,趙巖都會派人記錄,朱溫的目的就是要將李柷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李柷衝張文蔚眨了眨眼,張文蔚心領神會:“陛下,請將小女賜還。”
李柷又是一把摟過張婉兮:“朕偏偏不給,看你能怎麼樣。”
張文蔚大怒:“你,你,陛下,臣要到朝堂上討個說法!”
李柷雙眼一番:“去啊去啊,朕纔不怕你。”
趙巖愣了,進來便看到張文蔚來要女兒。張婉兮哭的淚流滿面,而小皇帝竟摟着她在耍流氓。
既然遇到了,趙巖又不得不說幾句:“陛下,還請自重。”
李柷愣了一下:“自重?朕不重啊,朕不過六十餘斤,何來自重之說。”
唐代一斤是680克,六十餘斤就是八九十斤的樣子。
趙巖暗自惱怒,這皇帝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不就一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麼。
他來找李柷本是爲了明日早朝一事,朱溫出征後便停止了早朝。爲的就是防止皇帝與大臣過多接觸,現在朱溫回來了,明日便恢復了早朝議事。
“趙大人你看看,你看看陛下,成何體統!”張文蔚怒道。
趙巖笑了笑:“張大人息怒,陛下年紀幼小,喜歡胡鬧。張大人且請回府,待明日早朝我自會跟樑王說的。”
“哼!”張文蔚氣的一甩袖子,掉頭便走。
李柷使勁的摟了摟張婉兮,張婉兮大叫:“爹,爹~!”
張文蔚走後,趙巖這纔開口道:“陛下,明日早朝。樑王與羣臣商議國事,陛下還請少說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要說,明白嗎?”
李柷雙眼一番:“朕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你能奈我何?”
囂張,猖狂。趙岩心中大怒,恨不能衝上去捏死這個狗皇帝。臉色卻笑嘻嘻的道:“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還年幼,許多軍國大事難以決斷。國事還是請樑王主持,陛下只管點頭便是。”
李柷傲慢的道:“朕知道了,朕什麼時候參與過國事了。一聽國事朕就頭疼,國事少來煩朕,一切憑樑王做主便是。”
趙巖大喜:“那臣先告退了。”
李柷伸出他的鹹豬手,摸了摸張婉兮雪白嫩滑的小臉蛋:“去吧去吧,沒事別來煩朕。小娘子,走,陪朕到後花園走走。”
趙岩心中大罵:小昏君,總有你作死的那一天。然後一躬身,退了下去。
接着趙巖走後,李柷慌忙鬆開了張婉兮,尷尬的說了句:“得罪了。”
張婉兮更覺尷尬,長這麼大何曾這麼接觸過異性身體。她滿臉通紅,心中狂跳不已:“你,弄疼我了。”
骨子裡李柷還算得上是個正經人,裝流氓本就有違他本意,現在弄得倆人都非常尷尬。
“這,這個抱歉。”李柷尷尬的說道。
“沒,沒事。”張婉兮同樣尷尬的說道。
“陛下。”有一個人從殿外闖進來。
李柷慌忙又將張婉兮摟在懷裡,待的他看清來人是福全的時候,二人又慌忙分開。
李柷怒道:“滾!”
福全還以爲是破壞了倆人好事,慌忙退出,臨走小聲道:“陛下,晚膳做好了。”
“滾!”
李柷尷尬的彈了彈龍袍:“那個,明日朕還要早朝。你,你先退下吧,朕會讓人給你身宮女衣服。”
張婉兮滿臉通紅,行了個萬福,跟着退了下去。
暮鼓晨鐘,洛陽城的清晨已有了些許涼意。今日是一干文武大臣上朝的日子,殘破的大唐僅剩的清流之柱們已經齊聚宮門外。
長安城的大明宮與其地基龍首山似乎構成一幅龍圖,龍首山爲頭,含元殿座鎮尾腹,駕馭著巨龍,殿前的龍尾道,階梯麟麟,形似龍尾。
大明宮的含元殿是皇帝上朝聽政的地方,朱溫遷都洛陽以後,重建的皇宮雖無大明宮的氣派奢華,但還是延續了宮殿名稱。
門下侍郎李振和宰相柳璨、蔣玄暉、氏叔琮、趙巖等朱溫心腹們聚在龍尾道西側,人稱西尾。
獨孤損、王溥、崔遠等清流們自成一夥,這些人聚在東側,人稱東尾。 WWW ▪тт kдn ▪CΟ
東西兩尾互相瞧不起,西尾朱溫心腹們嘲笑這些清流們沽名釣譽,迂腐酸臭。
獨孤損他們這些東尾清流們背地裡不恥朱溫走狗助紂爲虐,背叛大唐。
當然表面上東尾是不敢惹西尾的,而西尾對東尾卻可以肆意侮辱。
今日早朝不同的是西尾的那邊赫然站着的是裴樞和孔林。
裴樞和孔林二人一臉掐媚,對蔣玄暉等人大拍馬屁。說什麼樑王出征,這個鎮守京城有方,那個出征有功。
蔣玄暉等人早就知道孔林和裴樞已經歸順了樑王,昨夜裴樞還去樑王府表忠心來着。
裴樞昨夜去找朱溫,破口大罵李柷祭天之事。朱溫早就聽孔林說正是裴樞指點自己去河陽鎮請的莫龍先生,是以對裴樞讚賞有加。
蔣玄暉等人與裴樞孔林二人有說有笑,裴樞孔林也毫無羞恥之心。
監察御史和諫議大夫出來宣詔樑王已經到了南門,衆臣即刻入含元殿朝會。
含元殿殿門打開,慣例是西尾的人先入,然後才能輪到東尾這些清流支柱們入殿。
走在西尾後面的是裴樞與孔林,二人剛到殿門口,獨孤損崔遠他們便跟在身後。
裴樞衝獨孤損一抱拳:“獨孤大人。”
獨孤損狠狠地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呸!”
身後的崔遠乾脆罵了聲:“無恥!”
裴樞與孔林互相對望一眼,二人苦笑着搖了搖頭一起步入含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