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蘇曼曼留下來是真的有話要說,她見劉林又不開口了,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囁嚅道:“劉公子,小女想請你幫個忙…”
劉林正探聽到李陽那屋裡要說到了關鍵的內容,他並沒有注意到納蘇曼曼已經將“劉大人”的稱呼轉變成了“劉公子”,劉林隨口回答道:“小姐有什麼劉某能幫的,絕不推辭。
“你能幫的…”納蘇曼曼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小的劉林聽起來都費勁,劉林簡直懷疑問她的嗓子裡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正好此時,劉林正全神貫注的聽着李陽的話,他的雙拳緊緊的攥着,指甲都恨不能鑽進掌心的肉中。劉林手指上套着的翡翠裡溢出了大量的神秘力量,劉林壓抑着自己,想要控制這股力量再次擾亂他的心神。
“王爺,這消息會不會是真的?”庚京的聲音問道。
“這個本王也不知道,就像上次傳出皇叔薨逝的消息一樣,長雲告訴本王的時候,滄水之戰就要開始。長雲有些事情還是不願意告訴本王哪。他的消息從哪得到的,這個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不過今天送來的這個消息,我可以肯定是真的,這消息表面上看着也許是在幫助本王,可還要看是誰給我傳遞的。”李陽緩緩說來。
“這個人會是誰?”庚京問,“劉林知不知道?”
“他應該不會確切的知道,不過我猜他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他不說罷了。”
“王爺重用劉長雲,而他卻不能對王爺您推心置腹,唉…”庚京淡淡的說。
“庚將軍不可這麼想,長雲滄水、茫山兩役均立奇功。一些小事上就不要與他計較。”李陽的這句話讓在外竊聽的劉林心裡一陣溫暖,湖州王還是記住他的功績地。
竹樓內的兩人好像停了一會兒,劉林聽到庚京的腳步踩在竹樓竹槓鋪成地地板上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竹樓的窗子打開了。窗子外的竹窗撳的並不高,但足以看到劉林納蘇曼曼所站的位置。
劉林感受到一股懷疑的目光在他的背後打量着自己,他現在與納蘇曼曼站在崖邊,頂着月光,竹樓內的人很容易發現他們。
“外面有人?”李陽在竹樓裡小聲地問。
緊接着,竹樓的窗子輕輕掩上了,劉林也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正是納蘇曼曼準備離開地時候。劉林叫停了她,納蘇曼曼正看着似乎心不在焉地劉林,輕聲的問着可否幫一個忙。
劉林隨口應付着他。耳朵仍然在極力的竊聽着李陽與庚京兩人地對話。
“王爺,外面五十步遠崖邊站着兩人。像是劉長雲與納蘇小姐。”庚京回稟道。
“這個劉林。納蘇曼曼看上他哪一點了,之前席上還罵了他…女人真是口是心非,跟了本王。難道比他不強?”李陽有點納悶的說。
“王爺英明神武,自然比劉林要強上百倍千倍,只是他已然捷足先登了…”庚京小聲的說道。
劉林聽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哪跟哪啊?怎麼扯到了納蘇曼曼與自己?
“看他兩人在月下崖邊私會,應該相識有些時日了,真不知道劉林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唉。這麼可愛的女子…罷了。罷了!庚將軍,你且說說我們下一步是進軍成都。還是班師回湖州?”劉林沒有轉身,他可以肯定湖州王李陽也應該走到了窗口看了他們一眼。只是湖州王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遠在劉林的位置,倒能夠分毫不差的聽清楚他們地對話。
“屬下認爲大軍還是班師回湖州地好,蜀王押往南都,現渤海入侵,王爺您還是回到自己的封地好,而且湖州距離南都與建康都不遠。”庚京說。
“唉,這秘函上說皇叔沒有死,而且渤海大軍南下攻克安平府、滁州府地時候,皇叔已經回到了建康軍中。皇叔重掌長江防線的軍權是件大好事,大敵當前,李銳也不敢再不起用皇叔。可是皇叔是個愚忠之臣,他是定不會支持本王的。而且依皇叔的性格,他應該不是安排別人散佈建康王死於獄中這個消息。這條消息使得蜀王與嶺南王敢大張旗鼓,而渤海軍敢揮軍南下。這條消息救了皇叔,可又不會是皇叔令人散佈的,那這人又會是誰?今天的秘函又是誰送的?”
劉林在外面竊聽到李陽的這些話,他爲師父建康王能夠出獄重掌軍權,心裡感到高興。可當他聽到渤海大軍已經攻克安平府與滁州府的時候,心一下涼了半截。惜然與劉騰現在都在柴桑縣花山村裡,柴桑縣地屬滁州府下轄縣,是渤海大軍南侵的必經之地,劉林現在心裡關心的並不是送來秘函的神秘人會是誰,而是擔心着惜然與劉騰甚至是老先生劉之善的安全。
“要不是這茫寨之上的陷阱機關着實利害,本王今夜定是下山回中軍大營了。”李陽有些累了,對着庚京又說了幾句,“明日還是早點回軍中吧,到時候你與盧復分別進駐成都府與大理府,袁志部仍然留下守着滄水,以防嶺南王會趁渤海興兵南下之際,奪回滄水以西的控制權。暫時封鎖西南的戰報,我們不給皇兄添亂,只要湖州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擊潰嶺南大軍,便可穩坐西南。渤海大軍這次兵力足有六十萬,本王擔心建康防線會特別吃力,湖州軍不能再留在這裡耗下去。滁州已經是座死城。渤海大軍,進入滁州幾乎是屠城劫殺,真是可恨。只要南都受到渤海大軍威脅,本王便可揮軍東進,入京勤王了…”
“是,王爺定會得償所願!”庚京附和着低聲笑道。
“你…能娶我嗎?…”納蘇曼曼說完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劉林正在極力的想要控制身體上下逆行的那股神秘力量,他的心情現在極端的焦慮。他已經猜到了納蘇曼曼是該向他說什麼了,他已經竊聽到了湖州王李陽與庚京的對話,對話中好像是提到了納蘇曼曼拒絕了王爺的要求。而劉林應該便是納蘇曼曼的擋箭牌,不過他可沒有想到這個擋箭牌會是真的。
劉林聽到了滁州府被屠城劫殺後,剎那間便無法控制紊亂的情緒,那股神秘的力量狂燥不安。惜然與劉騰俱在滁州府柴桑縣花山村,惜然他們能不能逃過此劫?劉林的心中恐懼惜然與劉騰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現在恨不能星夜馳往花山,去營救惜然與劉騰。
劉林的心情不能平靜,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在劉林自主意識的強壓下,互不相讓,已經瀕臨暴發的邊緣。納蘇曼曼的一句話後,劉林只覺得咽喉一甜,一股血腥的液體從涌出口腔,噴了出來。
“啊!”納蘇曼曼驚叫起來,“劉公子,你…”
納蘇曼曼驚叫,納蘇曼曼也心生後悔,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把劉林給氣的吐血。納蘇曼曼蹲坐在地上,將已經昏迷不醒的劉林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體上。劉林只是冥冥中還有一絲絲的感覺,他還是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只是眼睛睜不開,也說不出話來。似乎這整個身體,現在只有聽力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
冥冥之中的劉林,也非常的恐懼,剛纔那股神秘力量最後不受壓制暴發而出的時候,他的身體受到了強烈的創傷。現在那股力量似乎又鑽回了身體內的某此部位,竟然一點蹤影也找不到了。
嚴顯、封國、高新與孫立聞聲趕來,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納蘇曼曼懷中的劉林。劉林口吐鮮血,雙目微閉,那鮮血染紅了納蘇曼曼身上的潔白衣裙。納蘇曼曼的雙手捧着劉林的臉,用潔白的衣袖給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液,一邊喃喃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劉公子,是我錯了…你醒醒啊,你千萬不能有事…”
“少爺…”嚴顯已經大呼一聲撲了過來,只見嚴顯怒氣衝衝的看了納蘇曼曼一眼,便將劉林從跌坐在地上的納蘇曼曼的懷中奪過劉林。“快去請郎中…這是怎麼回事!”封國指派着孫立快速的向山寨牆外湖州軍駐地跑去,去請軍中的郎中。
嚴顯和封國、高新三人將劉林擡着搬回住處,剛纔納蘇曼曼的驚叫聲也驚動了湖州王李陽與庚京將軍,很快湖州王的親衛與庚京也向這邊趕來。寨裡的茫部族兵發現後,也將這裡的情況及時報告了納蘇土司。持一把,就別看D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