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突然藍屏了,原本寫的稿子都找不到了,今天先發三千字,明天補上。)
又是年關的時候,除了入冬不久下了場小雪,這天氣一直十分晴朗。各家各戶每日裡將被褥晾曬到太陽底下,晚上蓋在身上似乎都能嗅到太陽的芳香。
長安城門外的官道上,五十多個騎士揚鞭而來,一路揚起了無邊的煙塵。
在城門口,爲首的一名騎士出示了一面令牌,城門的守衛見了之後一驚,立刻便放了行。
一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入了城,放慢了速度,向內城駛去。
一個守衛看着那羣人囂張地這麼進了城,不禁砸了咂舌:“老哥,這是些什麼人啊,這麼張狂,要知道,就算是外放的太守刺史也沒這麼囂張呢!難道進城的是哪位大將軍不成?”
另一個年紀較長的守衛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官職,就是個都督而已!”
“一個都督,這排場也太大了吧!”那守衛睜大了眼睛。
“哼,是安州大都督!”見那個年輕的同僚還是沒弄明白,他又很好心地補上了一句,“就是皇帝陛下的第三個兒子,吳王殿下!”
那守衛吃了一驚,繼而恍然大悟起來,佩服道:“還是老哥你知道得多!”
“多學着點兒!”那年長的守衛有些得意,“幹咱們這行的,就是要有眼力勁兒,可別哪一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才叫冤枉呢!”
而另一邊。御花園中。李承乾正從一顆鐵幹綠枝地老梅樹上剪下了一截開着粉白地梅花地梅枝來。拈在了手裡。遠遠地。一個一身便服地年輕男子匆匆而來。他吃了一驚。這宮廷之中。沒有內侍地指引。外面進來地男人是不可以隨意走動地。不過。定睛看去。李承乾微微一笑。已經認出了來人是誰。來地正是李恪。他這幾年一直在安州。很少回長安來。想來安州那邊地日子不是太好過。他如今更是清瘦了不少。臉被風沙吹得有些粗糙。皮膚也黑了不少。臉上現出了幾許棱角與風霜之色。
“三弟。從安州回來了!”李承乾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李恪聽到聲音。轉頭看來。見到是李承乾。也笑了起來:“是大哥啊!小弟卻是剛從安州回來。正要去見父皇呢!”
“你小子回來也不提前同志一生。我好去接你!”李承乾笑道。“很長時間沒回京城。心裡應該想了吧!今晚有空沒?你選地方。我做東。再把那幾個人也都找來。好好給你接風洗塵!”
“就知道大哥是財主!”李恪也不客氣。大笑道。“小弟卻之不恭。也就不跟大哥客氣了!醉長安包間。另外還要倚紅樓地當紅姑娘!如何?那安州實在不是什麼好享受地地方。找個好點地舞姬都不容易。這次回來非好好把以前落下地補上不可!”
“行!知道你不容易。好了吧!辛苦辛苦!”李承乾笑道。“你去見父皇吧。順便跟父皇說一聲!我這就去叫人安排。你暫時也別回王府了。直接去東宮。到時候咱們一起出去!”
“行!”李恪笑着點頭道,“那待會兒我就去東宮找你!”
李承乾心情也好了不少,近來李世民很少理事,他也忙得緊。已經很久沒有出宮玩樂了!正好趁着李恪回來。好好聚上一聚。
當晚,一輛外表上看去樸實無華的馬車駛出了東宮。在宮門口出示了東宮地令牌後,沿着朱雀大街一路緩緩而行。
“大哥就是會享受!”李恪上下打量着馬車的車廂,嘖嘖稱讚道,“小弟可要厚顏向大哥討要一輛回去用了!”
“你若喜歡,我有什麼不肯的!”李承乾微微一笑,“不過是件新鮮玩意,也當不得什麼大用!”
“還當不得大用!大哥你是寒磣小弟吧!”李恪誇張的叫道,“若是這都當不得大用,小弟的車駕豈不是不是給人坐的了!”
誠然,這座馬車從外面看平平無奇,似乎也就是普通富貴人家用的那種,但裡面空間頗大,馬車車廂用的是雙層夾板,裡面還夾了一層鋼板,軍中的勁弩在十步外射過來,壓根射不穿這鋼板。馬車中除了座位外,還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了一具矮塌,上面鋪着來自遼東地上好的白貂皮做成的褥子,車廂頂上懸着一隻用青銅打造地仙鶴,其上羽毛纖毫畢現,嘴裡銜着一隻精巧的香爐,爐中有淡紫色的煙霧嫋嫋升起,伴隨着悠然的暗香。車廂裡燃着一隻暖爐,將裡面弄得溫暖如春,兩人都脫去了外面的皮裘,坐在放着厚厚靠墊的座位上。一張固定在車廂底部地几案上,擱置着一隻紅泥小火爐,上面一隻紫砂茶壺正冒着熱氣,裡面煮的是極品的銀毫。
李恪天生不是喝茶的人,他已經在李承乾的指點下,打開了暗格,從裡面挑選出了一小壇老黃酒來,倒在特製的酒壺中,用水溫過,然後倒在杯中送入口中,他滿足的嘆息一聲:“這大冬天的,還是喝上點酒才舒服啊!”
李承乾哭笑不得:“醉長安的酒是長安最有名地,到了那裡儘可以放懷大喝,你現在這樣子,難不成覺得爲兄我會短了你地酒!”
“那不同!”李恪顯然很得意,“大哥你這裡的酒,絕對都是極品,就算醉長安那裡也有,到時候那麼多人一分,能到我嘴裡地可就沒多少了!還不如在這裡先過過癮!”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醉長安門前,前面的車伕打開車門,又放好了腳踏,垂手在一旁侍立着。李承乾披上外袍,從馬車中鑽了出來,踩着腳踏下了地。李恪也整理了一下儀容,擺出一幅正經的模樣下了車。
“兩位公子來了,快裡邊請!”早已經在門外等候的掌櫃趕緊迎了過來,殷勤的說道。
李承乾矜持的點點頭。問道:“本公子的那些朋友都到了吧!”
掌櫃趕緊回道:“回李公子的話,公子請來的朋友都已經到了。正在怡情軒呢!”
“你先去忙着吧!回頭叫兩個小二去伺候着!”李承乾淡淡的吩咐道。
“小人明白!”那掌櫃飛快地點頭,趕緊吩咐去了。
李承乾與李恪兩人徑自上了三樓,跟來的車伕侍衛就在二樓找了地方坐下喝酒吃菜,他們各自散開,隱隱已經佔據了所有可能危害到三樓地位置。
“哈哈,太子殿下和吳王殿下可是來晚了呢!”才一進門,就聽見程處亮大着嗓門叫了起來。“要先罰上三杯!”
“嘿嘿,那可不能怪我!”李承乾很沒義氣地把李恪給賣了,“是老三磨磨蹭蹭的,我只是被他連累而已!要罰只能罰他!”
“酒桌上一視同仁,要罰兩人一起罰!”長孫衝在那裡火上澆油,已經拎着酒壺走了過來,“來來來,罰酒罰酒!”
“行行,今天是給老三接風洗塵的!我就豁出去了!”李承乾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喝就喝。誰怕誰啊!”
說完,很乾脆的將三杯酒一飲而盡,屋子裡的幾個人同聲叫好:“太子殿下果然爽快!”
“什麼太子不太子的。今天在這裡只敘私情,最多叫我一聲高明便是!”李承乾拿起象牙鑲銀地筷子,隨便夾了點菜塞進嘴裡,畢竟空腹喝酒實在容易醉。
房遺直首先叫道:“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日後可別秋後算賬啊!”
一羣人都大笑起來。
那邊李恪也是抗不住,被灌下三大杯酒下去了。
玩笑了片刻。李恪端着酒杯,笑問道:“不是說有倚紅樓的紅牌嗎?怎麼沒瞧見!”
杜荷笑嘻嘻道:“既然是紅牌阿姑,自然是要有紅牌的氣派!來晚一點纔是正常嘛!”
“別聽杜荷那小子胡說!”柴令武哈哈一笑,“今天來的是樓子裡的無憂還有晴雪兩位娘子,還有幾個還沒梳頭的小丫頭。今天是高明請客,哪有主人還沒到,就先找阿姑的道理!”
“你這小子難得說了句明白話!”長孫衝調笑道,“不過久聞無憂與晴雪兩位娘子的豔名,以前倒是未曾見過。今兒正好開開眼!”
說曹操。曹操到。那幾位倚紅樓的姑娘緩步而出,從幾扇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除了那無憂與晴雪。剩下的十幾個嬌美可人地小姑娘都乖巧的各自選了一人在旁伺候着。
那無憂一身鵝黃的襦裙,梳着繁複地髮髻,上面插着一根八寶玳瑁簪子,發間還簪着幾枚精美的花鈿,額上佩着墜着一條白金色的鑲嵌着棱狀紫水晶的額飾。她身上大半飾物是由水晶製成,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來。她的臉上帶着柔美地笑容,當真是如同弱柳扶風,清純可人,讓人一見就心生憐惜。
至於晴雪,她倒是不愧於名字中的一個雪字,她身上看不出胡人的血統,但是皮膚白皙細膩,宛若極品的羊脂玉,一頭青絲用幾根簪子挽起,身上的衣服卻是極爲儂豔,一身酒紅色的襦裙,上面用各色絲線繡出了華美的圖案,纖細的脖子上一根純金的項鍊正閃耀着翡翠地冷光,左腕上一條泛着冷光地手鍊上有細碎的鑽石在搖曳着,她就像一朵罌粟,渾身泛着妖冶,奪人心魄。
長孫衝呆了片刻,撫掌大笑起來:“妙極妙極,僅此二人,就能將那什麼風花雪月比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