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本來的散官爲紫金光祿大夫,此爲文散官,正三品。
現李隆基免李瑄文散官,加李瑄爲驃騎大將軍。
此爲從一品,也是大唐最高的武職。
至於正一品的天策上將,從不列入統計,因爲自李世民後,再無天策上將。
驃騎大將軍雖是散官,標榜身份。
實際上,對邊帥來說,正三品的羽林大將軍等,也是爲了標榜身份。
若非李瑄變法,李隆基一定會爲李瑄加同樣爲從一品的開府儀同三司。
顯赫的軍功,讓李瑄走到這一步,並得到巨大的賞賜。
很快,李瑄在碎葉水以微弱代價,全殲十萬大食聯軍的消息,就傳遍長安。
從詩人的飛揚的詩歌上,能看出大唐是充滿武風,積極向上的朝代。
唐人有些對自身的自信。
長安街頭,經常看到金髮碧眼,白色皮膚的人,但唐人將之視爲蠻夷,並沒有像後世某些人一樣諂媚。
而蠻夷竟然發兵十萬,入侵大唐西域,讓許多文人士子忿怒。
西域是大唐的一部分,西域的歌舞、美酒、飲食、特產,對大唐百姓影響很大。
不論什麼原因,大食東擴進入大唐是事實,活該被天水王教訓。
同時,一個蠻夷能發兵十萬,讓許多文人士子和百姓好奇。
在他們印象中,只有曾經的突厥,現在的回紇、吐蕃,能調兵十萬。
長安有大食、粟特的商人,也有去過西域,知曉天文地理的文人。
大食成爲熱詞以後,百姓們才發現還有這麼大的國度。
如果大唐沒有徵服吐蕃、突厥,國土面積竟還沒有大食大。
大食的人口衆多,甚至是吐蕃的十倍以上。
只是一個蔥嶺,將東西方隔開。
讓兩個文明,無法碰撞在一起。
大食變化後,類似於華夏的改朝換代,倭馬亞王朝變爲阿拔斯王朝,就像是李氏,取代楊氏。
黑衣大食野心勃勃,竟妄想佔領大唐的西域。
所以朝野很贊成天水王主動跨越蔥嶺,收復故地,趕走黑衣大食。
因爲這是興正義之師。
但也有一些人感覺到憂慮,因爲今年的戰事太多,且都是大戰。
安祿山率領十幾萬胡、漢聯軍再次征伐奚、契丹,傳得沸沸揚揚。
上次安祿山率河東軍敗得很慘,以至於人們對安祿山沒有信心。
一向穩定的劍南,烽火突生。
世人只知道南詔吃了熊心豹子,入侵大唐,殺死大唐的太守。
楊國忠說南詔有“取代吐蕃之野心”。
從邊境的官吏,到劍南節度使,都是楊國忠的人。
具體情況,人們也不清楚。
實際上,大唐可以令吐蕃出兵,兩面夾擊南詔。
但這是楊國忠力主發起的戰鬥,算是他的政績,他認爲南蠻粗鄙,劍南軍彈指可破,根本不需要吐蕃摻和。
只是楊國忠對李隆基再次獎賞李瑄,心裡很酸。
他已經權傾朝野,哪怕冰清玉潔,也得閉嘴。
聖人高居無爲,將政事全部託付給楊國忠。
意味着原本給李隆基的奏書,先由楊國忠過目。
如果對楊國忠不好,他會直接截留。
但有一點例外,那就是李瑄和安祿山。
他們的奏書不呈中書門下,由內侍省傳遞給聖人。
安祿山是必定要搞死的。
然而最令楊國忠害怕的人,還是李瑄。
一旦李瑄回朝,必然再拜宰相,他沒有信心,一直握住權柄。
可想要弄死李瑄非常難,哪怕他以邊令誠爲內應。
而且貴妃娘娘不斷叮囑讓他學天水王一樣,當一個好宰相。
他想替換常平新兵指揮使廖崢嶸,但楊玉環不僅警告他,還告訴李隆基。
是以李隆基不讓他管這種小事。
常平新兵像是一個情報網一樣,監察諸郡縣,使縣令、郡守、大族、豪強忌憚。
楊國忠也明白常平新兵的重要性,但有楊玉環袒護,栽贓陷害都很難。
楊氏的權力,來自於楊玉環,包括楊國忠這個首席宰相。
朝野中有一種聲音,李瑄還會成爲宰相,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楊國忠沒有乾等着,他知道很難從叛亂上拿下李瑄,所以他會暗地裡告訴李隆基,李瑄變法之心不死,在西域實施變革。
李隆基現在只圖享樂,得知李瑄又要折騰,一定不會召李瑄回來。
這樣也不會得罪貴妃娘娘。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死安祿山。
朝野都知道他和安祿山勢如水火,他總感覺安祿山狼子野心,必須剪除。
這也是大臣們少有支持他的事情。
楊國忠不知道的是,李隆基認爲他和安祿山只是將相不和,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論楊國忠怎麼說,李隆基都不會相信。
李瑄的舊部,長安的文人,都在盼望着李瑄能儘快歸來,主持朝政。
楊氏已經無法無天,楊玉環的性格被五楊拿捏,根本不可能遏制。
智者認爲,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並非危言聳聽的事情。
李瑄像是野草一樣堅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直讓追隨者滿懷希望。
那“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也適用於每一個等待的人。
像楊玉環,更喜愛春天,哪怕李隆基留戀華清宮,她也勸李隆基早早回到長安,看春光明媚,看奼紫嫣紅。
像裴靈溪和霜兒,無數個夜晚,與孩子們看向天空的月亮,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夫君西域建功,她們承擔起養育兒女,她們擔負起家的責任,她們祈禱平安。
像李適之,平時與朋友盡興,看似疏狂,但他無時無刻不盼望着七郎能再度拜相。
像此刻帶着妻兒回到洛陽老家的杜甫,楊國忠當政,仕途絕路,對“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他說異常悲痛,他嗅到了盛世之下的隱患,不知何想,使他再前往長安,在那大慈恩寺上,他吟唱“黃鵠去不息,哀鳴何所投”,明示天水王被排擠走後,一個個賢臣被貶出朝廷,像黃鵠一樣無處可投奔;他又憤慨地寫“君看隨陽雁,各有稻粱謀”,指斥那樣趨炎附勢的人,就像隨着太陽溫暖轉徙的候鳥,只顧自我謀生,追逐私利。誰都明白杜甫詩中的意思,更讓楊國忠嫉恨。
歷史像開一個玩笑,上洛太守王昌齡被楊國忠貶到龍標任縣尉,李白聽聞後寫詩“楊花落儘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楊氏理所當然地接替了上洛的金礦。
王維爲母守孝,但得知朝政後,心中燃燒的火也已熄滅,“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境界,此時王維已經具備。
也是這一年,李白暢遊梁園,遇到他人生的第四春,宗氏。讓這位漂泊的大詩人,在晚年有所依靠。
不是沒有人不敢斥責楊氏,今年的寒食,一首“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傳遍長安。
以“五侯”比喻“五楊”,藏在美妙的絕句中諷刺楊氏。
李峴是智者,能自保其身,他身爲京兆尹,總能化解楊國忠對他的攻勢,得到百姓的愛戴。
更主要的是李峴身份不一般,楊國忠不能無緣無故罷免。
整個朱雀大街上,運送木材和石材的車子,一輛接着一輛。
因爲五楊要大興土木,建造豪宅。
她們雖是整體,卻互相攀比,但凡覺得對方的宅院好過自家,哪怕耗費數十萬貫,立刻推倒重新建築。
土木之工,晝夜不止。
天水王府已經算優宅,和五楊的宅院相比,小巫見大巫。
那城外的荔枝道上,官吏們開始忙碌,哪怕路上有一塊石頭,都要挪走,有一處凹陷,都要填平。
以免不久後,耽誤涪陵的荔枝運輸。
雖然荔枝道是楊國忠提出,李隆基堅決修建,但楊玉環卻也有責任。
她以爲吃到新鮮的荔枝沒什麼。
但八百里加急,是國家最緊急的軍情,是關乎國家命運的事情。
吃一次荔枝,都要八百里加急。這種本末倒置,會動搖國民。
這不是荔枝價值的問題,治理國家,領袖者以身作則,很小的過失都會被放大。
一些事情,豪商可以,但官吏不可以。
劍南,鮮于仲通意氣風發,他領劍南軍兩萬,正式對南詔進攻攻擊,以獲得他的軍功。
在楊國忠落魄的時候,鮮于仲通提攜了楊國忠,這種微不足道的投資,讓他一個豪族,一躍成爲劍南節度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滅掉南詔,爲大唐開疆擴土,他成不了李瑄,成爲李瑄第二,應該是沒問題的。
要問鮮于仲通此戰勝算幾何?
鮮于仲通一定會回答“小小南詔,何足道哉”!
候鳥路過南詔,北歸至范陽,看到的是塵土飛揚,兵馬漫山遍野,數十里不盡。
安祿山躊躇滿志,這一次定要一雪前恥,徹底征服奚、契丹,完成他的大計。
李瑄小賊已入西域,想回長安不容易。
狗賊楊國忠視他爲眼中釘,李隆基老矣,太子遲早繼位。
安祿山知道,自己時間不多。
誰說胡人不能一統天下呢?
不要用石勒、苻堅與他相提並論。
那柏海之上,冰雪還未融化,有一支叫做“神策”的軍隊,在巡視黃河源頭。
新兵們以爲當兵就是這樣,但老兵們思念上一任邊帥策馬揚鞭的身影。
也不僅僅是賞賜了,更有一種信念。
數十萬移民的填充,經過一些矛盾的衝突後,在名臣的治理下,走向穩定。
白色的棉花,到處在開放。
百姓們逐漸意識到這是不可或缺的寶貝。
那青海頭的悠悠笛聲,飄蕩至祁連山頭……
……
三月初。
由長安出發的使者,快馬加鞭,終於到達碎葉。
他們帶來一份份任命狀,和一些跳蕩勳章、勇士勳章,以及對將士的獎賞宣佈。
不久後,車馬就會從長安出發,轉運到龜茲。
同時,還有李隆基同意李瑄出兵蔥嶺西的詔書。
對於封賞自己爲驃騎大將軍,李瑄心中沒有波動,他要的不是這種。
哪怕霍驃騎曾經是李瑄崇拜的對象。
一個虛職,還不如多賞賜他一萬匹絲綢。
倒是李隆基賞賜他的絹和彩鍛很有用,到安西后,可以賣掉換成金銀珠寶。
朝廷免費幫他轉運。
有了朝廷的詔書,李瑄當即把將領和僚屬,召集在一起。
聽到李瑄要親自率兵西進的消息,第一個變臉的是邊令誠,他立刻說:“大都護,此行我留在碎葉即可,我會讓內給事跟隨。”
邊令誠難得用寬和的語氣與李瑄說話,讓人聽起來不那麼反感。
主要是一聽說要翻山越嶺數百里,邊令誠心中很虛。
他經歷過翻山越嶺的痛苦,和高仙芝一起,走到連雲堡的時候,就萎了。
宦官沒有雙腿之間的東西,又養尊處優,最怕行遠路,哪怕是騎馬也難受。
“不行!大軍行進,中軍必須跟隨。”
李瑄眼眸一動,毫不留情地說道。
邊令誠是小人,往往在奏摺上誇大渲染,李瑄不會讓他待獨自待在西域。
他去哪,邊令誠就得跟在哪!
“你……”
邊令誠氣得七竅生煙,這崽子想累死他嗎?
但他拿李瑄沒辦法,只能乾瞪眼。
不過他實在受不了這種風餐露宿,於是看向于闐鎮守使賈崇瓘。
“啓稟李帥,監軍不久前感染風寒,有病在身。如果再千里遠征跟隨,恐怕會有閃失,留在碎葉,不會影響什麼。”
賈崇瓘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向李瑄說道。
他本來只是守捉將,是邊令誠提拔的人,又多有孝敬邊令誠,此時他不得不幫助邊令誠說話。
“將士們遠涉千里,爲國征戰。此行必有將士曠野捐軀。只不過騎在馬上,行進幾百里路而已,難道比冒矢石衝鋒,刀矛中縱橫的士卒還危險嗎?”
李瑄深深地看了一眼賈崇瓘,又向邊令誠質問;“中軍是聖人所委,食君之祿,爲君分憂。一點小困難都退縮,你還是忠臣嗎?”
李瑄的話,讓在場的僚屬、將領,面容一肅。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邊令誠,各種各樣的表情,讓邊令誠非常難堪。
李帥身先士卒,用自己的能力和勇敢,讓西域諸國,葛邏祿、突騎施諸部、安西北庭諸軍敬佩。
李帥還愛護士卒,推己及人,這種氣量更能感染將士。
相比之下,邊令誠的貪生怕死,使將士們印象十分不好。
李瑄能將不可一世的監軍壓制,也證明了李瑄的威望。
畢竟之前高仙芝都拿邊令誠沒辦法。
“本中軍與軍同行便是……”
邊令誠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恨死李瑄了,屢屢讓他下不了臺。
一定要找機會讓李瑄知道他的厲害。
有些太監心理是扭曲的,異常嫉恨。他們一旦得勢,別說李瑄當過宰相,就是太上皇,他們也照整不誤。
賈崇瓘異常尷尬,只能灰溜溜地坐回原位。
雖然李瑄沒說什麼,但他能感覺李瑄凌厲的目光。
但受制於人就是如此。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只不過是早支付、晚支付而已……
“于闐王,你率領安西諸國聯軍,留在安西,監護大食俘虜修建道路,維繫糧道。”
邊令誠閉嘴以後,李瑄開始調配任務。
“啓稟大都護,我們西域諸國也有勇士,願隨您一起入河中建功。”
尉遲勝主動請纓道。
李瑄這種安排,明顯是把他們安西諸國聯軍當成輔助隊伍。
尉遲勝雖爲國王,但他去過長安,目睹長安的巍峨壯麗,繁華似錦,花開滿城,如夢幻天堂。
他是爲數不多,有夢想的國王。
寧爲雞頭,不爲鳳尾,這句話對尉遲勝不適用。
雞頭終究是雞頭,他甘願爲鳳凰的尾巴。
“大食爲天下僅次於大唐的國度。不讓安西諸國去河中,是避免安西諸國過多傷亡……”
李瑄隱晦且意有所指的說道。
有的事情,明說就太傷人感情了。
對於一些得過且過的國家來說,他們樂意如此。
巴掌大的國家,哪有什麼大志向,安於當下即可。
李瑄讓安西諸國留在,就是覺得安西諸國聯軍良莠不齊,戰力太差。
且步兵太多,甚至可能拖他後退。
安西諸國對大唐忠誠,就算大唐敗了,四大國也不會背叛。
“回大都護,安西諸國中,有捕虎的健兒,請大都護允許小王從軍中選精騎三千,隨大都護征戰。他們必然是敢打敢拼的勇士。”
尉遲勝怎會不明白李瑄的意思。
他承認安西諸國聯軍整體戰力差大唐精銳許多。
但他們國中不乏拼搏之人。
他一定可以湊夠三千精騎,組成敢死之士。
“大都護,屬下認爲于闐王言之有理,看守俘虜、押運糧道,兩萬多足矣。西域也有彎強弓,善騎射的壯士。”
封常清認爲這沒什麼壞處。
真有一批志願者,一定是英勇者,對軍中有益無害。
“好!于闐王選三千勇士,隨軍出發,此戰過後,與大唐軍士,同功同賞。”
李瑄點頭,同意尉遲勝的請求。
至於安西諸國聯軍的事情,由尉遲勝的弟弟尉遲曜代勞。
“多謝大都護!”
于闐王拜謝。
“施利葉護,你率領麾下的輕騎,與我同行。聖人對你們的獎賞已在路上,此戰後,你們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賞賜。我也會支持你成爲西域北方的可汗!”
李瑄沒忘記葛邏祿這股關鍵的騎兵力量。
“小王願赴湯蹈火。”
施利葉護趕緊領命。
只要李瑄能支持他成立汗國,就有和回紇分庭抗禮的資本。
“斛瑟羅酋長,你麾下的五千騎,也隨軍同行吧!”
李瑄又向突騎施首領說道。
突騎施自黑黃兩姓,自相攻伐後,一盤散沙。
有的連大唐的難以控制。
碎葉水之戰,斛瑟羅所率部重基本上在外圍打醬油,捕捉一些漏網之魚,幾無損失。
爲籠絡突騎施諸部,李瑄決定將其也帶走。
“遵命!”
斛瑟羅領命道。
他們在安西伊麗水流域放牧,註定離不開大唐。
更何況是李瑄這種神人。
如果能像葛邏祿一樣得到一些賞賜,再好不過了。
另外,粟特諸國、拔汗那、布哈拉等國士兵,自然也要與李瑄一起。
他們露面後,他們的國家一定改旗易幟,夠大食人喝一壺了。
“三日後,經略軍、長城軍、龜茲軍、于闐軍、焉耆軍、碎葉軍、瀚海軍、天山軍,無傷者一起出動。其餘守捉、戍堡、小鎮軍,留安西駐守。”
“封判官、顏判官,你們發動民夫,在安西諸國士兵的輔助下,將糧食運送到俱蘭城即可。”
李瑄又看向諸軍其他將領,決定出兵的日期的人數。
又吩咐後勤事宜。
長途跋涉,李瑄只要騎兵。
行進的時候,由於山嶺崎嶇,人牽着馬,馬馱運糧食,這樣能馱運更多物資。
只要翻過大山,就會有更多的機動性。
糧食可以掠奪大食,也可以讓河中諸國補給。
另外,第一批製造的牛肉乾已經運送到碎葉。
在關鍵時刻,可以作爲軍糧,食用十天以上。
也可以在大戰,奔襲的時候,不必埋鍋造飯,快速補充。
接下來,李瑄與諸僚屬和將領,商量具體戰術。
不論如何,大唐一定要就近從千泉古道通過。
如果南下迂迴蔥嶺,需要多行走兩三個月,貽誤戰機。
直到黃昏,敲定戰術,按照李瑄的意志。
分段行軍,迷惑敵人,並直指怛羅斯城,開啓怛羅斯之戰。
作爲絲綢古道後的第一座大城,李瑄篤定怛羅斯城內有衆多糧草輜重。
可解決軍隊糧草所需。
翌日,李瑄召集軍隊。
他當着數萬大軍的面,親自爲跳蕩和勇士,頒發勳章,並宣讀獎勵。
以激勵士氣。
所有士兵都希望等他們歸來後,獎勵能再進一層。
更渴望,下一個獲得跳蕩勳章的是自己。
李帥佩戴玉麟勳章,拍着士卒的肩膀,親自爲士卒頒發跳蕩勳章和勇士勳章,是多麼的榮耀!
許多士卒、將領,都得到提拔。
李瑄封數十名郎將、衙將。
又奏十幾名中郎將、將軍。
如車光倩,因獲得大食的主旗幟,被任命爲于闐軍副使。
渾瑊,斬殺大食遠征軍主將齊雅德·伊本·薩里,被任命爲龜茲鎮守副使。
馬璘再次被提拔,任命爲焉耆鎮守副使。
李嗣業被推薦爲禁軍將軍,來瑱被推薦爲禁軍中郎將,等等。
李瑄推薦更多的,還是安西、北庭原有的將士。
獎賞大會結束後,李瑄開始誓師,他用他的口才,使將士們心潮澎湃。
他們看向西方,像是看魚肉一樣。
出征的前兩天,全軍享用鮮嫩的羊肉,吃香噴噴的胡餅。
絲綢之路還未重新開始。
第一波兵馬,在程千里的率領下,開始沿着千泉古道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