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唐軍還有埋伏……”
看到唐軍從東面突然殺出,大食騎兵統領臉色大變。
他們不知唐軍還有這麼多騎兵。
可現在掉頭已經來不及了,後面有更多的唐軍騎兵追擊。
前方的八千多唐軍騎兵就是衝着堵截而來,陣型排列得當,想繞開唐軍根本不可能。
大食騎兵見前有狼後有虎,心中更慌,前方的唐軍不想遊射,明顯是要衝擊他們的陣型。
第一次與唐軍交鋒,就面對漫山遍野的騎兵,不禁心裡打鼓,戰馬衝擊的速度變慢。
騎兵大戰,最重要的是戰馬衝擊速度,一旦戰馬因各種原因慢下來,即便人數佔據優勢,也會陷入被動。
更何況大食騎兵的人數本爲劣勢。
“傳令諸軍,前後皆爲敵人,我們沒有退路。如果害怕敵人而忘了反抗,一定會被殺死,難以見到主。但我們同仇敵愾,會像羅赫裡之戰一樣,以少勝多,獲得勝利。”
“今天,我們是開拓者,像征服信德人一樣征服這裡。戰死又有什麼關係呢?泥土的芳香證明我們靈魂的不朽。”
“勇士們,用命吧!”
大食騎兵統領向周圍的騎將說道,讓他們爲各隊伍傳達話語。
他的話語熱血激昂,充滿壯士一起不復返的悲壯。
大食建立以後,一直都具有侵略性。
大唐擴張就是擴張,而大食的擴張還帶來他們的宗教,美其名曰帶當地人脫離苦海。
大食騎兵統領的話,終於讓整個隊伍提升一些速度。
“轟隆隆!”
戰馬快了起來,準備用一個回合,將前方的唐軍騎兵,衝個七零八落。
“嗚嗚……”
唐軍的號角聲,也已經吹響。
突騎施諸部少鐵甲,爲輕騎,分兩隊,佔領大食騎兵的左翼與右翼。
從安西諸國挑選出的三千勇士,基本上都穿着鐵甲,雖然大部分都是從大食俘獲的鎖子甲、札甲等,但這是近戰的標識。
他們將跟隨李瑄和李瑄的五百親衛,進行衝擊。
“殺!”
號角聲混合嘶吼聲,士氣高昂。
李瑄也帶着目的性,他要一舉將大食騎兵衝散。
如此後方的葛邏祿騎兵、安西北庭騎兵追上來更容易將大食騎兵剿滅。
雙方很快相近一百多步。
李瑄取出強弓,彎弓搭箭。
見大食騎兵陣前有旌旗,遂射向執旗手。
“嘣……”
“噗嗤……”
大食執旗手應弦而倒。
“李帥天威!”
親衛們大呼,取弓馳箭。
奔射之間,前頭的大食士兵,紛紛落馬。
大食也有弓箭手和標槍手回擊。
但他們的箭矢大部分被鐵甲擋住。
唐軍分散,迅速衝擊,標槍殺傷力也不大。
偶爾有箭矢射中戰馬,使唐軍戰馬嘶吼,士卒倒地。
李瑄在奔馳之中,又射三箭,隕三名大食鐵甲,皆中其面。
使大食的騎兵隊伍震動。
雙方三十步,李瑄放下強弓,拿起鐵槍。
李瑄的火雲馬披着特製的馬甲,他也佩戴者護面。
雙方近,一大食騎兵與李瑄飛馬相錯,見李瑄武裝到牙齒,他手持彎刀竟不知如何下刀。
李瑄可不管這些,沉重的鐵槍在他手中輕若無物。
“嘭!”
他的鐵槍頭部,一下抽到那大食騎兵的腦袋上,一聲悶響,腦袋炸裂,無頭屍體從馬上掉落。
附近的大食騎兵汗毛炸裂,一種恐懼爬滿身體。
“去死!”
一名大食騎兵隊長壯着膽子,準備用破甲長矛,刺穿李瑄的盔甲。
但他想得太多。
他長矛刺向李瑄的時候,李瑄根本沒有抵擋。
爲起到最大震懾效果,他側身一躲,隨手抓住刺來的長矛。
一下就將這長矛抓走。
李瑄瞬間丟掉這杆長矛,在兩馬相錯的時候,伸出手臂抓住大食騎兵隊長的衣襟,將其拉下馬。
他左手持鐵槍,右手將大食騎兵隊長高高舉過頭頂。
大食騎兵隊長面色如土,在李瑄頭頂亂撲騰。
“嘭!”
一名不死心的大食騎兵趁機衝刺過來對付李瑄的時候,李瑄將大食騎兵隊長扔出去,將這名大食騎兵撞下馬,大吐鮮血。
又有馬近,李瑄一鐵槍刺出。
“噗嗤!”
馬上的大食騎兵還未來得及突刺,就被洞穿心臟。
李瑄將其屍體高高舉起在槍刃之上。
下一瞬,李瑄將屍體扔出去,再砸落馬一騎。
短短十幾個呼吸間,李瑄的勇猛,讓大食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他們不知道盔甲下是什麼面孔,但這種摧拉枯朽,神力無雙的壓迫感,讓人窒息。
“他……他好像是天將軍,據說他能力拔高山,生吞獅豹。”
大食騎兵不是一點見識都沒有。
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敵人是天將軍。
不乏好奇心重的大食騎兵,向絲綢之路的商人打聽過天將軍的事蹟。
結果就是越傳越神!
天將軍以一己之力,降服吐蕃,讓流傳的事蹟,不斷被藝術加工。
起初,大食士兵是不信的,因爲他們相信主。
但現在看到李瑄在戰場上的神勇表現,信念動搖。
李瑄對標的是呼羅珊總督。
李瑄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所向無敵,給士卒莫大鼓舞。
而呼羅珊總督卻遠在薩末鞬城指揮,未達前線。
主帥衝鋒陷陣,是兵家大忌,因爲主帥一旦陣亡,大軍必然失去戰意。
奈何李瑄太神勇,又保護周全,很難出現這樣的事情。
只要李瑄在戰場上,就是定海神針。
士兵們一看主帥這麼勇猛,戰力、勇氣,都成倍提升。
“天將軍又如何?殺死天將軍,唐軍就成了無頭蒼蠅!”
大食騎兵統領得到這個消息後,也十分震撼。
他曾經一直懷疑天將軍的勇力,今親眼目睹,雖然驚懼,但不能讓大軍失去士氣。
好在戰場鋪開以後,大部分大食騎兵無法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大食騎兵統領不是光說不練的人,他擅長投擲標槍。
特別是馬上的短標槍,能貫穿敵人的盔甲。
他死死地盯着李瑄,故意率親衛策馬到李瑄附近,準備給李瑄致命一擊。
如果能將天將軍射死,他居功至偉,將來成爲總督也有可能。
李瑄則沒有思考這麼多,哪怕大食騎兵因懼怕而避讓,李瑄主動馳入求戰。
奮槍揮擊,大食騎兵刀斷矛折,紛紛落馬。
鐵槍在李瑄手中揮舞,打出一朵朵血花,有的被李瑄重槍擊飛,一路喋血。
有大食騎兵見不可避免,羣起死戰,但未近李瑄身,兩三回合,就全部落馬。
李瑄率親衛追擊馳躍,在萬軍之中,奮擊自若。
鐵槍所向,敵必身死,在葛邏祿騎兵和安西北庭騎兵加入戰團的時候,李瑄已經馳殺數十人。
尉遲勝率領的安西諸國勇士,也奮刀矛,不顧性命地衝擊敵陣。
十里挑一的勇士,又有鐵甲被身,戰鬥力不比唐軍主力差多少。
天將軍的神勇,彷彿爲他們注入力量,與敵兩馬相交,多有手刃,一個個勇猛無當。
尉遲勝身爲國王,持短柄接戰,他砍殺那些沒有鐵甲的大食騎兵,藉助戰馬的力量,可以輕易取下敵軍頭顱。
兩翼的突騎施諸部遊射牽制一部分大食騎兵。
而這些大食騎兵很快就落入大唐的圈套內,被葛邏祿輕騎包圍。
遊牧民族更擅長這種曠野遊擊。
而大食騎兵的生長環境,註定了他們不擅長騎射,所以他們將突厥奴,編入自己的近衛軍之中。
在帝國建立以後,他們最擅長的是有波斯傳統的呼羅珊具裝甲騎。
連步兵都是羅馬式的敘利亞重裝步兵。
有着非常鮮明的肉搏特性。
然而東征安西一戰,齊雅德·伊本·薩里所率的上千呼羅珊甲騎具裝,死得不明不白。
這支新支援河中的兵馬,並沒有甲騎具裝。
連鐵甲都很稀缺。
戰況在預料之中,被唐軍不斷迂迴、圍堵、切割。
少有大食騎兵衝出包圍圈。
李瑄每奔陣中,親衛大聲疾呼,勇敢無畏,總能吸引大量大食騎兵。
李瑄衝突過去,調馬回攻,每每單人入陣,取其騎將首級,浴血而還。
他手持鐵槍,左衝右突,殺人如割草,在如此強大的衝擊力下,大食騎兵部衆一隊又一隊地崩潰。
大食騎兵統領看在眼中,急在心裡。
他身邊百名親衛,相繼在奔馳中掉隊被大唐兵馬纏住。
中計以後,他鼓舞起來的士氣,早已一瀉千里。
有的大食騎兵已經拋棄信仰,跪地求饒。
大食騎兵統領,手握短標槍,逐漸接近李瑄十幾丈遠。
他不敢再靠近,因爲李瑄的親衛會前後左右馳擊。
而李瑄躍馬衝突,總是與親衛掉隊,這給大食騎兵統領的機會。
他目光堅定,整個戰場的局勢,都系與這一杆標槍之上。
這一拋出,如果刺破李瑄的鎧甲,他們能反敗爲勝。 www _ttκΛ n _¢Ο
如果一擊不成,李瑄的親衛就會將李瑄團團護住,再無機會。
“請主保佑!”
大食騎兵統領深吸一口氣,戰馬加快速度。
相距十丈的時候,猛然將標槍拋向李瑄。
“李帥,小心標槍!”
後方的親衛看到大食騎兵統領正在投擲標槍,大喊提醒。
他已經來不及策馬擋在李瑄身前。
李瑄挑死一名大食騎兵,聽聞動靜,立刻回頭。
“咻……”
只見標槍已經投擲出,迅速向李瑄胸前飛來。
“鐺!”
李瑄揮槍一擊,即將到達李瑄面前的標槍被擊落。
他身穿兩重甲,外加內甲。
除非有他一樣的神力,否則短標槍不可能將他破甲。
“該死!”
見李瑄反應過來,大食騎兵統領非常氣惱。
他認爲自己就差一點。
“將軍,小心箭矢!”
這次輪到大食騎兵統領的親衛提醒。
因爲李瑄擋住這一標槍後,將鐵槍放在大腿上,閃電般地從馬側取強弓。
在強弓對住大食騎兵統領的一剎那,箭矢也出現在李瑄的手中。
弓如滿月,不過是眨眼之間。
爲了投擲標槍,大食騎兵統領與親衛脫離,使親衛無法在第一時間,爲他擋箭。
“嘣!”
戰場雖亂,離弦之音清晰可聞。
大食騎兵統領眼中一抹白光,避無可避。
“噗嗤!”
也就十丈的距離,李瑄操兩石強弓,怎麼可能有躲避的空間呢?
箭矢直接穿透大食騎兵統領的眼睛,將他的頭顱射穿。
意識瞬間消散,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從馬上摔下去。
大食騎兵統領的親衛見主將慘死,奮不顧身地衝向李瑄。
但他們只有數十人,還未近李瑄的範圍,就被李瑄的親衛槍槊加身,紛紛墜馬。
大食騎兵統領的死亡的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加速了大食騎兵的潰敗。
超過兩萬大唐聯軍的圍剿,才一個多時辰,就將這場戰鬥結束。
只有數百大食騎兵突破南逃,剩下的不是死,就是降。
大唐提前準備,又有李瑄這種絕世猛將,聯軍的損失並不大。
“突騎施留下一千騎看守俘虜,照顧傷員。”
“其餘與我向西。”
戰勝大食騎兵以後,李瑄沒有一絲停歇,吩咐部下。
“遵命!”
衆將領命後,挺向戰場。
……
艾倫·拉法爾所率大食援軍的步兵,基本要到達戰場上。
唐軍沒有真正衝陣,只是阻礙他們前進,並沒有讓他們停下來。
此時此刻,怛羅斯守軍越來越艱難。
因爲安西軍派遣一部分鐵騎,順着步兵的突破,衝入怛羅斯步兵的陣型中,硬生生地將其撕開。
安西北庭的兵卒驍健,兩個多時辰的戰鬥,雖精疲力盡,但怛羅斯守軍更不堪。
曠野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特別是陌刀軍所過的地方,全是殘肢斷臂。
李嗣業一度接近怛羅斯守軍的大纛,使賽義德·本·侯梅德一退再退。
如果不躲避李嗣業的鋒芒,賽義德·本·侯梅德很可能已經成爲李嗣業的刀下亡魂。
河中聯軍乘着唐軍的東風,大開殺戮,不斷地壓縮怛羅斯守軍的生存空間。
已經有被分割的石國兵卒投降!
連帶着一些膽寒的大食士兵跪地。
賽義德·本·侯梅德所期盼的援軍,遲遲未到。
他知道麾下的兵卒全憑一口氣在支撐。
或許到黃昏之前,整個軍隊會徹底崩潰。
“援軍終於到了!”
賽義德·本·侯梅德視野中先出現大量的大唐騎兵,然後又看到屬於他們的黑色旌旗,頓時激動無比。
“殺向唐軍的後方!”
艾倫·拉法爾見戰場慘烈,他們也沒有退路。
傳令兵搖着戰旗,鼓角齊鳴,只剩下兩萬多的步兵,殺入戰場,試圖扭轉戰局。
大食步兵援軍,喊殺着,就要包圍安西北庭步兵的屁股。
程千里立刻傳令一部分步兵掉頭,組成防線,以防萬一。
同時,唐軍騎兵開始正式衝陣。
大食步兵想衝擊加入戰團,恰恰是破綻最多的時候。
包括怛羅斯留下的一萬騎兵,都放棄弓箭,抽出彎刀。
安西北庭軍共三百甲騎具裝,此時派上用場,組成一柄尖刀,在最薄弱的地方衝突。
“轟隆隆……”
雖三百騎,如雷聲陣陣,鋼鐵洪流,氣勢如嶽。
“原地防禦!”
艾倫·拉法爾見唐軍要動真格,立刻叫停奔襲支援怛羅斯守軍的步兵。
但唐軍找的就是這個機會。
在混亂的戰場上,艾倫·拉法爾下達軍令的那一刻,前部士兵已經衝上。
想要中斷命令,又談何容易?
這支步兵援軍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志願參軍的新兵,還沒有訓練過幾次。
以至於艾倫·拉法爾下達防守命令的時候,大部分步兵只管往戰場上衝,沒有停下來。
四面八方的唐軍騎兵衝刺,給予大食步兵巨大的壓迫感。
以隊爲單位的阻隔,難以防禦唐軍騎兵進入陣中。
有少數大食戰陣,用長矛擋住小部分大唐聯軍的戰馬。
大部分大唐聯軍揮舞刀矛衝入。
“噗嗤!”
一名葛邏祿騎兵找到落單的大食步兵,藉助戰馬的力量,用彎刀砍下一名大食步兵的腦袋。
類似的畫面在戰場上不停發生。
唐軍對騎兵的運用爐火純青,更明白騎兵怎麼樣去殺傷步兵。
“快點合陣,擋住!擋住!”
艾倫·拉法爾歇斯底里地大喊。
唐軍不動則已,動若雷霆,發勢太迅猛,以至於大食步兵想要援助怛羅斯守軍的時候,使自己陷入災難。
僅僅一萬多大唐聯軍,輕而易舉戲耍近三萬大食援軍。
大唐聯軍不斷在大食步兵陣勢中穿插,一隊又一隊。
特別是三百甲騎具裝,接連沖垮大食的防守隊伍。
有的大食步兵害怕鐵馬衝擊,甲騎具裝還在數十步外,就扔下兵器逃命。
唐軍再次爲大食上了一課。
同等兵力下,大食不具備任何優勢。
妄圖以步兵對抗騎兵,更是癡人說夢。
華夏自趙武靈王組建胡服騎射以來,一直重視騎兵的發展。
不斷尋求戰馬品種的培育。
一代代兒郎,與草原部落的追逐,造就瞭如今大唐騎兵的彪悍。
大食引以爲傲的重步兵,唐軍騎兵主動繞過去。
轉而去屠殺大食輕步兵,弓箭手。
那些連甲都沒有的步兵,在馬蹄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至於大食那些抱團取暖的重裝步兵,一會兒會慢慢對付。
殘陽如血,染紅了曠野的戰場。天空那一抹殷紅的餘暉,爲這片金戈鐵馬的土地披上了一層悲壯的紗衣。
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巨大的血色畫卷,映照在血水和屍體之上,使戰場顯得更爲慘烈。
大食聯軍殘破的旗幟在風中微微搖曳,與那如血的殘陽相互映襯,賽義德·本·侯梅德所謂的希望,也僅此而已。
因爲李瑄率領兩萬騎兵,加入新的戰場。
他指揮尉遲勝率領安西諸國勇士,去衝擊怛羅斯守軍。
他率領其他騎兵,圍剿大食援軍步兵。
“之前唐軍騎兵未有這麼多啊!我們的騎兵去哪了?”
艾倫·拉法爾騎在馬上,在親衛的護衛下,看着突然加入戰場的大量騎兵,喃喃自語。
“將軍,我們中計了,大唐應該還有兵馬,伏擊了我們的一萬騎兵。”
幕僚眼神一變,他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向艾倫·拉法爾提醒。
大唐進入河中的兵馬,不止圍攻怛羅斯城的那些。
在稅建城一帶還隱藏有一些騎兵,現突然殺出,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
“唐軍不僅強大,而且陰險。準備突圍吧!”
艾倫·拉法爾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他不得不下令突圍。
但凡是一個將領,都能看出他們大勢已去,不會再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大唐的騎兵太多太多,北面戰場,苦苦支撐。
南面戰場,也有分崩離析的趨勢。又有這麼多騎兵加入戰鬥,敗局已定。
艾倫·拉法爾不甘心這麼死去,他一定要逃回薩末鞬城。
他們的大埃米爾即將率近衛軍到來,他們還有反敗爲勝,守住河中的機會。
“嗚嗚……”
突圍的軍令下達後,大食步兵變得跟無頭蒼蠅一樣,迷茫又絕望。
哪怕是在原地等待的大食重甲步兵,也組成陣型,向南面移動。
新兵更是慌不擇路,見到空隙就逃。
這麼多步兵,總有幸運兒能逃出生天。
艾倫·拉法爾趁此時機,在逐漸落下帷幕的天色中,帶着幕僚和百名親衛想要逃跑。
可惜他們沒隱藏好主旗,白孝德率一部輕騎追上。
他一手持一支短矛,策馬突馳而來。
艾倫·拉法爾的親衛欲阻攔,但雙矛在白孝德手中,如同手臂一樣靈活。
或一擋一擊,或雙矛同刺,阻擋他的親衛紛紛落馬。
他一人就斬殺十餘人,隨行騎兵猛衝,將艾倫·拉法爾的親行盡數擊殺。
艾倫·拉法爾恐懼,獨馬要逃。
“噗嗤!”
十步之外,短矛如標槍一樣,從白孝德手中投擲出,命中艾倫·拉法爾戰馬的屁股。
戰馬吃痛,嘶吼一聲,艾倫·拉法爾落馬,被白孝德活捉。
哪怕是天黑,大食援軍的步兵想逃依舊十分困難。
不論是輕步兵,還是重步兵,多殞命於大唐聯軍的箭下。
李瑄見大食援軍散,又率領親衛衝擊怛羅斯守軍!
賽義德·本·侯梅德親眼看着他們的援軍喪失在唐軍的馬蹄之下。
他對唐軍騎兵的運用非常震撼。
但賽義德·本·侯梅德還想最後一搏,他下令倖存士兵儘可能向怛羅斯城方向突圍。
怛羅斯城距離戰場只有十幾裡,裡面有守城器械。
逃回怛羅斯城,還有一線希望。
李瑄料到大食會有此舉動,讓車光倩率領騎兵,堵住大食步兵回怛羅斯城的路。
黑夜,使怛羅斯守軍更加恐懼。
戰鬥半天,身心俱疲,再堅強的意志,也不能持久。
倖存下的大食步兵,見唐軍追上,立刻投降。
賽義德·本·侯梅德也想回怛羅斯城。
但很不幸,在逃亡的過程中,賽義德·本·侯梅德被馬璘率騎追上。
不願投降的賽義德·本·侯梅德,被馬璘斬於馬下。
呼羅珊總督麾下第二大將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