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燕軍校官慢慢起了身,衝劉全喊道,"嗨,那個門口的小子,你過來……" 這一言語,卻是將王天龍和李子慶等人都驚住了。他們不約而同轉過身,只見劉全額頭上的汗珠如同噴泉一般汩汩的往外冒着,臉色煞白。王天龍情知事情有些不妙,他更是知道若是劉全的真實身份被識破的後果。王天龍眼珠子一轉,忙緊走幾步到了劉全身後,猛起一腳照着劉全的屁股蛋子就是狠狠一腳,"他媽的,你這個傻二,沒聽見燕軍大爺叫麼,還不快去給軍爺們請個好去!" 這一腳,王天龍自有分寸。待落下,將劉全踢的一個趔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王天龍又故意彎身去拉。趁這功夫,他附身到劉全耳邊,"劉全,別怕,哥幾個傢伙都在腰裡窩着呢。萬一出了意外,咱們會和這幾個賊軍拼了的。你好好站起身,與他們隨意敷衍幾句話便了。" 有了王三這番話,劉全這才感覺腿上稍微攢了些力氣,站起身來。王天龍拉着劉全,陪着笑臉,到了兩位校官面前,"兩位軍爺,咱們幾個人乃是走南闖北做些小買賣的商人。這位名喚:劉小二的乃是我內家的一個侄兒。他幼小時,患了一場大病,故而生性膽小,剛纔見了兩位軍爺如此威武的模樣,這才嚇的渾身哆嗦,不能答軍爺們的話。若有不周之處,在下代我這侄兒給兩位軍爺賠禮了!" 王天龍說罷,朝着兩位燕軍校官深深一禮。這兩人看王天龍說的如此客氣,相互一視,而後緩緩坐下來,"噢,你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啊?最近亂黨賊子猖獗,你說你們是商人,光上下嘴脣這麼一說,就能讓咱爺們相信麼?實話告訴你,以老子看你們就是有些像**的探子。哼,老子當了這麼些年的兵,還能沒有這點眼力架兒?你說,是爺們兒將你們鎖回去慢慢問,還是怎麼着啊?" 這一句話,驚的劉全差點沒趴下。好在,王天龍緊緊的拉着劉全的手臂,他這才能站的安穩。王天龍看着這兩位燕軍校官的臉色並無異樣,再聽這話語也並無太過於生硬。他已經料到這校官說話的本意了。他又彎腰給兩位校官行了禮,口中說道,"兩位軍爺辦事鐵面無私,這可讓我等草民佩服的緊。兩位大人且坐一會兒,待在下拿些見證給兩位官爺證明在下良民的身份。"這兩位校官看王天龍恭恭敬敬,而且話裡有話,心中甚是歡喜。果然,王天龍將劉全扶到李子慶一桌坐下,又從隨身行李中掏出銀錢出來,而後轉過身,緊走幾步到了兩位燕軍軍官面前,"兩位官爺辛苦,我們這些走南闖北的小本生意還需要官爺們多多照顧,這才能討的一碗飯吃。這些小錢,給官爺們買些酒水解解乏,還望官爺笑納。" 這兩位校官看見王天龍手裡的銀錢,早樂的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一條縫,"哎呀呀,這位兄弟客氣客氣了哈哈。果然是走南闖北的商家,就是有眼光啊。如此有眼光的商家又怎麼會是**的探子呢?哈哈……"說罷,二人又相視一陣訕笑,將王天龍送的銀錢各自揣回袋囊之內。 王天龍又與兩位校官說了幾句閒話,這纔回到自己的飯桌坐定。幾人不禁面面相覷,這纔將懸了半晌的心,放了下來。 店老闆見沒了事情,這才忙又跑了過來,唱道,"幾位爺,來吃些什麼?"說罷,老頭又壓低聲音,"幾位爺,這兩人平日沒什麼鳥事,只是來我這小店幹些訛詐錢的營生。幾位爺既然已經交了錢,就把心放到肚子裡該吃吃,該喝喝,想必他們是不會再來尋麻煩了。"老闆說罷,幾人自是又長舒一口氣。 這一程驚嚇,鬧的剛纔並不餓的幾人,也感覺飢腸轆轆起來。王天龍爲了更像商人自是點了滿滿一桌子菜,樂的店老闆,跑前跑後合不攏嘴。 一柱香的光景,所有菜全部上齊。王天龍使出眼色,幾位便是大塊朵頤起來。衆人挑了些閒話,互相聒噪着。待吃了一程,卻聽見飯莊外幾聲馬嘶鳴的聲音。衆人擡頭看去只見一匹黃彪馬停在飯莊門口,一個身着白袍,頭戴斗笠的人從馬上一躍而下。
待將馬匹安置妥當,此人也邁步走進店來。
“老闆,來一碗麪。”此人進門找了一個空置的飯桌坐了下來。
未待店老闆應答。倆個燕軍校官,又互相對視一笑,起了身,衝來人道:“嗨,那,那個小子,沒看見這裡坐着兩位軍爺麼?你,你過來,讓爺們兒看看你是不是大唐的探子。”
來人被斗笠遮住了半邊臉,聽到這兩位校官的故意刁難,只是將頭稍微動了動,卻依然坐在飯桌前,未動。
“喲呵——”一個燕軍校官看着來人這副模樣,不由一陣火起,將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猛然起身,道:“他媽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來個膽肥的,敢和爺們兒們叫板的,老子倒要看看,你長的如何三頭六臂?”
話音落罷,他緊走幾步,朝來人走了過來。王天龍只達來人一下馬,眼睛也就沒閒着。雖然來人戴着斗笠,但是王天龍憑感覺,來人絕非一個男子。因爲男人走路力大沉穩,但來人輕飄飄的宛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再有,經過剛纔與倆個燕軍校官的交鋒。王天龍知道,這倆人都不是善茬。肯定會爲難這個頭戴斗笠之人的。果不其然,幾句話下來,倆個燕軍軍官口中已經殺氣濃濃,王天龍不禁爲來人捏了一把冷汗。
王天龍想着心思的當口兒,那個燕軍軍官,走到來人跟前,“他媽的,叫你沒聽見不成?”邊說邊伸出手一把,將來人的斗笠扯了下來。頓時,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一張白淨的臉龐呈現在衆人的面前。王天龍瞪大了眼睛,來人竟然是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