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承訓感受死亡的時候。他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他已經不以爲意了。因爲自從那怪獸將他頂進地下獸穴開始。他的身體就始終在洞壁上碰撞。但這次。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好像被那件東西給掛住了。但顯然那東西的支撐力不夠。根本掛不住他。隨着怪獸兇狠的前頂。李承訓連同那個東西一起被繼續帶向深淵。而他的雙手卻本能得將那件東西抓住。
“黃金圓盤。”
他本身右手上就有五枚發光的扳指。因此將手裡之物看得清楚。那東西竟然是他苦心尋找的黃金輪盤。他不及細想。一把摳下那輪盤上的扳指。而後反轉圓盤。掄圓了向那怪獸的龍眼砸去。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而怪獸的應變卻是極其迅捷的。他眼皮一垂。那輪盤雖然砸個正着。卻是於事無補。
怪獸依然在頂着李承訓下行。而李承訓仍然沒有生還的希望。他死命的攥着那新得的扳指。這時多麼渴望奇蹟能夠出現。就如他當年穿越時在飛機上那般。幸運的來到了大唐。可他並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穿越。是要符合一定條件的。而這冰冷的湖底。是萬萬沒有那種可能的。
“咔咔。嘭。嘭。”
突然之間。李承訓感到耳邊響聲大作。縱然在四周溢滿湖水的地穴中。他也能清楚的聽見這震耳欲聾的聲響。隨之而見的是周圍山石的裂痕。第一時間更新崩塌。
對於一個人來。他見證湖底山崩的可怖。比在陸地上要危險得多。陸地上坍塌。或許你還有僥倖能在亂石下得一縫隙掩身。而在湖底。是沒有縫隙的。除了倒崩的岩石。就是無孔不入的流水。
但也有一樣奇怪。就是在水中看到的一切破壞。都由於水的浸淫與阻隔。使之看起來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特別是李承訓在面臨死亡的彌留之際。這種模糊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好似自己在做夢一般。這也許是人對於死亡發生的恐懼的一種規避吧。
怪獸可沒有這種迷離的感覺。在湖底崩塌的一瞬間。它驚覺了。它果斷的放棄了李承訓。不再進攻他。而是快速的擺動着他的四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繼續向後退卻。
是的。它是一頭頂着李承訓進入自己的洞穴的。雖然剛剛到底。但尚不得轉圜。它必須後撤。因爲這地穴已經開始崩塌。不過顯然他四爪用來撕扯獵物還好。用來倒着身子跑路並不夠快。
李承訓感到周圍的大地在震動。他勉強的用盡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來進行水底換氣。這是生存的本能。但在湖底即便是水中的氧離子也是極其少的。因此他已經快要窒息。
他親眼見到那頭兇猛的龍獸在急速縮身後退。雖然其倒着身子向上扭曲。爬得極其緩慢和可笑。但若想搭上這撤退的最後一班車。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龍獸很聰明。他嘴裡噴出一股火焰。雖然那火剛剛開口便被水所淹沒。但其因此產生的氣浪卻使得這怪獸在加速退後。同時。這股氣浪將剛剛起身準備上行的李承訓又給壓了回去。
塌地陷是無力回的。無論是龍獸還是李承訓。他們想要逃脫這滅頂之災都是不可能的。因此那龍獸瞬間便被頭頂塌下的巨石給砸了下來。轟隆一聲。倒在李承訓的身側。接下來是更多的碎石。將龍獸和李承訓共同掩埋。
李承訓還活着。就躲在龍獸與巨石之間的一塊縫隙中。那龍獸已經被死死的卡住。因此他這裡是相對安全的。但他依然無法逃出生。因爲他們上方積壓了太多的石塊。而這裡的水被擠壓的並不太多了。李承訓隨時都可能因窒息而死。
“轟隆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腳下的地面依然在顫動不止。好似再與從上面落下的石塊相呼應。這湖底深穴之底。竟好似被上下擠壓的如此脆弱。但這些對於李承訓來。都無所謂了。反正都是個死。他只求個痛快。這樣太令人煎熬了。
“咔咔。”
“嘭……”
先是地面裂開。就在李承訓認爲他即將墜入到地心熔岩中的時候。他感到自下而上的涌出一股大力。這股力量開闢地不可阻擋。他忙調集真氣守護自身。死。誰人也不想的。即便是死。也會再最後努力一下。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
從中涌出的是一股巨大的水柱。託着李承訓和怪獸。以及那一大堆的亂石。向上急速奔騰。而李承訓堅定的躲在怪獸的鱗甲堅軀之下。以躲避由於水柱上託與洞穴繼續坍塌的亂石墜落形成的碰撞。
“嘭。”
在水柱衝出湖面。見證陽光空氣的一剎那。所爆發出的那聲巨響是震徹底的。據後來太白村村長回憶。當時他正在家裡吃飯。那一聲響驚得家裡的牲畜死了數只。而由於地面的震動。使得他還碰了頭。
李承訓和怪獸同時被甩出池。都是轟的一聲撞擊在露的岩石上。不過怪獸似乎傷得更重一些。在湖底地穴中。它便承載了亂石的打砸。而被甩出湖面時。又由於它的體積龐大而產生的重力加速度更大。第一時間更新而使得他與岩石碰撞所產生的撞擊力最大。
“呼呼呼。”
李承訓第一時間不是睜開眼睛看世界。因爲他在水下的時間過長。擔心睜開眼睛的瞬間被烈日刺傷眼睛。所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大口的呼吸空氣。其胸口起伏好似一臺鼓風機。他已經閉氣到了極致。甚至頭臉都青紫起來。如今得以氧氣的滋潤。才稍稍得以緩解。
“無名。”
這喊聲對於地正在鉅變發出的響動來。可以微乎其微。但卻是那樣的熟悉。甚或李承訓都隱隱覺得這是幻覺。
“嘶吼。”
這吼聲將李承訓從懵懂的狀態中驚醒過來。第一時間更新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立刻離開這裡。這龍獸的怒氣還未化解。見着自己。但凡其有一分力氣。也不能放過自己。於是。他果斷的手腳並用。向墨衣呼喊他的來處爬去。
這是拼命的時候。他顧不得姿態的醜陋。覺得自己爬行的不夠快。打算用蛇形遊走。那樣依附於山勢跑動。即便閉着眼睛。也會健步如飛。不會被山石棱角傷到。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很殘酷。在他蛇形剛一起步時。他便瞬間跌坐在地。他在湖底已經消耗了他的全部真氣。實則連爬的力氣都沒有多少。如何能運用得起那複雜的招式。
“嘶吼。”
又一聲怒吼響起。李承訓緊吊的神經卻突然一下子鬆懈下來。第一時間更新因爲他聽得這吼聲離他竟似遠了許多。這明怪獸正在遠離他的方向。而沒有來追趕他。
“無名。” 一雙細膩而冰涼的手樓主了李承訓。一個柔軟溫暖的身軀將他擁在了懷裡。“無名。你沒事吧。你的眼睛。”
“沒事。墨衣。”李承訓摸住她的手。柔聲應道:“擔心陽光刺傷到眼睛。所以沒有睜開。”
“走。我抱你去沒有日頭的地方。”賈墨衣完將他橫身抱起。疾步向西坡走去。
李承訓在她懷裡摟着她的脖子。心情是極其喜悅而興奮的。因爲能夠死裡逃生。還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扳指。但他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墨衣。那怪獸哪裡去了。池水如何了。”
他的問題顯而易見。一個是擔心怪獸來追殺他們。另一個是不知道池湖底裂變會給這裡帶來什麼。若是真的引動火山噴發。那他們可要速速逃走纔是。
“那怪獸向東坡跑去了。跑的很快。咱們正在向西面走。應當碰不到它;那池中央始終有泉水涌出。但現在看來卻是涌動得越來越了。”
賈墨衣一邊跑。一邊回答他的問話。其實她的心裡比他還要着急。逃離這險惡之地。纔是當務之急。
李承訓聞言這才心情一鬆。這心情好。總要些什麼。他不想給賈墨衣壓力。便胡亂着調侃着道: “墨衣。想不到相公有幸被娘子這般抱着趕路。”
“你少胡。幹嘛那麼拼命。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賈墨衣算是心硬的人。但此刻竟然語帶哭腔。而話到一半便住口。顯然是不想李承訓知道她此刻的情急與激動。
李承訓乾笑着道:“有你們這般有福氣的娘子陪着。我怎麼可能會沒有福氣。做短命鬼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他口裡着。雙手又使勁摟住賈墨衣的脖子。並將自己的身體。又向她胸前蹭了蹭。以示親近。而他的心裡卻在感嘆。女人真是善變。前些時候怕鬼怕得像綿羊。如今訓斥自己。又明顯像頭母狼。
賈墨衣將他帶到一處昏暗的巖洞中。可以在這裡試着睜開眼睛了。李承訓則依言而做。
其實此時已經紅霞滿。洞裡微弱的光線很適合他的眼睛。所以睜開眼睛的李承訓覺得很舒服。他看着一臉緊張的賈墨衣。笑了。
“還笑。你知道你快要嚇死我了嗎。”
賈墨衣很生氣。她想使勁的掐一下他。可畢竟不捨得。那手伸過去。改爲推了他一下。便又收了回來。
方纔的確兇險。也是李承訓所沒有料到的。若不是他僥倖碰到了黃金輪盤。使之移動了原本的位置。觸動了藏寶人的機關設置。令湖底震動。進而引出地底泉水。他哪裡還有命在。
可劫後餘生的他。卻在想另一個問題。藏匿扳指的人將扳指藏在龍獸的洞穴內。是否早已計算到有朝一日會有那麼個人。陰差陽錯的觸動這無數關巧。那簡直是太神奇了。又會是什麼人可以這麼高明到神的地步。
這些自然是無法與賈墨衣清楚的。他見賈墨衣陰沉着臉。想逗她開心。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面顯痛苦之色。裝作受了傷。
這一招果然管用。賈墨衣立即花容失色。忙撲了到他的身上。詢問這是怎麼了。方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墨衣。看你難過。我心就特別疼。疼的喘不過氣來。”李承訓面色依然做痛苦狀。卻是狡猾的露出了笑意。
李承訓哄女人的手段是很厲害的。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賈墨衣便被他哄得連打帶笑了。
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