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機,今日如何?可是有好消息傳來了。太子怎麼說?長孫一府邸,密室之內,隨着密室之門打開,長別無忌和王佳緩緩走了進來,韋挺趕緊迎了上去,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sè。長孫無忌被盧承烈迎上輦車之事,也早就被韋挺知曉。
“涼王還朝了,太子殿下只迎接,沒有送回來。”,王佳站在身後,冷哼哼的說道:“殿下迎接了涼王,就將我們都丟在長安城外。輔機兄也是被人刷了面子了。”
“涼王還朝了?”韋挺面sè一變,緊張的說道:“涼王怎麼會回來呢?”
“他若是不回來,西域各官道上的那些異族人是誰殺的。除掉他的兵馬,還有何人的兵馬?”,長孫無忌冷笑道:“都是這個涼王,若非是他,老夫,老夫也不會丟了這麼大的面子。”長孫無忌一想到剛纔之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輔機,不知道那長安之事?”韋挺緊張的問道。
“沒有半點消息。”,王窪掃了長孫無忌一眼,輕輕的說道:“如今有些不妙,韋大人,你可得做好準備啊!”
“你們?”,韋挺面sè一變,指着長別無忌和王佳,卻是說不出話來。
“不要說了。”,長削無忌皺了皺眉頭,說道:“此事另有古怪。太子不會這麼無禮,憑空削了老夫的面子,太子此人仁慈,做事不會如此荒謬的,將自己的舅舅丟在城門之處,你們難道不覺得此事有點奇怪嗎?”,“輔機的意思?”王娃面sè一動”緊張的問道。
“這裡面必有緣故。”韋挺也緊張說道。
“什麼事情能讓太子如此慌張的?”,王琺驚訝的問道。
“皇上回來了。”長別無忌雙眼一亮,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也只有天子回來了,太子纔會如此緊張。那狄仁傑也不會輕鬆的拿到軍權,更是命令那些士兵橫掃整個關隴道”這麼大的殺機,涼王是沒有那個膽子的,狄仁傑更是沒有這個膽子的,這關係到國策,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大的到的,其餘的人都不會做到這一點的。李靖也不會如此,岑文本更是不可能這樣。也只有天子下令,纔會鬧出這種事情來。”,“這也不能說天子就已經回長安了啊!難道他不想打仗了嗎?西南一旦淪陷,整個江山都會隨之動搖。”,韋挺搖了搖頭,臉上卻是露出擔心害怕之sè。他也是開國元勳”要是想處置他的話,恐怕太子是沒有那個資格的,也只有天子還朝,這天子還朝,那就必定是要取他腦袋的”也容不得他小心翼翼。
“你怎麼知道西南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呢?”,長孫無忌冷笑道:“秦懷玉到底也是將門之後,在他身邊當時有數萬兵馬,加上援軍也有十數萬之衆。這麼多人豈會那麼容易就被殺敗的?天芋是耍了一個花槍,就是在迷惑我們。”
“那他爲什麼會突然趕回長安呢?”,韋挺皺了皺眉頭,冷笑道:,“老夫的身份老夫還是知道的,就憑藉老夫所犯的罪行”一紙詔書就足以讓老夫飲酒自盡。哪裡需要陛下親自還朝的。輔機”這次恐怕你要猜錯了。”,“若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天子是不會還朝的。”長削無忌也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不會讓人說笑話的,御駕親征,若是沒有大事的話”是不可能突然回軍的,這個時候突然回軍”必定會有大事。”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一時間,韋挺和王佳二人皺了皺眉頭。這裡面肯定是有文章的,但走到底是什麼事情,卻是讓三人感到驚訝。嗯御駕親征是何等的大事,告知天下,祭祀過山川五嶽之神靈,要麼凱旋而歸,要麼就是失敗而回,這下好了,居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天子就這樣回來了,如何不讓人驚訝,一旦傳揚出去,也將是一件大事。
“老爺!老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接着就見一個青衣老者走了進來,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就在長孫無忌耳邊輕輕的說了起來,然後退了下去,看他其貌不揚,但是卻能輕易的出現在長孫無忌的密室之中,就能說明這個人恐怕是長孫無忌的親信之留。也不知道此人給長削無忌帶來了什麼樣的消息,韋挺和王琺二人不由的望着長孫無忌。
“太子剛剛召見了涼王和狄仁傑。”,長孫無忌雙目中露出奇異之sè,接着說道:“還有上皇也進了東宮人商議了許久,上皇和涼王就出了宮,回到了上皇府邸,接着長安城內的那幾個宗室國公也都去見上皇了。”,“上皇?”,韋挺和王*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上皇盧昌青也不知道多少年就消失在長安城內衆多羣臣都早已忘記多年,他也從來就沒有出現在羣臣的眼中。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出現在東宮,這不由的不讓人驚訝。王掛和韋挺二人自然感到驚訝了。還有那此宗室貴族們,吊然都不是親王,但走到底是國公級別的人物,在朝廷內部雖然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在宗室內部還是有點權利的。
“這些宗室又在裡面摻和什麼?他們又沒有什麼權利,整日的從內務府內領上一些銀錢度日就走了。還在長安城內鬧什麼?”王佳不屑的說道。這些人雖然是宗室,雖然也是盧氏,可是盧照辭的底蘊實在是太差了,盧照辭這個人更是精益求精,盧氏中不論是正宗或是是旁支,非有才、有德是不可能成爲宗室的,這樣一來,也就是造成了今日大唐宗室並沒有多少,盧照辭又不允許這些人蔘與政治,使的宗室也沒有多大的權利,王佳這些世家貴族們並不賣帳。今日卻不曾知曉這些宗室們居然也出現在長安城內,而且紛紛去拜見上皇。這裡面若是沒有一點奧妙,說出來誰也不可能相信的。
“朝廷內出了大事了。否則宗室不可能出現的。
”,長孫無忌皺子皺眉頭說道。
“莫非天子駕崩了?”韋挺雙眼一亮。他倒是想着這個問題,天子一旦駕崩那太子就會登基稱帝,不但會赦免自己等人的罪責,更爲重要的是,關中世家也可以因此而興盛了。所以韋挺張嘴就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他若是這麼容易就駕崩了,那他當年也早就被李淵父子所殺了。”,長別無忌冷笑道。在長麗無忌的一生中,恐怕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沒有將盧照辭殺死,沒有輔佐李世民成爲一代明君,纔有了今日的局面。若是殺了盧照辭,讓李世民成爲皇率,他可以相信如今坐在岑文本這個位置的人肯定是自己,李世民也不可能像盧照辭這樣,手下人才無數,說拋棄誰就拋棄誰,他長別無忌的才能可是一個宰相之才這樣的人也是很難找到的,可是隨着科舉制度的進行,大唐人才無數,造成了他長孫無忌也緊跟着下課了,這讓長別無忌心裡很難受,很是鬱悶。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可惜的是這也只是一個夢想而已。
“大人大人。急報,急報。”就在這個時候嗎,又一個慌張的生意傳了過來,很快就見剛纔那個老者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也顧不得衆人在場就聽見他大聲的說道:“來自鍾萃宮的消息說陛下還朝了。娘娘回宮之後,口中還念着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虎毒不食子的言語。”
“他真的回來了。”韋挺嚇的面sè如土,身形忍不住連連後退,就是王佳臉上也露出驚惶之sè,以至於長別無忌居然將探子放入自己妹妹的宮中這個消息都沒有計較了。
“你先下去。”長孫無忌眉頭緊皺,這是一個最壞的消息,讓長別無忌心頭好像是壓了一塊沉沉的石頭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因爲他弄不清楚的是,天子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還朝,而且還做的如此隱蔽,難道真的是爲了對付自己嗎?或者說,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沒有去西南戰場呢?或者是因爲其他的事情。長孫無忌猛的感覺到這裡面必定有文章。
“虎毒不食子?”,長孫無忌猛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麼秘密一樣,可是這真相總是像被迷霧所遮擋一樣,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一切。讓長削無忌好生的煩惱。
“輔機,現在該如何是好?”,韋挺忽然感覺好像是大難臨頭一樣,趕緊問道。盧照辭還朝了,顯然是因爲長安、洛陽之事,但是這兩件事情都是與自己有關的,狄仁傑橫掃整個關隴道,就足以說明這一切,韋壽光已經多日都沒有傳來消息了,有人稱在狄仁傑回程的大軍之中,看見了一個一今年輕的公子,其衣着相貌酷似韋壽光。韋挺就知道自己已經完了。這次盧照辭還朝更是讓他自己這次栽了大跟頭,要以自己的生命和家族來賠付了。
“老夫在想那個虎毒不食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說道:“或許這次陛下回來,恐怕不是簡簡單單的處理長安、洛陽一案的,是因爲另有要事,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親自回來,就如同韋兄所說的那樣,只要一紙詔書就可以了。哪裡需要陛下親自前來的,顯然是另有要事啊!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恐怕與那些皇子們有很大的關係。”
“皇子?長安洛陽一案?”,韋挺皺了皺眉頭,說道:“莫非哪個皇子捲入其中了。若是有可能的話,弄不好,那洛陽貪污一案,恐怕有皇子涉足其中了。畢竟數百萬貫的錢財,那些皇子們也是有可能捲入其中的。嗯那鄭仁基好歹也是關東世家之首,能讓這樣的人俯首聽命,不是皇帝就是皇子了。陛下一心想削弱世家,更何況,此事涉及到朝廷的國策,陛下是不可能讓鄭仁基做出這種事情的,如此一來,也只有皇子涉足此事了,所以陛下才會親自趕回來外理此事。不得不說這個渭韋挺到底是幹過刑部的,分析案件是頭頭是道,絲毫不差。將事情說的如同就是自己親眼所見一樣。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一個好機會。”長削無忌雙眼一亮,說道:“長安、洛陽雖然是分開的,也是兩個案件,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案件,長安之事是我們做的,可是洛陽一案,卻涉及到皇子,貪污百萬之巨,還有洛陽的那些贓官們盡數被這位皇子所毒殺,儘管這些贓官們也都是該殺之人,可是卻不能被皇子所殺,相比較而言,我們僅僅只是殺掉了劉惠等人,真的論起來,我們的罪責可是最輕的。只是我們是臣子,而另一個人是皇子而已,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陛下經常是掛在口邊上”如今皇子犯法了,而且是犯了如此大的事情,陛下若是不處置,豈能爲天下人所警示?”
“若是不處置這位皇子,試問陛下又如何來處置韋兄呢?”王掛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sè,將韋氏拋棄這是下下策,因爲關中世家若是少了韋氏的話”實力會大幅度降低,長孫無忌、韋挺、王琺可以說是關中世家的三駕馬車,少了誰都不行。若是能借的這個機會,將韋氏保下來”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不錯,所謂法不責衆,若是這位皇子都沒有事情,陛下又如何能處置到老夫呢?到了最後,只能是揚起手中的板子,然後輕輕放下就走了。”韋挺臉上也頓時露出笑容來。原本是灰sè的臉孔臉上又出現一絲紅潤來。驚恐的日子即將一去不復返了。韋挺的xìng命算是保住了,而且韋氏雖然會受到一些損失,可是相比較滅族而言,又有什麼呢?
“如今不管這個皇子是誰,我們也都要保一保了。”長孫無忌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感到一絲慚愧,想大唐的律法是何人制定的,那是他長孫無忌奉盧照辭的聖旨制定的,花了數年的時間,可走到了如今,去要自己卻推翻它,這是何等的荒謬。長削無忌一想到這裡,不由的望着皇城的那個方向,心中暗歎道:“狴下,這都是逼老臣的,雖然寒門中大有人才,可是世家中的人才也是不少的,您爲什麼就這樣偏頗世家大族呢?還有那岑文本,雖然很有才能,可是我長孫無忌也差不了哪裡去啊!您難道就只是看到了岑文本,而沒有看見我長孫無忌嗎?”
“那我這就去拉攏人手,一起上書。”王佳並沒有發現長孫無忌臉上的異樣來,他笑呵呵的說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弄不好,我們還能借着這個機會重新回到朝堂中樞也說不定啊!”
“也罷!都去看看吧!想必宗室那些人的動作不會瞞多久的,必定有消息傳來,他們準備保哪一位親王,到時候招呼其他的人一起上書,一定要保住這個傢伙。”長削無忌揮了揮手說道。
盧照辭並不知道這個時候外面的情況,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是瞞不了多久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準備聯名擔保盧承泰了。對於怎麼樣處理盧承泰,他心裡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他是一個皇帝是沒有錯的,但是他還是一個父親。盧承泰雖然很可惡,但是他是盧照辭的種,讓他大義滅親,盧照辭還真沒有這個心狠手辣的手段。可是就這樣,對他不做任何處置,顯然是不妥當的,大唐的律法不是吃素的,盧照辭雖然是天子,但是也不想自己破壞了律法。不錯,天子所說的話就是律法,金口玉言,可是改變一切,可是不要忘記了。王朝最後之所以被滅亡,一般都是皇權凌駕在律法之上,所謂絕對的權力會造成絕對的腐敗,這是一個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今日盧照辭可以因爲盧承泰是自己的兒子而改變一切,可是以後的帝王們,也會因爲同樣的緣故,用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肆意的破壞朝廷所創建的律法,到那個時候,朝綱不振,江山也會隨之動亂。所以盧照辭也在遲疑了。一方面是自己的兒子,而另一方面卻是朝綱國法,盧照辭來到這個世界上,首次感到爲難了。就算當初突厥人犯邊的時候,他可以憑藉自己的武勇戰勝對方,就算世家在朝廷中掣肘的時候,盧照辭也可以憑藉智慧和他們周旋,但是如今他卻是感覺到爲難了。
“陛下,太子求見。”就在這個時候,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輕輕的說道。
“朕不想見他。”盧照辭想也不想,就說道:“傳旨,讓首輔大人和大將軍前來,朕在洗心亭等他們。”他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