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在趙承文離開西寧的前夕,他聽到蘇子恆的求親,定然會欣喜萬分答應下來。可是今天,他卻毫不猶豫拒絕了蘇子恆的請求。
蘇子恆一愣,隨即臉上苦澀道:“伯父,小侄知道自己這一請求很無理,但還是希望伯父能答應下來。不管伯父有和條件,小侄都可以一併答應下來。”
趙承文依舊絲毫不爲所動,冷哼道:“蘇小子,若想我答應你的求親,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和仲輕寒退婚,你辦的到嗎?”
“這個……”蘇子恆遲疑片刻,嘆了口氣道:“請恕小侄無法答應。”
趙承文怒道:“既然你不能和仲輕寒退婚,那你又來向我求娶婉兒,究竟存的是什麼心?莫非你當真以爲我趙家是商戶,便好欺嗎?”
蘇子恆愕然,連忙擺手道:“伯父,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小侄絕無此意。”
趙承文怒氣衝衝道:“那你究竟是何意?你又不肯退婚,又想求娶婉兒,莫不就是想讓婉兒給你做小的,我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
趙婉兒在外面原本聽到父親拒絕蘇子恆的提親,心裡還很悲傷,忽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怔住了。原來父親還是那個最疼愛自己的父親,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始終都是在爲自己考慮,不想自己受到絲毫的委屈。
蘇子恆這時才明白趙承文爲何會如此激烈的反對,原來他是擔心婉兒交進入自己家門做小的,會受氣。也難怪,仲輕寒貴爲東海縣公主,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做小的,絕對會是自己的正妻。
如此一來,趙婉兒真嫁給自己,就只能做妾了。在這個時代,妾的身份是很卑微的。若是家中主母人好了夫君還疼愛有家,再生上一個兒子,日後在家中的生活或許還能得到保證。倘若沒有所出,等年老色衰之後,就只有無盡的淒涼。
只是……自己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啊。首先不提自己的思想和這個時代的人不同,就是娶回自己家中,也不會故意去區分什麼大小,自己肯定會一視同仁,共同對待。
再一個,臨出發前的一天晚上,蘇子恆和仲輕寒已經討論過日後生活怎麼過。仲輕寒儘管明說了非自己不嫁,可是她也提出過不會入自己蘇家的門。因爲她一但嫁入蘇家,或許她東海縣主的封號不會被夏帝收回,可是她的封邑一定會被收回。
夏帝不可能將一個縣的封邑賜予一個毫無血緣關係,又沒有立下大功,僅憑娶了一個公主的外姓之人。
如果仲輕寒想保留住封邑並且繼承下去,她就只能招駙馬,而不是下嫁他人。並且只有仲輕寒嫡親長子跟隨母姓,纔有權利繼承東海縣的封邑。
仲輕寒已經徵求過蘇子恆的意見,問他是否同意做駙馬,並且讓她生下來的第一個長子姓仲。
對此蘇子恆自然是毫無疑義,前世地球上跟老婆姓的子女很多,也沒看別人感情有什麼不好的,只要是自己的親生子女,和誰姓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自己會因爲不隨自己姓,自己就不疼愛他嗎?這不存在的!
仲輕寒也答應蘇子恆,可以另外再給蘇家娶一個妻子,繼承蘇家的香火,如此一來,各自相安無事。只是蘇子恆要累一點,經常兩頭跑而已。
對此蘇子恆也是覺得毫無壓力,享受了齊人之福,苦點累點又算啥?
也正是因爲仲輕寒的這一決定,讓蘇子恆下定決心來江寧向趙婉兒求親。一方面是不想辜負了趙婉兒,另一方面是想借助趙家的力量,大力發展東海縣的商業。
蘇子恆長長吐了口氣,屏退左右,等到大廳裡就只有他和趙承文兩人時,他才如數將仲輕寒的話轉述給了趙承文。
末了,蘇子恆保證道:“伯父請儘管放心,婉兒小姐嫁給小侄,定然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
趙承文聽完蘇子恆的一番話,半晌沒回過神來,兀自還沉浸在剛纔仲輕寒的那一番話中,“生出的長子跟隨母親姓,繼承孃家的產業。”這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的情況,一時間有些意動。
他輕咳一聲,“賢侄,你說你不介意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跟隨母姓嗎?”
蘇子恆點頭道:“不錯,只要是我的兒子,跟我姓還是跟他母親姓,我不會在乎,依舊會視爲己出,一視同仁對待。”
“那……”趙承文老臉有些臊紅,扭捏道:“倘若老夫答應將婉兒嫁給你,日後你和婉兒生的兒子能否讓一個姓趙,繼承我趙家的產業?”
蘇子恆一愣,隨即快速回答道:“沒有問題,非但如此,倘若婉兒想留在二老身邊住,小侄也並無異議。只是這樣一來,伯父一家就需要搬遷到東海縣去了,總不好小侄和婉兒分離太遠。那樣小侄來回奔波也不方便。”
“此言當真?”趙承文騰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看着蘇子恆。
一但女兒可以和自己住在一起,就相當於自己招了一個女婿,而不是將女兒嫁出去。儘管這個女婿大牌了一點,同時家中還有別的妻子,不過那樣又如何呢?只要婉兒她自己樂意就行。
至於說將家從江寧搬遷到東海縣,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正好自己商業在江寧也無甚起色,去一個新地方發展也未嘗不可。自己當初不就是從江寧去到涼州,創下了偌大的趙氏商行嘛。
蘇子恆恭敬回禮道:“千真萬確,關於這點伯父儘管放心。小侄既然可以答應輕寒的條件,沒理由會對婉兒另眼相待。對小侄而言,只要兩個人能真心在一起,其它都不是問題。”
“啪”趙承文激動的拍桌子,大聲回答道:“好!只要賢侄你所言不虛,老夫今日就可以給你答覆。只要你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將婉兒娶走。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徵求一下婉兒的遇見,前提是她不反對。”
說着,趙承文將目光轉到窗戶位置,輕咳數聲,“好了,婉兒你也偷聽不少了,趕緊進來,爲父有話問你。對於剛纔子恆的建議,你意下如何?”
趙婉兒沒想到自己一番舉動原來早就落入父親的眼中,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扭頭就跑,“女兒一切全憑父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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