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甚至可以說直到現在,他依舊在自己規劃好的路線上前行着,可如今他卻發現,那些他曾經傾盡心力想要得到的,卻似乎並不那麼吸引他了。
林景皓望着劉子安,這個曾經讓自己憧憬、仰慕、崇拜了多年的男人,這會兒竟有些陌生,又或者他對他從來都是陌生的,他想要追隨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影子,一個自己心中的海市蜃樓罷了。
劉子安讀出了林景皓眼中的迷茫,卻讀不出他迷茫的根源,也只當他是爲此事而困惑,便只接着自己的話茬,繼續道:“我若想要對付郜蘭,有的是辦法機會,用得着大老遠的派人搞什麼行刺暗殺的骯髒手段嗎?”說着稍稍一頓,凝着林景皓,意味深長地道,“再者,謀刺皇嗣可是抄家滅族之罪,老夫還沒嫌命長,這世上怕也沒人嫌自己命長……”
林景皓聽出了劉子安話中有話,卻又一時未想明白。劉子安卻也耐心,只道:“老夫只問你,郜蘭死了,於誰有好處?”
林景皓一怔,曾經以爲顯而易見的答案,被劉子安這麼一點,卻又有些糊塗了。是啊。表面上看來,若是初蘭死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承容和尚辰,可若細想下去,這最大的受害者可也是她二人啊!因爲旁人能猜到她們,皇帝就更能想到她們身上,那豈不是弄巧反拙?
劉子安道:“倘若真有人真心想要刺殺郜蘭,今日擡回京的就該是郜蘭的屍首,而不是區區幾個侍衛了。謀刺皇嗣啊,本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了,若真定了心思,必要傾盡全力,悉心籌謀,一擊即中,郜蘭又怎能僅僅是掉了個孩子這麼簡單?”
林景皓被劉子安這話一點點的引導着,抽絲剝繭,似要撥雲見日。
劉子安索性把話點明,只道:“那幕後之人此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郜蘭的命是假,想要激怒郜蘭,將她徹底拉入戰局纔是最終目的。”
林景皓心中猜測得到證實,立時一驚,脫口問道:“幕後之人是誰?是承容?還是……顧卿嬋?”
劉子安泰然一笑,搖頭不答,只似自言自語地喃喃讚歎道:“敢施此計者,必是有膽有謀,可成大事之人。”
林景皓從劉子安那裡得不到答案,可根據眼下這形勢,卻是逃不脫承容和顧卿嬋二人。想着心中一刺,爲初蘭痛心,更爲她那未得降生的骨肉悲哀,只嘆奪她性命的不是她的親姨母,就是她的親姑母。
劉子安望着林景皓,笑道:“你看着吧,等郜蘭回來,這場大戲的主角悉數登場,那可就更熱鬧了。”
林景皓只覺後脊發涼,似有一股力量將所有的人捲入這場風暴之中,他除了緊緊抓着初蘭的手拼命地向前,別無退路。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