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李聰的老大,但是李聰家裡發生這種事!
他還是沒什麼辦法。
最多別人器械公司就是不做你的生意了,你還能怎麼樣呢?
每個人都是有家人,有老婆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
關鍵是那些人要捂啊,勸解啊,你還能怎麼辦?你和李聰一起去作案嗎?
趙晉自認,自己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但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趙晉把該做的都要做到,第一是把李聰救下來,第二是把那個急診科的人給釘死去!
你既然選擇了要同流合污,那麼你就必須接受同流合污的代價!
李飛文和農學權等人都未回話,只是看了吳邪一眼,滿臉帶笑!
然後目光又忍不往在吳邪的全身搔刮。也可以說是騷刮,心裡可能在盤算着什麼。
“哎唷!”與此同時,人羣中有一個人發出了劇烈地哎唷一聲。
可他馬上就停止了這聲音,而且踮起腳尖,歪着腰,一句話都不敢多逼逼。
只是愁眉苦臉着,生怕吳邪認出來他。
這個人就是何國棟啊,現在是副主任醫師,之前在同濟醫院進修,成爲舉報吳邪的老師段宏教授的進修團隊大哥們之一……
這聲音很刺耳。
所以吳邪注意到了他,但是吳邪也不知道這個何國棟做過的事情。
而且,現在,屬於他的手術,已經做完了。
剩下的手術,之前趙晉和李飛文就講過,和他沒關係。
可以交給其他人來解決。
曾教授已經下臺,自己也該下臺了。
“趙主任、李主任,血腫目前基本是已經穩定了,後續的手術,就要交給你們了。”吳邪鬆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
“謝謝你啊,吳醫生,辛苦你了!”
“大恩不言謝,等手術結束後,有空的時候,當面給吳醫生您道謝。”趙晉帶隊給吳邪道謝,接着並沒有再多說任何話!
吳邪來幫忙,就已經是完成了最緊要的操作,後續的簡單操作,他們有人可以完成,沒必要繼續辛苦吳邪。
而且這件事情,口頭道謝肯定是不夠的。
他要做的,是希望李聰能夠最大程度地保留功能,即便是他坐牢了,改造完之後,還能夠謀生。
李聰的老婆以及二胎是沒了,但還有一個孩子,而且李聰還有接下來的人生,這是他作爲老大,唯一能做的。
也是他給李聰保證過的退路。
我不能支持你,參與你的行動,我知道你的憤怒,我也勸不下來你,但是我可以不喝酒,隨時等着你進來……
在吳邪退開手術中心,準備着脫衣服走的時候。
農學權也注意到了之前發出聲音的何國棟,沉浸在手術中的農學權講了一聲:“何國棟,送一送吳醫生。”
“好的,主任!”人羣中的何國棟,尷尬應了一聲。
然後何國棟就走向了吳邪,陪笑說:“吳醫生,你好,我是何國棟!”
語氣有點拘謹,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畢竟是做了虧心事啊。
而現在,他親眼看到了吳邪的厲害之處,吳邪竟然在曾教授面前,也不怯場,而且是把這一臺手術給做了下來。
這樣的手術,在之前評論的過程中,即便是教授上去,也估計只能做到吳邪這樣了。
不過!
何國棟有心要送吳邪,可到了這時候,熊堯就已經出面了:“何醫生,你不用送了,我和小吳等曾教授下臺之後,一起回去了。”
“好,好的,熊醫生。”何國棟聞言心情大好,但語氣仍收斂着回。
他正好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吳邪,若是不讓他與吳邪接觸,這纔是最好的。
不過還是看向了農學權,畢竟這是主任交的任務。
農學權沒有開口說話,顯然也是不敢反駁熊堯的建議。
吳邪聞言則說:“國棟哥,後面如果有手續要跑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啊,我時刻可以配合。”
這一臺手術雖然完成了,但是手續其實還沒跑完啊。
吳邪不是州人民醫院裡面的人,他卻上了臺做手術,雖然骨科的一衆主任都在臺上,而且還有曾老教授在臺上,主刀可以不用寫他。
但是畢竟是在非定點執業單位執業了,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吳邪一定要把手續跑完。
這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吳邪不敢大意。
“好的,吳醫生,肯定和你保持聯繫。”何國棟給吳邪露出了最大的善意。
之前的事情雖然是揭過了,段教授也不再介意,可內心的那一關,還是過不去。
這吳邪,真的有點東西啊,這才幾個月時間啊?
他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
血腫清除術做完了之後,那位曾教授也退開了手術檯,下了臺。
吳邪和熊堯往外走的時候,譚同偉走到了吳邪當面,鼻子裡面哽噎地吸了一口氣後,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吳邪!
雙手箍起來的時候,有點用力,可也沒過多地交流什麼。
華國人表達感情一般都比較含蓄,或許這個李聰和譚同偉的關係極好。
“吳醫生!下次請你喝酒。”
然後譚同偉鬆開了吳邪,又重新回到了手術室裡。
農學權也同時吩咐着譚同偉上臺開始做手術。
救了命,再治病,剩下的操作,就不該勞煩曾老教授了,這些太簡單和基礎。
……
“熊醫生,你怎麼會在恩市啊?”吳邪與熊堯並行,且只有兩人後,這麼問。
熊堯聞言則嘆了一口氣說:“還是得來啊,不然怎麼被人當槍使呢?”
熊堯不可置否地回頭看了看,可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出來其他的話。
吳邪聞言一愣,若有所思。
吳邪想着,莫非是這個李聰把熊堯拿着當槍來使了?
“其實我回來不是因爲這個李聰,而是回來爲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療養院的事情。順便和幾個老朋友一起過來看看進展。”
“但照現在這麼看,估計也沒戲了!唉!~”
“一波多折,我沒辦法咯。”熊堯不可置否地說。
吳邪隱隱猜到了什麼:“所以這個李聰醫生,是特意選了跳樓的地方?”
吳邪知道,李聰不是個傻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甚至包括做的事情,選擇的時機、地點,都是精心設計好了的。
他選擇在骨科技能大賽的前一天,作案,而且作案的方式是解剖,那麼就代表,那兩個逼,即便是被他剖了,可能在有鄂省頂級教授和專家的干預下!
最後也只能被判一個輕傷!
作案方式,極爲殘忍!
作案時機與作案方式,但卻極爲講究。
而他選擇在熊堯吃飯的地方跳樓自殺,估計是早就知道了熊堯會來,所以用跳樓這樣的方式,讓熊堯避無可避!
而在飯店裡面解剖人,肯定能夠被大量的圍觀羣衆發現,然後紙包不住火,這件事肯定就會鬧大……
不要把人當傻子,真正會讀書的人,在搞事情的時候,高智商犯罪是你想像不到的那麼殘忍和無可奈何。
而且,吳邪還猜測,這件事估計州人民醫院的骨科的人,至少是趙晉主任,是知情的,所以在隨時準備着接診手術,否則的話,不會這麼快聚齊這麼多人。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但不管是不是,遇到了就都是緣分。”
“這些狗東西,我遇到了就不可能不管!~”熊堯聞言,一向很平和的他,突然就帶上了戾氣。
只是,熊堯這麼講着的時候,吳邪還提出了一個疑問:“熊醫生,既然這個李醫生知道你來了恩市,爲什麼不親自找您說清楚這件事呢?”
“年老不管閒事,非命無以撼人啊!”
“我們都老了!還能管多少年呢?”
“不惹事了,纔是我們最真實的想法啊。”熊堯只是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
吳邪沉默。
的確,熊堯都老了啊,他都快九十了,還要張羅和折騰這些事情麼?
本不需要了,本來這個時代就屬於年輕一輩了,像劉教授這樣的年輕一輩。
到了下手術室的時候,熊堯又轉頭這麼對吳邪講:“而且告訴了也不會遭受什麼刑罰!”
“比起在家人面前的社會性的死亡以及本身受到千刀萬剮!”
“其他的懲罰,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吳邪接着保持着沉默,與熊堯老教授走到了更衣室裡面換衣服。
而之前在手術檯上,對吳邪進行指點的曾老教授,也是終於下來了,這會兒他脫下了手套,摘下了口罩以及帽子,吳邪纔看得他的面容。
整個人枯瘦如柴,雙手畸形,手腕畸形得更加厲害,一雙腿也是很瘦。
可即便是行走不便,他走起路來,仍然有一種異樣的虎虎生威。
“曾教授,今天辛苦你了!”
“真的對不起,本以爲是帶着你來度假的,結果讓你又加班了,而且還是這麼辛苦的加班。”
“還讓你看了這噁心人的一幕,實在汗顏啊。”熊堯在看到了曾老教授後,客氣地微微躬身。
“熊醫生,來了也漲見識了啊!~呵呵呵。”曾老教授笑了笑。
“我之前還有點不信你的遭遇,可現在我。”
熊堯則頗爲尷尬,也沒多解釋什麼。
這件事不僅丟他的臉,丟所有恩市人的臉。
曾教授這是實話,但不是爲了pua熊堯,然後轉頭看了看吳邪,誇獎道:“小夥子基礎功夫不錯。”
吳邪聞言忙對他打招呼,微微躬身:“曾教授,多虧了您的指點,不然的話!”
“我就可能成了瞎眼的兔子,只得在手術檯上亂竄了。”
雖然吳邪心裡有吐槽,這曾教授口氣真大,把專家級的技能都當作基礎功夫,這可是他唯二的,放棄了比賽纔得到的技能,專家級,在恩市可以橫着走的橫練功夫。
不過剛剛曾教授的表現,的確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橫着走,即便是他的手腳不便。
這絕對是一個厲害的教授,渾身長滿了羊毛。
吳邪的心思立刻活絡。
“很不錯了,你這樣的年紀,能夠在指導下就把這臺手術做完,就已經非常不錯。”
“算得上是殊途同歸吧。”
“畢竟不管是什麼手法,最終的目的就是止血,止血止得好,目的清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爲這個目的而服務的。”曾老教授老氣橫秋。
似乎還有些嫌棄吳邪現在的手法,說了一句殊途同歸。
吳邪只能是陪着訕笑。
曾教授可能也覺得吳邪是一個可造之才,所以就多說了一句:“骶骨前靜脈叢相連接的動脈給扎掉,相當於調整了血運的輸入,自然不再出血!”
“這是止血術,還有血腫手術的一個原則點和目的,只要你能夠往這個目的上走,通透了所有的方法之後,你就能隨意地根據自己的個人理解,或者是根據他人的手法方式、技術水平,設計好相應的操作流程了。”
“學識點+4!”
臥槽!
吳邪聞言眼睛一亮,這個曾教授所說的,不就是他的這個血腫清除術“推血派”的理念嗎?難道曾教授也是這麼理解的?
“曾老師,您是說,在進行血腫清除術的時候,把血液推向其它不存在解剖結構性損傷的血管,是比較好的麼?”有的高人在,吳邪就趕緊問啊。
“哈哈哈!”
“熊醫生,你講的是對的啊,他的確是有點擅長蹬鼻子上臉。”曾老教授並沒回答,而是講了一句。
吳邪馬上改口喊曾老師了就。
熊堯沉吟了片刻,纔看了看吳邪說:“曾教授,小吳算是我的一個侄孫,如果您方便,就教一點是一點,反正今天您也辛苦了。”
“遇到了就是緣分。”
“那就跟着坐一路車吧,我現在身子骨不好!”曾教授也沒端架子,不過在穿好了衣服之後,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很疲憊了。
“曾老師,熊醫生,我送您們吧,我開車過來了。您們是住在哪裡的啊?”吳邪繼續蹬鼻子上臉啊。
因爲就剛剛,曾老教授給他講的一句話,讓他增加了四點的學識點。
一句含金量差點爆表。
“……”
唐玥瑋當了司機,熊堯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吳邪和曾老教授則是在後座上,兩人進行着教學模式。
唐玥瑋一言不發,熊堯則是在偏頭打量着唐玥瑋,然後低聲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曾老教授躺着,神態比較乏,回說:“你剛剛問怎麼看具體的血管損傷,這個具體操作起來,就比較麻煩,我給你講的話,這一路可說不完。”
“閱片術,不管是在任何專科,不管是哪一種平片、包括是彩超等。都是循序漸進的一種過程。”
“看報告,看定位,看損傷與解剖。”
“看層次與結構,再看理論。然後再看的是缺陷。”
“不僅要看解剖和層次啊,解剖是固有的,層次是不同化的,每一種分層都不一樣。而在此基礎之上,你還要能夠看到損傷的具體原理,大致的理論是什麼。”
“而實際上,所有的總結下來,就是看缺陷,與正常人相比,患者缺少了什麼,什麼地方是不對的,什麼地方是對的,這纔是閱片術真正的要義。也很基礎……”
“得到關鍵性的指點,學識點+2!”
“得到關鍵性的指點,學識點+3!”
“得到關鍵性的指點,學識點+8!“
“……”
才短短几分鐘時間,吳邪的學識點已經增加了三十多點,真可謂是字字珠璣,而且吳邪能夠悟得透。
吳邪還要回話,不過曾教授卻是先斷了吳邪的問題,繼續說:“至於你之前所說的把血液推走,或者是說把血液斷流也好,其實都不是最終的目的,只是一種手法。”
“這就好比我們吃飯的時候,用筷子、勺子,但最後的目的,還是把飯吃下去。”
“所以重要的不僅僅只是我們怎麼吃飯,而是要看我們吃什麼,味道怎麼樣。”
“當然一開始你要學會用筷子、勺子、刀叉等方式進行進食,先有吃飯這個理念之後,才能夠去評判美食的好壞。”
“等你長大之後,你就會發現,吃什麼不重要,填飽肚子才重要。而爲了填飽肚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爲這個而服務。”
“手術也是一樣的,當你能夠對很多手法精通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形式並不重要,最終的結果纔是最重要的……”
“當你在看到這一個層次的時候,你就會不斷地想怎麼把手術做好,方式很多,怎麼證明它最好,不是最好,殊途同歸……”
“就今天這臺手術,如果有介入科的優秀醫生來介入栓塞的話,那麼患者的兇險程度就會降低很多,但沒有的情況下,我們也要知道怎麼去應對。”
“書上都寫了,先救命,再治病,這就是根本……”曾教授的語速很慢,沒有說任何專業性的內容。
但是,曾教授每說的一個字,都彷彿能夠引起吳邪現在的知識面的共鳴一般,學識點嘩啦啦地漲。
就只是短短十分鐘的工夫,吳邪的學識點就暴漲了一百大幾十點,這比起之前的孟棠教授,猛地堆着教學他一天時間得到的收穫都還要多。
然後,目的地就到了。
吳邪覺得意猶未盡,不過曾教授卻是覺得睏乏得不行!
熊老醫生還有曾老教授下榻的並非是酒店,而是私人的別墅住宅。
吳邪把熊教授和薛教授送進去之後,還攙扶兩人敲響了門。
熊堯才說:“我們到了,小吳,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忙你們自己的事情!”
“好的,熊醫生,曾醫生。”吳邪和唐玥瑋兩人都非常恭謹地對兩人行了一禮之後,這才重新上車,往家方向趕。
“那邊,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吧?”吳邪這麼多問了一句。
熊堯聞言則道:“你覺得呢?”
“火源都滅掉了,還從哪裡起火。”
“再縱火的話,燒的就是自身。”熊堯關上了門,把吳邪以及唐玥瑋給用手揮開了。
重新趕回去的路上,這回換做是吳邪開車,唐玥瑋坐在了副駕駛位。
“這個曾教授,真的很厲害啊,他講解的東西,我聽起來都覺得太有道理了,境界比我老師都高得多。”
“他講的應該不僅僅是你們骨科的內容。”
“就是可惜時間太短了,不過老人家也真的很累了。”唐玥瑋略興奮地說。
“是啊,字字珠璣,還好我錄音了,以後說不得可以重複着聽。”
“時間太短,曾教授肯定只能夠從宏觀範圍地給我們進行講解和教學,具體的案例的話,肯定沒時間剖析。”
“好的老師,一般都是從脈絡給你講,不會講枝丫末節。”
“我就說了,這一次來,有意外驚喜吧。”
“比起什麼得獎,我覺得這一席話,可重要得多!”吳邪心情興奮。
就剛剛曾教授的一席話,讓他的閱片術,整體減少了大量的升級經驗值,核磁、CT、X線升級經驗,全部都降低了好幾十,就相當於是一百多的學識點了。
並且,似乎更加離譜的就是!
吳邪更加細緻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技能面板,這技能面板就變得更離譜。
簡直真TM離譜!
專科技能——
“關節脫位手法復位術(熟練32/33)”
“骨折手法復位術(專精23/323)”
“骨科內固定裝置取出術:(熟練2/3)”
“常用內固定器械操作經驗(熟練:19/20)”
“骨折切開復位內固定術(熟練23/24)”
“神經探查、縫合、修復、轉位術(專精11/184)”
“血管探查、縫合、修復、轉位術(專精14/193)”
“斷指、斷肢、斷趾再植術(專精3/202)”
“231.4!”
霧草?
再看一些見習技能。
“關節置換術(見習0/1)”
“單髁置換術(見習0/1)”
“(見習0/1)”
“(見習0/1)”
“……”
羣體技能升級的熟練度都減少了????
吳邪不敢相信,然後再認真看了一次。
的確是如此。
但是隻有專業技能是如此,其他的技能,則是沒啥太大的反應。
而不是見習的,比如說——
骨科內固定裝置取出術:(熟練2/3)!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嗎?3點的熟練度就可以升級,現在有了兩點的熟練度,只差了臨門一腳。
吳邪猜測,如果這樣的事情放在龍源的視野裡!
估計是覺得吳邪是挖到了什麼小說裡面的大道本源吧,一下子把技能列表幹成了這個樣子。
與此同時,其他與骨科相關的一大堆技能,也都變了。
“見習0/1!”只需要一點的熟練度或者一點的學識點,就可以升級到了入門等級。入門等級的,則是隻需要一點的學識點,就可以提升到了熟練水平。
這收穫,簡直太大了啊,或許能夠抵得上一千多的學識點了!
曾老教授牛逼。
“可能是吧,但是對你後續的比賽,沒太多作用啊。”
“李聰醫生雖然得救,但是他還是得坐牢,只是人沒死,他的妻子還有孩子仍然是走了。”唐玥瑋這麼說。
“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但是我估計,這一次李醫生最後很可能會判致人輕傷。”
“但是在對方未進行侵害的過程中實施傷害,這就是主觀犯罪。至少現行的法律是這樣的。”
“而且,對方這樣的犯罪還不會死,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們只是醫生,不是執法者,我們主動傷害就是罪名,即便是我們擁有唯一地,除了執法人員之外,拿起手術刀對人進行破開的權利。”
“但,那是在醫院才行。也要患者主動願意才行。”吳邪嘴角陷入了苦笑。
他可不擔心明天的比賽了,曾老教授非常給力地把他的所有技能都刷了這麼一遍,剩下的學識點,還足夠他把一個技能點到專家級。
雖然比不上兩個技能都到專家級,可也勉強!
並且以後升級還會更加容易。
這樣的生意,如果還可以重複的話,有多少,吳邪想要做多少。
吳邪猜測,這可能是和曾老教授知道他的技能等級是專家級,或許在曾教授的視野裡有其他的稱謂,但是他恰到好處的指點出了,自己通往下一個技能等級的關鍵要素。
一針見血!
見血封喉。
封喉致命!
“我有點擔心我爸。”唐玥瑋忽然這麼講了一句,憂心忡忡。
吳邪聞言,趕緊安慰說:“應該不會,叔叔只是投資,沒有參與決策,這樣的決策,不可能放在股東大會實施。”
“當然,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但我估計,最後肯定會是臨時工頂罪,自作主張吧!”
“這不是一貫套路麼?”
“只是這個公司會垮掉。叔叔也會虧不少的錢。”吳邪說完,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
好無能爲力,而這就是現實,他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把不該死的人的命,先搶救下來,可這,都也還得靠人幫忙!
“希望是這樣吧!”唐玥瑋不清楚自己的父親到底是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想必是不知道的,否則的話,以他的性格,以自己的家庭,不需要掙這些昧良心的錢。
兩人於是就開車到了小區。
他們都快忘記了這是第幾次重新踏入到家門裡面。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心情總算是安穩了不少。
而就在唐玥瑋到家了之後,唐高峰以及唐玥瑋的媽媽給她發來了視頻,說是他們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然後很快就能回來,讓唐玥瑋可以先去他們那個房子裡等他們。
其實房子就是在隔壁。
唐玥瑋也和吳邪坦誠了,這房子,包括隔壁的,都是她爸媽買下來了的。
所以她可以去隔壁住,明天早上,兩個人再一起出發去賽場參加比賽。
“土豪!小富婆!我感覺我賺大發了。”吳邪無力吐槽了。
只能說唐玥瑋家裡是真的有錢,唐玥瑋只是在民大醫院進修來一段時間,就唐玥瑋家裡就買了兩套房,一套給她住,一套她爸媽自己住。
唐玥瑋聞言愣了愣,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爸媽那套房子是爲你準備的?”
唐玥瑋有點驚訝,吳邪這思路和反應也太快了,只是稍微有點害羞。
“你說啥?”吳邪迷茫了。
可唐玥瑋卻是穿着睡衣去了隔壁,等着自己爸媽回來,在門口的時候,對着吳邪揮了揮手。
而這般之後,吳邪才反應了過來。
合着,是唐玥瑋的父母是怕自己提前佔便宜或者其他的理由,所以才這麼準備?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唐玥瑋父親的思路一向清奇,吳邪覺得自己一點都把控不住。
畢竟啊,之前,唐高峰假裝出租車司機接他和唐玥瑋去坐火車、假裝患者家屬去中西醫結合醫院看自己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其他的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也都做得出來,這就很好理解了。
吳邪則是躺在了客臥的臥室裡,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然後再看了看短視頻平臺裡面,關於這件事的新聞以及熱度,再也上不去,而且本來衝上了熱搜的話題,也都被壓了下來。
吳邪鬆了一口氣,覺得沒提也好。
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就這麼想着,時間來到了凌晨,吳邪看到新一天的低保,收入到了囊中之後,也就陷入進了沉睡,靜靜地等待着翌日的到來。
不管這世界外面發生什麼事,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
“外公,我們爲什麼不上去找爸爸?”州人民醫院的外面,一個小男孩被一對六十歲左右的老夫婦牽着手,站在了醫院的對門馬路上,往裡看。
小男孩留着一束辮子,這小辮子還是他媽媽給他捆着的,他一直捨不得放下來,都有十天沒動它。
他沒有爺爺奶奶,從小就和外公外婆一起住,但是也想自己的爸爸,伸着小食指往醫院方向指——
他以爲,自己的爸爸還在加班,還在上班,還是一個給別的大朋友小朋友治病救人的天使白大褂。
以前的時候,媽媽就會帶他去看加班的爸爸。
只要爸爸不在家裡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他只要上去,爸爸肯定在。
“你爸爸在做要緊的事情。”牽着他手的老頭說,同時雙目看向了醫院裡面,情緒格外複雜。
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自己女兒出車禍的時候,他有怪過李聰!
畢竟是你老婆去做孕檢啊,你都不陪着,你陪着,還能會出事?
你陪着,還有自己女兒的閨蜜什麼事情?自己的女兒的閨蜜,以及她的女兒根本就不會出現。
沒有女兒閨蜜的女兒,那麼那羣人就可能不會認錯人,誤撞了人。
可細想起來,冷靜地思考了之後,他又覺得,自己這麼想,可能是給李聰帶來了太大的壓力,所以才導致了李聰最後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
李聰的父母早逝,和女兒結婚之後,不止頂半個兒。
只是沒有血緣關係而已。
細想起來,李聰又招誰惹誰了,又不是生孩子,只是常規的一次孕檢,李聰不可能每次都請假相陪,他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而且李聰也沒得罪人,想要爲民除害啥的,根本就不是他招惹了人。
現在,他們的心情五味雜陳。
他有些後悔自己沒勸住他。
“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啊?他是去找媽媽了嗎?”小男孩叫李平安!
李平安本來叫李品,寓意一家三口的意思,那時候的李聰夫婦不打算要二胎了。
後來不小心有了老二,就改名成了李平安。
“不是去找媽媽哦!你媽媽要你長大了才能回來,等你讀大學的時候,或者等你讀高中的時候,她就自己回來了。”
“你爸爸是去找另外一些人!”
“那些人過得很痛苦,在被人折磨!可不僅僅像你調皮被打那樣的折磨,而且別的人是沒有調皮就可能被打的那種折磨。”外公這麼對小男孩說。
他旁邊,老婦人則是漸漸抽泣了起來,抿着嘴強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外婆,你怎麼哭了!”李平安轉頭問。
“風大,沙子進眼睛了。”老婦人說,緊緊地抓着小男孩的手。
“哦,那我們回去吧,外婆,不用管我爸爸!”
“他經常加班,晚上也上班,明天早上,或者明天晚上,他就回來了。”李平安很懂事地這麼說。
他知道,李聰有時候可以值班之後馬上回來,有時候第二天還要做手術,但是第二天就回家了。
“還是媽媽好,媽媽以前每天都是在我放學之後,就能來接我。爸爸一點都不好,他只知道對別的小朋友好,有一次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在陪其他的小朋友在玩。”
“他都不陪我這個小朋友玩。”
“哼!”李平安覺得憤憤不平,還在虛空踢了一腳。
很可愛和懂事,只是他不解。
明明是自己的爸爸,不回家來和自己玩,卻要在工作的地方哄其他小朋友,那個小朋友明顯不乖,哭鼻子了,他就逗他笑。
自己每次哭鼻子了,爸爸就說自己要堅強。
在走回去的路上。
李平安說:“外婆,我以後也可以當醫生嗎?像爸爸那樣厲害。”
“上次我有個同學的手痛,就是我爸爸給他治好了。”
“當醫生啊,當醫生可不好哦。”李平安的外公突然這麼勸,彷彿是忘了,幾年前他給自己女兒說過的話——
醫生好,工作穩定,工資高。
不管什麼朝代,醫生和老師都是最好的!
那個李聰不錯。
女兒你選老公選得好……
“那我就學我媽媽,去當老師。”李平安又說。
“當老師挺好的。”
“不過要當老師的話,先要當好一個學生,不能哭鼻子,不能隨時隨刻地找爸爸媽媽哦,你們老師從來都不找爸爸媽媽吧?”老人這麼拐騙、誘騙着。
因爲從今天之後啊,李平安得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爸爸了。
李平安的小短腿邁得很有節奏感,轉頭問:“外婆,那我想爸爸媽媽他們了也不能找嗎?”
“他們不會是不要我了吧?我們同學就有人他媽媽不要他了。”
“肯定不會,爸爸媽媽多愛你啊,對不對,小平安這麼乖。”
“小平安你乖不乖?”
“挺乖的。”李平安忖了忖,這麼說。
“爸爸找人什麼時候回來呀?外婆。”
“很快了,把那些人都找到了,他就回來了。”
“爲什麼媽媽還是要出去打工掙錢呢?”
“因爲媽媽想要給李平安買玩具啊,買好多好多玩具。”
“那外婆你給媽媽打電話,說我以後再也不要玩具了,她可以不出去打工嗎?”在李平安的世界,爸爸媽媽出去打工掙錢的小朋友很多,很正常。
“不可以哦,因爲你外公外婆老了,你媽媽就得掙錢養我們。”
“你想啊,你捨得你外公外婆自己出去掙錢嗎?”這一刻,即便是老頭也在憋不住,哽咽了起來。
李平安趕緊說:“外公,你別哭了,媽媽現在去打工養你們。等我長大了,媽媽就不用打工了,換我去打工。”
三個人消沒在了人羣裡,消沒在了夜色之中,彷彿只是人羣中最普通的一員。
……
……
翌日!
吳邪並沒有休息得很好,唐玥瑋也是如此。
但是,兩人還是在正常時間裡,趕去了賽場。
吳邪打算髮信息給了自己的師兄龍源問他起了沒有。
反而是看到了龍源凌晨四點多發給他的一個信息:“剛睡,明天你自己去比賽,如果比賽還能夠順利正常地進行的話。”
“喏,我們自己吃早餐,自己過去吧。”吳邪把龍源發來的信息給唐玥瑋看。
唐玥瑋聞言說了一句:“給那兩個人做手術,做到了凌晨四點多?”
“不知道,師兄沒說,但是和我們沒多大的關係?”
“我們先過去,別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