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書院,乃是大乾王朝的皇家書院,入讀者多位皇室貴胄,官宦弟子,平民子弟極難進入。跟西狄妖族的正統,玉梨王朝皇家天魔院性質相同,都是給皇族培養精英幹才的地方。
應天書院的正統武學殺伐之氣極重,多半是由大乾王朝歷代名將所創。這虯髯大漢所用的功法,是應天書院六大鎮院神功之一的血鴉乾坤勁,王佛兒的師父鳩摩羅笈多爲了去向儒門三大宗師挑戰,對應天書院的諸般武學都有所專研,因此他對這門武學一眼就能認得。
血鴉乾坤勁走的路子太過霸道,跟大爛陀寺的大梵伏魔掌一般,都是修行的時候要吃足苦頭,可一旦修行成功,立刻一步登天。傳聞應天書院招收學生之時,至少每年有百餘學子,貪圖血鴉乾坤勁進步神速,選修此門武功,但是往往十年寒窗連一個堅持到底的都沒有。
“十方凍魔道之冰封力場!”
王佛兒應變極快,雖然震懾於對方的武功強橫,但是亦不甘示弱,迅速運氣十方凍魔道的功夫反擊。他精修劍訣之後,就算對方比他高上兩三品,亦不是全無反擊之力。
虯髯大漢本擬自己催發出來本相赤血鴉,氣勢徒增一倍,對手定然沒法抵擋,沒料到王佛兒心法忽變,冰寒無匹的真氣狂飆飛揚,立刻阻斷了他的真氣侵入,冰系武學在防守上比火系武學要有優勢,他雖然自忖功力勝過了這神秘人物一籌,這麼比拼氣勢卻也佔不到便宜。
“這麼拼下去,跟小孩比瞪眼睛,誰先眨眼有什麼區別?還是不玩了……”
王佛兒心裡心思變化活絡。突然一步踏出,正好踏入虯髯大漢神念中的死角。驟然失去了目標,虯髯大漢身上真氣一時收攏不住,猛地噴發出來。一道血紅焰光,撩起七八丈高!
“中!”
敵人露出了破綻,王佛兒哪肯錯過,焰獸槍一挑已經划向虯髯大漢的胸膛。
雙方對峙。比拼氣勢之時,誰先要撤開。定然會被對手反撲,王佛兒修成劍訣,可以推算對手的後招變化,這才能輕易脫身。虯髯大漢不曾料到世上有這等奇妙武技,倉促之下已經沒可奈何,雙手一橫那張珊瑚大弓,想要絞住王佛兒這一槍。
“破!”
王佛兒一聲大喝,焰獸槍上的火系異獸精魂所化地槍纓,已經被他逼出槍體。化成一道紅影穿過了虯髯大漢的防禦,直撲對手的胸膛。
眼看這一招擊中,對方定然重傷,突然一道劍光,斜刺裡飛來,截下了火焰槍纓。劍光一圈反向王佛兒殺來。
“怎的忒多高手?”
王佛兒後退一步,並未接下這招。出劍的人招式之精妙,武功之強橫,絕對不在那虯髯大漢之下,他可沒有把握力敵兩人。
出手的是個身高玉立,一身輕裘的白衣女子,懶洋洋的輕輕一笑,收了長劍,也沒追擊。只是掉頭對那虯髯大漢說道:“孟老大虧你也是中土新七大神將之一,竟然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下來。這事不過是個誤會,還要拼命怎地?”
這麼一句提醒,王佛兒立刻把腦海中的記憶跟眼前這兩人對上了號。他淡淡一笑說道:“我道是誰敢深入無盡林海,原來是孟神通,李歌吟兩位節度使。不知一向跟兩位甚好地馬季子是否也來了?”
被王佛兒一句點出了身份,孟神通跟李歌吟並不驚訝,作爲這一代中土神州最負盛名的年輕高手,他們的身份也沒法隱瞞過有心之人。孟神通,李歌吟跟馬季子,都是一方節度使的身份,居然出現在這裡,叫王佛兒心裡頗有些打鼓。
李歌吟笑了一笑,風情綽約,極是撩人,對王佛兒說道:“馬老二現在不在島上,不過尊駕要想見他卻也容易,只要多呆片刻就成。不過你認得我們,我卻不認得尊駕,是否有些吃虧呢?”
看到兩人的手下隱隱形成包圍的圈子,王佛兒呵呵一笑,召喚下來兩頭小龍鷲,做出了隨時可以撤退的架勢,這才答道:“我乃是大雷音寺招聚的流民,來蒼耳湖是爲了抓捕銀皮魚煉製止血的藥材,縱然有個名字你們也未必聽過。”
王佛兒信口開河,這兩名節度使卻沒法分辨地出來,李歌吟淡淡一笑,說道:“大雷音寺果然不凡,連收聚的流民中都有尊駕這等高手,怪不得王佛兒住持數月之間,名聲已經轟傳天下,遠遠壓過了我們幾個不成氣候的。”
王佛兒冷不丁被人誇獎了一句,還以爲自己露出馬腳,正要出言掩飾,李歌吟已經繼續說道:“我們三大節度使,每年都會深入無盡林海,來抓捕飛雲駝。若是大雷音寺並無意見,我們可否兩不干涉?”
王佛兒嘿嘿一笑,正要胡亂回答,突然遠遠的一聲爆喝,一個身材高大,臉頰極長的白袍男子狂奔而來,肋下所夾,正是星雪。
“這小娘皮,真不小心,怎會被人抓了俘虜?有了人質,談判可就有了籌碼耶!”
王佛兒當機立斷,體外水行變化法身立刻灌注了真勁狂轟了出去。自己的真身卻倒飛而出,直撲馬季子。
李歌吟跟孟神通被撲面而來的滔天水勁所阻,稍稍慢了一步,等他們突破了水幕之後,王佛兒已經跟馬季子交起手來,電光火石之間,馬季子雖然武功強橫,但是也不敵王佛兒的變化多端,給他打了一掌,搶過了星雪一躍而起,跟來的龍鷲回合。
“三位若是有暇,可以往我大雷音寺一行,王佛兒定然好好招待。今次卻是少陪了!”
狂笑聲中,王佛兒已經一鳥當先,去的遠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覷,相顧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