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不換!你上街隨便搶兩名女子,就拿來換東西,這種事情也忒沒品。要換你得拿自己的東西出來。”
王佛兒已經看到,除了雁江南跟這白衣男子之外,尚有十來名面容兇惡的大漢,身上的衣服卻是讓他記憶猶新,正是曾追砍了他幾百裡的大梁王手下賊兵服色。
聽到王佛兒插話,那年輕的白衣男子眼光驟然銳利起來,猶如一團奇異火焰在眼眶中燃燒。王佛兒只覺胸口一悶,全身如被山壓,頓時說不出話來。
“好強的高手,只怕跟那個燕赤眉是一個等級!”
王佛兒在鳩摩羅岌多門下,總算學曉了怎麼分辨高手低手。中土神州由於有了大乾黃天榜這件奇寶,天下高手品階,自然涇渭分明。
從九品起,一個人習武纔算取得了成就,無論在軍中,還是行走天下都可讓人高看一眼,若是武學修爲突破了八品,已經可以獲得大多數人尊重,六七品已經算的上高手,不是領軍大將,就是一方豪強。五品以上已經可以凝練真氣,化爲幻兵,已經是十六鎮節度使,或者西狄十大妖將那個等級。
這人不知是誰,竟然能擁有如此氣勢。王佛兒心中凜然,卻聽都背後一聲柔柔的聲音,低聲說道:“大梁王如此身份,怎好跟一個孩子計較。”
“大梁王!”王佛兒眼神終於聚焦,發現了自己的老相識,池長風正站在白衣男子身後,對他怒目而看。王佛兒剛纔根本沒看到他,讓池長風心裡很受傷。
“糟糕,仇人相見,呸!怕他怎地!”
王佛兒第一反應,便是要逃,再然後突然想起了嚴大嬸被大梁王手下賊兵殺害,心裡一股怒火終是壓倒了膽怯,體表轟的一聲,爆散了極冰寒凍氣,身體驟然一輕,從大梁王的氣勢下脫身出來。
“咦!水火玲瓏塔果然不凡!小孩子用不到這個東西,還是拿來罷!”
大梁王伸掌輕拍,王佛兒只覺丹田部位,猶如被火焰灼燒,被什麼東西侵入裡面。大駭之下,十方凍魔道的冰寒真氣,猛然收縮,退入了丹田。小腹下轟然一震,王佛兒已經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正感覺已經穩居丹田多日,水火玲瓏塔所化的那團兩色氣團,似欲脫體而出。背後突然搭上的一掌溫柔玉掌,穿入一股奇異氣勁,消融了大梁王的攝取真氣。
雁江南眉頭一皺,反手一揮,一道長長的五色氣刀,橫斬大梁王。
他年紀也不過比王佛兒大了五六歲,但是這一出手,竟隱然有一股大宗師的風範。他看到有琴聞纓出手相助王佛兒,自忖反正來不及救援,乾脆來個攻敵之必救。
大梁王眉頭一豎,低喝了一聲。“太陰戮魂法,太古五行氣兵!果然都是好手段!”
他手腕上一枚銅環脫出,迎風化作一口赤銅長刀,反手一撩,跟雁江南的太古五行氣兵硬拼了一記。
王佛兒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雁江南這廝好生了得,能迫發幻兵氣刃至少也是五品高手了。看功夫似乎不輸給我師父,跟燕赤眉之流!”
他卻不知,雁江南身爲機關術士,身上也帶有水火玲瓏塔之類的寶物,能大幅增長真氣威力。只見雁江南氣刀連續變化,竟然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剋連續變化了十餘種屬性,跟名震天下的大梁王斗的部分勝負。
正在王佛兒背後的有琴聞纓,輕輕在他耳邊說道:“大梁王是天下十八路反王之一,雖然罕有出手,但是至少也應是四品之境,他現在還未出盡全力,等會我出手的時候,你先逃命去吧!”
王佛兒猛的一拍自己丹田,把水火玲瓏塔吸了出來,反手交給了有琴聞纓。二話不說立刻退出了房間。他不知這些人都是什麼關係,但是有一點,既然他身懷巨寶已經給人惦記,不如早些交出去,還可保住小命。
有琴聞纓料不到,王佛兒出手這般乾脆,說走就走,心思百轉,暗暗把掌心的水火玲瓏塔收入了體內,素袖一揚,淡淡說道:“大梁王到煙雲樓來聽曲散心也就罷了,怎麼動手砸起傢什來了。還是大家和氣的好。”
她運起廣寒宮一脈的心法,玉掌化作繽紛蝴蝶,剎那間已經把大梁王全身籠罩。
失去了水火玲瓏塔,王佛兒立刻被打回了原形,體內的冰寒真氣勉強能運到雙手上,卻已經十分衰弱。“看來以後要加緊練功,倚靠身外之物還是不牢靠。”
轟隆一聲,就聽到後面的一道金紅光華直射九霄,雁江南的聲音淡淡的穿了開來。“大梁王果然霸道,這次雁江南不敵您的第四品修爲,十年之後我定當討教回來。”
雁江南的背後,張開了一對金屬雙翅,淡淡的金色刀翎,微微泛着五彩奇光,手中抱着一人,看服侍正是有琴聞纓。
王佛兒匆忙一個翻滾,藏入了一間空屋。這個時候逃跑不如找個地方躲藏起來,雁江南手上已經抱了一人,未必還能再抱一個。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可能替換有琴美女的那個位置。
大梁王一躍撞破了屋頂,衝了出來,淡淡一笑:“你有星辰金凰斬,今日逃脫了姓名,想要再來尋死,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有琴聞纓雖然有了水火玲瓏塔,但是她的第六品修爲,還是差大梁王好大一截。剛纔被大梁王拍了一掌,震動了內息,緩過一口真氣,她提氣說道:“大梁王來黃州所圖之事,只怕已經無望,有琴雖然在煙雲樓飄零無根,也絕對不會跟大梁王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