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輕輕一拍王佛兒的頭頂,太泉傷說道:“以後你若是回到大爛陀寺,等到選修武功的時候,定要選大日如來加持神變。這門武功最適合你的性子……”太泉傷言下似有未盡,低嘆一聲,身子一晃,就此消失不見。
“好古怪的名字,要是能去爛陀寺學藝,我定會選擇這門功夫。”感到了太泉傷語發至誠,王佛兒深信其言。
“太泉傷的身法好快,我若是有機會練成這種身法,至少別人抓我不着。”
王佛兒才走了半條街,就看到安元城東,升起一團紅日般的光芒,隨即轟雷悶響,就震動大氣傳來。他心裡一動,立刻躍上路邊的一處高樓,往城東望去,只見一道奇亮寒虹,在紅日襯托之下,翩若蛟龍,跟那團紅日般光芒,追逐激鬥不休。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熱鬧應該去看看纔是。”王佛兒頓時精神一振,運起輕身功夫,穿房越脊,往那邊趕去。
不過,王佛兒很快發現,帝都城中各路巡城的官兵,也往這個方向趕來。爲了不讓這些官兵發現,王佛兒隱藏的好不辛苦。
他就算有了水火玲瓏塔跟凍魔符這兩大機關法寶,功力依舊卡在第六品上不去。五品,六品,雖然只有一品之差,但實際上已經是一流高手跟二流貨色的分野。
大乾王朝的普通巡城兵丁,有九品修爲的雖然不多,但是帶隊的將領,偶然卻有幾個甚是不凡,具有六七品的修爲在身。這些將領耳目靈敏,靈覺如電,若不小心,很容易被揪出來狠扁。
等到差了三四條街,纔到激戰現場的時候,王佛兒已經寸步難行。不過,天空上一團紅日跟一道寒虹,那麼奪目的光芒彩焰,倒也無需更加靠近了。
這個位置,王佛兒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紅光之中,是個身材高大的光頭和尚,那身僧衣顯得分外眼熟,正是他的師父鳩摩羅笈多。而寒虹之中,一個五縷長髯中年儒生,正御劍飛空。
兩人都以違背了萬有引力的驚人神通,飄離地面,在半空中一換數招,才各自分開。在某些建築上微微借力,又再度升空。
鳩摩羅笈多這次使用的並非王佛兒見過的火焰氣刀,而是一口宛若熔岩打造的火紅長刀,隨着他的雙手翻飛,竟然在身邊數丈外,自行舞動。沒有手臂的羈絆,這口神異長刀,運用的招式之巧妙,已經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跟他敵對的中年儒生,雖然沒有這等御刀神通,但是手中長劍光芒吞吐,忽長忽短,長有數丈,短卻只有寸許,變化之莫測,還在鳩摩羅笈多的那口長刀之上。
王佛兒看的眉飛色舞,心中卻道:“原來我師父竟然隱藏瞭如此厲害的實力,我還以爲他功夫平庸,這麼看來,只怕那個太泉傷還遜色了我師父一籌。以後定要多討好他老人家,學些本事在身。”
兩人出手都是快如閃電驚鴻,眨眼就已經是數百招過去。鳩摩羅笈多猛地催動長刀,疾斬出數十丈外,逼退了那中年儒生之後,放聲長笑:“五柳先生的劍法果然神妙,不過清微先生,跟明鏡先生兩位的功力如何?我應該去赤精臺一趟,免得清微,明鏡兩位覺得小僧怠慢。”
五柳先生臉上微微變色,顯然對鳩摩羅笈多的威脅,有些擔憂。住手收了長劍,淡淡說道:“鳩摩羅笈多大師,乃是大爛陀寺日輪殿首座,說這些沒話沒的辱沒了身份。”
鳩摩羅笈多亦是擡手收長刀入袖,含笑說道:“五柳先生能夠給晚輩做護將,小僧說些閒話算什麼要緊。”
五柳先生臉上色變,長嘯一聲,隱隱有清雷之音。
“若是我離開李府,鳩摩羅笈多大師以爲如何?”
鳩摩羅笈多臉上笑容不變,態度更是恭謹,雙手合什,躬身答道:“小僧數月前就已經發出書信,希望能在赤精臺上,跟三位大宗師談論五經六藝,佛法禪微。正好跟大師結伴而行,同去赤精臺。”
五柳先生臉上神色更冷,輕哼一聲,連人帶劍化作一道寒虹,沖天而起。
鳩摩羅笈多微微一笑,腳下一步邁出,王佛兒本來正想看師父用什麼神通離開,品評一下他跟太泉傷,五柳先生的功夫優劣,卻不想鳩摩羅笈多這一步,就邁到了他的面前。
“你這頑劣徒兒,真是忒不聽話。跟師父來吧。”
王佛兒被師父抓住的脖頸,猶如小雞一般給鳩摩羅笈多一把拎起。化作一道紅光沖霄,緊追着五柳先生去了。
“這位儒門大宗師,爲什麼怕師父去赤精臺?他似乎不會比您老人家差多少,那邊要是有兩個跟他功夫差不多的,你不是穩輸?”
鳩摩羅笈多沒好氣訓斥道:“這些小事爲師怎會不知,我送來的挑戰書,是要求大乾黃天榜一觀。他們兩人聯手或可敗我,卻沒法阻攔我搶了黃天榜。”
“原來如此,不過師父你要是真想搶黃天榜,還跑來這邊作甚?難道覺得打兩個不過癮,非要打三個才威風?”
鳩摩羅笈多一聲輕笑,說道:“你這小子,等着看便是,無需我解釋什麼,你待會也明白了。”
王佛兒嘿嘿一聲,不再說話。鳩摩羅笈多的身法之快,絕對不會輸給太泉傷的鬼神莫測。他一口真氣,就可以飄飛數裡,然後在地面重新借力,又可以飄飛數裡之遙,簡直超出了王佛兒心裡的一切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