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有等明天去取了新衣服回來,好好的從山上再多背兩桶水回來,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再換身乾淨衣裳。
秦墨將雞蛋剝出殼來,那白白的圓圓的蛋白,立馬從殼裡彈跳出來。
晶瑩透亮,如果凍般柔軟彈性。
“來,給你——!”秦墨將剝完了的雞蛋,一股腦的都支過去。
香香偏着頭認真的接過來,那髒髒的小手,剛纔秦墨叫她洗了可是她沒洗乾淨。
看起來還是髒髒的,一遞過來,那蛋的底部立馬被染上了幾個黑的手指印。
香香認真的將一整個雞蛋,扳開,然後將上面部分,合着小半支蛋黃,小心翼翼用另一隻手取下來,隨後支到了秦墨眼下。
“來,給——!”
“姐姐,給你——!”小嘴嘟着,翹紅翹紅的,格外的可愛。
香香擡起漂亮的大眼睛,裡面波光流轉看向秦墨。
秦墨只看着舉動心裡就暖了,把那半支雞蛋接下來。
甜甜的笑“謝謝香香——!”
一口放進嘴巴里,雞蛋就是雞蛋,轉了個時空還是這個味,一點沒變,吃不出什麼新穎。
但是,一轉眼看香香,邊吃蛋黃零散的落下來,邊吃邊掉,一隻手又去把掉在衣服上的蛋黃屑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捏在手指間,最後喂到嘴巴里。
“姐姐,這個雞蛋好吃,真好吃——!”
香香貪婪的吃着,口齒不清的說着盯着秦墨邊把雞蛋往肚子裡面吞,眼睛裡都是認真。
“姐姐,香香最近吃了好多以前都不知道的吃的,但是都好好吃啊,香香好久都沒有餓肚子了,都沒有吃野菜了,有姐姐真好,真能幹——!”
秦墨笑着捏了小丫頭的臉蛋,嘴合不攏,卻言不由衷的笑罵“就你這小嘴甜——!”
“嘻嘻。嘻嘻。”小丫頭被秦墨這樣捏了一下腮幫子,反而低聲偷笑一邊頭壓到側邊不好意思了。
“以前姥姥來過我們家一次,姥姥也總說娘嘴甜——!”
“姥姥——!?”
秦墨第一次聽見這個稱謂…
難道這秦家女人還有孃家的麼,怎麼過來這麼幾天,周圍的人沒有說到,腦袋裡也沒有這個人的信息。
“孃親說叫我們不要去鬧姥姥,姥姥的腿瘸——!”
香香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無辜的模樣盯着秦墨看…
答非所問的說道。
秦墨卻陡然覺得心裡有點亂,怎麼又會忽然多了個姥姥,爲什麼她都不知道。
“香香,你知道姥姥是什麼意思麼——!”
“是孃親的娘——!”
香香的眼睛盯的老大。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祖父祖母呢——!”
秦墨突然覺更亂了,從穿越過來之後,她一直還沒理清楚家裡的人員關係。
“祖父祖母不認識——!”香香歪着頭“那孃親說不見了的人就是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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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祖父祖母都死了——!”秦墨追問道
“不知道嘛,不知道嘛——!”
香香似乎是被秦墨問的煩了,皺着小臉搖頭,其實很多她也不懂,她纔多大嘛,孃親說的一些東西她都不懂。
秦墨也恍然過來,是自己逼的太緊了。
才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什麼話都是想什麼說什麼,沒有邏輯性也沒有前因後果可言。
腦袋裡經香香這麼一提,彷彿真有點什麼印象,隱約間腦袋裡浮起一些畫面,門口搭着一條長板凳的地方,一位穿着打着補丁的青色布衣老人,彎着身子坐在那裡。
頭髮梳了個單髻,花白的頭髮裹着一根素銀簪子,總是愛擡着手‘素羣,素羣’的喊,素羣是秦家女人的名字。
“姥姥給我們帶了榛子,炒的,姥姥疼香香——!”
但秦墨不問了的時候,香香見秦墨發呆的樣,反而自己又補充了些。
秦墨忽的皺眉,這秦家女人有孃家,母親健在,還是說父母都在,那麼這孃家又還有那些人。
這古代女人一旦出嫁,孃家的事兒幾乎不管,逢年過節也不一定能回一趟門,這老太婆肯定是想着自己的女兒所以纔會親自過來看,但是,一年能來個一兩回就算很不錯了。
古時不可能丈母孃整天往女兒家跑的,如果公公婆婆健在,更是不合規矩。
老丈母回來一兩次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秦墨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姥姥,而且,這姜秦氏的孃家到底在哪裡。
香香那麼小,自然知道的也不多,而且看她那樣,似乎只對吃的記的比較牢。
唉,暫時不管它,管它什麼姥姥姥爺的,古時的女兒嫁出去就是嫁了,孃家也不會管這邊。
有時候親爹媽看女兒過的窮苦,還搭一下手,但是遠水也解不了近渴,而且整個大環境都這麼窮,能拿什麼幫。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香香把那半大碗的麪疙瘩吃的起勁,而姓吳的匠人也已經吃完了飯,把空碗擺在桌子上,暫不給算工錢,都是幾天忙完了一起結算的。
等匠人回去,香香呼啦呼啦的吃,秦墨端着碗慢口慢口的吃着,一邊用手漫不經心的撥了撥放在破桌子上的裝鹽的竹筒。
放鹽在桌上也是增進調味的,秦墨煮飯一般放的口味較輕。
那匠人是男的,怕口味重些,就用竹筒專門裝了些鹽,放在桌上讓其自己調味。
這屋裡,調味的東西,除了鹽,也沒有其他。
哎呀媽——!
等秦墨吃完,收拾好了碗筷,天又已經全黑了下來。
秦墨出門去把匠人從樹幹上剔下來的樹皮,全部撿好,抱到屋後去晾着,幹了可以當柴燒。
而把一些大的板子也撿回來,放在屋裡,就怕有心的人路過,順便把木料拿走了。
弄好這些後,才把放在屋子裡的牀板豎起來,擋在門口。
和香香洗手洗臉後,又才倒進草窩裡進去,叫嚷了一聲,好累—!
明天,這牀應該就差不多了,而自己一早起來就去鎮上拿做好的衣服,趁着這木匠師傅在這裡,把這牀板用刨花推了,把門安了。
門裝了,這做什麼事兒,心裡頭才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