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韓梟也相當無奈,其實關於戰爭的事他一向都是一竅不通,用這樣的說法來說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韓梟一直以來的思路就是一旦有戰爭,那自然就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直到將敵人衝的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爲止,當然他的這種戰法現在也已經有了一個很確定的說法,就是衝船。
但是對於許多人來說,衝船永遠都是在戰場上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使用的最後的辦法,畢竟衝船的危險實在太大太大,而且在現在這個年代,許多戰船的護甲也都已經達到了十分堅固的境界,哪怕是一些通玄境強者都無法破開戰船的護甲,而現在化神境的強者固然是多,但真正敢去衝船的化神境強者還在少數,正是因爲這些的不確定因素,導致了衝船一直都不是什麼常規的作戰方法。
看着韓梟現在一臉的無可奈何,趙鋼蛋他們也都是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就連鐵錘現在都不禁想動手跟韓梟大打一場,畢竟現在就算是鐵錘都知道在戰場上需要謀而後動,並且針對不同的情況,使用的手段也是不同的,如果一味的就是想着去衝船,最終的結果就是慘死在水中。
要知道現在陳嬌創造出來的許多的東西,並不是完全就只有她能夠打造出來,這個世上的許多煉器師固然是沒有像陳嬌這樣天賦卓絕的煉器造詣,但是在創造力上的欠缺,卻是可以勤能補拙,也就是說他們固然是創造不出來十分強大的法寶,但是卻可以在看到其他煉器師創造出來強大的法寶之後偷學過來。
現在陳嬌煉製出來的類似於木石雷那樣的水中法寶,其他國家的煉器師也都已經仿製了出來,雖然威力不如陳嬌煉製出來的法寶威力大,但是卻可以在數量上取勝,在戰場上有的時候比拼的就是人海或者是資源海。有的時候就算是沒有超級強者,也可以通過不斷的輸送低階修士去戰場來換取勝利,相同的道理,法寶也是一樣可以取得這樣的效果。
鐵錘捂着頭,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就是你剛纔跟秦無月保證的事情?你現在連一個完整的計劃都沒有,就敢跟她保證肯定可以平定前線戰場上的混亂?你知道一場戰爭有多大嗎,數十艘戰船對拼的戰場上,就算是你實力超絕,想要靠近對方的戰船陣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戰場上可是靈炮橫飛,也許不小心被擊中一次會沒有太大問題,但是如果不小心被接連的靈炮衝擊擊中,就算是我們也肯定會死在戰場上。”
鐵錘說的沒有錯,戰爭就是這樣,鐵錘在這上百年的歷練當中也都已經達到了相當成熟的境界,現在他也知道在面對具體的情況的時候要做出具體的分析出來,所以現在聽着韓梟的這個糟糕到極點的作戰計劃,他是真的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趙鋼蛋終究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性格的韓梟,他知道韓梟根本不是想在秦無月面前逞能,在更多的時候韓梟其實就是在以一個船長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的角度似乎也就侷限在一個船長的高度而已,正是因爲如此,韓梟現在當然也就只能有這樣的見地,並且就從剛纔韓梟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來看,他對自己的這個計劃其實原本應該是充滿信心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真的如此自信的說出那個計劃來,並且還要讓自己準備黑金精。
“這樣吧,我從軒轅國調幾艘船過來吧。”趙鋼蛋想到最後終於開口。
韓梟卻忽然很憤怒的說道:“不行,你就去準備黑金精,我還不信了,那戰場上再混亂,能有冥界裡的情況還混亂?我就要去在戰場上製造更混亂的情況,然後亂中取勝。”
看到韓梟如此固執,鐵錘他們也都不再說什麼,趙鋼蛋想了一會之後只能再度開口:“好吧,那我就讓人開始準備吧,不過現在可就不是黑金精就可以解決的了,這麼多年過去,在水上人們早就已經研究出來如何防範黑金精了,現在都使用烈塵。”
“烈塵是什麼?”韓梟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種跟當初的黑金精差不多的東西,不過烈塵更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那是粉塵,在戰場上是要揚起來之後點燃威力才能更大的,但是烈塵的用法十分特殊,因爲一旦烈塵燃燒起來之後,如果處在烈塵籠罩的範圍裡面的話,點火的人也肯定會受到波折,所以基本上都是衝船的修士衝到前方將烈塵忽然揚起來,然後遠處的炮手換上專門的引燃靈炮衝擊,直接遠距離點燃烈塵。”趙鋼蛋解釋道。
隨着趙鋼蛋繼續的解釋,韓梟倒是終於明白的烈塵的用法,其實就是因爲現在戰船的護甲上基本上都已經有了特殊的材料,所以根本不可能畏懼黑金精的燃燒,現在最好的材料就是烈塵,烈塵是因爲需要飛揚起來之後點燃,所以給戰船上的修士們自然是容易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有一點也十分尷尬,就是在海戰爆發的時候,戰船的甲板上是沒有修士的,至少基本上是沒有的,也就只有膽大一些的瞭望手還會留在甲板上,而更多的是連瞭望手都會退回到船艙當中的。
“其實歸根結底,現在想要在戰場上放火來戰勝敵人的手段已經不是很實用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在戰場上的正面對決,比拼的就是雙方的財力和人力,只要修士過多,只要戰船精良,一次又一次的對拼之後,自然會有一方徹底支撐不住,等到一方支撐不住之後就是獲勝一番**的時候了。”趙鋼蛋說道。
鐵錘也忍不住在一旁說道:“現在華庭國跟那些小國之間的戰爭之所以會顯得如此的膠着,最主要的就是雙方原本就該處在這樣膠着的狀態當中,因爲現在正是戰爭對耗的時期,只有通過在戰場上不斷的打擊對方的有生力量,徹底的將對方擊垮之後,才能夠繼續**。而因爲秦無月在戰場上出現的意外情況嚴重影響了這些華庭國修士,另外也是因爲這一戰的規模比之前預想中的要大很多,因爲有更多的小國參與了進來,那些小國就算是聯合起來自然也都不如華庭國,但如果他們一心就是要死戰到底的話,這一戰華庭國就算是獲勝也肯定只能是一場慘勝。。”
韓梟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在這個時候面對這種事情,他是真的無能爲力,之前想的真的太簡單,他就是認爲現在的海戰還跟之前一樣,只要資源充足,只要有趙鋼蛋那敗家子的支持,就肯定可以輕鬆取勝,畢竟當初在那個神秘戰場裡對付古界修士的的時候,軒轅部落也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不斷的在戰場上佔據主動的。而到了現在,百年的時間過去,過去的那種老掉牙的戰法已經不適用於現在的戰場,鐵錘他們是因爲跟自己的關係很好纔會說這麼多,如果是換成別人,也許他們現在早就已經罵一聲白癡然後轉身離開了。
季空和季明現在也都是一臉疑惑的看着韓梟,之前他們還都很好奇韓梟的身份,並且也都很期待韓梟有什麼驚豔的表現,畢竟之前在大殿當中韓梟對秦無月保證的時候他們也是聽的真真切切,在空明二老看來,韓梟若是真的可以做到這一點的話,按豈不是想要統一整個軒轅大陸都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才知道之前真的是高看韓梟,沒想到韓梟竟然只是個愣頭青。
但也這個是因爲這樣的發現,空明二老反而對韓梟充滿了疑惑,要說個人戰力,那個海龍獸的實力肯定是更強的,而要說在操控資源的方面,趙鋼蛋這位青麟商號的軍主,甚至可以說是將軒轅大陸上流通的靈石中的一半都賺到了自己的手中,並且他們都是軒轅國的絕對領袖級別的人物,而現在韓梟卻是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雖然在浮鳶城裡對付那些西文國強者的時候有過驚豔的表現,但是海龍獸在浮鳶城外擊殺那條黑龍的一戰他們也是看得真真切切,可以說,跟眼前這些人比,韓梟真的是沒有太明顯的優勢,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不出明顯優勢的人,卻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對他似乎信服到極點,甚至有些盲目信從的趨勢。
空明二老真的疑惑了,但是現在卻沒有什麼好辦法一問究竟。而最終的情況就是這些人稀裡糊塗的就上路了,一條並不算很強大的守護艦,船上甚至就只是配備了兩尊神威炮,並且仔細一看才發現船上竟然也就只有兩個炮手,其中一個還就是青麟商號的軍主趙鋼蛋。
季空看到趙鋼蛋要走進炮艙,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趙軍主,你真的會用靈炮嗎?”
趙鋼蛋嘿的一笑,說道:“老頭,可別看不起人啊,我在用靈炮方面可是天賦超絕的,就算是她白一……”趙鋼蛋剛想吹噓,卻看到白一正好走了過來,當即話鋒一轉,說道:“就算是她白一,也不過才比我厲害那麼一點點而已。”
季空又看向白一,這艘船上的另外一個炮手,這個情況真的是讓季空對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充滿了悲觀的想法。誠然,就看他們現在船上這些人的實力,就算是在戰場上遇到什麼意外,基本也不會有什麼傷亡出現,但是想要在戰場上成爲主宰,尤其是想要做到韓梟之前所說的那種程度,這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船上的幾個人真的顯得很可憐,船長是韓梟,一個化神境實力的海龍獸終究還是搶到了大副的位置,而那個在通玄境裡幾乎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的龐英,最終成爲了穿上的二副,水手長的位置閒置了下來,據說是爲了留給之前在浮鳶城裡遇到的諸葛大王。
而後就是兩個炮手白一和趙鋼蛋,只是在季空看來這兩個炮手真的是很難發揮出來太強的實力,畢竟一個是女修士,季空這些年還沒有看到一個女修士可以使用靈炮的,倒不是有什麼限制,而是女修士當中真的幾乎沒有誰會喜歡用靈炮。至於趙鋼蛋,季空只要一想到他那微胖的身材,就幾乎可以想到這些年來趙鋼蛋的楊尊處優的生活,要說他的修爲自然是不錯的,通玄境五重,身上也必然有許多的頂級法寶可以使用,估計就算是他們兄弟二人跟他交手也會有些困難。
但是他畢竟是要用靈炮,這種人物估計出行的時候手下至少有十幾艘戰船保護,要說他會用靈炮,現在季空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至於季空和季明,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麼能力他們自然最清楚不過,如果是兩艘戰船可以拉近距離,讓他們衝到地方的戰船上的話,自然是可以給他們一些施展拳腳的機會,但是如果就是要中規中矩的開戰,季空可以想到以自己的實力是肯定沒有什麼發揮的空間的。
而就是這樣的一艘船,船上這樣的一羣人,現在就這樣出發,浩浩蕩蕩的朝着前線戰場奔赴過去,並且船上的人在還沒有明確的作戰計劃的前提下,竟然就都已經樂觀的認爲這一戰肯定是可以取勝的,並且肯定是可以做到韓梟所說的程度。
季空認爲他自己真的是瘋了,跟着這樣的一船人奔赴戰場,但是還好韓梟他們都算是有人性,給了他和兄弟季明煉化天池聖水的空間,而這樣的機會季空當然不會放過,在他看來反正這一戰幾乎沒有任何他發揮的空間,現在最重要的當然就是煉化天池聖水。
韓梟安穩的坐在船長的椅子上,看起來他好像是很平靜,但是其實他很清楚他之前真的是太樂觀了,而現在這些人之所以會無所謂的跟着自己奔赴戰場,也就是因爲相信跟着自己胡鬧也可以鬧出一些精彩的事情來,僅此而已。
但韓梟不服,他的拳頭慢慢的握了起來,心中暗暗說道:“梵天,難道這次真的就只能去胡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