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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怎會在此?”‘玉’初見伸手拉起少年,臉上掛着輕快開心的笑容,‘玉’夫人臉‘色’卻變了變,一言不發。
少年怔怔,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似被嚇呆了。
“母親,是表哥呢,多年不見,我們剛剛都差點認不出了。”‘玉’初見笑容甜美,看着‘玉’夫人的時候,眼眸有幾分懇求之意。
‘玉’夫人睨了她一眼,卻笑了笑,“我還真是認不出來了。”
‘玉’初見聽到,握着少年手臂的手緊了緊,一旁的麗娘馬上聽出意思,掩嘴咳了一聲,轉身笑意盎然地看着那大漢,“這位爺,我們家表少爺不小心得罪了您,您看,我代我們家表少爺陪個不是,您說可好?”
那大漢呸了一聲,“老今日就要那小給爺認個錯,誰家親戚老都不給面。”
麗娘臉‘色’一變,轉頭看着‘玉’初見。
少年顫抖得更厲害,‘玉’初見將少年按坐在自己位置上,走到大漢面前,“我家表哥犯了何錯?”
“那小整毀了老的衣裳。”大漢低眼看了‘玉’初見一眼,面目猙獰。
‘玉’初見卻是冷冷一笑,“一件破爛,值不了幾個錢,毀了便是毀了,扯不上什麼錯誤。”
“臭丫頭,你說什麼?”那大漢惱羞成怒正舉起一手想掃向初見。
“你若是敢碰我一絲一毫,你保你從此無處可藏!”‘玉’初見冷眼一瞪,聲音雖帶着稚氣,卻也有幾分威肅。
大漢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我倒是想知道,你臭丫頭什麼來歷。”說着,那大漢一手提起‘玉’初見的衣襟。
‘玉’初見一驚,才猛然想起這是古代,並非講明有法律的現代,她衝動了!這裡的人是沒有法律管束的。
“啊啊……”就在‘玉’初見心慌的時候,那大漢卻傳來鬼哭狼嚎似的叫聲,領口一鬆,‘玉’初見落入一個結實寬厚的‘胸’痛之中。
耳邊是那如老酒般甘醇的聲音,卻是凜冽森寒,“滾!”
那大漢手中麻痛未消,又見齊礡腰間懸有授璽,大驚失‘色’,落荒而逃。
‘玉’初見鬆了一口氣,正‘欲’向齊礡答謝,卻在看到他含怒端肅的眼神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傻!”齊礡對她怒吼一聲,“你竟自尋死。”
‘玉’初見皺眉,掙脫開他的懷抱,瞪着他,“我不能見死不救。”
齊礡視線猛然一轉,森然盯着少年,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玉’初見瞪着他的背影,心情煩悶,回身,看到臉‘色’蒼白眼眶含淚的‘玉’夫人,“母親?”
‘玉’夫人一把摟過‘玉’初見,哽咽道,“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抱歉,母親,初見下次不會魯蠻行事了。”她真的衝動了,過打抱不平的‘性’格在這個世界並不適合生存。‘玉’夫人不曾見過這等場面,方纔‘玉’初見被揪住時,她幾乎‘欲’上前拼命,若非齊礡出現,她當真是要崩潰了。
“稚!”‘玉’夫人嘆了一口氣,將初見上下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才放心下來。
“麗娘,你先帶母親會房裡休息,我稍後再回去。”‘玉’初見看了還在發呆中的少年一眼,懇求地望着‘玉’夫人。
‘玉’夫人無奈,輕聲道,“初見,你做何事母親從來不曾阻止你,今日見你如此,母親也知你已長大,但凡事要小心,勿輕易信人。”
初見點頭,明白她今日行爲在母親眼中多麼任‘性’,但她實在無法眼睜睜看着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被毀,如果她剛剛什麼都不錯,任由少年被那大漢帶走,只怕少年的人生也從此毀了,她大概會後悔一輩。
“麗娘,你帶母親先去休息吧。”‘玉’初見將‘玉’夫人的手‘交’到麗娘手上,甜甜一笑。
‘玉’夫人卻有些不放心,對麗娘道,“讓靈‘玉’纔跟着她,還不知她又會闖出什麼事來。”
‘玉’初見聽了,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卻不敢反抗。
麗娘扶着‘玉’夫人上了樓,進了廂房之後,沒多久,靈‘玉’便從樓上下來。
‘玉’初見走到那少年面前,回頭跟靈‘玉’說,“靈‘玉’,可有帶金創‘藥’?”
靈‘玉’遞上一瓶梨形白‘色’瓷瓶,“方纔夫人‘交’代我帶下來的。”
‘玉’初見輕笑,母親也是個善良的人呢,所以才任由自己出頭去救這個少年。
看着還是面‘色’蒼白的少年,‘玉’初見搖了搖頭,這驚嚇,可真不容易消下去,“靈‘玉’,扶這位公到廂房裡。”
“姑娘?”靈‘玉’皺眉,這不合規矩。
‘玉’初見嘆息,男‘女’授受不親,這層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
“這後面有個小庭院,燈火通明,還有一個小亭,不如姑娘去那裡?”靈‘玉’見‘玉’初見不作聲,繼續開口。
“嗯,也好。”入鄉隨俗,她還是要融入這封建社會的氣氛,努力適應這裡的思想的。
那少年由着靈‘玉’攙到亭裡,被撞破了的嘴‘脣’帶着烏青,如今他模樣看起來,猶如快摔破的瓷娃娃。
‘玉’初見坐在他面前,讓靈‘玉’去打一盆熱水來,自己拿出帕巾,爲他拭去嘴邊的血跡,低聲道,“錯不在你,生得如此傾國之貌,就該明白此等事情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少年身一震,目光如刀峰般落在‘玉’初見的臉上,幾乎迸出恨意來。
‘玉’初見笑了笑,“這並非你的錯,髮膚受之父母,你唯一的錯是不會保護自己。”
少年明亮若星的眼眸佈滿血絲,全身都在發抖,他緊緊握着拳頭,他必須忍着,否則,他真的會掐死這個剛剛不顧‘性’命救了他,如今卻將他踩在地上侮辱他的‘女’,她比起那大漢,傷他更深。
“覺得自尊受到傷害了麼?”‘玉’初見冷笑,“我只能幫你一次,今日你也見了,會出手救你的人,根本沒有,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強者生存。”
少年緊抿着‘脣’,不出聲。
‘玉’初見繼續道,“今日,我想救的不是你,而是我朋友,她才十八歲,很漂亮,和你生的十分相似,同樣有傾國傾城之貌,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自小對社會充滿了希望,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見到流‘浪’漢的時候,還會特地去買吃的東西給他,可是,她卻某一次在放回家的時候,被那個流‘浪’漢侮辱了,美麗並非罪惡,只是這個社會罪惡多了,所以美麗的東西纔會成爲禍害的源頭,好好保護自己。”
少年默默地聽着,他並不是很能聽得明白這個‘女’口中那些詞句的意思,但他卻感覺到她身上深深的悲傷。
“我並非‘女’。”少年沉默許久,纔開口,聲音清潤,還有未變聲前的稚氣。
‘玉’初見輕嘆,“今日對方可因你不是‘女’而放過你?”
少年臉‘色’微變,眼眸中瞳孔收縮,靈‘玉’端着熱水盆過來。
‘玉’初見將帕巾浸了浸熱水,爲少年清洗傷口,一旁靈‘玉’急忙想接過帕巾,卻被初見目光制止。
“這‘藥’給你,明日記得再敷一次。”爲他上好‘藥’後,初見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他。
“你朋友最後如何?”少年接過‘藥’瓶,低聲問。
‘玉’初見垂下頭,聲音嫋嫋如煙,“很堅強地生活下去,並會保護自己。”她心裡卻道,她的朋友,在出事的那一天,自殺了。而她,也是在那一年,明白了這個社會的殘忍。
“我叫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