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看不到淳于雱的背影,‘玉’初見才轉過身,看到麗娘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臉一熱,忙快步走回靜思苑。
剛纔她那依依不捨留戀的神情一定盡數落在麗娘眼裡,不知她會如何跟母親說?母親贊成她戀慕淳于雱麼?
剛剛母親與淳于雱的對話,聽似親切,但實際疏離冷漠,她並非十幾歲的天真小‘女’孩,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虛假真實,她看的不少,但願母親與淳于雱之間,並無任何罅隙。
回到靜思苑,母親已經進了堂屋,半躺在長榻上,環着雪白的被褥,含笑看着她們走進去。
‘玉’夫人與麗娘‘交’換了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眉目盡是歡喜,然後‘玉’夫人笑容有些曖昧地望着‘玉’初見。
“母親”有些微窘,‘玉’初見表情不大自然地走到‘玉’夫人身邊。
‘玉’夫人拉着她的手,笑‘吟’‘吟’地端詳着‘玉’初見的臉龐,“初見原來已經長得如此標緻了,是個大姑娘了呢。”
“母親……”滿臉紅霞‘玉’初見不依地拉着‘玉’夫人的衣袖撒嬌,“初見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孃的孩,只是個孩。”
記得有一次她唯一的好友生日party上,好友的爸爸拿着好友渴望已久的禮物,對她說,‘女’兒,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了,可是,不管你多大,你永遠是爸爸的小孩,永遠只是個孩。
當時,她感動落淚,同時想起家中一年見不到幾次,連自己幾歲都記不得的父母,她怎麼能渴求他們會送她生日禮物,告訴她,她永遠是他們的孩。
早在懂事那刻起,她就只有自己,她就已經不是個孩了。
但是原來,當母親的孩,是如此溫暖幸福的事情。
“不管初見將來嫁人之後,當了母親之後,初見還是我的孩,我的乖孩。”‘玉’夫人拍着‘玉’初見的背部,柔聲道。
‘玉’初見緊緊咬住‘脣’瓣,喉頭似哽着棉‘花’,眼睛溼了,“母親……真好。”
真好,她終於是個孩,是母親的孩了。
“初見,你與淳于雱……可是之前見過面了?”‘玉’夫人的聲音有些試探,但更多的是擔憂。
‘玉’初見猛然擡頭,兩頰燒燙地看着‘玉’夫人,聲音諾諾,“母親……”
‘玉’夫人瞭然一笑,眼底卻蘊着憂‘色’,“可是覺得他翩然有禮,俊逸非凡?”
‘玉’初見低着頭,低聲道,“雱是個好人,待我好。”
“初見,你認識他不過幾日,如何確定他是好是壞?你知道他身後背景麼?你瞭解他究竟真實爲人如何麼?你一概不知,如何稱得他待你好?”‘玉’夫人眉頭緊皺,眼含怒‘色’。
‘玉’初見張大了眼眸,驚訝望着發怒的母親,“可是……雱他……”
‘玉’夫人似乎知道自己嚇到初見,稍微收斂了一下怒意,她嘆了一口氣,“初見,母親並非反對你與淳于雱一起,而是……你要保護好你自己,懂嗎?他並非你想象中那般簡單,你還小,不懂情愛之苦,母親不希望你以後受傷。”
“不會的,不會的,雱不會傷害我的,母親,我喜歡他,我相信他也會喜歡我的。”‘玉’初見緊緊握住‘玉’夫人的手臂,聲音急切‘激’動,不知道是想給母親一個保證,還是給自己一點信心。
‘玉’夫人卻猛然摔開‘玉’初見的手,聲音氣得有些發抖一起來,“你喜歡他?你見過他幾次?你知道他定是喜愛你,知道他定不負你了麼?他心中是否只有你一人你清楚麼?初見,你……你竟是如此執‘迷’不悟。”
‘玉’初見眼眶凝淚,失慌害怕地看着氣得臉‘色’發白的母親,“母親又瞭解雱多少?”
‘玉’夫人在麗孃的安慰下稍微緩過了氣,在聽到初見的問題之後,虛弱諷刺一笑,“自是比你多一些。”
“母親……”‘玉’初見低泣着,一手抓着‘玉’夫人的手臂,怔怔望着她。
“他不會是你的良人,初見,母親言已至此,往後你要如何,我也阻不了你,這個淳于雱……你要了解清楚,若到時看得明白他爲人,你還願戀慕於他,母親也無話可說。”‘玉’夫人搖了搖頭,將初見的手掰離自己的手臂。
“夫人,消氣,姑娘還小,還不懂事,難道你也與她計較麼?”麗娘在一旁給初見使眼‘色’,一邊笑着安慰‘玉’夫人。
“是啊,初見還小,可是因爲她還小……我纔不願她被情所傷所累,落得與我一樣的下場。”‘玉’夫人慘然一笑,竟似乎老去了幾歲。
“母親……”‘玉’初見猛然抱緊‘玉’夫人,哭泣着道,“‘女’兒不會受傷的,不管將來發生何事,‘女’兒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一定會帶待自己好的,母親不喜我與雱來往,我不再找他便是,母親勿要生氣了。”
‘玉’夫人面‘色’緩了下來,眼眶微紅望着‘玉’初見,“母親並非反對你與淳于雱來往,只是……哎,罷了,初見,要會保護自己,要找到值得自己付出的人才是,得一真心人……並非易事。”‘玉’夫人似有感觸,語氣有無數唏噓和滄桑。
“‘女’兒明白。”‘玉’初見點頭,已經泣不成聲。
“回去吧,我們後日啓程回寧城。”‘玉’夫人眉眼浮上疲‘色’,揮手讓初見回去歇息。
“那‘女’兒先回去了。”‘玉’初見擔心看着‘玉’夫人,見她實在不願多說,才行了一禮,才轉頭回去。
待‘玉’初見離去之後,麗娘聲音輕輕響起,“夫人,爲何不告訴二姑娘,淳于公與表小姐的事情?”
‘玉’夫人聲音懨懨疲倦,“說了,能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