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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初見擡起頭,看向齊礡,他卻已經轉開視線,與淳于雱說着話,神情一派自然,她狐疑着,莫非自己看錯了?
轉過頭,‘玉’初見對上一雙冷冷打量自己的眼眸,心頭一驚,她皺眉望去,高荃兒眉角微微上挑,嘴邊似笑非笑,眼底含着深思,直直注視着初見。
她回視高荃兒,靈動的眼眸光彩明亮,既天真又嬌媚,既有屬於十二歲孩的稚氣,也有成熟‘女’的嫵媚,教人辯不清。
高荃兒被‘玉’初見毫不畏懼的目光看得有些怔然,心猛然一沉,像了……卻似乎也非全然相似。
瞼下眼皮,高荃兒再看過來時,已經是一片柔‘色’,她纖細白皙的手舉起茶杯,白瓷梨形茶杯襯着她如菱角般的指尖更加好看,“‘玉’姑娘,請。”
‘玉’初見揚‘脣’一笑,舉杯與她對飲。
“表哥,你不是說姨夫多番催你返回南城麼?幾時啓程?”高荃兒放下茶杯,眼睛低低掃了‘玉’初見一眼,然後溫柔淺笑望着淳于雱。
淳于雱點頭,“嗯,燕城各分號事情已辦妥,是時候回去了。”
高荃兒卻面‘色’一急,“何時?”
淳于雱眼底閃着狡黠的笑意,看着高荃兒,眼角卻瞄着面無表情的齊礡,“怎麼?都出來半個月了,表妹就不想姨母?還是……想隨礡再到寧城去散心?”
與淳于雱一樣家住南城的高荃兒半月前隨表哥到燕城辦事,如今聽到表哥這樣調侃她,臉泛着紅暈,瞪了表哥一眼,有些羞澀地用眼角看着齊礡,不知他作何想法,當初表哥帶她住進昕園,初次見到面容冷峻如刀鑿的齊礡,早已芳心暗許,卻不知他如何想自己。
齊礡卻是面無表情,淡淡望着前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高荃兒的暗示。
‘玉’初見心中鬆了一口氣,原來這高荃兒對自己有敵意並非因爲淳于雱,而是怕自己也喜歡這個雖然丰神俊美,卻傲氣凌人冷酷端肅的齊礡。
見齊礡並無邀請自己的意思,高荃兒心中升起一股惱意,“寧城有何好玩?還不如回了南城陪伴母親。”
淳于雱‘吟’着笑意,斜眼看着齊礡,“礡,打算幾時回去寧城?”
齊礡微微挑眉,目光掠過‘玉’初見,他的聲音不像他外表般令人覺得氣勢‘逼’人,醇厚低沉,像芬香的醇酒般醉人,“再過幾日,往後你若想到燕城,不必客氣,儘管住下。”
“自然是不會跟你客氣。”淳于雱笑着道,齊礡比他年幼兩歲,他們一個商賈之,一個當今王爺,卻爲何成了至‘交’?自然是要從兩年前說起,那時齊礡剛受封,受命到南蠻之地平‘亂’諸侯造反,經過南城時被暗算,恰好遇上淳于雱,並救下齊礡一命,二人彼此欣賞對方爲人,至此,二人關係如同摯友。
齊礡抿‘脣’,嘴邊浮起笑紋,柔和了他深刻冷漠的五官。
‘玉’初見卻怔了一下,“你也是再過幾日回寧城?”原來齊礡也是寧城的,以後淳于雱會經常去找他嗎?
“也?”齊礡視線一轉,微挑眉望着‘玉’初見。
一旁的淳于雱開口,“小初見也是再過幾日啓程返回寧城,說不定到時你們可同行。”
她纔不要和一座冰山,而且是滿身棱角的冰山同行!‘玉’初見在心裡暗咐着,面上卻掛着溫柔疏離的笑意。
齊礡視線飛速移開,聲音低沉冷淡,“我公務在身,怕是不便。”
‘玉’初見聽了,在心裡冷哼一聲,幻想能往齊礡那像冰塊的臉猛揍幾拳,什麼了不起的公務那麼重要啊。“小‘女’也不敢叨擾偉大的神聖的高貴的異常忙碌的齊公。”
這話看着有些刻薄,可讓‘玉’初見那甜糯似的嬌嬌媚媚的聲音說出來,聽着就成了一個天真任‘性’小孩的抱怨。
淳于雱聞言就輕笑出聲,含着寵愛的眼眸脈脈停留在仍帶稚氣的‘玉’初見臉上,只見這小丫頭翹着如點了朱櫻‘脣’瓣,閃亮烏靈的星眸直勾勾盯視着齊礡,似是挑釁。
齊礡緊抿着薄‘脣’,厲眸微微眯起,眼底似盤旋有怒意,身上肅殺端肅氣勢更加凜冽。
‘玉’初見看着變了臉的齊礡,心裡起了一陣寒意,有些後悔不該對這個滿身危險氣息的男不敬,他比她高大不知多少倍,而且看他那冷冽霸氣的模樣,應該不是個小人物吧,說不定他一個小指頭都能把自己給捏死。
膽小!齊礡眉一揚,移開了視線,並不打算與這稚氣未脫的‘女’計較。
wWW●TTkan●c o 她發誓她在他眼底看到了鄙視!#%,‘交’‘交’你個叉叉!心底複習了一遍現代化問候他人的國語,‘玉’初見感覺自己‘射’向齊礡的視線都隱含着刀光劍影的鋒芒了。
高荃兒似乎也覺得氣氛有些侷促,於是提出要爲大家獻醜一曲,齊礡嘴角扯了扯,微微半闔上眼眸,一副悠然自在不願再‘交’談的模樣。
‘玉’初見悄悄對他的側臉做了個鬼臉,這個驕傲得像孔雀的男人最後以後都不要進面,見面了能當不認識最好。
直至現在,‘玉’初見都不知齊礡是王爺的身份,她一直認爲齊礡也是商賈,一個傲氣凌人非常冷酷沒禮貌的商賈,即使他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失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