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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不敢置信,回頭看向玉夫人,只見玉夫人只是目光冷然看着在地上啜泣的陳姨娘,似乎對於父親這樣的言詞早有預料,初見攸地驚醒,原來母親的眼中之所以會悲涼,會對一切失去期待是因爲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傷透了她的心,今日這番話,母親應該早已經聽過了一次,所以她纔沒有要她向玉老爺解釋,所以纔會沉默不語。
哈哈哈,她真想冷笑,這個表面睿智英明的玉雲生,對着偌大一龐生意能打點得那麼好,卻對他身邊親人心思詭計一無所知,真不知該笑他還是同情他。
“父親”初見聲音出奇平淡,目光炯亮地看着他,“若我了玉雪苓,了她一樣的性心腸,只怕您死也不瞑目了。”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靜得初見幾乎都聽到自己的脈搏聲,那陳姨娘也停止了哭泣,怔怔驚訝帶點幸災樂禍看着初見,玉夫人眼波流轉,淡然淺笑。
初見毫不畏懼看着臉色攸地鐵青的玉老爺,玉老爺瞠大了眼,手指微顫抖着,他幾乎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到初見不馴的眼,他確定他剛纔並沒有聽錯。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壓抑着怒火,瞪着初見啞聲低吼着。
初見眼角一揚,冷冷一笑,“你身爲一家之主,寵愛小妾冷落妻不說,嫡女被害落水,你只聽一面之詞便將所有的錯歸到我身上,我死裡逃生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你半句關懷也沒有隻有責罵怪罪,還帶着你的小妾來這裡演什麼戲給誰看?”
“好!好!你……你說我聽一面之詞,現在我聽聽你說的,你來解釋,不是你先動手打你姐姐,她又因何要還手?”玉老爺氣得渾身血液都奔騰起來,他大力地拍着桌,大吼着要初見解釋。
初見看了一眼在低頭飲泣的玉雪苓,還真是演得有模有樣,她今日已經決意豁出去,就算被趕出寧城趕出玉府,她也不要卑微委屈地活着。
“姐姐?”初見嘲諷笑着提高了音調,然後鄙夷地斜了陳貞惠和玉雪苓一眼,“不過是個低賤小妾生出來和奴婢沒兩樣的女兒也配當我姐姐?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我上無姐姐下無妹妹,不知父親是否忘記祖宗遺訓,妾生女兒不得進入族譜,既然進不得族譜,與我又有何關係?”
“你……你……”玉老爺氣的一口氣提不上來,喘息着手指顫顫指着初見。
陳姨娘見了,嚇了一跳,忙站了起身走到玉老爺身邊,輕拍着他的胸口爲他順氣,玉雪苓似乎被玉初見嚇了一跳,但同時也因爲初見語氣裡的鄙夷感到怨恨。
“你要我解釋,解釋什麼?解釋這個玉雪苓因爲被崔音拒婚,啊,對不起,女被拒婚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初見看向玉雪苓,笑得燦爛明媚,“我不該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的,不過也沒關係,怎麼看你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臉面兒的事,有也好沒有也罷,你這輩也就只有當妾的命了。”
聽到玉初見的話,玉雪苓兩眼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卻因玉老爺在場而不得不隱忍下來。
初見笑笑又對玉老爺說着,“你要我的解釋何用?就是我解釋十句,也抵不過您的寶貝女兒一句,既然她說是我先動手的,就當是我先動手的好了,那又如何?她能如何?她還手將我推下湖裡,想殺我!這樣的行爲就是告到衙門,理也不在她那,她只是一個妾生出來的奴才,我要打她就打她,只要我高興,誰叫她是庶出,我是嫡出,您說對吧,父親大人?”
“二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和老爺講話呢。”陳姨娘被初見左一句小妾右一句小妾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忍不住提聲叫道。
“我在和我父親講話呢,你插什麼嘴,你有什麼資格插嘴?”初見冷眸一掃,斜了陳姨娘一眼。
“你……”陳姨娘氣結,今日她一再被初見羞辱,心裡已經恨不得咬碎了這刁蠻的死丫頭。
“你好啊,翅膀硬了啊,敢頂撞家裡的長輩了,我今日不打死你!”玉老爺幾乎氣得兩眼冒煙,他驀地站了起來,舉起手欲打向初見。
“父親,請不要生氣,是雪苓的錯,是雪苓不該動手推妹……二姑娘,不該爲了掙脫掐住二姑娘的脖,父親,都是我的錯,請您責罰我吧。”玉雪苓身一閃竟跪到玉老爺跟前,雙手緊緊抓着玉老爺的手,低聲哭泣請求着,“不關二姑娘的事,父親要打就打我吧。”
啪——清脆的聲音,忽而響起。
“既然如此,這巴掌我就代爲教訓你了。”玉夫人低眸冷睨玉雪苓,那一巴她用足了十分力氣,玉雪苓白皙的臉上指痕清晰無比。
“夫人……”玉老爺錯愕看着玉夫人。
“就是初見打你也好罵你也好,你也不該伸手掐她脖將她推下湖裡,你可想過她會因此失去性命,這一巴掌你好生記住,別忘記自己的身份。”玉夫人依然是那樣高貴端莊,雖然面色憔悴,卻依然有不可侵犯的威嚴,她對玉老爺一進門就責罵初見還有陳貞惠母女二人的演戲已經失去耐心,只覺得厭惡至,聽到初見如此反駁玉雲生,她其實是知道的,初見是想保護她,保護她不要再受到委屈。
玉雪苓捂着臉頰,她想不到玉夫人竟然會動手打她,她只是怕玉初見說出那日在湖邊詳情引起玉老爺狐疑,才故作可憐,卻沒想竟然真的捱打。
“夫人,雪苓雖然有錯,可是初見動手在先。”玉老爺啞聲開口,他只是覺得既然初見已經平安無事,事情就該公平處理,不然以後初見會更加肆無忌憚。
“父親直到現在還認爲是初見的錯?她玉雪苓被退婚了氣撒到我身上,掐我脖推我下湖都是我活該,而她就是不得不還手,哈,您這父親當得還真公是正嚴明。”初見見玉夫人嘴脣發白,已經說不出話,她忙上前扶住她,一邊恨恨看着玉老爺。
“放肆!有你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嗎?你要是得雪苓一半的乖巧聽話,我又如何會責罵你,你根本就是本性難移,我看是誰也教不好你了。”玉老爺本來是心中有愧,覺得沒有聽初見解釋就責罵她的確不好,但聽到她那大逆不道的話,他心中火氣又起,不自覺又拿玉雪苓與初見比較。
“我就是不來她的陰狠毒辣卑鄙無恥,父親既然覺得她好,就只要她一個女兒罷了,免得我丟了您老人家的臉。”初見和麗娘扶着玉夫人在師椅上坐下,冷諷回了玉老爺一句。
“你給我……”最後一聲滾字,玉老爺卻說不出口,他害怕,怕齊孌會再次帶着初見離開寧城,那也許是一輩都不會回來了。
“如何?”初見冷聲問道。
“我竟教出這樣的女兒,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你給我禁足在屋裡,沒我同意,半步也不許踏出門口一步!”玉老爺氣得捶胸頓足,再看到齊孌已經虛弱憔悴,一句不言,心中更是惱怒。
“老爺,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陳姨娘在一旁安慰着他,悄悄與玉雪苓相視一眼,同時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得意,想不到這次雪苓雖惹了禍,但卻因此讓那母女二人和玉老爺關係更加惡化,這效果她們是早早就盼望着了。
“我生的女兒,上對得起天地良心,下對得起玉家祖宗,何來家門不幸。”玉夫人疲弱開口,聲音竟如遊絲。
玉老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想要過去關心齊孌,但看到她眼裡冷然的客氣,他有怯步了,重重哼了一聲,他拂袖而去。
“老爺老爺……”陳貞惠着急叫着,看着玉夫人的時候卻是得意囂張的媚笑。
看着陳貞惠和玉老爺先後離去,初見冷冷看着還站在原地的玉雪苓,她本來就因爲風寒而身虛弱,和玉老爺方纔一番激烈爭吵,更是耗盡了她的氣力,但是玉雪苓沒走,她就是已經全身無力也要強撐着應付她,她一定要保護母親,不會再讓母親受她們母女半點委屈。
“麗娘,靈玉,先扶母親進去休息。”初見淡聲道。
靈玉和麗娘將已經疲倦無力的玉夫人扶進了內屋,擔憂看了初見一眼。
“妹妹平安無事,姐姐也就安心了,真想不到妹妹真是福大命大。”見玉夫人進了內屋之後,玉雪苓笑吟吟地走到初見面前,哼,淹不死這個小賤人還真是可惜。
初見甜甜一笑,“不敢當,我又不是上輩燒少了香這輩纔有你這樣的姐姐,你這次沒殺了我,可要好好小心了,你也知道,女人是非常小心眼的。”
“哈哈,我很怕,真的好怕,你能拿我如何?這個家裡的一家之主是父親,你以爲他還會相信你,就算你母親是正妻又如何?她有貴族身份又如何?別忘了人家齊家的人根本就不認她了,你能拿什麼跟我鬥?”玉雪苓哈哈大笑,張狂放肆。
“我就是再怎麼得不到父親的寵愛,也還是玉家的嫡女,你再怎麼得意囂張也進不了玉家祠堂寫不進玉家族譜!”初見揚脣一笑,燦如春花冉冉而開。
“你……”被踩到痛處的玉雪苓狠狠一瞪,尚未開口,初見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燕紅,送大姑娘。”說完,初見轉身,半眼也不看玉雪苓,進了內屋。
玉雪苓咬脣,暗自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將今日她和母親所受屈辱盡數還給她們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