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漆黑的夜晚,孫玄極帶着一隊錦衣衛正在一個土坑裡觀察着一戶獨院的動向。

穿着飛魚服的卿蘭也新鮮的看着這一切,她腰間挎着那把“獨孤九劍”,伏在孫玄極身邊。

遠處的院門突然開了,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朝着外面潑了一盆水。孫玄極仔細一看,嘴角微微上揚。

孫玄極掏出腰間的小弩,朝着天上就是一發號箭。紅色的號箭在天上劃過,院子裡的幾人也看見了這發號箭。

“動手!”

錦衣衛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屋內的幾人趕緊鎖好門,準備跳窗出逃,可錦衣衛身手敏捷,還沒等逃出,錦衣衛便跳入院子,三兩下將幾人制服。

一個身穿黑布衣的男子見其不妙,迅速跑上二樓,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拔腿就跑。可突如其來飛來一支弩箭射中男子的小腿,男子頓然栽倒,這時的孫玄極從旁邊緩緩走出。

男子迅速掏出袖劍準備刺殺孫玄極,可孫玄極連刀沒拔,一腳將袖劍踹開。

“帶走!”

兩個錦衣衛把他架了起來,帶入人羣中。

遠處躲在林子裡的卿蘭也跑了出來。

“這就完了?”

“你還想要什麼?”

“不是得揪打在一起嗎?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

“早完事早回家,多待一會兒就有隱患。”

“稟太孫——四名罪犯……跑了一位……”一個錦衣衛低頭向孫玄極彙報。

“不着急~”孫玄極得意的露出一絲笑,隨後從腰帶裡拿出弩,順着天上又是一發號箭。

“你這是幹嘛呀?”

“你以爲錦衣衛辦案就這麼點人啊~”

說完,孫玄極拉住卿蘭,將她扶上馬背。

“追!”

孫玄極也跨上了馬背,坐在卿蘭的身後摟着卿蘭,拿着繮繩。

“駕!”

“啊!”

卿蘭還沒等反應過來,馬就開始飛奔。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啊!”

“又不是你騎馬~告訴你幹嘛~”孫玄極不慌不忙的盯着前方。

那名逃犯當然倆腿跑不過四個腿,眼看身後的錦衣衛們跟了上來。那男人便停下了腳步,抽出腰間的苗刀,轉身等待着錦衣衛的到來。

隨着馬蹄的轟亂聲,衆錦衣衛停在男子面前。

“怎麼不跑了!”

一個錦衣衛大喊。

“怎麼跑都是死!拉你幾個墊背的死的還舒坦點!”

“你倒是條好漢。”

孫玄極翻下馬。

“夥計,我是來抓你的,不是陪你玩的。”

說完,孫玄極猛撲上去,男子掄出苗刀一劈,差點給孫玄極劈個兩半,孫玄極抽出腰間的繡春刀,用刀片的側面猛擊男人,男人退後好幾步,幾個錦衣衛趕緊將他押住。

“你是男人嗎!你有血性嗎!跟我單挑啊!”

“刀都拿不穩你玩什麼命呀——”孫玄極收回刀,“帶回!”

孫玄極挎上馬,見卿蘭愣在身前。

“太久不練了,你難不成一點也打不動了?”

“額……”卿蘭羞澀的撓着頭。

“忘了就忘了吧,後面的路我會就行~”

“我發現了,你不是一個一點都不懂得討女孩子歡心的人。”

“怎麼說?”

“在危險的時候,你就會讓人感覺暖暖的。”

“我怕不是沒有七情六慾……”

“你有~”卿蘭倚靠在孫玄極的身上。

“回去我腰間盤就叫你頂突出了……”

“你怎麼就不能在這浪漫幾句?”

“咱現在手裡還有四個犯人呢,我趕緊給他送回去不好嗎。”

“走走走走……”卿蘭撅起嘴。

“回頭我補償你——駕!”

“啊!你慢點!”

東北邊境,一個個村莊狼煙四起,北元的軍隊如猛虎般蹂躪着這塊地。男人有的直接被砍死,有的被綁起帶走。女人要麼就被推進屋裡強姦,要麼也是個死。老人小孩只得望着這血腥罪惡的場面又無能爲力。

“鬆手!鬆手!”

一個北元的士兵抱着一袋大米準備往院外走,可男主人和女主人死死的抓住不放,哭着哀求他能把這唯一的糧食寄託留下,可士兵並不憐憫,直接掏出腰刀將男人砍死,又扛起女人往屋裡走去。

“放開我!你個王八蛋!救命!”

在戰火中,不止一位女子慘遭如此折磨,更多的是人們的慘叫……

御靜殿中,孫憲誓悠哉的躺在搖椅上看着手中的書,旁邊的花草垂下來,氣氛格外溫馨。

“皇上,徐之陽求見。”

“傳。”

“是——”

小釘子知趣的站到了門口。

“末將徐之陽叩見皇上——”

徐之陽跪在了孫憲誓跟前。

“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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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上。”

一身官服的徐之陽站了起來。

徐之陽是崇德朝的老臣,是太祖皇帝孫祁嶽留下來的將軍,但由於品級低,一直未被重用,直到崇德朝孫憲誓才讓他當了一個二品的將軍。

“哎呀——”孫憲誓一聲順氣,坐了起來。“來人,看座。”

小釘子給徐之陽搬來一把椅子,徐之陽便謝恩做了來。

“現在你也算個老傢伙了,怎麼樣?還打得動嗎?”

“回皇上的話,只要皇上一句話,老臣立刻提刀上馬,就算孤身一人也能取敵人首級!”

“這次本不想打擾你的,本想讓你安居晚年,可朕手裡沒人了呀……楊雲廷去寧關抗倭了,老三他糊里糊塗的我怕他把軍隊給我折騰沒了,至於太孫……讓他養養傷吧,他那次的箭傷還沒好利索。手裡沒個像樣的將軍,這不想起你來了嘛——”

“承蒙皇上還記得老臣,不知皇上傳老臣何事?”

“東北邊境又被北元掠奪了,鎮南關的卿守的任務是守關口不是出擊,派兵還得朝廷派。”

“臣領旨——”

“朕還沒下旨你就領旨了?”

“皇上不就是想老臣去邊境打退北元兵嘛,老臣接旨。”

“朕此次撥給你十萬軍隊,不光把他們打回雅克多草原,這次得給朕拿一兩個北元將領的腦袋回來。”

“別說將軍,皇上就是讓老臣把他們大汗的腦袋砍下來遞給皇上,老臣也萬死不辭。”

“好好好——”孫憲誓笑着拍了拍徐之陽的肩膀。

“我義父怎麼還沒出來!”

“是啊!你把我義父弄哪去了!”

外面傳來喧鬧聲,孫憲誓和徐之陽一齊看了過去。

“外面怎麼回事?”孫憲誓問。

“稟皇上,四個自稱是徐大人的義子吵着要見徐大人。”小釘子回答。

“你什麼時候收義子了?”孫憲誓好奇的看着徐之陽。

“軍隊不好帶,只能用這法子來激勵將士。”

“叫他們進來——”

“是。”

隨後,四個身穿戰甲的義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給義父大人請安!”

四個義子朝着徐之陽單膝下跪,但這一舉動驚住了孫憲誓。

“沒見皇上在這嗎!給皇上請安!”

“皇上吉祥——”四個義子調轉方向,衝着孫憲誓。

孫憲誓沒多想,露出笑容。

“平身平身。”

可這一句聖旨並沒有讓這四人起來。

孫憲誓以爲是自己沒說清楚,便再次開口。

“列位,平身。”

可四人依舊無動於衷。

“起來!”

徐之陽一聲大喝,四人趕緊站了起來。此時的孫憲誓真正的看透了這一切,冷淡的靠向椅背。

“徐之陽呀,你這將令比朕這聖旨還靈呀。”

“皇上,您不必見怪,常在軍隊呆着的小軍官豈見過聖上,無世面的人當然不知禮數。”徐之陽還在一旁勸解道。

“敢問這四位爺就職何任?”孫憲誓注視着四人。

“這一位——徐鈺,獨旗營左先鋒部統旗校尉。這一位——徐崢,天命營左先鋒步騎校尉。這個——徐尊,御林軍左先鋒總旗。最後這個,徐位——秦雲北涼騎的左先鋒校尉。”

“好啊——”孫憲誓拍手站了起來。

“你徐大將軍這些年收了多少義子?”

“回皇上,老臣收的義子太多了,老臣也數不過來了。”

孫憲誓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兵符扔給徐之陽。

“朕限你三日內啓程,什麼時候把北元的部隊趕出去什麼時候回來。”

“老臣領旨——”

“朕乏了,送客——”

“徐大人,請吧。”小釘子伸手。

“老臣告退——”

隨着徐之陽的離開,孫熙浩從門口踏入。

“你都聽見了?”

孫熙浩想了想,老實的點了點頭。

“王八犢子……”孫憲誓怒拍一聲桌子,孫熙浩下了一跳。“朕的聖旨在他那個義子面前都不如他的將令,他若想起兵造反那朕還有還擊之力嗎?”

“皇上……您別生氣……”

“還欲崢尊位……四個義子四個大營,三個左先鋒校尉。”

“皇上,兒臣以爲現在還不能動徐之陽,朝中無大將,只能寄託於他人。”

“我何嘗不知道留着他的腦袋。”孫憲誓摸着鬍子,“此人野心甚大,活不長久——還有你那個太子府的屬官龔箭,他如果要是一直這麼鑽牛角尖的話,他的腦袋也留不住——但他不一樣,他愛不是孫家,他愛的天下——”

“兒臣回去一定多叮囑龔箭……”

“這小子用好了是把利劍,用不好就是自搗自眼。”

“爹您說得對……”

“張老頭(張殿金)剛讓人送來的橘子在那兒——小釘子!”

“奴才在——”

“把張大人給的橘子給太子爺。”

“是——”

“我也不吃那玩意兒,你帶着給老三老四分了去吧。”

“爹呀……張大人從未行賄受賄過,這回怎麼了?”

“他說老做清官自己都不信,弄了幾匡橘子~”

“哎呦……”孫熙浩眯着眼笑着,接過橘子。

山林中,孫玄極站在池塘邊,拿着一副畫仔細的看着。畫上畫着一隻蟈蟈,翠綠的身子,細細的觸角,趴在一塊石頭上。

正當孫玄極看的認真時,潭中映出一個人影,孫玄極下意識的拔出腰間的繡春刀。

可站在身後的,是爲年輕的女子。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孫玄極警惕未消,但插回了刀。

“在這深山老林裡大人是迷了路嗎?”女子先開口。

“不,我是來取畫的。”

“聽說林間是有個畫畫的不錯的,畫者是誰?”

“紫言先生畫的。”

女子聽了,露出微笑。

“看來紫言的畫你很喜歡?”

“額……算是吧……我閒暇之餘會來買他的畫。”

“哦~~”

“人們見着錦衣衛都躲着走,你卻往跟前湊。”

“我見你一個人在這停着,以爲是你在看地圖呢。”

“姑娘是來這遊玩?”

“啊不,我住這。”

“跟紫言先生同居一片林子,福氣不淺。”

說罷,孫玄極收起畫,裝進畫桶裡。

“我得走了。”

“大人慢走~”

孫玄極慢慢離去後,這位女子又開心的笑了笑。

“原來我的畫都叫他買去了~”

“皇上最近讓嚴查跟徐之陽,尤其是他的義子們……”

身穿官服的孫熙英坐在一間屋子裡,裡面站着孫玄極和兩個錦衣衛千戶。

“徐之陽在皇上眼裡已經成了謀逆黨,不少怕事的已經露尾巴了。”孫熙英從衆摺子裡拿出一本遞給孫玄極。

“此人徐墨,是徐之陽手底下的一個義子,原名林離鍾,前一陣子因爲砍傷了一個叫紫言的人,跑了。剛收着報案。”

“紫言……”

“有問題嗎?”孫熙英側頭詢問。

“沒事……就是感覺這名在哪聽過……”

“我估摸着是個不好抓的貨,聽人說他跑進了寶台山,大侄子~跑一趟吧。”

“領命。”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黃河邊上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孫玄極獨自來到了寶台山,登上山腰,停住了腳步。他環顧着四周,又看了看腰間的玉佩。

“大人——”

一聲呼喚,孫玄極轉過身,只見一個手拿大刀的男人走到了孫玄極的不遠處,孫玄極再一回頭,身後來了一個手持倭刀的男人。

“正愁怎麼出城呢~籌碼自己走來了~”

一個男人從旁邊的山坡上跳了下來,腰間還挎着一把劍。

“你是誰?”孫玄極將手摸住腰間的刀。

“大人知道。”

“你是林離鍾?”

“大人既然來了,還想完整的走出去嗎?”

孫玄極聽了,笑了出來。

“一打三未必能贏,逃跑的功夫孫某還是拿手的。”

“殺了他!”

兩人猛攻而上,孫玄極跳離原地,用刀片一巴掌打在大刀男臉上,隨後便使勁往回跑。倭刀男毫不示弱,一個魚躍跳到孫玄極面前,兩人便撕打起來。大刀男又是上來一腳將孫玄極踹開。

此時的孫玄極捂着肚子,單膝跪在地上。

“怎麼樣大人?玩的盡興?”倭刀男擦了擦刀刃。

孫玄極拎起繡春刀再次攻上,此次的攻擊孫玄極異常猛烈,奪過刀劈,將兩人雙雙打倒在地。

大刀男不服還想站起來,可被孫玄極再次一片子抽倒。

林離鍾突然一個飛踹,給孫玄極踹出數米遠,孫玄極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嘴裡已經略微的帶有鮮血。

等到三人再次攻上來的時候,一捆草砸來,將三人砸的退後好幾步。孫玄極朝着扔草的方向看去。

一位身穿白袍的風雅男子手持一柄劍緩緩走來。

男子將孫玄極拉起。

“大人要的是那個領頭的,剩下的我幫大人解決。”

“公子如何稱呼?”

“藍術。”

“謝了藍公子。”

孫玄極微微一笑,但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兩人衝了上去,將戰場分成了兩波。一波是藍術打大刀男和倭刀男,一波是孫玄極對林離鍾。

孫玄極的繡春刀在空中揮舞,一步步將林離鍾擊退。而後則是一個飛踹,林離鍾頓然栽倒,孫玄極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有幾個腦袋跟錦衣衛玩?”

這邊,藍術也連連得手,將二人全部砍傷。

“藍公子,我欠你個人情,明日辰時還在此地,我來還你人情。”

“大人說笑了,藍某也是路過纔看見的~”

“藍公子,手地下壓着犯人就先不久留了,明日見。”

說完,孫玄極將三人捆在一起,拉着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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