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見太孫!我要見太孫!”祁安門大門口,卿守大叫着。

“您以爲太孫是您家的啊,您想叫就叫呀——”旁邊的衛兵攔着。

“我女無緣無故的被官府逮捕,我還不能奏報聖上啊!”

“您一介草民,聖上是您想見就見的啊……”衛兵爲難的說。

“那我能見誰?”

“您誰也見不着,這是皇城,不是菜市場。”

“怎麼回事?”

花音落後,孫玄廖走來。

“七爺——”兩個衛兵趕緊鞠躬。

“這怎麼回事?”孫玄廖看了看卿守。

“回七爺,這位大爺一直想見太孫,我讓他走他不走。”

孫玄廖聽了,看向卿守。

“大爺,您找太孫何事啊?”

“老朽之女本想捐銀報國,可被官府扣押,說是走私軍報!你說說……”卿守着急的來回抖手。

“那大爺,您女何名何姓?被關在哪個衙門?”

“小女卿月靈,但老朽只知她在離天境山不遠之處的衙門,具體叫什麼,老朽不知道……”

“天境山……”孫玄廖思索了一會兒。

“您是皇族的王爺?”卿守試探的問。

“崇德皇帝第七孫,孫玄廖。”

“老朽給王爺請安——”

“大爺不用——”孫玄廖將卿守扶起。“大爺,天境山附近的官府衙門,離得最近的就是京都天審衙門了,要不咱去那看看?”

“好!好!”

“請——”孫玄廖擺出請的姿勢。

廉王府中,孫熙岸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塊玉,來回的看着。

“看看——一天就知道看,哪天老二當了皇上,有你好果子吃的。”

廉王妃給桌子上空茶杯,倒上了茶。

孫熙岸聽了,坐了起來。

“來——”孫熙岸勾了勾手,廉王妃走了過來。

“你知道玉爲何如此光滑,而石頭卻凹凸不平嗎——”

廉王妃搖了搖頭。

“因爲玉和石頭天生就不是一個價兒,從生下來,就註定了命運。”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輩子就是個王爺?”

“我只說了它決定的是命運,而不是結局。”孫熙浩笑了笑。“玉,天生的上品,可中看不中用。而石頭,它不中看,可它中用。石頭和玉相撞,誰會碎?”

“哦——!”廉王妃恍然大悟。“不虧是是我夫君,聰明過人~”

孫熙岸聽了,笑了笑。

牢中,卿月靈已經放棄出去的念頭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行了~別發愁了~”送飯的衛兵走來,把飯從窗口遞了進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卿月靈閉上了眼睛。

“姑娘~這衙門的小官都是這副德行,當年招我入衙門,說是每年十兩銀子的待遇,可我在這呆了三年了,就他媽領着三兩銀子,我也認了……”衛兵低着頭,忙着往裡送飯。

“七爺到——”

衛兵聽了喊話,趕緊跪了下來,隨後,孫玄廖帶着卿守就走了進來。

“奴才蘇亨叩見七王爺——”

“月靈!”卿守趕緊湊到籠子邊,

“爹……”卿月靈爬了起來,

“起來吧——”

“謝七爺——”

“月靈……”卿守流着淚,拉着卿月靈的手,“孩子……讓你受苦了……”

卿月靈也哽咽着 搖了搖頭。

“衛兵——”

“奴才在——”

“這位姑娘犯了什麼罪?爲何要關她?”

“奴才不清楚,奴才只知這位姑娘是行府(知府的秘書)大人給送進來的。”

“開門,放人。”

“七爺……放了人……我不好交代……”

“來人——拿筆拿墨——”

這時,從門外走來兩人,兩人手裡都有個盤子,一個呈着紙,一個呈着筆和墨。

孫玄廖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隨後,拿起遞給衛兵。

“那個什麼狗屁行府問你要人,你就把我的字據給他。”

“是——謝七爺——”

“放人——”

衛兵掏出鑰匙,打開了卿月靈面前的牢門。

“爹!”卿月靈猛的撲向卿守。

父女倆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旁邊的孫玄廖,似乎有些尷尬,故意環顧着四周。

衙門外,三人並排走着。

“月靈~你這回能出來~還得有勞七爺~還不謝謝人家~”

“啊?哦——多謝七爺——”卿月靈拱手作揖。

“無妨——你本無罪,是官府之罪,我替那狗官,替你道歉——”

“別別別——小女草民一個,哪受得起皇族的禮。”

孫玄廖聽後,露出一絲不失尷尬的微笑。

“哎對了,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卿月靈回憶着。

“御靜殿~”

“你是崇德皇帝第七孫孫玄廖?”

“哎!月靈!怎麼說話呢!”卿守教訓道。

“沒事大爺~”孫玄廖擺擺手,“姑娘好記性~”

“嗯……對了,我能問你件事嗎?”

“姑娘請問——”

“太孫北征回來了嗎?”

孫玄廖聽了 眼神暗淡了許多。

“回來了……回來幾日了……”

“那他受傷了嗎?”

“打仗嘛,受傷是避免不了的。”

“那……那他傷的重嗎……”

“這個我不知道,因爲打仗的時候我一直在中軍,他帶的前軍外加先鋒營,所以說我不太清楚。”

孫玄廖剛說完,只見卿月靈“撲騰”一下跪在孫玄廖面前。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小女有個不情之請……如若七爺能幫小女辦到……小女願答應七爺任何要求……”

“你先起來,我答應你。”

“小女想讓七爺帶小女進宮一趟,讓小女看看太孫傷勢如何……”

孫玄廖咬了咬牙,

“好——”

卿月靈聽了,勉強微微露出笑臉。

“謝七爺開恩——”卿月靈磕頭。

御靜殿中,孫憲誓,張殿金,樊煥,柳斤門(吏部侍郎,從一品),王胡景(戶部侍郎,從一品)幾人坐在一塊,如同往常,孫憲誓還是一臉慈祥。

“柳大人——”

“臣在——”

“朕聽說最近有些官員私底下交往不錯啊——”

“皇上,吏部一直都在派人監察,若發現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等人,一定嚴懲不貸。”

“哎呀——其實,他們貪污不可怕,就是怕官匪一家,濫用職權。”孫憲誓用手指指了指桌子,“朕知道,朕御駕親征給國庫帶來不小的負擔,可朕的兒子內外勾結,起兵反甄,這能不管嗎——老是有些不正之人在此發國難財。”

“臣定當竭盡全力,排查貪污受賄官員。”

“張大人——此次御駕親征耗費國庫多少銀子?”

“回皇上——據戶部統計,共兩百七十萬兩銀子——”

“什麼!”孫憲誓一驚,“兩百七十萬兩?”

“是——”

“朕的這三十萬軍隊,就有一萬是在前線血戰,哪來的兩百七十萬兩!”

“皇上息怒——這是戶部和內閣經過多次清點纔得到的結果。”

孫憲誓聽了,迷上了眼睛。

“朕到要看看,是誰在此發國難財——”

“太孫——七王爺求見——”一個侍從站在孫玄極旁邊。

“讓他進來——”

“是——”

侍從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孫玄廖帶着卿月靈走了進來。

“小弟玄廖拜見四哥——”孫玄廖行禮。

“不必——”孫玄極擡手製止。

“姑娘,這是太孫,你與他再熟,也應遵禮節。”孫玄廖碰了碰卿月靈。

卿月靈才反應過來。

“民女卿月靈參見太孫,太孫萬福金安——”

“免禮——”

卿月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孫玄極驚訝的看着卿月靈。

“是我託七爺讓他帶我進來的。”

孫玄極聽了,就要爬起來,

“別動!”卿月靈趕緊摁住他。

“啊!”孫玄極一聲尖叫。

“怎麼了?”卿月靈傻傻的問。

“你摁刀口上了……”孫玄極痛苦的捂着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卿月靈趕緊所回手。

此時的孫玄廖已經知道了自己變成了局外人,便再次行禮。

“四哥與太孫妃好生歇着,小弟先告退——”

“七弟!”孫玄極搖搖頭,“別胡說八道——”

孫玄廖聽了,舉了個躬,便走出了屋子。

“哼——”卿月靈一伸手。

“幹嘛?”

“手絹啊——”

“哦——”孫玄極栽在牀上,用手掏出了那塊沾滿血跡的手娟,

“我說了它不許沾血~你也答應我了~如今它已滿是血跡,你是太孫,不能失信,你說——該怎麼辦?”

“姑娘……你見過上戰場不流血的嗎……”

“那我不管——反正你失了信,你要補償我——”

“那你說咋辦,要金子沒有,要命一條——”

“呦呵~你挺有骨氣啊~”

“不是我有骨氣——”孫玄極坐了起來,穿上了步靴,

“哎你幹嘛——你傷還沒好瞎溜達什麼——”

“皇爺爺兩次親征,花了不少銀子,所以國家的開支必須省。”

“怎麼省?”

“不大辦慶典,不大肆懸賞官臣,但也絕不搜刮百姓腰包。國家每年靠納稅和各國進貢那點錢根本不夠,所以說——”孫玄極轉過身,“能省多少省多少——”

“看不出來呀——你一個堂堂太孫,居然比我們百姓還省。”

“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以身作則,我們皇子皇孫也得隨其,那宗室都這省那省的,那些有良知的大臣也會效仿的~”

“哦~”卿月靈點了點頭。

承天殿中,皇子和大臣們如舊站在殿內,面前的,還是那位威風凜凜的老皇帝——孫憲誓。

“列位臣工——”孫憲誓兩手一扶龍椅,“想必列位也知道,朕今日叫大家來,是所謂何事。”

孫憲誓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下龍臺。

“朕——是上守天道,下拜孔聖,可在座的列位,你們又是怎麼樣呢?”

下面的大臣聽了,不少人有些心虛。早已有眉目的孫熙浩和幾位內閣大臣都鎮定自若。

“朕,從即日起,要掀起一場反貪風暴,凡是貪污受賄濫用職權者,一律革職拿問。”孫憲誓掃了一下臺下。“你們在做的各位,誰貪了,貪了多少,朕都知道——只不過,你們貪的不僅僅是國庫的銀兩,而是天下百姓對大甄的民心——”

“太子——”

“兒臣在——”孫熙浩站了出來。

孫憲誓朝着他點了點頭,孫熙浩瞬間懂了孫憲誓的意思。

“在座的各位,皇上開恩,如若早朝過後良知發現者,將貪其銀兩如數奉還戶部,皇上對其將既往不咎,如若死扛到底,那皇上定會將其一網打盡——”

“哎呀——”孫憲誓摸了摸鬍子,“朝野朝野,世人眼裡,我們共爲國家大計而操勞,可久了,才知道,此地不過就是個鬥心眼的滿目瘡痍之地。”

“當然,無臣君不立。朝中有君,就得有臣,如若皇帝與大臣的心不和,那就是在一塊瞎湊熱鬧。”孫憲誓重新坐回到了龍椅上,“貪財之心,人人皆有,都是爲了養家餬口朕可以理解,可朝中官員成百上千,那一人貪點一人貪點,國庫就真沒了——”

這時,還是沒有人揭發或承認,孫憲誓見其,笑了笑。

“王胡景——”

“臣在——”

“這事交給你了——”

“臣領旨——”

“好了——不說這個了——”孫憲誓擺了擺手,“列位臣工還有什麼要跟朕彙報的嗎?”

“皇上——”

樊煥站了出來。

“講——”

“前幾日荊州巡撫張宗光送來六百里加急,荊州貴縣黃江發大水,沖毀莊家無數,五千人就此喪命,近一萬人無家可歸。”

孫憲誓聽了,緊攥手中的扳指,緊鎖眉頭。

“王胡景——”

“臣在——”

“戶部還可以播出來多少銀子?”

“回皇上,能用的……還有五十萬兩……”

“什麼叫能用的?”

“回皇上,另外一百萬兩銀子是鎮庫之銀呀——不能花呀!”

“朕知道——”孫憲誓眉頭越來越緊鎖。

臺下的孫熙浩,也是急得冒汗。

朝會後,孫熙浩匆匆忙忙跑回家,一路上不帶歇着的。

“幹嘛呀幹嘛呀——本身身體就不好,你跑完你不更喘嘛——”家中的汐顏扶着喘着粗氣的孫熙浩坐在了椅子上。

“快……快……扶我去見玄極……”

“玄極正和一姑娘在屋聊天兒呢~”

“嗨呦……我有重要的事……”孫熙浩擺着手。

“哦~”

汐顏只好乖乖的把孫熙浩扶進了孫玄極的屋子。

汐顏推開門,見孫玄極身着長青袍,倚靠在窗邊,卿月靈則坐在一旁的牀上,兩人沒有說話,一起看向了汐顏。

汐顏顯然有些尷尬,用手比劃了比劃。

“玄極~你爹找你有急事,方便現在和你說嗎?”

“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孫玄極站了起來。

“民女卿月靈拜見太子妃——”卿月靈趕緊跪下磕頭。

“姑娘姑娘~快起來快起來~”汐顏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你怎麼認識我娘?”

“明眼兒人不一眼就能看出來嘛~”卿月靈得意的說。

“你可也得是明眼兒人啊……”

“你……”

“哎呦……”孫熙浩捂着腰,走了進來,“累死我了……”

“爹——”孫玄極趕緊將孫熙浩扶到椅子上。

“內什麼——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說完,汐顏關上門就跑了。

現在,尷尬的人又輪到了卿月靈了,卿月靈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坐那吧——”孫玄極指了指椅子,

“哦~”卿月靈乖乖坐下。

“爹,找我什麼事?”

“傷好點了嗎?”

“沒事了~”孫玄極微笑搖了搖頭。

“你爺爺呀——今天在朝會上都發怒了——”

“爺爺怎麼了?”

“最近國庫銀子如流水般往外流,戶部也對不上賬,你爺爺就知道有人貪錢了,這正趕上荊州貴縣大發洪水,賑災之款又撥不出來,弄得我們是一頭霧水呀……”孫熙浩捂着臉,“你爺爺光想着北征能安定邊疆,可他不曾想過一場戰爭對國家的經濟有多大的損傷……”

“爺爺並非不曉此理,只是他沒得選。”

“怎麼說?”

“嬴政爲何讓百萬勞工去修築長城,讓世人給他留下千古罵名 ,因爲他不得不去修長城,因爲有了長城,才能抵禦匈奴的外侵,以保國泰民安,爺爺也是這麼個理,在國家的安危和國家的經濟上,他選擇了國家的安危。經濟垮了,還可以重新支起,可國家亡了,有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孫熙浩聽了,露出欣慰的笑容,

“行啊小子~你把你爺爺揣摩的挺清楚呀~”

孫玄極聽了,也笑了出來。一旁的卿月靈聽的倒是很認真。

“我來找你的目的是爲了讓你想想怎麼幫你爺爺解決這個老大難。”

“我又不是皇帝……你一太子都沒轍我一太孫能左右的了什麼呀……”

“哎呀……小祖宗啊……”孫熙浩又是一臉愁,“你爺爺整日爲國家政事操勞,你就不能看在他一心爲國爲民的份上,幫幫他吧……”

“額……”孫玄極想了想,“這樣吧爹——給我三天,我保證給你想出辦法。”

“說定了啊——”孫熙浩站了起來。

這時,孫熙浩突然想起來卿月靈也在旁邊。

“哎呦……不好意思……把月靈給忘了……”孫熙浩走了過去。

“沒事沒事太子爺……您聊的都是國家大事,我一小女豈能參與。”

“姑娘來皇宮是來看玄極的?”

“額……是……”卿月靈紅着臉,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行呀!晚上留下來一塊吃個飯吧~”

“不了太子爺……家中還有老父親……小女不能將他一人丟在家中,自己在外揮霍……”

“沒事,這樣,你告訴我地址,我讓人給他接來,一塊兒~”

“多謝太子爺,真的不用了,我一平民今日能進入皇宮與您對話,是小女今生的榮幸。”

“害——什麼榮不榮幸的,都是倆肩膀扛一個腦袋,太子也是人~”

“我發現了~”孫玄極搖着頭,打量着卿月靈,“你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呀……”

“你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

“好~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孫玄極笑着點頭。

“你笑什麼?”

“沒有呀~笑你可愛~”

“那是~”卿月靈露出甜甜的笑容。

“卿姑娘,既然你此等樂意與家父聊,那你就先在此繼續吧——”

說完,孫玄機走出了屋子。

“喂!你……”

“皇上,一個宮外小生拖奴才給您的——”

孫憲誓接過小釘子手裡的盒子,打開了,只見裡面躺着一張字條和一塊沾着血的御賜腰牌,

“大甄皇帝,這是您五王爺的腰牌,下一個就是你的扳指放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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